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刺客來得莫名,退得也莫名。看到蕭芷茜受傷後,并不戀戰,當即退走。
傅晴明卻沒有急着追出去,而是低頭看懷裏的蕭芷茜。習武之人聽力極好,蕭芷茜昏迷過去前的那句“是不是我死了,就可以回家了”的話,讓他再次将這些天頻繁在心裏冒出來的猜疑又勾了起來。
但眼下明顯不是沉思的時候。殺手剛一退走,就有護衛沖進來保護,也有護衛追着殺手而去。傅晴明看一眼破了個大洞的屋頂,打算把蕭芷茜暫時抱到自己的房間,正要命人去請水清淺過來時,水清淺剛好端着碗醒酒湯出現在房門口。
她先是看見了蕭芷茜身上刺目的紅。這血色在昏暗的燈光下同樣顯眼,看清受傷的人是蕭芷茜時,水清淺一臉詢問地看着傅晴明。
“有刺客。”傅晴明三個字概括事情經過,擡腳便出了房間往自己那間房走去。水清淺端着醒酒湯往桌上一擱,去拿了醫藥箱後跟在了傅晴明後面。
等确定傷口雖深,卻不致命時水清淺才呼出一口氣,擡頭對傅晴明道:“麻煩傅将軍将茜茜放到床上,記得側放,并讓人端盆熱水來。”
傅晴明照做,然後就被水清淺關在了門外。等門再次打開時,蕭芷茜身上的傷後已經處理好,連衣服也換過了一套,人還未醒,是因為酒精終于發作,讓她睡了過去。
傅晴明沒急着處理被屬下抓到的殺手,而是讓人守在門口,問了水清淺一個問題:“殿下昏迷前說死了便可回去,水姑娘可知殿下想回哪裏?”他敢篤定,殿下想回的并不是盛乾的皇宮。
水清淺徐徐擡頭,面色如常地問:“傅将軍懷疑我和茜茜?”
傅晴明沒說話,但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
水清淺便笑了笑,低下頭撥了撥炭盆裏的木炭,讓它能燒得更旺些:“既然傅将軍對我們有所猜疑,那我說出口的答案你也未必信。”
傅晴明在她對面不發一言,凝眉深思。
水清淺雖低着頭,卻在悄悄觀察傅晴明。
傅晴明大概是猜不到魂穿上去的,這畢竟太玄幻。他頂多以為自己護了一路的人是別人假扮的。她們與原主性格差太多了,而且也沒有任何掩飾,被懷疑才正常。
不過,她們也不怕懷疑就是了,不然不會這麽大膽。
傅晴明沉思片刻後問:“殿下可還是殿下?”
這個問題有點繞,水清淺卻聽明白了。她擡頭,對着傅晴明狡黠一笑,道:“不告訴你。”
傅晴明卻沒生氣,只平靜地敘述:“殿下與水姑娘是如何相識的?若我沒猜錯,水姑娘應是靈照國的人吧?”
水清淺沒說話,一副“你繼續說下去”的表情。
傅晴明道:“還有舒璃,她是絕無可能與殿下成為好友的,且她對殿下,明顯比自己的結拜姐妹要親近許多。”柯念玉對傅晴明的那點心思,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她在傅晴明身邊待了一段時間,傅舒璃這個名義上的結拜妹妹對她并無多親近,整天不是和蕭芷茜水清淺待在一起,就是跟在王旻文身邊。
“她非是我胞妹。”傅晴明下了結論,但眉卻還皺着:“可我觀察你三人許久,你們并非易容。”這就是傅晴明想不通的地方,并非易容,卻也不是殿下和妹妹,難不成世間真有不是血親,卻長得一摸一樣之人?傅晴明只能将問題歸結為對方易容術太高。
水清淺随口道:“可能是我們長得像。”
“在下不信有如此巧合之事。”如果是一個他還能信,可同時出現三個,理由又全都是重傷後失憶,這巧合是不是多了點?
水清淺笑着給自己倒了杯茶:“傅将軍打算如何懲治我們仨個?”
傅晴明沒說話。
-------------
大雪紛紛揚揚地下了一整夜,到次日清晨積了厚厚一層,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
蕭芷茜醒來的時候是側躺着的,她翻個身平躺,結果剛一動,左肩上刺骨的疼痛刺激得她蹦地坐了起來。她驚愣了一會兒,腦海裏最後的記憶是她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講鬼故事。
再看房間,也不是自己訂的那一間。蕭芷茜心想:難不成我被綁架了?她仔細回想也想不起來後便放棄了,傷口既然被處理過,說明肯定有人清楚經過。她忍着痛正要下床,門卻被人從外推開。
水清淺端着盆溫水進來,見她醒了便說:“猜到你快醒了,所以給你準備了水洗臉。”
蕭芷茜忍着痛邊穿鞋子邊問:“我怎麽受傷了?”
傅舒璃将食盒放到桌上,道:“刺殺。我和殿下就離開了一會兒,你居然就把自己弄傷了。”
“這說明我能耐啊。”蕭芷茜好像沒聽出來她話裏的打趣,笑嘻嘻的一點都不像個受了傷的人:“一般人不會被刺殺。”
“少得意了。”水清淺将水盆放好,道:“不是殺你的,傅将軍說這次殺手的目标是他。”
“傅晴明?為什麽殺他?”話出口蕭芷茜便住了嘴,這話問得有點掉智商。傅晴明身居将軍高位,自然是上過戰場立過功的,不可能沒有仇家。
水清淺也到桌前坐下,把三個碗依次擺開,沒回蕭芷茜的話,而是說:“殺手說只是想偷點錢用。”說完夾了個小籠包。
“殺手?抓到了?”蕭芷茜将整張臉都埋進盆裏面,還吹了會兒泡泡,然後才開始洗漱。
“是的。”傅舒璃說:“對方武功不高,又只有一個人,而且見傷了人就慌了,想要逃跑,被兄長的屬下給抓了。這麽看來偷錢比較符合事實。”
但傅晴明卻不覺得對方是個小偷,只是對方一口咬定了就是想偷錢,裝得還挺像個小偷。當着王旻文的面,他将人給放了,但私下裏,卻讓人跟蹤這個殺手,結果這個小偷被放走後找了個破屋睡了一晚,好像真的沒錢。
傅晴明聽到屬下的報告後讓人繼續跟着,然後才來敲蕭芷茜的房門,此時三人剛剛吃完早餐,完全不像個傷患的蕭芷茜竟然提出來去去外面打雪仗。
水清淺少見地板起了臉:“不準出門,不然我就給你熬苦藥喝。”
她的威脅還是很有效果的。蕭芷茜一想到要連續許多天喝下一大碗苦藥,她就皺着一張臉,然後又換了個提議:“那堆雪人總可以吧?”
“淺淺姐是怕你出門了會凍着,萬一再添個感冒發燒什麽的,”傅舒璃說:“所以你還是呆房裏吧,我們都陪着你。”
此時敲門聲響起,聽到“進來”後傅晴明推門而入。傅舒璃喊了聲“哥哥”,傅晴明點點頭,轉頭問蕭芷茜:“殿下傷勢如何?”
蕭芷茜還沒答話,傅舒璃搶道:“她哪裏有傷啊,她還想出去打雪仗堆雪人呢。”
“可是我好多年沒見過這麽大的雪了。”蕭芷茜望着窗外,一副難得的惆悵表情,眼中似有懷念:“記得我7歲那年,雪下得特別大,一腳踩下去,幾乎半個身體都陷在雪裏面。學校停課,可爸爸卻要上班,媽媽請假在家陪我,不讓我出門玩,我就偷偷跑出去,結果沒走幾步就摔倒了,整個人都跌進雪裏,周圍的雪落下來把我給,爬了半天才爬起來。”
水清淺和傅舒璃都沒有說話,明顯等着蕭芷茜下文的意思。傅晴明卻直視着蕭芷茜,目光有猜疑,有審視,還有深思。
蕭芷茜卻沒看到,繼續往下講:“回家我就病了,燒到40度,到晚上都還沒退,醫生說很有可能轉成肺炎,爸爸媽媽一整夜都守着我,眼睛都熬紅了。”
傅晴明發現蕭芷茜的眼也紅了,鼻子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哭。
傅舒璃是無法體會這種感受的,她7歲的時候父母正鬧離婚,兩個人都不想要她,像踢皮球一樣把她踢來踢去,最後跟了爺爺奶奶,但爺爺奶奶也沒給過她親情,反而像個拿錢照顧她三餐的保姆。但這不妨礙她關心朋友,所以她說:“我們會回去的,茜茜。”
水清淺問:“所以昨晚你是故意受傷的?”
“昨晚?”蕭芷茜想了想:“我沒印象啊。”
“茜茜,”水清淺嚴肅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想回家,但我不希望你去嘗試一些極端的方法。萬一你真死了呢?”
蕭芷茜看着她,慢慢地說:“不試一下怎麽知道?我們難道要在這裏老死?你們有喜歡的人,所以一點都不着急,甚至留下來都行,可是我想回去。”
“茜茜,別說氣話。”傅舒璃看着她忽然紅了的眼睛說:“我們肯定想回去的,這裏我們無親無故,現世裏至少還有親朋好友。尤其淺淺姐,她有那麽多家人。”
“對不起。”蕭芷茜也只是一時激動。她垂着頭,說:“快除夕了。”
國人是非常重視過年的,縱使只有七天假,也會趕回老家與親人一起過年。蕭芷茜雖然抱着一種來古代旅游的心态,但從逃出宮開始就在想法設法找回去的方法了,可惜到現在都毫無頭緒,而除夕臨近,她想和父母一起過年。
三人一時都沉默着,傅晴明卻打破了這種沉默。他看着蕭芷茜問:“你是誰?”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