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0)
聲,揉了揉自己的臉,嘟囔着說:“別吵……還想睡……”
秦濟南蹭了蹭她的臉頰,他不介意佳人繼續睡,可以讓他多做點小動作。
只是旁邊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羅小安再困也被吵醒了。
電話是前臺打來的,說是昨夜的雷暴雨引發了泥石流,道路徹底被堵塞了,目前正在搶修中,可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酒店的網絡和通信設備也因為大雨故障中,除了幾部固定電話以外,徹底和外界失去了聯系。
這件意外有點棘手,秦濟南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雲翼網絡的新聞發布會定在今天上午十點,他插翅都飛不過去了。
兩個人到大堂去打了電話,秦濟南輾轉通過公司總機找到了唐進,一接通電話,唐進都快要急瘋了:“我的秦總啊,你別總來這一手,怎麽都聯系不上你,我都快把整個n市翻過來了!”
秦濟南也有些汗顏,不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就緒,殷羽已經被刑拘,徐勁松自身難保,程景時早就收手,應該都沒有變數了,他在不在也就是個穩定人心的作用。
他簡單地交代了一些注意的要點,勉勵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羅小安則給家人和朋友報了平安,現代社會都用了手機存貯手機號碼,她想了好半天才記起顧蘇的,後面又有好多人排隊等着打電話,她只好托顧蘇轉告一下其他人。
而餘沉,她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等出去以後再面對這個煩惱吧。
幾個表兄妹也都被困在度假村裏,對她身旁的秦濟南都表示出了十二分的好奇,羅小安挺尴尬的,秦濟南倒是神情自若,言談舉止間好像他天生就該站在羅小安身旁似的。
“艾什莉呢?”一個表妹忽然問,“昨晚開始就沒見過她,她去哪裏了?”
羅小安的臉色變了變,她也想知道這個喪心病狂的表姐到底心裏是怎麽想的,把自己的親表妹下藥送給未婚夫,這腦回路該是有多奇葩啊!
“我早就去看過她了,東西都在,房間裏卻沒人,我給服務生留言了,讓她回來給我們個信。”另一個表哥說。
大家又聊了幾句,無所事事地回各自的房間去了。
沒有電視,沒有網絡,沒有手機,一切好像與世隔絕了。
偷來浮生半日閑,原本今天該忙得腳不沾地的秦濟南有了陪佳人花前樹下的時間。
暴雨剛過,碧空如洗,樹林中偶有松鼠一竄而過,有膽大的甚至趴在樹杈間瞪着小眼睛看着他們。
從山頂流下來的一條溪流橫穿度假村,原本只有淺淺一層的水位暴漲,幾乎可以漫過小腿,還有不知名的小魚在其間游來游去。
羅小安童心大起,蹲在溪邊捉起魚來,只可惜那小魚狡猾得很,明明手已經合攏,它一擺尾就從指縫中溜走了。
“你看你看,那魚的鱗片會發光!”她好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似的。
秦濟南沒有聲音,羅小安回頭一看,他已經卷起了褲腿,光着腳下水成了臨時漁民。
“等着,我中午叫廚房給你炖魚湯,你去大堂要個盆來,我先試試手。”他自信滿滿地說。
等羅小安拿着盆跑過來的時候,都快笑噴了,秦濟南整個人都濕了大半,屁股上褲子沾了好大一塊黑泥巴,顯然不是他捉魚,而是魚戲弄了他。
“笑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秦濟南瞪了她一眼,他手心裏包了一條小魚,不時地放進溪水裏給它續水。
羅小安趕緊跑過去想拿盆子裝,哪知道溪邊的石頭浸了水有點滑,她腳下一歪,打了個趔趄就往前撲去。
秦濟南唬得往前一沖,總算在她摔進溪水前撈住了她,只是手裏的魚一抖,重新落進了水裏,擺了擺尾沖着他們輕蔑地“笑了笑”,游得不見蹤影。
兩個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晃晃悠悠地站穩了身子,這下好,羅小安身上也濕了,同甘共苦。
“我來,你來替我打下手。”羅小安也來了勁了,學着他一樣卷起了衣袖。
已經到了夏初了,中午的陽光很充足,溪水不算太涼,秦濟南也就随她去了,看着她撅着屁股在溪水裏蹦來蹦去,歡笑聲不時傳來,心裏好像被什麽填滿了似的,莫名得充實。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抓了七八條魚,那魚比書簽還小,炖魚湯還不夠塞牙縫的,索性就放了生。
中餐是酒店為了補償大家贈送的,餐廳裏濟濟一堂,都是被滞留在度假村的游客,好些都憂心忡忡的,只有羅小安和秦濟南甜蜜得很,你一筷我一筷的,時而竊竊私語,時而相視一笑,周身無形中好像被籠上一層浪漫的氣息。
下午的時候,一起同來的兩個親戚找上門來了,神情焦灼,艾什莉還是不見人影。
羅小安已經和秦濟南分析過了,昨晚的證據都已經被破壞了,那瓶下藥的紅酒被倒掉,因為泥石流,今天也無法及時報警,能夠讓艾什莉和徐勁松伏法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他們倆正商量着該如何在家人面前揭穿艾什莉的真面目,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艾什莉,然後在現場和她對質,可能更有威懾力一點。
和酒店的工作人員一起,大家一起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最後搜尋的範圍擴散到了外圍。
到了晚上的時候,有消息傳來,艾什莉找到了,在第一處泥石流清障快結束的時候找到的,一條腿被壓在石塊下,找到的時候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态,經過簡單的急救處理後被安放在酒店的醫療室裏,正等着道路搶通後緊急送往醫院。
羅小安站在病床前,看着艾什莉那幾近慘白的臉,心裏五味陳雜。
她的腿被壓了将近一天已經壞死,截肢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艾什莉一見到她,驚恐地往牆角縮去,語無倫次地喊叫着:“不要……別過來……不是我……是史密斯強迫我幹的……”
旁邊兩個照料她的親戚被她吓得手足無措,無奈地向羅小安解釋:“小安你來看看,她的精神狀态好像很不穩定。”
“心裏有鬼,就是神仙來也救不了她。”秦濟南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照他的脾氣,不落井下石算是不錯了。
艾什莉忽然不叫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有點瘆人。
羅小安嘆了一口氣說:“算了,這就算是你的報應了,再忍忍,路馬上就要搶通了。”
“是我的錯……是我豬油蒙了心!”艾什莉嘶聲叫了起來,“薇薇安對不起,你打我罵我吧,都是我應得的!可我不甘心啊!那個人渣為了自己逃走,把我推進了泥石流裏!我在後面一直喊他求他,讓他就拉我一把,可他連頭都沒回!我怎麽會看上了這種毫無人性的人渣……我為什麽要跟着他一起跑……”
她一邊痛哭一邊咬牙切齒地捶打着床板,真的像個瘋女人一樣。
秦濟南不着痕跡地擋在了羅小安面前,深怕艾什莉一發瘋就傷了羅小安。
“走吧,留在這裏毫無意義。”他低聲說。
“不……不要走!我知道你,你是秦濟南對不對?史密斯很怕你,你可以替我報仇!”艾什莉好像抓到了一塊浮木,“我把什麽都告訴你,史密斯做了很多龌蹉的勾當,他差點把薇薇安□□了,你一定也想報仇吧,我把那些事情都告訴你!”
狗咬狗的熱鬧不容易碰到,秦濟南饒有興味地看着她:“好啊,你說,我聽聽有沒有用。”
從醫療室裏出來,度假村裏花香浮動,疏影橫斜,影子被月光拉得長長的,交纏在一起,更添幾分旖旎。
大廳門口有供住客使用的雙人自行車,度假村四周有山間騎行道,要不是這回天氣太差,這項目火爆得很。
羅小安很是躍躍欲試,秦濟南找到了前臺,好說歹說,用自己超高的顏值加上押金,終于換來了一個小時時間。
兩個人一前一後踩着自行車,悠閑地在騎行道上晃悠,山道有些坡度,不知道是不是這自行車沒上油,上行的時候費了老勁,累得秦濟南氣喘籲籲,一邊騎一邊喘氣。
羅小安坐在前面裝模作樣地踩了幾腳,一直蹭着騎,到了最後當然還是氣定神閑,她得了便宜還賣乖,嘲笑起秦濟南來:“哎北北,你這是老了吧?以前的肌肉是不是都已經沒了?”
秦濟南一口氣沖到了坡頂,踮住了腳,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事實勝于雄辯,你來摸摸。”
說着,他不由分說,直接拉開衣服讓羅小安來感受他的腹肌。
羅小安的臉都漲紅了,用力地抽出手掌拍在了他的胸口:“色狼!”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嗎?”秦濟南逗她,“在微博上成天和人聊哪個男星的身材好,誰有六塊腹肌,誰一看就是軟腳蝦。”
羅小安又羞又惱:“你……你什麽時候看到的?我那只是……只是好玩!”
“現在有現成的讓你摸你有什麽不滿意的?”秦濟南誘惑地湊近了她,“來,任君采撷,絕不反抗。”
羅小安伸手就在他的腰上掐了好幾下:“好,你有本事就別動。”
秦濟南忍了兩下,第三下再也忍不住了,被癢癢得連聲求饒,兩個人鬧成一團,車子都倒在了腳下。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羅小安被輕而易舉地制服,秦濟南的自薦枕席沒有成功,只好變客為主,吻住了她的唇。
夜晚的山風帶着幾分涼意,在他們身旁微微掠過,再也沒有比這個夜晚更美好的時刻了。
從坡頂下來,自行車就順暢多了,一溜兒滑行,到了下面花了不到五分鐘。兩個人又在度假村裏騎了一會兒,這才回到了房間裏,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剛才前臺通知過了,明天一早山路應該就可以搶通,他們就能回去了。兩個人洗漱完畢,和衣躺在床上聊天。
壓在心裏一個晚上的疑問終于忍不住了,羅小安開口問道:“你真的要去收拾徐勁松嗎?”
她明白徐家在科泰洛州的勢力,要不然當初她也不會選擇避開。
“早就在準備收拾他了,你們家以前的事情,有他摻和的份,”秦濟南簡單地把那場官司的事情解釋了幾句。
羅小安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人心真是能險惡到難以想象的地步,徐勁松和殷羽為了自己的一點*,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要小心,要提防他狗急跳牆反咬你一口,這個人陰損的招數一籮筐呢。”羅小安有點憂慮。
秦濟南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她被看得心慌慌的,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警惕地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你幹嘛?別動歪腦筋……”
秦濟南一把就揪住了她,眼中跳動着光芒:“小安,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才沒有呢,”羅小安瞪了他一眼,“你這個大總裁厲害得很,哪用得着別人操心。”
“當然用得着,你一句話頂過一萬個傷害值,”秦濟南不着痕跡地往前靠了靠,“只要你在我身邊,別的威脅我都不怕。”
羅小安的心髒忽然顫了顫,她想起曾經也有人對她深情地說過這句話……她如果選擇了秦濟南,該怎樣和餘沉交代呢?
抓緊了手裏的被子,她的情緒瞬間低落了起來:“北北,我……明天不想回去了,要是我們可以永遠這樣與世隔絕,那該有多好啊。”
秦濟南的腦子轉了一圈,立刻明白了她在顧忌什麽,不過,這沒有辦法,他要轉正,就意味着要犧牲餘沉,一山容不得二虎。
“小安,回去後就和他坦白了吧,他如果愛你,一定會諒解你的,”他誘哄着,這種事情夜長夢多,一定要趁熱打鐵,“要不,我去和他說?”
“不不,”羅小安拒絕得飛快,“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秦濟南一聲不吭地看着她,眼神帶着幾分委屈,好像一只即将被抛棄的大型犬。
羅小安噗嗤笑出聲來,主動湊過來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剛要離開,卻被秦濟南一下子攬進了懷裏噙住了唇瓣。
兩個人擁吻了片刻,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分開,秦濟南凝視着她,低聲懇求:“小安,別讓我再患得患失了,我不能再失去你,要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羅小安咬着嘴唇,終于點了點頭。
☆、50|4.4-
第二天一早,度假村就陸陸續續有人退房離開,兩個親戚和艾什莉一起乘着酒店的專車提前趕去了n市醫院,羅小安退房的時候度假村裏都沒幾個人了。
汽車緩緩地駛離度假村,羅小安還一路趴在玻璃窗上戀戀不舍。
“我們下次再來,這裏不遠,很方便的。”秦濟南安慰說。
其實,眷戀的不是這度假村,是在村裏這段悠閑甜蜜的時光吧。
羅小安在心裏想着,悄悄地把手蓋在了秦濟南的手上,雙手交疊,兩個人相視一笑。
回程很快,開到市區才不過十點多,秦濟南把她送到小區門口,離開公司将近兩天,又處于各種事務的重要關口,他不得不去公司跟進事件的最新進展。
徐勁松雖然沒有找到,不過由于艾什莉的突然反水,有了人證,他已經正式報警,想必徐勁松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對羅小安動腦筋了,再加上他暗中安排的私家偵探,羅小安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只是車子雖然停了下來,他卻遲遲沒有開門,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羅小安不說話。
羅小安被他看得只好硬着頭皮開口:“我知道了,等會我就去找餘沉和他說清楚。”
秦濟南緊繃的表情這才松了了松:“那我晚上來接你吃飯。”
羅小安猶豫了片刻:“到時候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不麻煩你趕來趕去的,不如這樣,你告訴我在哪裏,我自己過來。”
“好,我等你,”秦濟南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不見不散。”
一整天,秦濟南的心情好到了極點,和前陣子那個工作狂一樣的總裁相比,幾乎公司裏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他如沐春風般的溫暖,總裁辦的人尤甚。
昨天的新聞招待會非常圓滿,配合公關部的網上公關,媒體輿論終于在幾個月的惡語後轉向,什麽“支持本土互聯商務健康發展”,什麽“跨境購的商品真的便宜實惠”,更有人在論壇發了張帖子說“雲翼網絡的高官都又帥又年輕,好希望到那裏工作啊!”
帖子裏重點描述了那天新聞發布會上重點發言的唐進和徐部長,捎帶着顯擺了一下深藏不漏的秦濟南,居然為他們引來擁趸一片,分批在這三位男性的微博下發起了“老公我要給你猴子”的留言大潮。
雲翼網絡的年中慶典也拉開了帷幕,跨境購在近三個月的業績低迷後終于引來了日銷售額的突破。
而被命名為劍盾的打假行動在新聞中尤其矚目,雲翼網絡終于朝着從一開始就困擾他們的假貨開刀,國內和m國的版權監管部門一起聯動查貨了一起試圖在雲翼網絡高端平臺銷售的假冒奢侈品包。
“這批假冒奢侈品包在m國由偷渡勞工違法制作,手段極其隐秘高超,牽涉到當地華裔徐姓富豪,并由雲翼網絡的高官做內應,涉案金額巨大,利潤率達到百分之五百……”
秦濟南看着網上的新聞,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對于知識産權的保護,相比國內的處罰力度,m國可要狠多了,徐勁松肯定要吃官司,徐家要是想包庇徐勁松,說不定要被罰得傾家蕩産,再加上艾什莉抖落出來的那些事情,他這次可吃不了兜着走。
處理完公司的雜事,秦濟南讓秘書去定了飯店。
索菲大酒店的頂樓旋轉餐廳,俯瞰整個三江六岸,既浪漫又華貴,最适合兩個人定情。包廂裏要堆滿白色的玫瑰花,開上一瓶紅酒,晚上順便在索菲大酒店訂上一間套房,在床上擺上心形的紅玫瑰……
無盡的遐想讓秦濟南整個人都有點發熱了起來,不得不到浴室裏洗了個冷水臉冷靜了一下。
他把就餐地點發給了羅小安,順道寫上了她一句甜蜜的愛語,然後就盯着手機等回複,心神不寧得好像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夥。
只可惜,羅小安沒有體會到他的心情,只回過來一個“好”字就沒了聲息。
秘書很知道察言觀色,深知今晚對老總的重要性,晚上的包廂布置得簡直可以和公主的城堡相媲美。
坐在餐桌旁,秦濟南開始一分鐘看一次時間。
六點鐘時,他滿懷期待,把等會要說的話要做的動作設想了一遍又一遍。
六點半時,他站在落地玻璃窗前開始翹首以盼,即使從二十幾層的高度看下去,只能看到一個個的黑點。
七點鐘時,他坐立不安了起來,給羅小安打了無數次電話,卻一直沒人接。
七點半時,看着已經開始發蔫的玫瑰花,他開始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餐廳的門咔噠一聲被推開了,熟悉的聲音傳來,秦濟南渾身一震,霍地站了起來,幾步就迎了上去,羅小安正站在門口,一雙墨瞳晶亮通透,靜靜地朝他看了過來。
秦濟南長籲了一口氣,紳士地握住了她的手背,行了一個吻手禮:“喜歡這裏嗎?”
羅小安朝着四周看了看,顯而易見,她看得有些敷衍:“喜歡,對不起,我遲到了,剛才不方便接電話……”
“沒關系,你來了就好,”秦濟南替她拉開了座椅,輕描淡寫地,“今天有剛剛空運過來的澳洲龍蝦和皇帝蟹。”
“不,不用,”羅小安避開了他的視線,局促地說,“随便吃點吧,已經這麽晚了,都該睡覺了。”
秦濟南卻不同意,只是凝視着她,微微帶着點懇求:“就當陪我吃點吧,我餓了。”
除了活殺的海鮮,菜基本都備好的,上來得很快,全都照着羅小安的喜好點的,涼菜清爽可口,熱菜色香味俱全,不愧是五星級的大酒店。
羅小安打起精神吃了幾筷,秦濟南卻興致勃勃得很,等皇帝蟹上來了,謝絕了服務生的服務,親手播出了一整只大螯遞給了羅小安,目光期待。
“小安,我一直記得,上回你不肯吃,我回去難過了好久。”他意有所指。
羅小安心裏五味陳雜,接過來嘗了一口。
蟹腳味道鮮美,肉一縷一縷的,韌勁十足。蘸着酒店特意調制的醬,她慢慢品嘗着,眼眶有點發熱。
三下五除二,她沒一會兒就幹掉了一個大鳌,在秦濟南正要剝第二個的時候,她飛快地從他手裏搶了過來:“這個輪到我了,我剝給你吃,禮尚往來。”
別說,這剝蟹鉗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酒店有專門的一套工具,一件件地擺在羅小安的右手邊,羅小安笨手笨腳的,差點讓鉗子夾到了手,她哎呦了一聲,眼裏有一點瑩光閃過。
“我真沒用,”她自嘲地笑了笑,“你以前瞧不上我是有理由的。”
“可能是我太聰明了,需要有個人來中和一下。”秦濟南略帶自得地笑了笑。其實哪有什麽瞧不瞧得上的,愛情要是有理由,那就不會在過去這麽就後還舊情複燃,一燃還燃到了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現在想來,從前他和羅小安的交往雖然別有居心,其實那時候他已經對羅小安付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在羅小安以後,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再次付出過。
剝出來的蟹肉并不完整,中間少了一小塊好像被啃過了似的,秦濟南看着卻很滿意:“我是不是第一個享受這個待遇的男人?”
羅小安怔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以後不許剝給別的男人吃,不然我可要生氣的。”秦濟南就着她的手一口啃掉了白嫩嫩的蟹鉗。
菜上齊了,秦濟南依然吃得慢條斯理,和羅小安聊着公司,聊着柞溪別墅,還聊了聊秦璇西的瑣事。
“她知道她以前錯了,一直想找機會和你道個歉,其實,相處久了,你會發現小西其實還有點可愛,她的性格偏執,好起來好上天,差起來能把你活活氣死。”秦濟南提起妹妹也是有點無奈。
“我不會和她計較的,不過她要收斂一下脾氣啊,尤其是對路晉,再這樣下去,路晉要被她氣跑了。”羅小安小聲說。
“那你來幫我教她。”秦濟南建議說。
羅小安一陣無語,慌亂地避開了視線。
眼看着吃得差不多了,服務生把餐具都撤了,送上了洗漱水和手巾,又上了最後的紅茶和甜點。
羅小安有些坐立不安,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她下定了決心,終于正視着秦濟南想要開口。
秦濟南擡手示意她噤聲,從包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推向了羅小安:“打開看看。”
羅小安的臉刷地一下白了,她咬住了嘴唇搖了搖頭。
“就看一眼。”秦濟南柔聲說。
羅小安猶豫了片刻,終于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是以前她親手做的銀戒,戒環上的黑色氧化物已經被擦掉了,原本黯淡的戒指一下子閃閃發光起來,旁邊的戒托被切割重新雕刻成了花的形狀,雕工看起來雖然粗糙,卻一下子女性化了很多。
“對不起,以前辜負了你的心意,”秦濟南把它從盒子裏取了出來,戴在了羅小安的中指上,“我特意到那家金店去學的,做得不好,你別笑話我。”
兩枚戒指一前一後,成雙成對。
眼淚從羅小安的臉頰上緩緩流下,她抓着秦濟南的手指哽咽失聲:“對不起,北北,我……”
“發生了什麽?”秦濟南沉聲問。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羅小安擦了擦眼淚,手忙腳亂地接了起來,嗯了兩聲就挂斷了電話。
她木然坐在原位,良久,才迎視着秦濟南的目光啞聲開口:“我沒法和餘沉說我們倆的事情,他出車禍了,剛從重症監護室裏出來……”
“哐啷”一聲,面前的盤子在桌上撞了撞,掉在了地上。
随之而來的是令人窒息般的沉默。
“你這是什麽意思?”秦濟南逼視着羅小安,一字一句地問,“難道,你這是打算要放棄我了?”
最後的兩個字幾乎只從他齒縫中擠出,他的胸口一陣發緊,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這個女人,深怕她說出一個“是”字。
羅小安飛快地搖了搖頭,旋即卻又無措地點了點頭,眼淚撲簌簌地就掉了下來:“不是的,我只是現在沒法和他分手,對不起,他當年為了我得罪了徐勁松,又為了我放棄了自己的愛好回到國內進了商場,公司現在也危機重重,讓我現在落井下石傷害他,我做不到。”
秦濟南松了一口氣,迅速理清了思路:“小安,他出車禍了,我們想辦法治好他;他要報仇,放心,我一定替他出氣;他的公司有問題,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可你不為他能賠上你的感情賠上
你的一生,你這樣,對他對我都不公平。”
“我知道,”羅小安的神情痛苦,“可你知道嗎,他昏迷的時候都在叫着我的名字,我沒法在這種時候和你談情說愛,北北,你将心比心,要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因為你走在生死邊緣,你怎麽能忍心再傷害他?你等一等,等他好起來了……”
“那要等到什麽時候?你告訴我一個日子。”秦濟南忍耐着說。
“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沒有期限,”秦濟南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要是不忍心,我去和他說。”
羅小安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衣角,神色倉皇卻語氣嚴厲:“不行!秦濟南,他和你不一樣,他感情充沛,容易情緒化,現在和他說那就是直接拿到殺了他,你要是敢去,我們倆就完了!”
秦濟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說什麽?”
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羅小安慌張地看了一眼,急匆匆地拎起了包:“對不起我要走了,北北,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強求,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讓你等我對你的确太不公平,還是大家都沒有什麽承諾和負擔比較好……”
“羅小安!”秦濟南厲聲叫道,“你憑什麽來決定我的感情?”
“北北……有期待後想破滅是最可怕的事情……我嘗過那種滋味……還是不要期待索性也就不會難過了……”
羅小安的背影滞了滞,低低呢喃了一句,卻還是毅然地離開了包廂。
秦濟南臉色鐵青,一擡手把桌上的東西都掃落了下來,發出一陣巨響。
只可惜,就算再發洩,羅小安也聽不見看不見了。
站在醫院前,羅小安整理了一下心情,走進了靜悄悄的大樓。
病房前,餘沉的大哥餘傑正守在門口,手裏夾了一支煙卻沒點着,一直在手上把玩着,旁邊的護士虎視眈眈的,顯然正等着拿他的錯處好好教育一番呢。
和餘沉相比,餘傑沉穩幹練,能力超群,把家族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對這個相差了将近七年的弟弟,他向來非常寵愛,這次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趕了淩晨最早班的飛機到了n市,忙着處理了好多事情,此時餘傑的時差犯了,困得直打哈欠,卻一直強撐着沒有睡着等着羅小安。
“你去哪裏了?”一見到她,餘傑就立刻精神了起來,目光銳利地掃過她的臉龐,“小沉一直在等你。”
“有點事情,他還好嗎?”羅小安擔心地問,餘沉因為內髒受到撞擊大量出血,情勢一度十分危急。
“還行,醫生說還要再觀察兩天才能确定脫離危險期。”餘傑忍不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剛才警察又來過了,按照監控,餘沉的确涉嫌在白沙路違法飙車,按照規定是要刑事處理的,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是免責了。”
羅小安氣得不打一處來:“他瘋了嗎?要飙車去賽道,他太幼稚了!”
餘傑面無表情地說:“我問過他秘書了,說是餘沉想連夜趕回你那裏,想親自和你一起分享好消息。”
羅小安呆了呆,說不出話來。
“還有,監控上顯示他是和同車道一輛保時捷發生了一些言語上的沖突,在保時捷車主挑釁後才飙車的,按照你的懷疑,警察的确發現他車上的剎車有磨損過度的痕跡,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羅小安打了個寒顫,頭痛欲裂,又是徐勁松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那找到徐勁松了嗎?”
“沒找到,”餘傑的臉色陰森,把手裏的煙揉成了一團發洩着心裏的怒意,“以前我只當他們倆是平常的争風喝醋,現在他居然對餘沉下這樣的狠手,等着,只要他敢潛逃回科泰洛州,我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羅小安的神色黯然,禍根早就埋在了多年前而她卻不自知,如果可以,她真想穿越到從前,把那個興致勃勃地參加野營的自己拽回家來,那樣就不會沾染上徐勁松,也不會有這些可怕的事情了。
餘傑自知有些失言,趕緊說:“別瞎想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也算是天意吧,要不是徐勁松,小沉也不會發現自己的感情,你們倆也不會走到一起。”
羅小安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只是苦笑了一聲:“餘大哥,你先去睡吧,這兩天你都累了,今晚我來照顧餘沉。”
眼看着羅小安要去推門,餘傑叫住了她:“等一等。”
羅小安回過頭來困惑地看着他。
餘傑雙掌合十朝着她懇求:“小安,我那個傻弟弟,滿心滿眼都只有你,那天你答應和他在一起,他都快樂瘋了,打了一個小時的越洋電話給我,如果他有什麽出人意表的言行,你多擔待些,就算我們全家拜托你了。”
羅小安勉強笑了笑:“我知道,我們倆本來就是好哥們,我不照顧他誰照顧他。”
她一邊推門一邊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輕盈歡快,只是還沒等她往裏走上幾步,這笑意再次僵在了臉上。
病房裏擺着一圈白色玫瑰,最中間是一捧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最高處簇擁着一個白色的金絲絨盒子。
不知道為什麽,羅小安的思緒飄忽了起來,她模模糊糊地想,這兩天她是招了什麽桃花運,盡和玫瑰花、戒指結了緣了。
☆、51|4.4-
餘沉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吊瓶,監視器還連在他的身上,一雙眼睛卻有着別樣的神氣,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
“你回來了……”他虛弱地開口,“我等了你好久。”
“你還有力氣折騰這些,我可真是服了你了,”羅小安看着這些玫瑰花,頭痛地瞪了他一眼,“難道明天太陽不亮了嗎?”
“我等不及了,”餘沉貪婪地看着她,“我問過醫生了,我這情況就是看着吓人,只要養好了,對身體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羅小安樂了,合着他身體躺在床上不能動,腦子可轉得很快,連這個都考慮到了:“那你的意思是,你身體要是出了什麽岔子,就要和我劃清界限,永不往來了?”
“小安……”餘沉的目光中帶着依戀,“我想給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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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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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