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輕功和晚歸
16輕功和晚歸
此後日子,花不花無視梅樂的揶揄,幾乎日日去黃曲非所在山頭報道。黃曲非留下的青雀也在這一個月內體型驟變,幾乎身輕如燕。
黃曲非雖說是魔教元老級的人物,不過他所居住的地方卻顯得異常寒碜,一個平整的院子,一間簡單茅屋,花不花看着屋頂上迎風飄蕩的那麽幾根‘不安于室’的稻草便總有一種“英雄氣短美人遲暮”的感慨。
倒是黃曲非并不覺得自己所過的日子清苦,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閑暇時分便将自己身上的寶貝笛子掏出小奏一曲,引得院內的幾只仙鶴展翅起舞,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花不花雖然覺得整一個月的碧海聽松曲聽起來實在是有些膩味,不過再怎樣也比關在小竹屋裏帶孩子強。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玩着白陸沒來得及要回去的匕首,腦子裏來來回回想着的便是怎麽給自己找點新的樂子。
一曲畢,黃曲非将短笛收了看着她時而奸笑時而皺眉的表情無奈地笑笑:“你這小丫頭,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花不花擦擦身上起來的雞皮疙瘩很配合地渾身一顫:“黃老前輩,您能不能不要使用如此寵溺的語氣。”
黃曲非咳嗽一聲:“遠來是客,我看你跟樂小子也是投緣……”
話沒說完,花不花做恍然大悟狀道:“黃老前輩!莫非!樂少俠原來是您的私生子!”
“……”黃曲非不過片刻便明白了她的邏輯,無奈搖頭:“樂小子他老爹在教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若是讓他聽到你這番話還不被給氣死。”
花不花扮一個鬼臉道:“既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宰相肚裏能撐船,又怎麽會跟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計較。”
黃曲非搖頭嘆息,罵也不是笑也不是,花不花見好就收,搓着手一臉市儈地湊了上去,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手中的那只短笛不住打量:“黃老前輩,您這根笛子……材質看起來好像不錯。”
黃曲非氣結,自己手裏頭拿着的短笛可是上等的玉礦打造而成,這小丫頭雖然識貨不過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你若是說出來這個短笛玉礦的來源和短笛的磨制過程,我就把這個送你,如何?”
花不花“咦”了一聲問道:“此話當真?”
黃曲非不相信她真有如此慧眼,肯定道:“君子一言。”
花不花猶豫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苦惱回道:“其實這短笛的玉礦并不難找,如此成色全天下也不過只有幾脈,而且玉器的活兒全天下也只有那麽幾人做得勉強能夠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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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曲非聽完好笑:“什麽叫勉強能夠入眼?”
花不花耐心回答:“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黃老前輩您手中的短笛暫且不論玉的成色如何,單單就是工匠在打造短笛過程中所花費的心血,在玉器成品之中也算是一絕。”
這馬屁拍得黃曲非心情暢快:“那你倒是說說,這短笛究竟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花不花遲疑的搖搖頭道:“此人手藝雖好,卻絕對稱不上名家。”
黃曲非挑眉問道:“為何?”
花不花理所當然道:“因為他性子傲,碰上看不上眼的人碰上看不上眼的玉甚至碰上自己心情不好、天氣不好、晚飯吃得不好也會罷工,他的作品千金難求,所以雖然手藝精湛,卻難成名家。”
黃曲非将花不花打量半晌這才問道:“這是樂小子跟你說的?”
花不花反問:“嗯?……哦,不關他的事情,他大概也不清楚您身上到底還有哪些寶貝,不用擔心他哪天惦記上您。”
黃曲非哭笑不得:“那你說說,既然那人游歷于世外,你又是從什麽地方聽到了他的消息,又是如何确認我手上拿着的這個就是他的傑作?”
花不花肯定道:“因為我打小看東西便沒有走眼,我師父對他的東西很是推崇卻不喜歡他的性格……”所以從小就在我耳邊說他的壞話,讓我日後如若在江湖上碰到了他,一定要将他罵得狗血淋頭才肯罷休。
後頭的話,黃曲非心領神會,道:“倒不知丫頭你師從何處?”
花不花留了一個心眼,笑嘻嘻道:“黃老前輩先別說我,您剛才不是放話說只要我猜出短笛的出處就把它送給我麽,你看這話現在還算數不?”
黃曲非被自己說出口的話鬧得一噎。這短笛是不是寶貝首先不說,畢竟也是陪伴了他這麽多年。就好像他的那一只青雀兩只仙鶴,若是送出手了,非但他心疼,花不花這小丫頭也不比他懂得珍惜,當下猶豫起來,并不表态。
花不花不滿撇嘴假裝委屈道:“剛才不知道是誰一口咬定什麽君子一言。”
黃曲非搖頭道:“丫頭,你可要知道這短笛我一直是貼身攜帶,興致來時便會吹上一曲,如此你對它還是誓在必得?”
花不花腦補了一下黃曲非話中隐藏的含義,不由心口一陣惡心:“呃,黃老前輩,既然這短笛是您貼身的寶貝我也就不奪人所好,不過這……”
“你有什麽要求就說吧。”黃曲非算是看明白花不花愛占小便宜的性子,花不花可不客氣:“君子行走江湖講的是一個義字,黃老前輩既然答應了跟我的賭約,那麽現在便只要拿出一份在您心中跟着寶貝笛子同一價值的東西代替就足夠了。”
黃曲非想了想點頭道:“好。”
花不花覺得自己的尾巴都要翹了起來,立刻笑眯眯地進屋給黃老前輩倒水拍馬屁去了。
梅樂近日倒是覺得花不花正經得很是反常。
若是換做剛入谷的那段時間,花不花每天一定是三人之中徹底睡到日上三竿的那一個,也一定是晚飯時候最為積極布碗筷的那一個。
可最近,往往是他剛起床,便發現花不花的房間已經人去樓空,而他大展身手準備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飯菜,等到梅花妩飯畢沉沉睡去,這才看到花不花疲憊不堪的身影出現在小院的入口。
起初他還不太在意,可花不花每日的精神越來越差,經常回到竹屋兩人說了不到三句話便睡眼惺忪,他看在眼裏心裏便也慢慢出現了一個猜測——她似乎是在黃曲非那邊折騰什麽。
又一日,難得天氣大好,梅樂一大早從自己房裏出來,瞧見的便是花不花站在院子出口轉身欲出的背影。
他眉心稍皺,不過幾步便來到花不花身後伸手想要拍她肩膀,哪裏知道花不花忽然身形一晃,竟然輕松避過了他的手掌。
梅樂嘴角微微上挑,緊接着就是一招攻向花不花,花不花身下步子幹脆,左右閃躲不停身法卻是流暢自然,兩人在院內接連繞了好幾個圈,還是花不花最先開口叫了暫停。
“不玩了!不玩了!再折騰下去我今兒個就得直接累死在山裏了。”
梅樂抱臂看着她笑:“幾日不見,你的輕功倒是好了不少。”
花不花努力平穩自己的呼吸,道:“能不好麽……整天都在背着籠子爬山啊。”
梅樂聞言一愣,當即明白過來,這是黃曲非在用當年教導梅花妩的法子在教花不花輕功呢。他淡淡問道:“想要學功夫,雖說我的武功招式比不過黃壇主,但是也好過你每日跑這麽遠的路途去山頂的好吧?”
花不花疑道:“這麽好的事情你為什麽不早說?快些坦白!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梅樂好笑道:“陰謀?自然是有的,你考慮得如何。”
花不花搖頭道:“萬一教到最後你讓我以身相許,那我不是虧大發了,我自然是不會選你。”
梅樂挑眉,笑得很是風流:“是你虧大發了還是我虧大發了?”
花不花抵擋不住他一時興起散發的電流,索性用手背将眼睛遮了:“當然是我虧大發了,我可是貨真價實的黃花大閨女,不能讓來路不明的黃毛小賊給糟蹋了。”
梅樂倒是被她給逗樂了,道:“既然都是糟蹋,那麽我還是先下手為強好了。”
花不花聞言猛得後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道:“你今兒個是不是吃錯了藥?我這樣的貨色你也下的去手?”
“……”梅樂好一陣無語,嘆道:“算我認栽,你還是趕緊去報道吧,今晚我會準備好吃的,記得活着回來就成了。”
等到日落西山,山谷漸漸進入夜幕,梅花妩依照慣例回房去睡了,梅樂看着廚房裏剩下的飯菜不由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花不花晚歸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情,不過象是今天這樣到了這個時辰還沒見到人的,卻是頭一遭。
他看一眼已經熄了燈竹屋又望一眼外頭的沉沉夜幕,将劍抓在手心就要走出院去。
誰知道剛剛走過左邊第二間竹屋,卻聽見裏頭傳來輕微響聲。
梅樂當下在門前沉聲問道:“誰?”裏頭的聲音忽然消失不見。
他擡掌就要将竹屋的門給劈開,竹屋的門卻自動從裏頭打開。借着點點月光,梅樂瞧見梅花妩兩只小手扒着門板站在屋內可憐兮兮的看他,聲音弱弱的:“樂哥哥,你是要留下小妩去找姐姐去麽?”
梅樂握着劍柄的手一緊,繼而又松開,笑道:“怎麽會,我不過是去查看附近有沒有什麽危險的人,小妩乖,不要多想,早些去睡。”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JJ橫行的河蟹口味越發微妙,我已經不知道被它吃掉的标準是什麽了……
如果在文內發現某不良方框,請自行發揮你們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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