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啓示

穆天閉着眼睛。但是,他睡不着。他當然不可能忘記那個小個子的妖族女人,總是帶着明麗的笑容,步履輕快,齊腰的粗辮子靈動地跟随着腳步的節奏跳動。她是一只小小的雨燕,很尋常的雨燕。在她死去之後,他才看到她的真身。妖族的修煉很艱難,誰會想得到一只尋常的雨燕居然能練就那麽高明的劍法呢?他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劍客。可是,真正能讓他記住的對手,卻實在沒有幾個。素琤就是那幾個人之一。最初見到她的時候,他也沒有把她放在眼裏。那個時候,多少成名的劍客都已敗在他的劍下,又有誰他曾放在眼裏過?他甚至根本就不想跟她交手,只不過,她是妖王的使臣。他可以不理會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個子女人,卻不能不敷衍一下妖王的面子。可是當他真正地和這個女人交手,他才發覺自己錯了。素琤一出手就差點削斷了他的劍。天下人都知道帝晏的佩劍叫做“天機”。那本是一件上古神器,因為沒有人能夠催動,更因為沒有人配得上,所以,已封存了很多年。現在,終于有了主人。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連他自己都這麽認為。除了他,還有誰配得上“天機”?只不過,當時他手裏拿的并不是“天機”,只是一柄很普通的劍。他已很多年沒有遇到需要動用“天機”的對手了。他也絕沒有想到這個還沒有他肩膀高的女人會是這樣一個對手。如果不是他有足夠的機變,他甚至可能在第一招就敗了!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起了少年時代令他一戰成名的那個魔族劍客。那種興奮真是無法形容,就像一個尋寶人,走遍千山萬水,無數次失望而歸之後,終于找到了寶藏。這種感覺只有真正癡迷于劍的人才能體會得到。他雖然勝了,但心裏對于這個妖族女人,還是不免生出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覺。所以,當他們第二次交手的時候,他出手曾有過一絲猶豫。那時他已全然失去理智,已沒有了任何顧忌,已如同一個只知殺戮和鮮血的魔鬼。他分明看見素琤眼裏的恐懼。那種無法形容的恐懼。她不想死。可是她卻沒有退。她是一個絕頂劍客,對手那一絲猶豫她原本絕對不應該放過。那本是她最後一線生機。然而她卻沒有伸手抓住。她那麽恐懼死亡,可是卻眼睜睜地放過了那一線生機。他不懂那是為什麽。他也不想懂,他只想殺死眼前所有的人,結束一切,也許,也包括他自己。劍光閃過。他的眼裏已只有劍光。他已看不見鮮血。因為他的視線早已被染紅,憤怒的紅,殺戮的紅,鮮血的紅。他還記得素琤倒下去的樣子。像個陶人。僵硬的。無論什麽人,無論活着的時候有多麽美麗、多麽聰明、多麽強健……死後都是一樣的僵硬,僵硬又脆弱,像一堆失去光澤的陶瓷。她倒下去,然後身體硬生生地從中間裂開,連同她的臉,也一起破碎。這讓她最後的微笑變得說不出的怪異。她在最後的一瞬,滿臉恐懼,然而,卻又露出奇怪的微笑。然後,死亡結束了恐懼,只留下了微笑。一切都結束之後,當理智開始一點一點地回來,他才明白那微笑的意思。她的身後,擋着一個小女孩兒。只有三四歲,手裏還攥着一個花環的小女孩兒。但是素琤不知道,他那一劍,不但劈開了她的身體,也刺入了那孩子的心髒。因為她不知道,所以她還會露出微笑。後來,當他開始悔恨一切,那微笑便也仿佛化成了一把利刃,在噩夢深處撕割他的靈魂。再痛苦,他也沒有想過死。應該說,最初的一瞬,他想過,然而,他不覺得死是一個好的選擇。他不怕死,但是,他怕以一個無可彌補的錯誤結束生命。他想補過,也許做不到,但是他想試試。可是,忽然間他發現有些事情,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彌補。羅離坐在火堆旁,擦着青瑰刀。布與刀鞘摩擦,輕輕的聲響就像夜半輕輕的風。這輕輕的風似乎連他的勇氣也全都吹走了。理智在催他去說出真相,痛苦則在擠壓揉搓他的靈魂,逼得他直想跳起來沖進暗夜深處,在沒有人的地方嚎叫。可是這些他都做不到。他只不過像個最怯懦的人那樣裝着睡着的樣子,蜷縮成醜陋而可笑的一團。×××××××××××××××××××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空氣裏飄浮着淡淡的花香,枝頭上小鳥叽叽喳喳叫個不停。人卻沉默。羅離覺得這情形有點別扭。翼風不說話也就算了,他本來就不喜歡說話,別人問他三句話他能回答一句就很不錯了。可是,連穆天也沉默着。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麽,他還是那副懶洋洋的神态,可是他也好像忽然變成了翼風,問他三句也不答一句。問他要不要吃東西,他接過來就吃,可他就是不說話。玉葉也不說話。原本女人總是話多一些,尤其兩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話就好像永遠也說不完。如果走在玉葉身邊的人是盈姜,那兩個女人的說笑一路都不會有停歇的時候。可惜,玉葉身邊的人是流玥。世上有沒有不多話的女人?羅離以前的回答是沒有,可是自從認識了流玥,他的回答就變成了有。她比翼風更加不愛說話。早上,當她醒來,她的第一句問:“我們現在在哪裏?”第二句話問:“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沒有第三句話。當她困在幻境裏,她遇到了什麽?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是否有什麽特異的感覺?這些她都不說。她的神情依然如亘古不化的冰雪般冷淡,仿佛此前一切的經歷她都不複記憶,只不過睡了一覺醒來而已。她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其實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穆天一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直到她轉過臉來,兩人的視線短暫地接觸,而後又平靜地各自分開。真的,什麽也沒有發生。玉葉輕輕咳嗽了一聲,問:“你感覺到什麽沒有?”流玥說:“沒有。”玉葉不作聲了,過了會兒,忍不住又說:“你沒有感覺到‘五芒結界’嗎?”流玥的回答還是那兩個字:“沒有。”她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多聊幾句的意思,玉葉只好自言自語:“奇怪,祭師一定能夠感覺得到‘靈石’所在的啊。”流玥不理會她的話,但是羅離已經聽到了。他追上幾步,和玉葉走在一起,“一定能?”“以前,一直是這樣。”“一直都是?”“一直都是,從來沒有出過意外。據說那就是‘大神的啓示’。”“‘大神的啓示’?”“是,但是沒人知道那啓示究竟會是什麽,只有精族祭師才能感覺得到。”所以,精族的使者從來都是祭師。但是流玥卻感覺不到。為什麽?當然不會是她的力量太弱,她是當今最強的祭師,甚至,說不定也是亘古至今最強的祭師。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呢?羅離忽然想起一件事,“玉葉,你說‘異界已經改變’,那是什麽意思?”“我不知道。”羅離怔住,“你不知道?”玉葉搖搖頭,臉上也露出困惑的神情,“那是我爹告訴我的,但是他說什麽也不肯告訴我,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既然他不願意說出真正的意思,又為什麽要讓玉葉轉述這句話呢?是不是,他在暗示什麽?羅離想不通。他只覺得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完全不像他原來想像的那樣簡單,所有的事情仿佛都籠罩着一層迷霧,讓人模模糊糊地能看到些什麽,仔細看卻又看不清楚。只是,他有種很強烈的預感,距離結束已經不遠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本沒有任何預知能力,可是現在他不但有這樣的預感,而且隐隐的有種恐懼。總覺得在終點,會有可怕的事情等待着他們。×××××××××××××××××××他們這一路都很平靜。沒有遭遇埋伏,沒有遇到邪獸,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平靜得讓人覺得不真實。甚至比厮殺還讓人不安,總覺得下一刻,就會發生什麽事情。可是,下一刻還是很平靜。越往北走,陰寒之氣越重,羅離感到越來越不舒服,就好像身體有很多根小刺在血肉骨髓裏紮着,綿密而又無休止。別人或許還容易忍受,對于穆天而言這種痛苦會格外劇烈。他的身體雖然一天一天地恢複,但他的話卻越來越少。本來他的話比誰都多,可是現在他卻會一整天都不說話。休息的時候,玉葉交給他一包藥。小小的藥丸,晶瑩剔透,像珍珠一樣。“吃了它會好一些。”玉葉的神情裏仿佛有很多話要說,然而她只說了這麽一句。她畢竟已不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感情已不會那麽沖動,她知道很多事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穆天很感激,從心裏感激。所以他立刻就把一顆藥丸放進嘴裏。那藥極苦。而且那苦味十分熟悉。穆天怔住。他自己也精通藥理,如果他不是劍客,他甚至也可以成為一個高明的藥師。所以,當他嘗到那種苦味,他立刻就明白了。但是他什麽也沒說,很多事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玉葉一直看着他,似乎也在等待他開口,但是最終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暗紅色的夕陽沉入了西方的地平線。暗紅色的月亮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來。月亮和太陽有着同樣的光,卻完全沒有太陽的溫度。陰冷的夜又到來了。大家都圍在火堆旁,可偏偏有人卻好像不怕冷。那人獨自站在樹下,好像不願讓人看見似的整個人都站在樹影裏。夜風吹過,那人身上的衣裳飛揚,飒飒輕響。那身影一動不動地站着,看上去是那麽脆弱,好像随時都會被風吹散。玉葉走過來,看了一會兒,輕嘆道:“你為什麽不自己把藥交給他呢?”靜夜寂寂,沒有人回答她。玉葉又說:“他是個很聰明的人,我想他就算此刻還沒猜到,很快他也就明白了,到那時你就算不想面對他,也一定要面對他的。”那人依舊沒有說話。玉葉就像在自言自語:“我知道你始終不能夠忘記當時的那一切,可是,如果你看見過他的樣子,他為了盜精石,受了那麽重的傷,可是他唯一還記得的就是你……你……真的就那麽恨他麽?”飒飒的夜風中,還是沒有任何其它的聲音。玉葉嘆口氣,她也不明白自己莫明其妙跑過來說這些話幹什麽,人家還根本不打算理會,唉,獨角戲可真不好唱。她轉過身,要走,背後的那人卻又開口。很低,帶着奇怪的語調,一時間甚至讓人無法聯想起祭師冷淡的聲音:“這裏陰寒太重,精魅的舊傷會發作。你告訴他,如果舊傷發作,不要運法力抵擋,他的法力純陽,越催動會越痛苦。”玉葉站住,回頭答道:“你還是自己去對他說吧!”暗影中沉默良久,才飄來淡淡的一句:“那就算了。”玉葉覺得胸口有點發悶,她喘口氣,決定不再理會,真的,絕對不再理會。可是,背後的人忽然又說了一句話:“玉葉,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前世是什麽樣子的?”玉葉怔了一下,但她不是那種別人問也不肯搭理的人,習慣性地就回答:“沒想過。前世什麽樣子跟我又有什麽關系?”流玥說:“是啊,沒關系。”她那麽低的聲音,被風打散了,聽來就像一聲嘆息。情不自禁流露的痛苦,像細碎的冰霰,飄在風裏,讓聽見的人都覺得心會抽痛。玉葉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她又站住。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常聽有男人說,女人的心思難以捉摸,別說他們,她連自己是怎麽想的都不清楚。當然,她不喜歡流玥。可奇怪的是,她也不讨厭她。雖然,有的時候她也忍不住會想,為什麽會是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女人?也許是因為她知道,無論怎麽樣,都不會是她自己了。嫉妒歸嫉妒,編個夢讓自己住進去,這種事她早已經不會再做了。也好,這樣至少是坦然的。她回過頭,可是卻忽然發現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說,結果,她只是陪着流玥一起發呆而已。“做個選擇。”過了很久,玉葉還是說話了,“總要做選擇的——”她停下來,因為發覺自己說了一句廢話。痛苦,大多是因為需要選擇。有人說,我很痛苦,因為我別無選擇。那是胡扯。說自己別無選擇的人,通常都是已經做出了選擇的人。如果真的別無選擇,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可能很無趣很沉悶,但是不會很痛苦。痛苦都是因為,其實還存在別的選擇,只不過,選擇意味着必須舍棄。選擇這兩個字說來很容易,然而,如果同樣是視若生命的東西,又要如何才能選擇?可是,再痛苦也好,有些事情還是必須選擇。就算逃避,也還是一種選擇。這些道理流玥當然全都明白,也許,她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做出選擇。想到這裏,玉葉就算原本對她還有些不滿,也變得淡若無痕了。她說:“其實你也不必太……”可是她忽然止住了,眼睛卻越睜越大。她就像看見了什麽駭人的事情,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羅離和穆天圍在火堆旁吃東西,翼風坐在樹下,閉着眼睛似在養神。穆天吃東西很安靜,就算吃得狼吞虎咽,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來。羅離看着他,忽然說:“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穆天整個人僵了片刻,然後慢慢地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說:“好,你問吧。”“呃……”羅離反而猶豫了。他沒注意穆天臉上那種豁出去似的表情,只是顧自在想,要不要問呢?到底要不要問?他直覺地覺得,問了會讓穆天很為難。他不是會讓朋友為難的那種人。“呃……你到底是怎麽當上神君的?”穆天微微一怔,他當然聽得出,羅離話到嘴邊換了個問題。但是,他畢竟松了口氣。然後苦笑:“別提了,那年我在外游歷,玩得正高興,忽然就被父皇抓回去當儲君,從此就沒能從那個位置上離開過。”看他沮喪得鼻子眼睛都擠在一塊兒,原來這個人人豔羨的位置在他眼裏倒似咬了一口黃連。羅離又說:“我就是奇怪,怎麽會是你呢?”他這麽問,當然不是認為穆天無能。穆天少年時就已經成為一個絕頂劍客。但是當劍客和當神君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很少有人既能當上頂尖劍客,又能當好一個君王的。他本是最年幼的皇子,他有八個哥哥姐姐,每個人都比他更有資格繼位。何況,看看穆天現在的樣子,就算他已改變了不少,但也可以想像得到,他少年時代會是一個何等跳脫不羁的人。換作任何人用帝珉的眼光來看,大概也不會選擇這麽一種個性的人來當神君。穆天沉默了一會兒,露出一些很複雜的表情。“因為,”他說,“當時只有我完全沒想過要那個位置。”羅離看着他,“所以,你的兄長們……呃,他們……其實很介意吧?”穆天愣住。羅離的眼裏有點和平時不一樣的光,幽暗的,別有用意的,仿佛有些隐秘的不便說的話在那裏閃閃爍爍。穆天忽然明白,這個妖族男人雖然為人厚道,但他一點兒也不笨,他就算一下子不能全都明白,但仔細想想,多多少少總能猜到一點兒。他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摸鼻尖,苦笑,又苦笑。“放心,我也不是……”話說得有點艱澀,“在那個位置上,所以我也不是……不是什麽好人。”但是羅離根本不想聽他說下去,“這你就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你不是好人。”他故意這麽打斷他。他要說的話已經說出來了,所以他眼裏的陰霾也已經消散了,他的笑容又已像陽光一樣明朗。穆天很想跟他一起笑,可是他實在笑不出來。他這時才真正感覺到,羅離對待朋友有多麽真心誠意。什麽事他都不會往壞處去想,他唯一擔心只不過是朋友的安危。有這樣的朋友本該是世上最美好的事。可是……穆天低下頭,他雙手緊握着拳,心裏有什麽動搖着,他已幾乎就要把一切都說出來。這時候,他聽到了一聲驚呼。×××××××××××××××××××流玥倒在地上。她的身體蜷曲,仿佛秋風中的落葉一樣,瑟瑟發抖。她的喉嚨裏不停地發出奇怪的音節,卻無論如何湊不出能讓人聽懂的字眼,就好像她拼命想要說什麽,可是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不讓她說出來。她看上去就像突然發作了什麽急病。可是當穆天搭上她的脈搏,卻感覺不到任何異常。他當然是第一個趕到的人。翼風幾乎也在同時趕到,他的長劍已經出鞘。劍光凜冽,然而,他卻不知揮向何處。暗夜寂靜,周圍感覺不到任何其它的力量存在,不但翼風,所有人的感覺不到。不是急病。也沒有遇到敵人。流玥究竟遇到了什麽事?查看該章節最新評論(3)正在加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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