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學生們出事的事被警方第一時間通知了學校,班主任又第一時間通知了家長們,現在清溪山景區門口停滿了車,等學生們一露面,停車場裏就響起此起彼伏的喇叭聲。
在這許多各式各樣的車裏,周任海那輛邁巴赫格外惹眼,周棣扯着周棠走到邁巴赫旁邊,拉開後車門,正想坐上去,動作卻驀地一頓——周任海正坐在後座,冷冷地看着他。
“爸……”周棣剛叫了聲,周任海便閃電般地揮出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周棣臉上。
“啪!”
哪怕周圍人聲嘈雜,周棠還是清晰地聽見這一巴掌在自己身邊炸響,可見力道之大。他想也不想,擋在周棣面前,“爸,你別打他!”
周任海看見周棠,無奈地皺起眉,“他該打!”
臉頰挨這一耳光已經痛得發麻,耳朵也不住地嗡鳴,周棣揉了揉臉,故作無謂地說:“又不是我叫他們去割腕的,跟我有什麽關系?”
周任海氣得要繞過周棠去接着打他,“跟你有什麽關系?就憑這件事是你帶頭辦起來的!他們兩個要是活着還好,要是死了,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們要尋死也是他們自找的,沒我這事兒他們也會找其他地方。”周棣冷嗤一聲,“殉情?也真有傻子幹得出來。”
“他們去其他地方尋死是他們的事,在你辦的活動上出事那就是你的責任!”周任海氣急,尋到空隙又踹了周棣一腳,“等你那兩個同學脫離危險了,你帶上東西去跟人家家長道歉!”
“我不去,”周棣死板着一張臉,冷冷地說:“我沒錯。”
“我他媽今天就打死你……”周任海擡腳就要下車,周棠吓得緊緊把周棣抱住,如同母雞護崽一般,“爸!爸!跟阿棣沒關系!是我要他舉辦這個野營活動的!”
“你?”周任海停下動作,狐疑地睨着周棠,“真的假的?阿棠,你不要包庇他。”
“确實是我。”周棠低下頭盯着自己沾滿了泥濘的鞋子,一手還不忘牢牢護着周棣,他支支吾吾地說:“是……是因為我跟班級裏同學們的關系一直處不太好,平常在學校除了阿棣跟其他人都不太熟,挺孤單的,就想……想着拜托阿棣幫忙辦一個野營活動,讓我能跟其他同學也熟絡一些。”
“是這樣嗎?”周任海看向周棣。
周棣淡漠地撇開臉,“反正跟我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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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任海看着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兒子,無聲地嘆了口氣,“算了,回去再說吧。”
兩人坐上了車,周棠隔在周任海和周棣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心翼翼地扯了下周任海的衣袖,“爸爸,你別生氣,我會去看望兩位同學的,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沒事。”
周任海嘆息着摸了摸周棠濕漉漉的腦袋,暗暗斜了周棣一眼,說:“你弟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周棣大大方方、毫無遮掩地一把攬過周棠,挑釁似的看了周任海一眼,說:“就算我不懂事,哥哥也喜歡我。”
他這樣明目張膽,倒把周棠吓了一跳,暗中拍了他一下,警告地瞪着他。
“你哥是這包容你……”周任海說着說着,漸漸狐疑地皺起眉,審視着他們兩人,“你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要好了?”周棠心裏猛地一沉,正思索着該編個什麽樣的謊話,就聽周任海頗為欣慰地說:“這就對了,你們是親兄弟,等我走後,你們兩個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總該好好相處。”
周棣捏了捏周棠因驚懼而霎時冰涼的手,懶洋洋地說:“老爸你放心,我會和哥哥‘好好相處’的。”
周棣說到做到,回到家裏轉身就把人推進了浴室間。
周棣說到做到,回到家裏轉身就把人推進了浴室間。
沒了石膏的束縛,襯衣輕易就被剝離,露出隐藏其後那一具周棣肖想已久的軀體來。他的吻如此刻兜頭角落的水注般不住落在周棠身體各處角落,周棠難耐地仰起頭,露出纖長脆弱的脖頸,任由周棣的犬齒在上面危險地來回游移。
浴室裏氤氲着水汽與情/欲,兩人沉浸其間,都已經完全勃/起,不容忽視的性/器挺立着,硬邦邦地頂在對方的小腹上。
沐浴露在此刻再次頂替了潤滑劑的位置,周棣胡亂擠了滿手,手指順着那隐秘的穴/口往周棠柔軟的體內鑽去,他連忙咬唇,卻仍然有抑制不住的呻吟從嘴邊溢出。周棣一邊仔細地開拓,一邊低笑道:“這次又用沐浴露,還有水,等會兒說不定能打出泡泡來,剛好給哥你裏面也洗洗。”
“啊……”手指碾過某銷魂處,周棠渾身一顫叫出聲來,他羞赧地拍了下周棣的後背,氣哼哼地說:“下次……下次不準再用這個!”
“好,下次給你買個好的……桃子味的!”說話間,周棣手指撤出,換成另一樣更粗更熱的東西,猛然擠入,與此同時,他的嘴唇重重地堵上周棠的嘴唇,将身邊人所有因情愛而生的聲息,全部吞入腹中。
原本生澀的動作因無數次的來回而逐漸變得熟稔,周棣隔着白茫茫的朦胧水霧,看見周棠那張模糊的、清秀的臉,不知怎麽的,卻忽然想到了李玉瑤和鄭澄明。
殉情一詞聽來凄美,但涉及生死,模樣卻也并不好看。他們兩人躺在肮髒濕潤的泥地上,臉色因失血而顯出青白色,而身下鋪着大片暗沉的血色,他的視線透過瓢潑大雨,朝他們遙遙一望,感覺看到的像是某部恐怖片驚悚一幕。
周棣忽然想,多年以後他們回想此時,大概會後悔吧。
察覺到周棣的走神,周棠睜開眼睛,他纖長的眼睫毛上懸着晶瑩的小水珠,看着周棣,用嘴型無聲地問“怎麽了”。
周棣沒有回答,沉默地擡起周棠的一條腿扛在肩上,愈加用力地沖撞起來,肉/體與肉/體激烈拍打,水聲纏綿。所有詭異的、悲戚的、哀傷的東西,都借由這最原始的律動擠出腦海,天地寂滅,世界只剩下眼前人最熾熱的身體。
周棣激烈的動作肏得周棠神志不清,到最後連一絲力氣也沒有了,無意識地“嗯啊”叫着床,任由他将自己兩條腿盤在腰間,自下往上一下下用力撞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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