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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許奕心剛還因夜寒而微佝的脊背, 瞬間挺直, 平視着跟前憤怒又難過的男孩子,淡道:“叫姐姐。”

“許奕心,你TM在床上怎麽不讓我喊姐姐!”

阮朵朵驚得瞪大了眼, 天吶, 她聽到了什麽?

為什麽衛向衡會和鄰居姐姐摻和到一塊?而且, 還私交頗深的樣子!

小區的路燈很暗, 遠遠看不清衛向衡的表情, 只看見他仰着頭看着叫許奕心的姑娘, 胸膛起伏的有點明顯,阮朵朵輕輕拽了下顧少延的袖子,“我, 我是不是看錯了?他不是尤茹茹的男朋友嗎?”

顧少延看了一眼衛向衡, 微微皺眉,當時衛向衡鬧出事來,他也有所耳聞,後來聽說将人送到了夏市去,沒想到他還沒死心,見朵朵眼睛亮亮的,又怕衛向衡再說出什麽來, 污了朵朵的耳朵,哄道:“朵朵,我們先回家吧!”

阮朵朵“啊?”了一聲,“回家嗎?顧少延, 你不覺得外面的風吹的挺舒服的嗎?你看,路燈下面還有小蛾子呢!”

顧少延淡淡地看着她胡扯,阮朵朵洩了氣,“好吧,回家吧!”其實還蠻想知道衛向衡和隔壁姐姐的糾葛,畢竟原書裏衛向衡和尤茹茹分手,是因為尤茹茹的堂妹啊,許奕心怎麽看也有二十多,絕對不會是尤茹茹的堂妹!

兩人經過許奕心身邊的時候,許奕心微微有些不自在,側了臉,對衛向衡道:“先去我家吧!”

四人一起進了電梯,衛向衡一心看着許奕心,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拉住了許奕心的手,壓根沒注意到電梯裏的另外兩個人是誰。

阮朵朵看着兩人進了隔壁,還恍惚于隔壁姐姐和衛向衡的關系,這本書沒寫到的地方,真是處處有驚喜啊!她随便買的一個房子,隔壁住着的有可能就是衛向衡心口的朱砂痣!

暗自八卦的某人,壓根沒注意到顧少延蹲下身來給她換鞋,女孩子的腳軟軟小小,踩在粉色的拖鞋裏,拇趾一拱一拱,就像朵朵平時沉思的時候,一點一點的小腦袋,顧少延擡頭就見阮朵朵目光放空,小腦袋一下一下點着。

心口軟軟的,将人打橫抱了起來。

“呀!”猛然失衡的阮朵朵尖叫了一聲,雙手本能地挂住了顧少延的脖子,對上他含着笑意的眸子,軟聲道:“顧少延,你現在都不打聲招呼的。”

将人抱到了沙發上,顧少延盯着她又紅又軟的唇,輕輕咬了上去,一時客廳裏只聽見輕輕細細咂咂的水聲。

本來還沉浸在八卦裏的阮朵朵,被親得暈乎乎的,身體裏好像有細小的蟲子在啃咬,好像有點癢,又不是癢,有點輕微的痛,又不是痛,卻隐隐覺得體內好像有點難耐,又不知道是什麽。

等到胸口有異物的時候,阮朵朵才從某個維度裏驚醒過來,咬了一下越親越狠的顧少延。

顧少延吃痛,茫然地睜開了眼,裏頭跳躍的小火苗,讓阮朵朵心驚不已。

咽了口口水,低頭道:“顧,顧少延,不,不親了。”

顧少延的手還握在某一處柔軟上,阮朵朵窘得一陣燥熱,說完了這一句,就将腦袋埋在了顧少延的脖子裏。

好像這樣子,就可以忽略那只溫熱帶着薄繭的手。

顧少延覺得身上某處有點疼,極力隐忍着,緊緊抱住了懷裏的姑娘,有點委屈,又有點壓抑地問她:“朵朵,可以再親一下嗎?”

阮朵朵大概了解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血氣方剛的時候,看他緊繃着身體,有點心疼他,輕輕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離開的時候,腦袋卻被一只手扣住了,某人又親了過來,“唔唔~”

“朵朵,再親一次好不好?”

又是一輪沉淪。

等阮朵朵覺得嘴疼的時候,小手推着顧少延的胸口,苦哈哈地搖頭,“不行了,不準了,顧少延,我要生氣了!”

顧少延看着她鮮紅欲滴的唇,迷茫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變得幽暗,染着猩紅,像要把她吞噬一樣,阮朵朵心不覺也沉了一下,開始後悔今天不該心軟,在回來的路上答應他回來。

顧少延看出了她的害怕,手不覺移開,揪揪她軟噠噠的小耳朵,悶聲道:“朵朵,對不起,不要生氣。”

阮朵朵見他神智恢複了過來,心稍微安了一點,小聲道:“顧少延,我們要不去做題目吧?”

顧少延見她轉着眼珠子,知道她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半晌點頭應好,僵硬地站了起來,回房去拿試卷。

阮朵朵拉了下自己亂糟糟的衣服,去洗漱臺前接了點水,拍了拍臉,望着鏡子裏一張臉紅彤彤的自己,心猶自跳得慌。

顧少延拿了卷子出來,就看到臉上濕噠噠的朵朵,額前的頭發上也沾了水,一小绺黏在一起,像晨間剛睡醒的模樣,眼底裏的小火苗一瞬間又要沖出來,又怕惹得朵朵不開心,佯裝自然地去冰箱裏拿了一瓶礦泉水。

冰涼的水直接灌到了腸胃裏,顧少延才覺得心口的火熄了一點。

書房裏,阮朵朵看着顧少延做着試卷,筆在試卷上沙沙的,有些走神,都不知道顧少延怎麽會這麽快鎮定下來。

顧少延察覺到她的走神,停了筆,擡頭問她:“不想做卷子嗎?”

阮朵朵點頭,有點惆悵地問他:“顧少延,你這麽優秀,以後我要是不能和你考到一個學校怎麽辦啊?”

又接着道:“不過還是前途重要,你不要為了我,去差一點的學校。”

顧少延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抑或者說,這件事,于他,或者她,沒有讨論的必要。

早在爸爸在世的時候,就規劃過,他要去M國數學最強的一所大學,攻讀信息技術。

顧少延的筆在卷子上劃了一點痕跡,可是他卻好像一點沒發現一樣,望着阮朵朵,陷入某種沉思中。

忽然眼前陷入了黑暗中,“顧少延,怎麽停電了啊?”

顧少延伸手摸到她的肩膀,“不怕,可能是電跳閘了,我去看下。”

少年剛要走,手卻被身後的女孩子拉住了,“顧少延,你閉眼好不好?”女孩子的手摸到了他的臉上,顧少延閉了起來。

阮朵朵立即跑開,“顧少延你不準睜開!”

顧少延只聽到叮叮咚咚翻東西的聲音,和女孩子的拖鞋踩在地板上來回跑的聲音,不到兩分鐘,阮朵朵微喘着氣又跑了回來,站在顧少延身後,“顧少延,現在可以睜開了!”

寂靜的黑夜裏,窗外的風輕緩緩地吹着,米色繡着雲紋的窗簾,吹得蕩開,又蕩了回去,一閃一閃亮晶晶的貓耳朵,映着朵朵羞澀又期待的眼睛,“顧少延,有沒有驚喜到?開不開心?”

顧少延一把将戴着貓耳朵,穿着毛茸茸粉灰色貍貓裝的阮朵朵攔腰抱了起來,“有。”

“有什麽?”

“有驚喜到。”她竟然從那只小貍貓玩偶裏,發現他喜歡小貍貓。

阮朵朵從貍貓衣服口袋裏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顧少延,“吶,生日禮物,我們兩的所有積蓄,都交給你管了,顧少延,你要好好加油啊!”

阮朵朵話音剛落,就覺得少年抱着自己的手緊了一些,好像要将她揉進他的身體裏,他的唇貼在她的耳朵上,“朵朵,朵朵!”

帶着輕微的顫抖。

夜風涼寒,吹在臉上,很快就舔幹了少年眼角的晶瑩。

“朵朵,今天晚上可以不回去嗎?我,我想抱着你睡。”

少年的聲音又輕又軟,阮朵朵本能覺得應該拒絕,但是又沒有忍心拒絕,“那說好了,只準抱,”朵朵說着就低了頭,“不準耍流`氓。”

“朵朵,我不會傷害你!”

兩個人洗漱後,進了阮朵朵的房間,阮朵朵對着床比劃道:“顧少延,你睡右邊,我睡左邊。”

顧少延乖乖地點頭,溫順的模樣,讓阮朵朵都心疼得想要上前揉一揉腦袋,啃一啃臉,又怕惹了火,規規矩矩地躺在床上,開啓聊天模式。

“顧少延,你以前有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孩子啊?”

“沒有。”

“那你有喜歡別的小男生嗎?”

“沒有。”

阮朵朵今天一天玩得太累,顧少延的懷抱又過于舒适溫暖,阮朵朵很快就沉入夢鄉。

顧少延望着懷裏的人,輕輕吻了她的額頭,一夜都沒有舍得合眼,時不時要看一眼懷裏的姑娘。

好像是在一再地确認,這一刻的真實性。

第二天阮朵朵醒來的時候,顧少延已經不在床上,迷朦着眼,感覺窗外的天還是黑的,不知道顧少延去了哪裏?

拖着鞋去客廳裏找他,廚房裏有響聲,就看見顧少延在做玉米烙,“顧少延,天亮了嗎?我怎麽感覺還是黑的?”

“朵朵,還早,沒到六點呢,你去睡吧!”

阮朵朵又閉着眼摸回到了床上,抱着她的玩具熊,半睡半醒間,忽然腦海裏就閃過顧少延在廚房做早飯的場景,頓時睡意皆無,揉了揉她的一頭小碎發,爬了起來。

“顧少延,回來睡覺!”

顧少延正将玉米烙烙好,又打了雞蛋,不知道準備做什麽,對着阮朵朵兇巴巴的一張臉,遲了三十秒,還是放下了東西,關了火出來,“朵朵,怎麽了,睡不着嗎?”

“一起睡!”阮朵朵将腦袋蹭到他懷裏,“一個人睡不着。”感覺不安心。

顧少延換了身睡衣,又躺到了床上,“以後早飯就吃煮雞蛋,牛奶吐司好了,不要起來做了。”

顧少延點頭應好,剛睡醒的阮朵朵渾身都熱乎乎的,又香又軟,趴在顧少延身上,好像将他的心口都塞得滿滿的。

一夜沒舍得合眼的顧少延,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睡夠了的阮朵朵,看着他睡熟的臉,一點點地摩挲着他的耳朵,他的鼻子,眼睛和嘴巴,心裏暗嘆,真是怎麽看怎麽好看,這樣好看的少年,現在還是她的男朋友!

她感覺,她好像真的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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