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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成功止住他們的腳步。
傅宗弼轉身,目光幽幽的看向大孫女,傅歸晚語氣還算溫和:“知道您向來偏心,卻沒想到您能偏頗到這個份上。
我爹沒那麽多私庫,我不給,爹不會壓着我要,更不可能去問我娘的嫁妝來湊,等于要他砸鍋賣鐵把他自己整個家底掏空才能湊齊!”
她擡眼看去,笑問:“闖出大禍的庶子好好護着,規矩孝敬的嫡長子卻可勁欺壓,不怕被禦史彈奏嗎?”
傅經柏要呵斥閨女,卻輪到二弟把他死死拉着不讓他開口,傅經樟早就火大快忍不住,既然大侄女出頭了,當然不能再給她拖後腿。
傅老太爺目光犀利,冷冷的盯着長孫女:“歸晚,你在威脅祖父嗎?”
“是祖父的做法未免讓人寒心。”傅歸晚反唇相譏道:“我爹迂腐愚孝,他傻,我不傻。你口口聲聲為我,做的樁樁件件卻盡是在欺壓長房,怎麽叫我信服?”
“這是無奈之舉!”傅宗弼壓着怒火道:“你三叔若非被逼到走投無路會铤而走險嗎?若非太子逼迫如斯,能生出這種禍事嗎?
你手上握着上百萬的巨資,可你寧願用這些錢財吃喝玩樂也不肯為家中分憂,祖父難道不覺得寒心嗎?這種時候你不出面來把這個難關度過去誰來擔?”
“說得可真夠理所當然的,媳婦的嫁妝夫家尚且不能動,居然能打姑娘家私庫的主意,傅家成絕戶了是吧?還是說我錢多所以就活該被當成冤大頭嗎?”
傅歸晚高聲反駁,冷若冰霜道:“何況什麽叫被太子逼到走投無路,不就是讓他一直在會稽做同知嗎?既沒撸他的官也沒搶他的錢財更沒要他的命,這算哪門子走投無路?
這種事在官場上難道不是司空見怪嗎?怎麽別人全沒鬧出禍端來,偏偏祖父你這個庶子就生出禍端來了?”
“不就是被權欲迷了眼一門心思想要往上爬!”沒給他們打斷的機會,傅歸晚不帶喘氣的接話,狠狠譏笑道:“可他也得看看他自個兒有沒有這個能耐?!
現在被抓住把柄,他不用擔責任嗎?他可是禍首!我讓他們用一萬兩一鞭來買,買的是教訓和懲處,難道不該嗎?”
“這頓鞭子打下去,你讓經蓮姐妹往後在娘家還怎麽擡頭做人?況且這場禍事你不用負責任嗎?”傅宗弼松弛的老臉上青筋直暴,壓在心底的怨火直直往上沖!
“祖父和你提過多少次,讓你在聖上面前給經茂美言幾句調回京都來!可你呢,動動嘴皮子的事居然都不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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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三叔這兩年有多寒心?若非你這般冷漠無情,經茂至于铤而走險嗎?如今鬧出禍事來,本來就該由你——”
“祖父,人要臉樹要皮!”傅歸晚差點被這股無恥勁氣得一蹦三尺高:“你去年都已經過60大壽了可別——”
“晚兒住嘴!”傅經柏急急得拉住閨女,就怕祖孫倆真要撕破臉了,可沒等他來得及給父親請罪,書房外一聲急切的高喊聲傳來:“大妹!”
這是傅家嫡長孫傅歸昶的聲音。
書房中祖孫三代各自朝書房門看去,轉瞬間房門被推開,更恰當說來是被撞開,傅歸晟站在門檻前一眼掃過,無暇多想,側身道:“祖父,四皇子、五皇子和三公主、朝霞郡主、重惠縣主、倩姑娘來了。”
話音落下,傅歸昶已經引着這幾位貴客來到廊庑下,他收到府裏的傳信趕回來,半道上遇到四皇子和淳于倩要來府裏,推脫不掉只得引他們來了。
又在大門前遇上引着五皇子和三公主來府裏的堂弟,沒成想剛跨進大門檻,朝霞郡主和重惠縣主也來了。
原本要去後院,他以為這個時候祖父和大妹必然在頤壽堂了,可半道上他親弟弟跑來,說祖母派去叫人已經三刻鐘了,大妹還在祖父的書房,有些不對勁。
這些個貴客出奇一致的要過來瞧瞧,他們只得引路!
結果剛走到院中就聽到的妹妹火氣甚大的喊“祖父,人要臉樹要皮……”傅歸昶只覺得腦子被炸開了,什麽事居然能鬧得那麽嚴重?!
傅宗弼帶着三個兒子給兩位皇子和三公主行禮問安,傅歸晚站定沒動,冷着臉下逐客令:“府中有家務事要料理無暇待客,諸位請便吧,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四皇子喊了聲免禮,三公主不客氣的跨入門檻,嘲諷道:“料理家務那是長輩們的事,和永福你什麽關系?本公主纡尊降貴來傅家玩,你合該好好陪着才是。”
朝霞郡主受不了的別過頭,拿手臂碰碰她的表姐重惠,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腦門,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重惠縣主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我今天心情很差,沒興趣陪你玩,你不想出嫁前都不能再踏出宮門半步現在即刻就給我走人!”
這可在傅家,三公主絲毫沒把威脅放在眼裏,擡擡下巴,冷笑道:“傅副相、傅侍郎,你們家的姑娘居然敢威脅沖撞對本公主,你們傅家想無視天家以下犯上嗎?”
“公主恕罪,老臣沒有教好孫女沖撞了公主。”傅宗弼颔首,喝道:“歸晚,還不快給三公主請罪致歉。”
三公主斜睨着傅歸晚,眼底閃過一絲暢快,嘴角挂着得意而挑釁的笑。
“趙思怡,你想養病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傅歸晚冷笑,抱着裝有20萬兩銀票的黃花梨木匣疾步而去,不帶猶豫地越過堵在門口的幾人,走在石階上時順便抛下句:“朝霞、重惠,陪我進宮!”
“嗳,歸晚,等等我和表姐呀。”朝霞郡主偷樂,也不管其他人,拉着重惠表姐就飛奔,走過好一段路才在月洞門處把人堵住。
“走得可真夠快的,你真要進宮呀?”以前這種事還能少了?不過歸晚很少理會,今日估計撞到槍口上了。
“我走到大門前他們還沒追過來當然要成全思怡,這麽多年我确實膩了!傅歸晚自嘲,哼笑道:“這是為最新的流言來的:我傅歸晚迫妹妹下跪磕頭,還要逼死祖父的小妾?”
“可不,今早就傳遍了。”
朝霞郡主喘口氣,疑惑道:“這流言亂七八糟的,我更是被弄得糊裏糊塗。歸晚,怎麽回事呀,你和傅相不會就是為這事吵起來的吧?”
她雖然就只聽到那一句,可那句就聽得她心肝一顫,這種話說來可是要撕破臉皮了!
“差不多吧,既然我祖父誠心要鬧大,我就陪他好好鬧一鬧,看看能不能如他所願的把傅家捅破一層天去!”
傅歸晚深吸口氣給自己降降火,帶她們往外走,順便問:“怎麽重惠陪着來呀?你平常不是最讨厭這些俗事嗎?”
“你說呢?”以為她想湊這個熱鬧嗎?其他姐妹們都不可能,要是她再不陪着,這好奇心旺盛的表妹就得獨自跑傅家。
“好啦好啦,随口開個玩笑不用這麽較真吧;走啦,我們先出府,我帶你們倆進宮去蹭聖上的禦膳。”
傅歸晚讨好,于是重惠好心提醒:“看到四皇子身側的倩姑娘了嗎?那叫一個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對啊!”朝霞憤憤不平的補充道:“這個淳于倩三天兩頭往四皇子跟前湊,我和表姐都遇到過好幾回,他們留興伯府都不要點臉皮了。”
傅歸晚神情淡淡:“放心,我記着了。”
她們要上馬車時被追上來,由四皇子出面勸和,傅歸晚就退一步,與父兄送這六位不速之客出府。
再次返回書房,傅宗弼怒火更甚:“大丫頭,你給祖父跪下!”
這次多了兩個孫輩,至于三少爺傅歸旭則被所有比他年長的男性一致趕走了,這缺心眼的少爺留着只有礙事的份!
傅歸晟不可思議,傅歸昶眼皮一跳,兩位兄長欲要出頭時被妹妹拉住了,傅歸晚連連冷笑:“祖父,您今日這出可算讓歸晚大開眼界了!
三叔假造祥瑞這種大罪居然能歸咎與我!你可真說得出口?!合着你們沒錯反倒全成旁人的錯了是吧?”
堂兄弟對視一眼,眼中全是震驚,祥瑞是僞造?這豈非欺君罔上?
“爹,全是兒子的錯,您無需再為兒子操心。”傅經茂一跪下,即刻被他父親攔住:“經茂起來,好生看清楚你這個冷心冷肺的好侄女!”
“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傅宗弼大力拍向桌案,氣得發狠道:“我這兩年和你提過多少回了,讓你去聖上面前給你三叔美言幾句,調回京都來,你呢!”
“原來祖父還記得你跟我說過這事!”傅歸晚氣得飚高音,怒火滔天的吼道:“既然我一直沒動靜,你為何就不能動點腦子想想緣由?
聽到人家說的了嗎?十二年內連升九級,一年4個月就能升一級,皇親國戚還沒那麽升官的,你的庶子憑什麽?
他自己有能力無可厚非,可他是嗎?不是!只因為有個當大官的老子,就這還想不斷往上爬,當旁人是死的嗎?你們不覺可笑?”
“只要聖上下旨,誰敢非議?”傅宗弼氣焰不消反漲:“我只是要你去向聖上開個口,聖上有多疼愛你,這對你來說就是動動嘴皮的事!”
“祖父是老眼昏花呢還是腦子成漿糊了?”傅歸晚氣極反笑:“這天下姓趙!你若是連這點也忘了,我們确實已經無話可說!
不過你嫌命長得活膩了,我還沒活夠,不想再陪着你去尋死!你想做後族盡管去争,愛捧誰做皇後捧誰,我不稀罕!
而眼下這件事,我把話撂這,你如果非要讓我爹獨自拿30萬兩出來去向東宮買證據,我就鬧到禦史臺,讓滿朝文武好好看看傅副相如何寵妾滅妻捧庶壓嫡!”
語畢,傅歸晚拂袖而去,将所有的怒斥叫喚聲全部抛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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