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舊事重提

走出灌木叢,玉葉召來幾頭騎獸。她抱着流玥騎上去,走在了最前面。穆天一直看着她。玉葉為什麽會回到這裏來?當然不會因為思念故土。她從出生就在餘峨,又已在餘峨生活了那麽多年,對這裏本沒有多少感情。那她究竟為什麽會回來呢?而且她一回來就趕着來幫他們,她為什麽要那麽做?穆天沒有問。因為其實他心裏以很清楚原因,然而他卻不知道玉葉真的如實回答,自己又該怎麽說?所以他只好裝傻。只是他又虧負了一個人,他心知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償還,這種感覺也有點發澀。翼風上了騎獸,他和穆天并肩走在一起。他當然看得出穆天神情間似乎有很多心事,但是他什麽也沒有問。這些天流玥是不是一直和穆天在一起?他們經歷了一些什麽事?又為什麽會被困在幻境裏?這些他也全都沒有問。他只是問:“你的傷怎麽樣?”穆天道:“還好。”翼風便不再說什麽了。他們本是無話不談的朋友,但在需要的時候,他們也會一直沉默地相處。羅離對這情形覺得很奇怪,只有真正的知己好友,才有這樣的默契。可是這兩個人究竟怎麽會成為朋友的?他們無論是身份還是性格,實在都天差地遠。只除了一點,他們都是絕世劍客。不過這後一點,倒是更可能讓他們成為敵人。俗話說的,一山不容二虎。當年人人都那麽興奮地等着看兩只老虎打架,誰知道,這兩只老虎不但沒打起來,居然還玩成了朋友。羅離越想越好奇得要命,但是他也知道眼下不是刨根究底的時候。他追上玉葉,問:“蒿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這是個很普通的問題,然而玉葉卻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在最北方。”她的話答非所問,而且她在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朝後面望了一眼,但是羅離正想着自己的事,所以完全沒有留意到。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那個地方,對清浚來說有什麽特別的嗎?”玉葉反問:“為什麽這麽說?”羅離有點兒奇怪,他覺得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玉葉那麽聰明的人又怎麽會想不到呢?他心裏也隐隐感覺玉葉似乎不太願意談起這件事,但他一時沒有細辨。何況,他也不是一個很容易會懷疑別人的人。所以,他回答:“他非要逼我們去那個地方,一定有什麽原因吧?”玉葉說:“大概他想在那裏了結。”“了結什麽?”玉葉又不回答了,默然片刻,她說:“那個地方,有些特別的力量。”“特別的力量?”“是啊。”玉葉想了一會兒,想怎麽回答才能讓他聽得明白,“‘幻界’的一切都是靠幻力支撐的,主要是大神的幻力,大神的幻力讓我們‘存在’。當我們‘死’去的時候,幻力不會消失,只是轉化為下一次‘生’。”羅離點頭,“明白。”這些他都已經在夢境裏聽那個老人說過了,所以不會覺得驚訝。“但是,有的時候,不是全部的幻力都會轉化為‘生’,一部分的幻力轉化了,另一部分散落在這個幻界裏。我們的修煉,就是為了能夠将這部分散落的幻力再收集起來,轉化為我們自己的力量。”羅離有點明白了,“你是說,蒿墟散落了很多這樣的幻力?”玉葉點點頭。“那裏曾經死去過很多人?”玉葉猶豫了一下,又點點頭。還好,羅離沒有再追問,那都是些什麽人?他在想別的事情。那個問題他已經想了很久,他終于問出來:“我們五界的人如果在這裏死去的話,也會化成幻力嗎?”他說話的聲音甚至有點微微的顫抖,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聽到什麽樣的回答?無論哪一種回答,都會讓他很難過,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想知道答案。玉葉說:“也會。但是這種幻力很弱,要不了幾天就會徹底消散,除非……”“除非什麽?”“除非在他死去之後不久,就有一個幻力很強的人将他收集起來,那麽他的幻力也許就能存在很久。”想要讓一滴水不幹涸,有什麽辦法?回答就是,将這滴水彙入大海。羅離的聲音顫抖得更厲害:“如果幻力存在,那是不是就表示她還活着?”玉葉并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問,她搖搖頭說:“不,他還是死了。”“為什麽?”“他的身體已經死去。”“可是她的靈魂還活着。”“不,他的靈魂也已經死去,只不過他的記憶彙入了別人的記憶。如此而已。”一個人究竟怎樣才算活着呢?羅離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當一個小孩子剛剛開始想要明白什麽是“生”和“死”的時候,他從大人那裏得到的最常見的回答也許是:一個人死了就是我們永遠永遠都不能夠再見到她了。這麽說或許也不能算錯。但是反過來想,如果我們還能夠見到這個人,她就算是活着嗎?那麽畫像上的人,算不算活着?當然不算。甚至,如果她的身體還活着,可是她不能夠思考、沒有知覺更沒有感情,她能不能算活着?恐怕不能算。因為她的身體裏已經沒有“靈魂”。一個完全沒有了“靈魂”的身體,就不能算是一個活着的人了。如果身體的延續就能夠算作生命的延續,那麽當身體歸為塵土,塵土中又生長出新的生命,物質不滅,生生不息,是否“生”就是永恒?是否每一個人都是永生不滅?當然也不是。甚至,記憶的傳遞也不足以完成“生”的傳遞。如果一個人把她經歷的事記下來告訴了另一個人,是否就算是傳遞了記憶呢?可惜,這樣傳遞的只有那些事,而沒有那些事情背後的感情。所以,只有記憶仍然不夠。那麽,當你身邊的一個人活着,或者死去,究竟有什麽不同呢?或許是,當你想要對她說話的時候,她再也不會回答。或許是,當你想要對她微笑的時候,她再也不會回以微笑。或許是,當你想要她分享你的歡樂和悲傷的時候,她再也不會和你一起歡笑,一起流淚。當她活着的時候,她能夠以她自己的情感,回報你的情感,而在她死後,你永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情感當然絕不會憑空而降,但情感卻可能是一個人分辨“生”與“死”的終極。如果,這就是“生”與“死”的區別,那麽幻界的“生”與“死”和五界就沒有任何不同。幻力可以轉化為下一次“生”,可是那下一世的人卻已沒有了過去的記憶和感情。就算找到那個轉世的“她”,可是她也已不會再露出同樣的微笑。那個能夠分享歡樂和悲傷的人,終歸已經不複存在。羅離沉默了很久,終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所以,她已經死了……”玉葉問:“你在說誰?”這次輪到羅離默然不答。玉葉等了一會兒,說:“你也不用太擔心,盈姜不會有事的。”羅離聽了當然很高興,但他又忍不住問:“你怎麽知道?”玉葉笑道:“我就是知道。”這句話通常都表示:甭管信不信,都不用再多問。羅離也只好閉嘴。走了一段路,玉葉忽又說:“盈姜……實在是個很好的人。”羅離說:“她是的。”不管他能不能坦然面對那份感情,這點他都絕對不會否認。玉葉又說:“她看上去比誰都快活,可是我總覺得,她的心事比誰都重。”羅離沉默。騎獸的四蹄踏在石子路上,發出怪異的聲音。藥師身上那些可怖的傷口又浮現在他眼前,翻起的肉瘤像永遠流淌的鮮血,永無止境的痛苦仿佛也烙印在他的身上。帶着那樣的傷,無論換作誰,都會有永不能解的心事。可是她的臉上,依然有着明媚如春風的笑容。羅離發覺,自己從來就沒有能夠将那笑容從心裏抹去過。問題在于,他也不可能坦然接受。恐怕,永遠都不可能。當然他也可以自私一點兒,接受下來再說,但他過不去自己這關。而且,這樣她也不會快樂,如果有一天,那笑容竟在他眼前磨盡了,那……所以,羅離想,等救出她就離開吧。當然,無論如何要先救出她。玉葉看着他,好像覺察到什麽,慢吞吞地說:“就不知道,誰能幫她解開心事?”羅離嘆口氣,“不知道……希望會有那麽一個人。”然後他又沉默。“如果因為她是人族的話,我倒是可以……”羅離一怔,然後才看清身邊的人。在他沉默的時候,翼風和玉葉已經走出很遠,他身邊并行的人不知何時變成了穆天。他明白穆天的意思。如果因為人族的壽命太短,那麽可以讓她變成神族。穆天當然因為聽見了他們剛才說的話,才會這麽說,他當然也是世上最有把握說這句話的人。但是,對這樣的好意,羅離能怎麽回答呢?他只好苦笑。他本想一直沉默下去,但不知為什麽,過了會兒,他卻又開口說話。“她過去是……”羅離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從任何角度說,他都絕對不應該把盈姜的秘密告訴另外一個人,盈姜也絕對不會想讓自己的秘密被更多的人知道。他本不是這種多話的人,可是,他卻告訴了穆天。那或許是因為,他心裏已經把穆天當作一個可以完全信賴的朋友。也可能還有這樣的意思,如果這世上還有人能夠幫助盈姜解脫那種永無休止的痛苦,那也只有穆天了。可是穆天卻一直不說話。他當然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人,就算羅離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也能确信這一點。就算他一天到晚都嬉皮笑臉,真正該做的事一點都沒含糊過。可是他為什麽不說話?他不說話,羅離只好自己開口問:“她的事……你怎麽看?”羅離最希望聽到的回答,當然是:“這件事不難,交給我就行了,你盡管放心。”但是他看到穆天臉上的表情,就已經知道不會聽到這種回答。穆天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好像終于明白了什麽事,又好像遇到了什麽萬分為難的事。羅離已經開始失望的時候,穆天終于回答了,他說:“這件事本來不難。但是……”“但是什麽?”“但是,把她從原來主人那裏救出來的人,為什麽沒有替她療傷呢?據我所知,他們本就是藥師裏最隐秘的一族,要從他們手裏救出一個藥奴難如登天。這麽難的事都能做到,為什麽沒有把事情做到底呢?”羅離愣住,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問出這麽一個問題,這問題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過。“還有……”穆天的神情變得更加奇怪,“她的身份瞞得過別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瞞過人君。為什麽人君會選中她呢?”這問題羅離倒是想過。因為他也曾經感覺到奇怪,為什麽人族藥師的力量似乎特別弱?人族的壽數雖然短暫,藥師的力量卻是與法力無關的。盈姜雖然是一個很好的藥師,但她肯定不是人族中最好的藥師,絕對不是。那麽,為什麽人君會選中她做使者?他始終都不明白。現在,穆天又提出了這個問題。羅離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從後背慢慢地升上頭頂。不是因為這問題本身,而是因為穆天的那種語氣。他并非真的在問,而更像是在提示什麽。他在提示什麽呢?“你放心,”穆天微笑,“這件事就交給我吧。”羅離終于聽到了他期待的回答。可是,他卻絲毫都沒有感到期待中的安心。不知為什麽,他忽然覺得穆天嘴角勾起的弧度有種說不出的冷酷。×××××××××××××××××××休息的時候,穆天過去給流玥把脈。他握着流玥的手腕很久,久到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根本就沒在把脈,他只不過呆呆地看着她,目光很溫柔,也很複雜。在這幾天裏,他和流玥經歷了一些什麽事?每個人心裏都有同樣的疑問,但是他自己不說,大家也都不問。翼風也一直看着他們兩人,他的目光同樣很複雜。以前,穆天的目光也常常跟着流玥轉,就好像他的眼睛有根絲線,那根絲線就系在流玥的身上,穆天從來就不掩飾,就算他明知道翼風是他的好朋友那也一樣。在掩飾的人反而是翼風,他一直都裝作看不見。也許是因為,他的感情本來就藏得比穆天更深得多。但是現在,他好像已經有了決定,所以他沒有再掩飾。他站起來,走到穆天身旁。“她該醒了吧?”穆天皺眉道:“她本該已經醒了,但現在卻看不出有醒來的跡象。”“她的脈相不對?”“不,她的脈相很平穩。”“那麽,你在擔心什麽?”穆天發了一會兒怔,他的手慢慢松開,然後移到自己的鼻尖上。“我擔心,她也許不願意醒來。”穆天的聲音很低,但是翼風聽清了他的話,而且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想起來了?”穆天直到這時才轉過臉來,正視翼風。兩個好友從彼此的目光裏,都看到了相同的坦然。其實你早就知道。其實我也早就知道。有些事無論多想回避,始終都無法回避,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然面對。再痛苦,也比繼續沉默,什麽都不做要強。既然你我都不是怯懦的人,好,那麽讓我們攤牌。穆天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經知道,但是我想,很可能。”“所以,你擔心她不願意醒來?”穆天深深地吸一口氣,點頭。翼風沉默片刻,說:“她不會。”穆天目光閃動,“不會?”翼風說:“不會。她很堅強,也許,比你我都要堅強,她來到這一世絕不會是為了逃避。我想,她很快就會醒來。”穆天看着他,不作聲。翼風又說:“她如果真的已經回想起來,那麽……讓她自己決定。”穆天沉默着,他的目光就像一潭靜止的水,幽深得令人無法揣測出任何真實的想法。良久,他回答:“好。”×××××××××××××××××××羅離半夜裏醒來的時候,發覺穆天正坐在火堆旁邊發呆。這個人一向比誰都能睡,吃飽了就睡,就算天塌下來,他也照睡不誤的。可是,今天晚飯的時候他居然沒有去搶最大的那塊肉,甚至還自告奮勇地替大家守夜,簡直讓人懷疑明天的太陽是不是會從西邊出來。羅離從他的神情裏看到很多心事。無論多麽善于掩飾的人,在夜半獨處的時候,也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羅離也能猜到幾分他的心事,因為他自己的心底也有着同樣的秘密。這種秘密一般人都不願意跟別人分享,因為這種痛苦原本也只有自己能夠承受,羅離自己是如此,他看得出穆天也是如此。可是,他卻走了過去。穆天聽到他的腳步聲,轉過身來,臉上的神情已經變了。就好像在一瞬間,他已經在臉上套了個面具。很多人都有面具,穆天的面具就是那副懶散憊賴的模樣。羅離說:“我有件事想問你……”穆天看着他,對他鄭而重之的語氣有點奇怪。羅離坐下來,把話說完:“你真的是帝晏嗎?”穆天呆掉。他真沒想到羅離問出這麽個問題。而且羅離的語氣其實根本就不是需要确認,穆天稍微想想就明白他的用意,羅離是個厚道人,他的想法太好猜了。只是他沒想到,原來幾天的時間,他的身份已經普天皆知了。到底還是有點尴尬的,只好苦笑:“媽的,我還以為能多瞞幾天——我腦門上寫字了?”羅離已經憋不住笑了,“腦門上倒是沒寫。不過,被人看出來了。”“哦,盈姜?”火光晃動,羅離看見他臉上的笑容微妙地一變。奇怪。盈姜也是,話裏話外對他總有點成見。難道這兩個人有舊怨?實在也不像啊。穆天嘆口氣,“等回到五界,能不能……呃,我是說,能不能幫個忙?”“保密?當然。”穆天舒口氣,笑:“真夠朋友。不像某人,還跟我談條件。”他說某人的時候,眼睛正瞟着睡着的翼風。羅離瞪眼:“條件?我像這種人嗎?”“不像不像……”“……給筆封口費就行了。”穆天嗆住,一陣幹咳。羅離終于笑出來。笑過之後,羅離問:“你要不要去睡一會兒?我替你守下半夜好了。”穆天的傷并沒有完全好,他就算笑的時候眉宇間也帶點疲倦。穆天也真不客氣,說聲:“好”,倒頭就躺下去了。可是躺了沒多一會兒,他居然又坐起來了,說:“不行,我睡不着,我們再聊聊吧。”“聊什麽?”“聊點能讓我瞌睡的事。”“什麽事能讓你瞌睡?”“……背個什麽陳詞濫調給我聽。你在雷邪身邊那麽久,總寫過過年的賀折吧?”“哦,那個……”“怎麽?”羅離有點臉紅,“咳,我都是找人寫的,一個銀铢三份。”穆天長長地嘆了口氣,“我總算明白為什麽我每年都會睡着了。”羅離笑道:“混差使不容易啊。”穆天用力點頭,“可不是嘛。”羅離又道:“我可真想不到你會是這樣一個人,以前我總以為你……已不像是一個人。”穆天手托着下巴,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那是因為這些年我已變了很多。”是什麽令他改變?羅離沒有問。他只說:“以前,素琤跟我提起你的時候……”穆天失聲道:“素琤?”羅離沉浸在往事裏,沒覺察他語氣裏的異樣,悵悵地笑道:“啊,我老婆。沒想到吧?我這麽個人,居然會娶到那麽好的老婆。”穆天沒響,連頭也低下去了。“她和你交手過,你還記得嗎?”穆天低聲道:“記得……她的劍法很高明。”羅離依舊悵然地笑着:“那一戰她念念不忘,經常跟我說……咦?你怎麽了?困了?”穆天苦笑,用不着裝,他已經搖搖欲墜。“那你睡吧。”羅離撥一撥火,轉過身去了。幸好,羅離是個實誠的人。幸好。穆天倒在火堆旁,像怕冷似的,慢慢地慢慢地蜷起身子。查看該章節最新評論(1)正在加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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