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威逼利誘(一)

敦煌夜總會,十七層頂樓,一間豪華洋派的辦公室內,七哥仰靠在老板椅上,一邊解領口的扣子一邊問尾随他進來的阿豹:“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敦煌有什麽事嗎?”說罷從桌上的錫盒裏拿出一根煙。

阿豹急忙掏出随身攜帶的打火機,小心翼翼地答:“七哥,本來都好好的,可最近出了一點小事,低下有個小子叫郭浩,帶着紅丸交易時被‘鬼子’抓了,他是小偉那條線最末的,小偉的手下小潘一時識人不淑,郭浩是個生手,怕對我們不利。”

七哥皺眉,冷了他一眼,“怎麽這麽不小心?”

阿豹讪讪地低垂着眼:“本來那小子也願意頂包,只是他家裏有個姐姐比較難纏,說着說着後來又變卦了。”

阿豹跟了他好幾年,他是大哥留下來的,這些事都是他在操持,他一向不過問,七哥修長的指尖敲打在紅木桌面,一時沉默不語,阿豹也不敢亂開口,自己管理失職在先,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總歸是給老板惹麻煩了。

片刻後,七哥朝阿豹吐了一口煙,阿豹紋絲未動,任煙鋪天蓋地飄來,“那小子說了?”

阿豹搖頭,語氣委婉輕聲細語的說:“他也說不出什麽,只是小潘偷了懶,讓他跟賣家直接聯系,他要是說出來,我們這邊不好交代。”

七哥冷哼一聲,把手中的煙擲向阿豹:“那還要我教你怎麽做?去查是誰放的水,還有,小潘不要在濱城裏呆了,不懂規矩。”

燃着的香煙在阿豹的衣服上烙了一個印後才落地,阿豹忙從地毯上拾起丢進煙灰缸,聽了七哥的話連連稱是:“七哥,我知道怎麽做了,要是沒有什麽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七哥輕點了一下頭,把杯子裏的水倒進煙灰缸,還沒有完全熄滅的香煙發出“嗞嗞”的聲響,阿豹臨出門時身後傳來七哥淡淡的聲音:“把握分寸,吓一吓就行了,不要把事情鬧大。”

木質雕花大門緩緩合上,大廈裏冷氣十足,阿豹立馬覺得自己後背冷汗涔涔,媽的,這些兔崽子,盡給我惹麻煩,七哥的心情不壞,沒有追究,他一向最讨厭這事,只是大哥一直壓着,他聽之任之而已。

日子如流水一樣靜靜地滑過,自從上次陪郭靜到法律援助中心之後,郭靜自己又單獨去了兩次,聽郭靜說,那個蔣主任很是認真熱情,對郭靜普及相關的法律常識,讓郭靜陰霾了幾天的臉終于露出了笑容。

郭靜每每談及她弟弟的事時,總是半仰着臉,“蔣主任說了,只要積極配合認錯态度好,極有可能判緩期執行。”

“知道了,我的郭大小姐,你已經在我的耳邊唠叨了一天的蔣主任蔣主任,我知道蔣主任很厲害,超級厲害,可我又不打算參加司法考試,你就饒了我的耳朵吧。”

“孟陽你!”郭靜佯怒,孟陽不禁莞爾,但願一切順利度過,她曾陪郭靜到看守所看望她的弟弟,那個叫郭浩和郭靜有着五六分相像的男孩,煞白的臉,在見到郭靜時驚恐的眼眸中露出溫情希翼,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的浮木,“姐!”一聲呼喚後眼中早已蓄滿淚水。

郭靜則一反嬌弱的常态,不停地安慰勸說郭浩,孟陽在她的笑容裏看到了堅強,庇護和後盾,孟陽從小到大都沒有兄弟姐妹,但她仍能清晰的感覺出,洋溢在他們姐弟之間血濃于水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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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沒課,溫叔一大早就沒影,不知跑哪去了,濱城的秋天就像只漏關上的老虎,到處肆虐,瞧着火紅的太陽,孟陽把秋冬要用的被褥衣服都拿出來,在院子裏曬一曬。

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手機響了,顯示是郭靜打來的,孟陽會心一笑:“郭靜,想我了?”

“臭丫頭,還打電話,找死!”手機那頭驟然傳來一個惡狠狠地聲音,緊接着傳來一聲驚叫聲,“你們到我家幹…啊!”

“郭靜,喂喂,郭靜。”手機傳來了嘟嘟的挂音,郭靜出事了!

千萬種假設瞬間充斥着孟陽的腦海,不知怎麽的,她全身的血液沸騰直沖腦門,猶如千軍萬馬沖鋒陷陣時帶來的地動山搖,孟陽呼吸急促,她控制不了自己體內奔騰的血液,莫名的激動讓她全身的毛孔迅速擴張。

顧不上身體的異樣,她要去救郭靜!行動已快過意識,人影一閃,院中已空無一人,只剩下晾曬的衣服孤獨地飄零在秋風中。

孟陽一路拔腿直奔,堪比專業運動員的速度穿梭在人跡稀少的胡同巷子裏,拐了幾個街角不到五分鐘就到郭靜家附近。

郭靜不是本市戶口,因土地被征收,他們舉家從濱城下面的一個鄉村搬遷到城裏,離了土地又沒有一技之長,郭靜父母到處漂泊打零工,因郭靜在濱城讀書,她父母便尋了一份在本市建築工地上打小工的工作,維持日常生活。

一個大型的垃圾堆豁然撞進視野,一股沖天的酸腐味彌漫在空中,幾個流浪漢在垃圾堆裏低頭地搜尋可用的東西,被異味一嗆,孟陽猛地收住了快跑的步伐,野火散盡,心沉了下來,從電話的只言片語中判斷郭靜在家遇到麻煩,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冒然闖過去恐怕對自己不利,而且郭靜的家是在建築工地旁,由簡易的材料搭建而成的工棚式“住房”,林林挨挨地住了好幾戶人家,這麽大的動靜,旁人不會不知道。

孟陽貓着身靠在一間民房邊上觀望,門口處,站着兩個頭發染着黃橙,穿着牛仔衣褲的小年輕,手裏拿着小孩手臂粗壯的木棍,口裏嚼着東西,吊兒郎當地站在郭靜家門前東張西望,孟陽心中一窒,這些人不是正經人。

孟陽凝眸,想極力看清屋內的情形,大概十來個人的樣子,把郭靜家塞得滿滿當當,反而看不到郭靜?也不見她父母,這些人年紀均不大,或魁梧或瘦弱良莠不齊,不像黑幫,倒像是流氓滋事,想到郭浩犯的案子,隐隐絲絲讓孟陽尋到一些頭緒。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要幹什麽?”郭靜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帶着驚恐的顫音和害怕的啜泣。

孟陽心中倏地一緊,咬咬牙,一個沖刺直指屋內,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讓郭靜有事。

多年以後,回想起今日,一向還算沉穩的她,怎麽會如此沖動,如果能稍微冷靜一下,不那麽驕傲自大,自以為是,事态就不會越來越糟糕,在她年少輕狂的歲月中,這是一樁英勇的拔刀相助,為朋友兩肋插刀,她的魯莽好戰卻沒有給她一絲警醒反思,雖然當時并不知道,她的身體舉動并不完全由自己掌控,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孟陽的速度太快,門口那兩個流裏流氣的小年輕根本反應不過來,待他們回過神時,孟陽已輕巧的避開他們沖進屋內。

郭靜卷縮在屋子最裏邊的牆角,頭發披散在額前,臉上煞白帶着淚珠,身體如篩糠一樣的顫抖,一個全身黑衣黑褲的男人蹲在她的面前,用他粗壯的手拍着郭靜的臉,而郭靜閉着眼不停的後縮,已經在牆角了,退無可退。

此情此景,如火上澆油,孟陽心中一恸怒火中燒,喝道:“你幹什麽!”一把推開黑衣男人,急問:“郭靜,你沒事吧。”

郭靜如深陷敵軍的軍士看到同伴,驚喜交加,滿含淚水的雙眼看着孟陽,随即想起什麽,用力地抓着孟陽的手肘,指甲嵌入其中:“你怎麽一個人來,他們,他們。”

郭靜的情緒激動,話都說不完全,不過別人也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媽的,敢推老子?”

孟陽上上下下地打量郭靜,還好,除了左邊紅腫的臉頰外。

被推得踉跄倒地的黑衣男人龇牙咧嘴,待看清推他的是個小丫頭時,惱羞成怒的甩掉旁人扶他的手,站起來掃了一圈屋子裏的人,“都是飯桶!”

黑衣男人瞪了一眼門口的那兩人,被孟陽闖進來他們也懵了,如果是個男的早就圍上去拳打腳踢,可一個小丫頭,怎麽出手? “幹什麽吃的,叫看個門也看不嚴實,連狗都不如,一個小丫頭都攔不住,都他媽的買塊豆腐撞死算了!”黑衣男人吼罵着。

黑衣男人的話極難聽,他的手下都低着頭不敢啃聲,只是大家看着罪魁禍首的眼光中透出兇狠。

孟陽把郭靜扶起,冷着臉靜立在旁,看他們想幹什麽,忽地嘴角一挑,那個黑衣人她認得,只是他認不出她而已,郭浩說起案件經過時,提起敦煌,看來這事跟他們斷不開幹系,黑衣男人在那晚追捕她的人當中,她隐約記得別人叫他小偉。

“小偉哥!”底下的人要向他建議什麽,小偉揮手制止,沖進來的小丫頭一臉平靜,只冷冷看他,對他的怒罵置若罔聞,不禁讓他顏面全無,阿豹今日對他委以重任,給他機會将功補過,他可不能搞砸了,小偉惡狠狠地盯着孟陽吼道:“丫頭,你是她什麽人,你最好少管閑事。”

孟陽淡淡答他:“她是我朋友,你們又是誰?怎麽闖到別人家裏來,你們再不走,我可要報警了。”

小偉不以為然,哼了一聲:“朋友?報警?嘿嘿,小丫頭,這可不是在玩過家家,我勸你沒什麽事趕緊走,不要影響我們談事。”小偉說得輕描淡寫,對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孟陽沒有答他,耳尖一顫餘光一掃,一個小年輕過來要拽她,身形往裏一縮,孟陽冷冷地掃過小年輕,眼神冰冷刺人,五大三粗的小年輕竟被她的目光凍住,一時沒抓住孟陽愣在那裏,之後不知該怎麽辦了。

小偉感覺出這小女孩的特別,年紀輕輕氣勢迫人,跟她身邊哭泣的女孩有着稚嫩的臉,眉宇之間卻又多了一股凜然的氣質,她衣着普通像個學生,小偉直覺見過,可腦中模糊又想不起哪裏見過,一甩模糊不清的想法,不耐煩吼問:“怎麽樣?郭浩到底兜不兜?”

這話是對郭靜說的,孟陽抿唇看了一眼滿臉淚痕的郭靜,郭靜比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多了,可依舊吓得瑟瑟發抖,小偉的一聲暴喝,驚得她跳了一下,果真是因為郭浩的事。

郭靜用哭腔回他,斬釘截鐵:“你們想都別想。”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小偉,他的眼睑抖動了數下,目光兇殘,咬牙徹齒地爆了一句:“真麻煩,砸,給我狠狠的砸。”

命令一下,屋裏屋外的年輕人舉起手中的木棍,死命地砸向屋內簡陋的家具,摔的摔,踹的踹,一時間,“砰砰”的聲響不絕于耳,伴随着玻璃破碎的清脆聲和郭靜的尖叫聲。

頓時,家徒四壁的家具物什瞬間被砸得稀巴爛,滿目瘡痍。

孟陽一邊憤怒地看着狂躁肆虐打砸的人,默默地估摸着這些人的身手力度,心中思量,他們絕不是自己的對手,打退他們不是問題,可她要護着一旁的郭靜,財物沒了可以再買,人不能出事。

郭靜就沒有孟陽的冷靜自持,她何時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再貧窮的家庭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從小郭靜就沒跟人紅過臉吵過架,受過最大的委屈無非就是別人的不屑和白眼,像這種□□裸的暴力場面,除了電視上,這還是平生第一次遇到,驚吓,害怕,委屈、侮辱,恐懼,五味夾雜,只有發狠的尖叫才能發洩內心極度的恐慌。

郭靜面白如紙,尖叫不斷,身體如篩糠般地抖着,情緒激動失常,孟陽抱着她,想帶她出去,可瘋狂的“群魔”和飛濺的碎片交織着,根本沒有機會。

孟陽護着郭靜不讓人靠近,眯着眼等待時機,有機會沖出去時才發現,郭靜雙腿發軟,根本使不上勁,孟陽只得放棄這個想法,瞪着這些張狂的人,牙關咬得咯咯直響,拳頭握緊了松開,松開後又握緊。

小偉站在屋外一臉得色,孟陽瞬也不瞬的與他對視,最終是他先移開了目光。

突然,郭靜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孟陽的手臂,沖進裏屋,護在裝着滿滿書籍的櫃子前,對一個“花衫”小年輕苦苦哀求:“求求你別砸這個了,別砸這個。”說罷自己跪在地上,正好擋在“花衫”伸在半空的腳前。

“花衫”小年輕一愣,正要踹下去的腳及時剎住,他抽了抽鼻子,面對郭靜的哀求無動于衷,繞開地上的郭靜,繼續用腳踹櫃子的另一邊,小年輕一腳一腳的實踹在被磨得掉漆的書櫃上,郭靜眼中哀傷悲戚大盛,她是極愛書的。

“花衫”揮舞着手中的木棍狠狠地砸在書櫃的玻璃上,碎玻璃四射,如鋒利的刀片,郭靜的臉上立馬出現一條血痕。

忍無可忍,胸腔肺部充滿了憤怒,下一秒就是極限,孟陽瞳孔一縮,一腳踢了出去,連着又擂倒了就近的兩個“黃毛”。

這一腳踢得極重,“花衫”小年輕直接躺在地上,各自中了孟陽一拳的“黃毛”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

孟陽扶起地上的郭靜,看了一眼她臉上的傷,沉聲道:“郭靜,不要怕,你找地方躲一躲,一有機會趕緊跑出去。”

郭靜茫然地瞪大着眼,看着孟陽,半天沒有反應。

躺倒在地上直哼哼的兩個同伴讓衆人停了手,“花衫”小年輕哼都不哼一聲,似乎昏了過去,小偉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

不過他是見過“大場面”的,他十來個人還怕一個小丫頭不成?他吞了一口吐沫,撸了撸袖子嬉笑喊道:“喲,怪了,這年頭女人比男人還能打?前兒遇到一個辣妹今兒個遇到一個清純小妹,敢情這世界要倒退到母系社會了,兄弟們,上,讓這小妞見識見識什麽是爺們!”小偉胡咋咋的喊叫惹得那幾個小年輕“哈哈”地一陣污言穢語。

而這當會兒,孟陽冷眉肅目,她認真地挽起衣袖,把襯衣的下擺緊緊地系上,既然決定了,就要好好地打,斷不會讓自己輸在這些小混混的手上,不但丢了師傅的臉,也不值!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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