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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郡主回京還不到兩日,流言就蓋過今年已過去的兩個月了。
早上剛傳得沸沸揚揚永福郡主迫使妹妹下跪磕頭,欲要逼死祖父的小妾,下午更猛烈的‘狂風’就襲來了,先鞭打姑母20鞭,又要杖打叔父、堂弟和已經出閣的兩個姑母板子,合起來總共有100大板!
一百大板,就算5個人承擔,那也得把人給打半死!
京都的百姓與達官貴人們睜大了眼睛就看着永福郡主府的兩隊長長的護衛浩浩蕩蕩的從郡主府去到傅府,過半個時辰又有太醫和城中有名的大夫上門。
再過了半個時辰,傅家的兩位姑奶奶傷痕累累血跡斑斑地被擡出來,吊着一口氣被扶到馬車裏,由丈夫陪着離開;又過半個時辰後,剛離開的太醫被重新請了回去。
傅老太爺病倒了!
所有人有志一同的想,永福郡主果然不負衆望把她的祖父給氣病了。這彪炳的戰績,絕對是天下所有不肖子孫的楷模了!
更不知多少人在背後可憐同情四皇子,娶這麽只母老虎做媳婦,那就是被死死壓住的命,這輩子都別想振夫綱了。
上午自傅家離開後,朝霞郡主和她表姐打道回府,淳于倩要進宮找姑母愉妃,把傅家的熱鬧告訴姑母,本意要拉着表哥四皇子,但四皇子硬要回翰林院,他實在不想去聽表妹和生母說他将來妻子的壞話。
而五皇子則和他三姐趙思怡去了闵尚書府上。
雖然在永福郡主面前所有的皇子、皇女們哪怕太子和嫡公主以及聖上最疼愛的三皇子都要靠邊站,三公主更不必說,可她依舊氣得狠。
她可做不來像兩位皇姐般的認命不計較,甚至四公主、五公主竟還谄媚讨好,她真覺得這些姐妹們傻了瘋了,她們身為皇女被一介臣子之女壓着,憑什麽忍?
尤其公主當中就她和傅歸晚年紀相仿,從她有印象開始她就被傅歸晚死死壓制着,十多年不知累積了多少怨恨,趙思怡是做夢都盼着把壓在頭頂的那座大山給推翻的。
從知道傅歸晚要回京伊始,她的氣就沒有順過,她原本找養母想給傅歸晚下戰帖,但得請闵家大姑娘闵仙瑤幫忙,以這位表妹的才情,她絕對有信心能壓過毓馨社。
說到此她們又是一筆賬!
顧雲裳滿十歲後加入毓馨社,傅歸晚成為社長後她果斷退社,轉而加入岚山詩社,帶領當時才幾人的小社團不斷壯大,等到有能力與毓馨社抗衡時傅歸晚不要臉的讓她手底下的社員全部到岚山詩社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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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連身為社長的顧雲裳都被挖過去了,損失多慘重可想而知有,已經到要畢社的地步時她就知道她的機會來了,毫不猶豫的聚攏一批閨秀入社來重振岚山詩社,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手底下社員的身份上根本比不上毓馨社的社員。
但她不擔心,傅歸晚能來挖人,她當然也能到毓馨社挖人;可恨的是她用盡手段都沒能挖到一個,一個都沒有,這梁子結得別提多大了!
京畿的貴女們十之七八在毓馨社,京中出衆的閨秀,有名氣的才女們多半也在毓馨社,她領着岚山詩社再出盡風頭也無法改變這點,以致于傅歸晚不在京中,毓馨社沒有社長在都敢跟她對抗,三公主每每想到此都要嘔血!
她們這輩當中才情最好的是權尚書府上的二姑娘權秋枍,六年前傅歸晚成為毓馨社社長,唯二成功退社的就是顧雲裳和權秋枍,可兩人都被重新找回去了。
這回又是在傅歸晚在的時候下戰帖,三公主沒辦法必須要找外援——闵家表妹和權秋枍的才情不相上下,更比權秋枍足智多謀,正是她最好的幫手。
闵貴妃原本不答應,可傅歸晚一回來就挑釁,五皇子也不想忍,今早三姐出宮找他,知道為何事他沒多想就應了,在半道上聽說傅家的流言才轉了道。
來到闵府,五皇子趙珩斌和特意從國子監回來的大表哥闵允睿說話,三公主趙思怡則去找闵家大姑娘闵仙瑤。
作為家中最受寵的孫輩,闵大姑娘的待遇向來最好,她的院中還有備有琴棋書畫等各間屋子,琴房中隐隐約約有對話傳出。
“公主請回,仙瑤涉獵琴棋書畫只為陶冶情操,不為攀比。”
“我知道表妹你冰潔傲骨不屑這些,可這回母妃都被傅歸晚害得閉門思過了,這可是為母妃報仇,不同于一般攀比。”
“是聖上責罰貴妃閉門思過,公主慎言。”
“……”
良久,再度響起三公主的聲音:“好,那妹妹練琴吧,我以後有機會出宮再來看表妹。”她走的時候眉眼間可見的失落,闵家表妹不答應幫忙,她這張戰帖根本送不出去。
但她也無法用公主之尊來命令她,這是闵貴妃最疼愛的侄女,比她這個養女還受寵,她根本奈何不得。
然而三公主對待闵家大姑娘的态度與她不屑的四公主讨好永福郡主又有何差別,她此刻不就是被個臣子之女給壓制且甘願受着嗎?
這又何其諷刺!
再過了約莫一刻鐘,琴房中再度有琴音之外的聲音傳出:“姑娘,您為何不答應三公主?正好在整個京都貴女面前将永福郡主踩下,讓她們瞧瞧誰才是真正的第一貴女。”
“傅歸晚?就憑她,也配?”語氣中盡是濃濃的不屑。
“可是姑娘,貴妃娘娘畢竟被害得閉門思過了,五皇子也親自來了,您這樣拒絕恐怕貴妃和兩位皇子都有微詞。”
“把紙條送去給五皇子。”
隐約還能聽到丫鬟的贊美誇耀聲,随着這名穿豆黃色甲比的丫鬟推門而出,琴房之中唯聲琴音袅袅,輕靈悅耳。
三公主要走,五皇子自然陪同,他們剛出府門,甚至還在闵門外就聽說永福郡主要杖打長輩們100大板的消息,姐弟倆都感覺被雷劈了一道,繼而是被掐住脖子般的難受。
傅家的兩位姑奶奶,傅經芙成婚将近八年還沒有兒女,傅經蓮有兩兒一女,年長的兩個孩子看到母親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的被擡回來別提多恨了!
妹妹留在府裏照顧母親,傅經蓮的長子氣勢洶洶地騎上馬就沖向外祖家,若非永福郡主的大批護衛還在,幾乎就策馬闖入府門。
門房說個什麽今日閉門謝客,惹得他大發雷霆之後,再命令管家即刻帶他去找傅歸晚!
此刻傅家除受傷和閉門思過的那些位,其他主子們都在頤壽堂,老太爺病倒了嘛。
傅宗弼倒是真病倒了,氣血攻心、心力交瘁,一口氣沒提上來支撐不住身體就倒了,吓得他的兒孫們一陣慌亂,趁着太醫診脈時傅歸晚被她爹扯到角落裏教導好幾句。
她敷衍的聽,應承兩句把這位愚孝的大孝子送到他爹的病床前伺候,覺得堂屋裏壓抑,幹脆到庭院中待着,忽而聽到嘈雜聲傳來。
“大姑娘,麟表少爺來了。”甘草上前禀告,壓低聲音道:“管家陪同已經到頤壽堂外,奴婢們有些攔不住。”
這位麟表少爺便是傅經蓮的長子伍士麟,今年剛15歲,在傅家比所有少爺都受寵,來外祖家也如他母親般要府裏把他當祖宗般供起來的。
“捆了,你讓香草到明珠苑請張女官帶兩個有體面的婆子、四名護衛押着去找武平伯,不必遮掩;倘若有誰要出面阻攔哪怕是管家,叫我的護衛把他們押送到京兆尹,吃裏扒外的奴仆無論是一個還是上百個,本郡主全部處置得起。”
“嗳!”甘草俏生生的領命,剛聽到把表少爺捆綁而無法對老太爺交代的憂心一掃而空,眼下已是大姑娘做主,整個嫡系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脂紅抿抿小嘴有些欲言又止,傅歸晚問:“想跟我說什麽?”
“回姑娘,奴婢在想統領派我們過來時特意交代的話,這府裏就沒點規矩的。”
“不,傅府的規矩很嚴厲,老太爺想定什麽規矩就會出現什麽樣的規矩,兩位出嫁的姑奶奶要讓全府供起來,外孫自然也是整個傅家的寶貝疙瘩。”
脂紅本身性子有些活潑,周遭又沒有外人,她便大膽道:“奴婢僭越,但真覺得大夫人好脾性能忍20年。”
“錯了,不是20年,就這三四年而已。”傅歸晚也沒什麽要藏着掖着的,順着就聊聊:“20年前老太爺有所偏向但還算公正。
隆中蘇氏的女兒是傅家苦求而來,傅家處于弱勢,老太爺不會讓他的小妾庶女冒犯嫡長媳從而導致得罪蘇家。
他雖嬌寵幼女但傅經芙十歲前好歹還有分寸,是傅家發跡之後他自己都忘了分寸,也就無需指望他還能管教女兒,不過聖上敲打後他會收斂。”
傅歸晚搖搖頭,惋惜道:“但老太爺不長記性,每回收斂個兩三年甚至一兩年就故态複萌,這三四年更變本加厲甚至毫無底線的縱容女兒和親戚,縱得他們肆無忌憚無法無天,還真不怕自食惡果。”
這話她身為奴婢不能接,脂紅低頭。
貫雪手中捧着茶蠱,傅歸晚接過茶蠱喝了兩口,喝完就看到她大哥送錢太醫出來,她轉念一想,讓兄長喊上二叔,由她和二叔來送錢太醫出府。
太醫連連推辭,沒推辭掉又想永福郡主或許有話要交代他,可到上馬車也沒等到,沒再多慮,可能郡主就是心血來潮吧。
傅歸晚拉着叔父送到府門外,站在傅府大門外的空地上,攔住要進府的叔叔:“二叔今兒個要找幾樣擺件到當鋪走走嗎?”
“啊?”傅經樟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二叔好好的去當鋪做甚?”
“您不是承擔了4000兩嗎?不到當鋪當東西換銀兩,您哪來的錢,總不至于要向二嬸伸手要吧?”
“哎呀,大侄女你忘記啦,歸晟定親的時候你非要給二叔……”三萬兩!面對侄女一臉無語無奈的表情,傅經樟猛地意識到,那筆錢有點見不得光,舌頭打個轉差點咬到,應道:“對對對,二叔想起來了,二叔現在就去當鋪。”
“還是先到頤壽堂看望過祖父,然後您再回寧馨苑揀幾樣物件跑當鋪,記得多跑兩家,這樣你當個幾百兩也沒人懷疑你。
銀票明天給我,讓二嬸來送,你跑當鋪當東西沒必要瞞着,你把原委告訴二嬸也沒什麽,本來在頤壽堂時大家夥都聽到了,府裏要湊30萬兩的!”
傅歸晚無奈的交代,全府上下都知道二老爺沒錢,為甚?傅二老爺他救濟着以前的同僚,都是些退伍的老弱殘兵。
為這事二老爺夫婦倆不知争吵過多少回,傅老太爺也出面幹預過,沒用,傅經樟照舊,唯獨撒出的銀兩減少些,譬如以前每個同僚每個月救濟30兩,現在給20兩十兩之類,因此全家都知道他沒錢,手上能有千八百兩的現銀就頂天了。
堂兄傅歸晟定親時,傅歸晚給這二叔說了大串大串的長篇大論終于勸服他手中該存點家底,接着以恭賀堂兄定親的名義送上三萬兩,又是好說歹說才讓他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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