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住他家
沈家宥還是不放心蘇岑一個人回家。
在後者離開管陽家沒多久後,他開上停在門口的汽車,一路往蘇岑家的方向開去。
這個時間她肯定搭地鐵,沈家宥車開得比地鐵快,提早在出口處不遠的地方停好車,等着蘇岑從裏面出來。
夜晚的地鐵站人不多,出口處燈光明亮,蘇岑大約是被風吹得有點冷,裹緊了身上的外套,一個人快速地走上臺階。
沈家宥安靜地坐在車裏,一直到對方走出一段距離後,這才下車慢慢跟了上去。
他怕對方發現,只遠遠地跟在她身後,步伐也不快,給人感覺他就是一個晚上出來閑逛的年輕男子。
從地鐵到蘇岑家這一路,有大概二十米的路程比較偏僻。路兩邊沒有商鋪,路燈也年久失修,處處透露着陰森的味道。
偶爾有路燈閃動一下,都能把膽小的女生吓得尖叫起來。
蘇岑自認是膽子比較大的人,但從地鐵口出來後沒多久,她就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着自己。尤其是走到那段人煙稀少的路段。
職業的警覺性讓她立馬加快腳步,同時又不自覺地掏出手機。她想打電話給朋友,卻在撥號碼的時候猶豫了。
顧楠和管陽這會兒肯定在說貼心話,她不想打擾對方。至于沈家宥……
他應該已經開車回家去了。
以他們兩人現在的關系,還是不要當衆和體為好,以免才壓下去的風波又起波瀾。
于是她只能翻找聯系簿裏的其他人,還沒想好到底要打給誰,沈家宥的電話倒是先打了過來。
男人特有的調笑聲在夜色裏聽起來很有安全感。
“行了,別緊張,我看你進了小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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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岑一愣:“所以是你在跟着我?”
“正好在地鐵口看見你,就送你一段。不想讓人看到我倆再起話題,所以就沒叫你。”
兩人的想法驚人的一致。
蘇岑心裏的不安總算徹底放了下來。
“那你回去吧,我馬上到家了。”
“嗯,我看你進小區就走。”
蘇岑挂斷電話時正巧站在小區保安處,她沒有立馬進去,站在那裏朝身後看了看。昏暗的路燈下果然一個男人修長的身影若隐若現。他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在看他,還擡手沖她擺了兩下。
動作潇灑又恣意。
蘇岑微微一笑,終于進了自家小區。
小區設施陳舊,保安室也形同虛設。好在裏面住了不少警務人員,所以一直以來都很安全。蘇岑平時下班晚了一個人走回家,從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可今晚不知怎麽的,心頭總像是壓着一塊石頭。
明明剛才和沈家宥通了電話,知道跟着自己的那人是他,可那股不安感才被壓下去沒多久,就又升了上來。
她轉身看了眼身後,小區壞了好幾盞路燈,身後的那一片區域整個兒就掩映在了黑暗裏。偶爾有風吹過能聽到樹葉沙沙的響聲,除此之外看不見任何事物,似乎也沒有東西在動。
蘇岑收回視線微抿着唇,突然加快了步伐。
她住的三號樓近在眼前,一擡頭就能看見各家窗戶裏透出的暖黃色的光。可就在她提速的一瞬間,她聽到了身後傳來快而輕的腳步聲。
從這腳步聲她能判斷出,似乎有個女人跟着她。
蘇岑想起應該還沒走遠的沈家宥,立馬掏出手機想給對方打電話。就在她走到三號樓門洞口的時候,那個一直躲藏在暗處的身影突然蹿了出來,直撲蘇岑的後背。
蘇岑一個閃身堪堪避開她的攻擊,轉身過來的時候就見眼前微光一閃,仔細一看對方竟是拔出刀來。
她判斷得沒錯,來人是個女人,只是戴着帽子蒙着臉,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
只從那露在外頭的兩只眼睛來看,這人充滿了殺意,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模樣。被蘇岑躲開一下後她并沒有猶豫,直接又揮着刀刺了過來。
蘇岑擡手就去擋那把刀,手裏亮着屏幕的手機直接被對方拍了出去,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緊接着那把刀子向下,朝着蘇岑的腹部捅去。
女人力氣極大,蘇岑雖然練過兩下,卻完全沒辦法制住她,刀子在兩人之間刺來刺去,很快蘇岑的手背上就被劃了一道血口。
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讓她一時使不出勁兒,那女人便抓住機會再次撲過來,順帶着将手裏的刀往蘇岑的肚子上紮。
躲已是來不及,蘇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對方的手,死死摁着不讓刀刃近自己的身。
女人不管不顧地推着她的身體,力氣大得讓人站不住。蘇岑接連後退了幾步,終于撞到了身後的臺階。
她腳一崴跌坐在臺階上,同時感覺到腹部一涼,緊接着便是有溫熱的東西從體內流了出來。
疼痛感清晰地傳到腦海裏,蘇岑整個人反而清醒了過來。她擡腳朝對面的女人踹了過來,成功将她踹翻出去,然後蘇岑扯開嗓子大叫起來:“張哥,張哥!”
女人本來爬起來還想動手,一聽蘇岑喊人便猶豫了幾分。就在這會兒不知從哪裏冒出一個聲音,直喊蘇岑的名字。
聲音不像是從某扇門裏傳出來的,更像是電話裏的聲音。蘇岑想起剛才自己胡亂點開通話記錄,可能無意間摁到了某人的電話。
男人依舊在那頭呼叫她的名字,聽起來像是在跑,聲音帶着明顯的喘息聲。蘇岑聽出是沈家宥的聲音,愈發喊得大聲。
“救命,有人要殺我!”
蒙面女人吓得不敢動彈,一下子就沒了方才的氣勢。就在她想不好是走是留時,樓梯上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
男人渾厚的聲音由上自下傳來:“蘇岑,出什麽事了?我來了。”
蘇岑忍着疼躺在臺階上,艱難地回了對方一句:“張哥小心,這人帶着刀。”
“怕什麽,我可是警察!”
話音剛落張哥已經跑到了跟前,他一出現那個女人再不敢逗留,緊張得刀都掉在地上來不及撿,一溜煙就跑進了外頭的黑暗中。
張哥本來想去追,又擔心蘇岑的傷勢,只能先回過身來查看情況。
他上前扶起蘇岑,擔心地問:“怎麽樣?”
“還行,劃破點皮,沒傷到要害。”
“你确定?”
“我是專家,你要信我。”
張哥被她的話給逗樂了,笑過之後卻還不敢掉以輕心,正要将人扶起來送醫院,不知從哪裏伸出只手來,一下子就扶起了蘇岑另外半邊的身體。
張哥不由緊張起來,正準備動手就聽蘇岑和那人說了句話。
“你來了?”
聽起來像是認識的人。
對方也回了一句:“嗯,不好意思,來得晚了點。”
“沒關系。你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撞見一個女人?”
“沒有,我只關心你這個女人,沒留意到其他女人。”
這話聽得張哥胃裏直翻酸水。咋回事兒,這還發起狗糧來了?眼見蘇岑暫時沒有危險,他便将人交給了來人。
“你照顧她,我追出去看看。”
沈家宥沖人道了聲謝,一把将蘇岑摟進懷裏。緊接着張哥便跑了出去,開始搜尋行兇者的身影。
蘇岑身上受了兩處傷,這會兒就有點站不住,整個人虛弱地靠在沈家宥懷裏。她見對方摸出手機,知道他要打電話,便輕聲提醒他:“別叫救護車,太招搖了。”
“那我開車送你上醫院?”
“不要了,醫院裏人多,萬一讓人看到……”
“那咱們就去個人少的醫院。”
沈家宥說完便将蘇岑打橫抱起,一路抱到了門衛室。他請保安暫時照顧一下蘇岑,自己則一路狂奔将停在附近的車開了過來。
然後便是一路疾駛,将蘇岑送往最近的一家私人醫院。
晚上的私人醫院沒什麽人,處處透着柔和的暖光。沈家宥抱着蘇岑闖入的時候,弄出了不小的動靜。
醫生護士立馬趕了過來,直接就将蘇岑推進了手術室。
好在蘇岑傷得不重,就像她跟張哥說的一樣,兩處都是皮外傷。手上那一處傷口大概四公分長,深可見骨。腹部那一處因為有衣服遮擋的關系,長度雖然比手上的略長,深度卻反而淺了許多。
醫生給她緊急止血,又将傷口消毒縫合,最後忙了一個多小時,才将人從手術室推回病房。
沈家宥一早就等在了病房裏,待人來了之後便開始忙活起來。
蘇岑看着茶幾和床頭櫃上擺的各色東西,吃驚地問:“你剛才采購去了?”
“不,打電話讓人送來的。有什麽想吃的,我給你弄?”
蘇岑擺擺沒受傷的那只手:“不用了,晚飯吃挺飽的。”
說着便自嘲地笑笑,“幸虧吃飽了,要不然剛才我還真打不過那人。”
沈家宥拿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邊,一邊給蘇岑摘櫻桃上的蒂一邊聽她講話。在聽到她提起今晚的事情時,他擡頭問:“所以那人力氣很大?長什麽樣,高大嗎?”
“倒也不是很高,感覺還比我矮一點。要說胖麽也沒有,就是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子勁兒,還不是普通的勁兒。”
“那是什麽?”
“不知你有沒有看過電視裏演的那種精神病人,他們發病時一般力氣都很大,三五個人都摁不住。那個女人就給我這種感覺。”
“所以你覺得她是個瘋子?”
“不好說,也可能不是吧。”
一時間病房裏誰也沒說話,氣氛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中。兩人似乎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上回高空抛物的事件裏,聽顧楠的意思行兇的也是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會是同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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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蘇岑是在醫院裏過的夜。
沈家宥本來說要留下來陪她,被蘇岑直接給趕了回去。
“萬一讓醫生護士認出來,你是無所謂可我就會有麻煩。不管你是不是嫌疑人,隊裏總希望我低調些,事情越少越好。你就當幫幫忙,別讓我在領導面前不好交代。”
“會有人認出來?”
“當然。你以為那些小護士不上網?說不定剛才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了。你要說送我上醫院這還說得過去,張哥明天肯定也會去隊裏說這個事兒。可你要是留下來過夜,這事兒就說不清了。”
蘇岑說到最後沒辦法,只能雙手合十做拜托狀。沈家宥鮮少見她這樣,忍着笑意同意了她的請求。
他給蘇岑辦完住院手續後,順便又幫她請了個護工,這才放心地離開。
第二天一早,蘇岑正在給隊裏打電話請假的時候,顧楠和管陽來了。蘇岑看見他倆有點意外。
“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顧楠沖丈夫一努嘴:“我們家這位和你家那位好得穿一條褲子,能有什麽不知道的。”
說完就過來拉着蘇岑的手,上下仔細打量。
“還好還好。”顧楠拍着胸口慶幸,“沒有傷着臉。就是這手……”
蘇岑的手上包着厚厚的紗布,看起來跟個白饅頭似的。那樣子有點喜感,她和顧楠對視一眼後,同時笑了起來。
不過顧楠很快又笑不出來了。
“親愛的,到底是誰要殺你?”
“我也不清楚。”
“沒看見那人的臉?”
“沒有,她蒙着面戴着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我只知道她是個女人,身材不是很高大。”
“女人?”
顧楠立馬跟沈家宥想到一塊兒去了。
“是不是上次從樓上扔酒瓶子的那個瘋婆子?對了,我去警局報了這麽久的案,你們抓住她了嗎?”
蘇岑搖搖頭:“沒有,那棟樓沒有安裝向上的監控,事發時附近也沒人看到是誰扔的東西。一般這種事情都很難抓到人。”
“那昨晚那個呢,當衆行兇,警察總該出手了吧。”
蘇岑拍拍她的手安撫她:“別激動,已經報了案,這回是我們刑警隊接手,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我的顧女俠,給我們警方一點時間,那麽多案子要處理,心急不得知道嗎?”
“人家這不是擔心你嘛。”顧楠臉上的表情和緩了一些,又道,“除了這裏還傷到哪裏了?沈家宥這家夥問也不好好回答,跟擠牙膏似的。”
“沒有了,就這一處。”
“不可能,你少蒙我。就你這種拼命三郎的人,要真只是手上劃一道口子,你還能賴在醫院裏不走?早巴巴地上班去了。趕緊說,要不我可掀衣服啦。”
旁邊的管陽終于忍不住輕咳兩聲,以示自己的存在。顧楠卻直接趕他出門:“我餓了,趕緊買吃的去。附近有家面包房東西不錯,蘇岑不愛吃太甜的,你讓店員挑幾個口味淡點的。再給我買杯咖啡。”
管陽邊聽邊點頭,走到門邊的時候聽到最後一句,立馬毫不留情地拒絕:“孕婦不能喝咖啡,我給你買牛奶。”
說完潇灑離開。
蘇岑不由地說:“看不出來,管陽也有這麽堅決的時候。”
“別提了。這兩天緊張得要命,這不讓吃那不讓幹的,真的太煩了。”
“你這是幸福的煩惱,別人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顧楠立馬沖她眨眨眼:“那你讓沈家宥加把勁兒,趕緊讓我也羨慕羨慕。”
蘇岑不理會她的調侃,只一個勁兒叮囑她孕期各項注意事項。顧楠嘴上雖說抱怨得厲害,行動上卻很上心,直接拿出手機記下了所有的要點。
兩個女人正在那兒說話時,管陽帶着戰利品回來了。除了面包和牛奶,他還帶來了沈家宥。
“正巧醫院門口碰上。”
管陽邊說邊把給蘇岑買的東西擱到床邊的櫃子上,又挑出給自己太太買的面包,一個個細細地研究。
“我還是先嘗嘗吧。雖然我問了店員,說這幾款都沒有孕婦忌口的東西,但咱們還是謹慎為妙。”
顧楠轉過身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得蘇岑忍俊不禁。
沒想到沈家宥也走過來,拎起屬于她的那袋包點,一個個拿出來放到桌面上。
“你這些也該研究研究,你現在也得忌口。”
說着還拿出幹淨的小刀,從每個面包上切下一小塊,替蘇岑一個個嘗了起來。屋裏的兩個女人看着兩個男人這麽做作的表演,同時露出嫌棄的表情。
吃完早飯後四個人坐在房裏,不可避免了談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沈家宥一直嘗試着引導蘇岑,希望她能想起更多的細節。
“她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款式如何還記得嗎?還有她的頭發,長發還是短發?”
蘇岑認真想了半天,腦中閃過一個畫面:“她頭發不長,還不到肩膀。我跟她搏鬥的時候曾經想過抓她的頭發,但是沒有成功。但我記得張哥從樓上沖下來的時候手裏拿着手電筒。當時那光照在那個女人臉上時,我發現她的頭發有點不同。”
“怎麽個不同法?”
“她染了發,顏色應該偏紅色,可是紅色裏又有許多白色的頭發。”
顧楠插嘴道:“是不是挑染了些奶奶灰?”
“我不太确定。你要說那是灰色也有可能,但我第一感覺那更像是白發。最近流行這種挑染成白色的潮流嗎?”
顧楠搖搖頭:“沒聽說過。有些時髦的小女生可能會一時好奇染得亂七八糟,成年人一般不會這麽染,太奇怪了。”
“會不會這人是個中年婦女或是老太太?所以長出白發來了。”這話是管陽問的。
“如果那樣的話,她當發的時候為什麽不一起染了。顧楠也說了這麽挑染不好看,她為什麽要這麽特立獨行?”
而且按她昨天跟她交手的情況來看,這個人的年紀應該不會特別大。至少不會到能長出那麽多白發的年紀。
“瘋子,一定是個瘋子。”顧楠心有餘悸地說,“上回扔酒瓶,這回拔刀子。要不是你命大我真是不敢想那後果。蘇岑啊,你最近真的要小心。要不,搬家吧。”
管陽也贊成:“那個人既然能找上門來,證明她已經掌握了你的住址。你再住在那裏太不安全了。”
“就是,要不搬我家來?”
蘇岑謝絕了顧楠的好意:“你是孕婦得格外小心,萬一那人真的在跟蹤我,我住在你家會給你帶來危險。我還是住那裏好了。”
“那你回你爸媽家住怎麽樣?”
蘇岑微笑着搖頭:“那裏離刑警隊太遠,我上下班不方便。而且我也怕給我爸媽惹來麻煩。如今咱們報了案,估計很快就能抓住那人,我還是住自己家方便些。”
顧楠見說不動她有點着急,剛想讓沈家宥幫着勸勸,突然想起一個事兒,立馬笑得很雞賊:“我怎麽忘了這個事兒,你搬他家去吧。他有錢,房子多得來不及住。我記得你在那附近好像有套公寓,是吧沈家宥?”
被點名後沈家宥點了點頭,還添了一句:“離刑警隊大概兩站路遠,平時沒人住。”
“那太好了,蘇岑你就先搬他那兒去吧。”
蘇岑還想拒絕,卻被沈家宥截了話頭:“你現在住的這個确實不行,安保形同虛設。門窗也都不結實,随便讓人一撬就開了。國家培養你一個法醫不容易,別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兒,謹慎為妙知道嗎?”
顧楠聽得目瞪口呆,和管陽兩人面面相觑:“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他這麽能忽悠,還大道理一堆一堆的。他不該去當導演,該去學校教政治才對啊。”
蘇岑也覺得他口才太好,幾乎無法反駁。
沈家宥便趁勝追擊:“我馬上要回劇組,那房子你先住着。等過兩天你的同事們抓住了行兇者,你想再搬回去也随你。”
蘇岑的重點放在了前半句:“你要回劇組了?”
“嗯,耽誤了這麽久,投資人着急了,這戲進度本來就趕。齊諾一出事,他的戲份都得重拍,所以得盡快開拍才行。”
于是幾人的話題又轉到了齊諾被殺和片場上去了。後來警局派了人過來看望蘇岑,順便給她錄了個口供。主任還給她打了電話,讓她一定好好休息,等傷徹底好透了再回去上班。
“你最近确實有點不順,傷情不斷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聽在蘇岑耳朵裏,不免引起她的想法。是啊,主任說得沒錯,她最近确實麻煩事兒一堆。
以前從來沒有過,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好像就是從重新碰上沈家宥開始的吧。
難道說,最近針對她的種種活動,都跟沈家宥有關?
想到這裏,蘇岑不自覺地擡起頭來,盯着他認真地看。
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團迷霧,将真相團團包圍。偶爾一陣風吹來,似乎能将迷霧吹散一些,像是隐約能看到真相的輪廓。
可很快那團霧又圍攏過來,将事實掩蓋得嚴嚴實實。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起早晚各更新一章,每章6000+,為期五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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