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初進泳池,施顏還沒有适應,前邊兒就被板嘉東貼住,蹬腳掙紮之間高跟鞋落入水底,連風衣也敞了開,衣擺飄在水面上,仿似施顏那顆被板嘉東解放了的心。

然而施顏并不想承認,打心底裏不想承認。

她推搡着板嘉東口不擇言地搖頭罵他,“板嘉東我警告你你別跟我耍流氓!”

板嘉東将她擠到泳池壁邊上,歪頭笑,“怎麽罵人呢你。”

施顏眼睛和手都已經不知道往哪放了,板嘉東還是不是男人,皮膚怎的能這麽滑?再說她哪罵人了?!

施顏越掙紮越不由自主地碰到板嘉東的胸肌,又硬又燙,硬得她摸得好像不是他胸膛,燙度傳導至她的掌心,她的心尖兒。

板嘉東在水裏依舊魁梧有力,任施顏如何掙紮,都将她緊緊抱在懷中不放手,似是就是故意讓她貼近他皮膚,貼近他一個男人的英挺魅力。

施顏渾身赤裸在外的是她的腿,蹬腳之時與板嘉東的腿部碰觸,讓她開始燥熱起來。

施顏結結巴巴地喊,“我我我我就罵你怎麽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流氓呢,你你你放開我!”

板嘉東随手摘了泳帽,一個甩頭,濕漉漉的頭發甩了施顏一臉水,帥而潇灑,“醜的人叫耍流氓,帥的人叫欣賞藝術。”

說着板嘉東轉着施顏的肩膀,霸硬地使她在泳池裏轉身360度,待她轉回到他面前時,施顏的風衣已經被脫下去,整件衣服徹底飄在水面之上。

施顏轉頭看了一眼飄開的風衣,像是她最後一道防備被板嘉東親自挑撥開了。

“板嘉東!”施顏咬牙切齒地低喊,“你不是說要尊重我的嗎!”

板嘉東慢條斯理地說:“尊重,自然是尊重的。”

“那你不放開我?!”

板嘉東依舊慢條斯理的,“放,自然是會放的。”

施顏張口結舌地看着他,“那你倒是放啊!”

板嘉東笑了起來,“讓君滿意,自然分分鐘放了你。”說着俯身吻她的脖頸,但被高領的蕾絲擋住,無法下嘴。

施顏松了口氣,得意地看他,有備無患發揮了作用,揚頭洋洋自得。

“德行。”板嘉東一聲失笑,随即手伸直她身後,沿着她的拉鏈拉下去。

施顏眼睛瞬間瞪大,“板板板嘉嘉東!”

“唱快板呢?”板嘉東卻沒有将拉鏈拉到底,只是方便了他撥開她的衣領。

“唱吧。”板嘉東兩手繞過她腰撐住池面,貼着她的臉,俯首吻下去,“唱個輕快點兒的,這裏沒別人,放開點。”

偌大的泳池邊上,一個只着泳褲的男人,壓着衣衫不整的女人,輕吻着女人的脖頸,女人難耐地仰首,手不自覺地放在男人光溜溜的背上,抱緊,摩挲。

女人嘴裏不時發出緊致的喘氣兒聲,男人的手不知何時将女人的裹臀裙推了上去,手指伸進不應當放的地方。

泳池水清澈,水底的旖旎清晰可見。

火熱難熬,口幹舌燥。

女人無意識地擡高身體令男人更靠近幾分,貼近的水面波紋晃動愈來愈大,愈演愈烈。

攀上青山,一路向上攀爬,越過碧水,一路踏過靜湖。

高山流水,平波緩進,再激流勇進。

人喧呼海沸波翻,馬嘶喊山崩地裂。

一彈指間六十剎那,女人的腳尖繃緊,脖頸仰起,陡然一陣顫抖,噴薄而出。

板嘉東悠悠地收回手指,在嘴邊輕抹一口,抱緊身體軟了的施顏,在她耳邊輕笑,“不是很倔強呢麽,服軟了?”

施顏沒臉擡頭,不說話。

“刺激麽?”

施顏擡頭瞪了他一眼。

刺激,正因為刺激,才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超出她底線的事,這讓她不敢面對這個男人,身體的反應讓她羞臊,這是出自于感情的情動,還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她辨別不清。

板嘉東手藝高超,技藝非凡,劃過施顏的臉頰,脖頸,讓她一陣陣戰栗。

板嘉東滿意得很,同時也輕輕嘆了口氣。

這女人舒爽了,男人還未舒爽。

板嘉東卻未再繼續,将施顏的底褲拉回去,裙擺拉下來,整理着她的衣服。

施顏釋放後的不安,盡收板嘉東眼底,板嘉東知道這一腳踹得差不多了,再繼續就得不償失了,凡事都要适可而止,欲不可縱。

板嘉東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泳池水的浮力和浴缸的不同,有反應很正常,我還沒跟你在水底接吻呢,會讓你反應更大。”

“……是,你經驗足。”

“泳池成醋池了,去換泳衣?”板嘉東樂了,揉了揉她濕漉漉的頭發,總覺得短發更有手感了,有意調戲她,輕笑着說:“反正你都‘濕’了,游一下?”

施顏不僅臉紅了,連耳根子都紅了。

板嘉東有意将聲音壓低,磁性又性感,回蕩在耳畔時比環繞聲道還真切。

施顏猛地推開他,面無表情地游上岸。

板嘉東懶洋洋地趴在泳池臺上,看施顏的背影,笑得既奸詐又溫柔。

施顏全身都是濕的,頭發和裙擺正向下淌着水滴,一路走過去,地上拖了一長串兒的水珠。

同時身形畢露,腰肢細如柳,臀體翹如桃。

三角底褲的形狀亦盡顯,透出裹臀裙來,急匆匆的步伐下,身姿搖曳性感。

成熟女人當真有她的美,是未婚姑娘沒有的美。

板嘉東揚聲笑道:“再往前走就出去了,他們可在外面呢。”

施顏腳步一頓。

板嘉東指揮道:“右轉,更衣室,有給你準備的衣服。”

施顏只好右轉,這時板嘉東又開始欣賞施顏的側面。

修身裹臀裙這時發揮了它的極致,也叫施顏的身材發揮到了極致——傲胸,細腰,翹臀,美腿,一覽無餘。

施顏的內衣盡顯,有水珠順着頭發,流過臉頰,下巴,脖子,落至胸部。

板嘉東欲望驟起,忽地起身出水,提起躺椅上的浴巾,大步流星底下向她走過去,将她整個人連帶手臂都裹住,蓋住她的曼妙身姿。

施顏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板嘉東嘆道:“你這是不準備和我說話了?”

施顏依舊不言語。

板嘉東笑了起來,“有情緒是應該的,沒情緒就不是你了。”

女人生起氣來就是這麽個樣,不想說話,不想張嘴,板嘉東了解着呢,也不逼她,笑吟吟地将她推進了更衣室。

更衣室裏只一套衣服,一套泳裝,施顏一臉僵硬。

板嘉東仍舊一條泳褲,大喇喇地倚在門口,看着施顏無奈的模樣,笑出聲來。

施顏面無表情地瞪過去,“我包呢?”剛才被板嘉東拽過來的太快,都沒來得及拎起包。

“包在外面,我讓陳戬給你拿過來,算了,我去給你取吧。”

板嘉東離開的時間裏,施顏又開始滿腦袋想事情,想她和板嘉東。

現在算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就一而再,再而三地着了他的道?

施顏開始後悔,後悔一層又一層的防盜牆被板嘉東這個賊人捶開,到了難以再修補的地步。

不得不說,他确實讓她……很舒服。

片刻後,板嘉東把包給她拿了回來,身上搭了件襯衫。

施顏接過包,翻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板嘉東饒有興趣地問:“準備給誰打?許蜜麽,許蜜知道你在我這裏,肯定不會來接你。你要是真能叫來人,我也不能把手機給你啊,你當我精蟲上頭就沒了思索的能力?”

施顏登時升起一股火氣來,滿眼噴火地瞪他。

板嘉東笑了笑,表情變得正經了些,走過去給她擦着頭發,邊嘆道:“其實施顏,你在糾結什麽呢?你會對我有反應,但不會對其他男人有反應,這就說明你對我有好感,那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施顏徹底洩了氣,垂頭喪氣地坐到沙發床上。

“板嘉東,我現在對你僅僅有好感而已,我不能确定真正和你在一起後,會有什麽樣的摩擦,吵架後能否解決,我也對我的下一個婚姻沒有信心,我已經失敗一次,不敢再輕易嘗試了,倘若我今年二十歲,那我不會猶豫,你優秀,你完美,我不可能不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今年二十八歲,而你三十一歲,再失敗一次,我不僅耽誤了我自己,也耽誤了你。”

板嘉東問,“你是在向我要承諾嗎?”

施顏搖頭,“不是要承諾,我只是對下一個婚姻沒有信心,坦白講,我和朗陽好了六年,在第七年才出現問題,我怎麽知道我們不會出現問題?何況我們才重逢不到一年。”

板嘉東沉默。

施顏說完這句話許久,都沒有聽到板嘉東的聲音,不禁擡頭望過去,剛好與板嘉東審視的目光對上。

施顏下意識低頭,躲開他尖銳的目光,“對不起。”

板嘉東終于緩緩開口,“我們之間确實沒有太多經歷,你沒信心很正常,并且沒有很深的感情,我理解,如果你現在就對我愛得難以自拔了,離不開我了,那我也不會信你了。”

施顏猶豫地說:“謝謝理解。”

板嘉東坐到她身邊,優雅地翹起二郎腿,依舊一副自信非常的狀态,“但是你既不想找個老實人結婚,又無法抗拒我,是吧?”

施顏用默認代替回答。

“不如我給你個建議?”板嘉東歪頭看她,“反正我不怕你耽誤我,我家裏有個祝宇軒呢,二老沒時間逼我,你呢,就先跟我試着?我不會逼你任何事,不逼你給我做承諾,不逼你跟我結婚,不逼你任何事,不給你任何壓力,甚至不承認咱們是男女關系也可以,只是互相有需求的床伴兒,我唯一要求,就是你遵從自己內心,如何?”

施顏擡眼,靜靜地望着板嘉東。

板嘉東的眼睛深邃至極,又清澈透明,所有的情誼都寫在他眼睛裏,一眨不眨地任施顏窺探他的內心。

正在這時,施顏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施顏吓得一個慌張,差點兒把手機甩出去。

而屏幕上顯示是商儒白。

猛地就記起,商儒白也剛與她表白過。

板嘉東眼睛瞬時眯起,“怎麽不接,誰?”伸手就要從施顏手中拽手機。

施顏下意識拿開不讓他碰,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媽!”

板嘉東冷笑,“是麽?”

施顏咬咬牙,按下了靜音鍵,看向板嘉東,“再說吧,你先送我回去。”

“不送。”

施顏不可置信,“你——”

“我什麽?”板嘉東指着她的手機,“是商儒白吧?你倒是接啊,你讓他來接你?”說着又揚起一抹笑,“施顏,我可不當備胎,要麽,你現在接電話,讓商儒白接你回去,咱們徹底不聯系;要麽,你換上這套泳衣,我就當你接受我的建議。”

施顏咬着牙,一陣死寂般的安靜。

板嘉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做抉擇,仿佛能看見她心底的兩個小人在打架,在厮殺。

半晌後,施顏突然擡手,将手機恨恨地摔到了他懷裏,拿起泳衣。

板嘉東笑了,笑得眉飛色舞,滿面桃花。

泳池裏又變成了另一番旖旎風光。

板嘉東坐在躺椅上,喝着水,歪頭看着泳池裏的女人。

她揮臂仰泳,閉着眼,胸脯起伏,腿部線條很美,活像條美人魚。

板嘉東突然起身,走到泳池邊,叫施顏,“上來。”

“幹什麽?”

“惡趣味。”板嘉東道:“你不上來,我下去。”

施顏無奈,游了上來,站在他面前仰頭看他。

板嘉東笑笑,“轉過去。”

“幹嘛?”雖然疑惑,施顏還是轉了過去。

板嘉東将他方才襯衫撐開在她背後,又道:“泳衣脫了。”

施顏一愣,“神經病。”又要下水。

但板嘉東惡趣味即起,施顏怎能反抗得了,板嘉東三下五除二就把施顏的內衣給扒了,換上他的襯衫。

施顏穿着他的襯衫,裏面非但不着內衣,又緊緊貼着濕漉漉的身體,板嘉東的視線從施顏的胸前傲挺的紅櫻一掃而過,比她真正不着寸縷更性感。

板嘉東眼睛已經變得猩紅,施顏的臉亦變得嫣紅,終于四目相對,一觸即發。

分不清是誰先摟上誰的,總之一同落入了水中。

水下兩個人擁吻,波光湧動,碧波蕩漾,畫面美得優雅,美得唯美……

別墅外的三人還在喝,眼看夜色降臨,板嘉東還未出現,徐昊天伸了個懶腰,道:“應該是得逞了,咱們走吧?”

孫淄禹喝得已經快失去意識,“不行,我走不了了,我上樓睡去。”

卓溪淡道:“昊天哥,咱們走吧,讓這孫子在這,他又不用跟老婆彙報。”

于是徐昊天和卓溪先後被助理送走,孫淄禹東倒西歪地進去,迷迷糊糊地不知道了方向,直奔板嘉東和施顏正激情四射的泳池。

陳戬突然出現,伸手攔住孫淄禹,“孫少,您房間在樓上。”

“樓上?”

“是的。”陳戬臉色差得要命,扶住孫淄禹,“我送孫少您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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