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5不成功便跑路

25不成功便跑路

花不花可能因為一時口/舌之快幹出硬着頭皮逞英雄的事麽?

沒可能。

于是,她手腳利落地從一旁的被子裏卷出事先準備好的包裹,腦子裏來回晃蕩的就是“不成功、便跑路”。

至于卿一色和梅花妩……

她知道卿一色既然已經破了一次誓言,那麽她小師哥和姓樂的也一定有能力讓他再破一次,梅花妩那小妞的命暫且保住了,也足夠報答這些日子姓樂的在谷裏供她吃喝的這點兒情分了。

出門前再看一眼倒在地上眉頭緊蹙的顧子寧,她實在是不忍心看見自家風流倜傥的小師哥這麽沒有形象的就這麽躺在地上……想了想,最後還是良心發作連拖帶拽地将顧子寧扛回床上,至于剩下的,幹她什麽事昂?

順帶着,她又在顧子寧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大口,見哪怕在睡夢當中顧子寧也露出了隐忍的表情沒有發作,總算讓她心滿意足地将顧子寧的胳膊給放了。

她拍拍他的腦袋,對着他的睡顏小聲道:“這一口先給你的,算是口信,你要是在抓到了我之後還敢再打我屁屁,我也不虧了!”

顧子寧表情不變,不過老是皺着的眉頭總算放松了些,花不花賊心不死再趁機偷吃了自家師兄的幾把豆腐,總算依依不舍在門窗上都撒好毒藥防止有人趁機偷襲,将門用絲線拽了從外頭合上,一心一意跑起路來。

出了客棧,她沒敢大搖大擺在鎮子上光明正大的留下線索,只得偷偷摸摸地從城門出去,随便在一戶農家買了兩頭小毛驢。

這兩只驢她一頭也沒留,轉手賣給一個跟去胭脂閣同一方向的旅客外加一個往反方向走的商隊,做好足以迷惑自家師兄的證據後,再繞回鎮子裏給自己挑了一頭駿馬,趁着天色尚早,打馬自反方向出了鎮子。

她明白自家小師哥的思維回路,他要是一醒來,首先看到的鐵定是自己胳膊上的那個牙印,就算再生氣估計也得被氣樂了,然後再等他着手開始她的行蹤,一定會先從鎮外入手,查完毛驢再查到鎮內的賣馬的身上……她早就不擔心會被他們追上。

一路披星戴月餐風露宿,等到花不花拿着胭脂閣的地圖和介紹信來到無葉城時,時間已經是七日之後。

花不花自馬上下來,牽着瘦了一圈的駿馬慢悠悠地朝着城門的方向走去,順帶着觀察這個神奇的城鎮。

這是一個安靜毅力在要塞的神奇關頭。不但守城的士兵是女人,甚至城內往來的人群,都是清一色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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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在武林轶事上看到過,胭脂閣自從閣主不幸離世,副閣主便給朝廷捐了個官,守了一方小城不再過問武林之事。

她經過盤查,順順利利進入這無葉城,看着滿街環肥燕瘦的莺莺燕燕,總算徹底明白了這所謂“無葉”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這的确是一個只有女人的城鎮。

沿街擺攤的,讨價還價的,喝酒吃肉的,跑堂端茶的,清一色皆是女人,一瞬間花不花甚至覺得自己似乎是誤入了女兒國。

只不過,這個想法在她踏入城裏的中心,見到那個一城之主時,徹底破碎了。

在見到卓芷之前,花不花層無數次幻想這個站在沈言身後跟着她一起闖天下的胭脂閣副閣主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或高或矮、或胖或瘦。

總之都是各種神奇,各種傳說。

不過當她孤零零地站在卓芷面前,看着那個男人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的時候,她瞬間華麗麗地囧了。

為什麽沒有人告訴她卓芷是個男人……

到底他娘的是誰告訴她叫這個名字的就一定是個娘們……

花不花覺得自己好像在賭坊中中了三萬萬兩金子……又像是被天外流星砸中……總之眼冒金星各種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後相當不純潔的,她的眼睛沿着卓芷的腰線自上而下來了一個逡巡,腦子裏反反複複回蕩的就是:就算是要建立後/宮,這個名為卓芷的男人也未免太強悍了吧?!

卓芷卻只是在上頭淡淡地看着她。

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原本好看的臉卻因為他的态度而冷得讓人不敢接近,花不花那卓芷跟自家為老不尊的師傅以及冷若冰霜的卿一色對比了一下,最終得出了結論:面癱的男人早衰,無一例外。

“你就是卿一色推薦過來的女人?”

卓大城主忽然開口說話,花不花冷不防地一驚,這厮的聲音倒是好聽……“是。”

那人挑了挑眉毛看她,象是在打量一個貨物,花不花再次被他這副神态雷得不清,身上暴起一身雞皮疙瘩……“那什麽,我只是偶爾打醬油的路過,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我買完醬油就回去……”

“不用了。”高貴冷豔邪侫狂狷的桌大城主一錘定音,“蘇芳木,帶她下去……你,留下。”

花不花覺得自己狗血了。

花不花覺得自己還真他娘的狗血了。

花不花看着自己這富貴堂皇的屋子,又看一眼對着她笑盈盈的蘇姑娘,頓時感覺自己俨然就是小言當中被人金屋藏嬌的那個傾城禍水,即将迎接她的則是渾身王八之氣動則天雷狗血的男豬腳。

這文的男主不是幕後操縱定的師兄麽……挂羊頭賣狗肉的事情人渣爵你還真幹得出?

花不花此時無比懷念自家那外悶內騷簡稱悶騷的師兄,一旁的蘇姑娘笑開:“你姓花,對不對?”

胭脂閣的消息來得還真是快。

花不花點了點頭:“姓花名不花。”

蘇芳木點了點頭,輕笑:“這名字很有意思。”

可是,卻比不過胭脂閣副閣主身邊待着的這幾個姑娘的名字神奇。

蘇芳木,蜀葵花,紅藍,黑豆皮……每一個聽起來都怪怪的,卻無一例外都是做胭脂的用料,想來也不是天生叫的這個名字。

能夠呆在卓芷這樣身份的人身邊,而且還叫着跟胭脂相關的名字,花不花就算再傻也看得出面前這個看着她笑的姑娘身手定不一般,那人笑盈盈地給她斟了杯茶,她端過,略微遲疑,仰頭飲盡,将杯子輕輕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蘇芳木忽然笑了,是那種很燦爛的笑:“你為什麽就算知道茶裏面加了東西也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花不花意猶未盡地擦擦嘴,老實應道:“就因為我知道它裏面加了東西,還知道你加的是什麽東西,所以才敢喝下去。”

“那如果我加的是斷魂散或者鶴頂紅這等無藥可醫的毒藥呢。”

花不花龇牙看她,表情很是流氓:“那我就要捉着你打你的屁屁。”

“噗……”蘇芳木又笑了,她似乎很喜歡笑的樣子,“你的人比你的名字有趣多了。”

花不花只是颔首卻不接話,心裏想的确是“見面禮”都如此豐厚,想必她接下來的日子并不好過。

那一杯茶其實并不特殊,不過是一杯普通的瀉葉熬成的水。

蘇芳木往裏頭下的也不是什麽驚世駭俗的毒藥,而是一些過量的巴豆。

于是花不花很大義凜然地在無葉城城主給她準備的院子的茅廁裏蹲了一天一夜,心滿意足,腳步虛浮地倒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

自然錯過了卓芷專門為她準備的洗塵宴。

不過,是錯不過接踵而至的各種麻煩。

先是發現自己用的水裏莫名加了專門吸引毒黃蜂的藥水,然後是發覺一覺醒來床下的鞋子裏被人狠心地紮了一排的針,又或者是吃飯的時候吃出一系列味道古怪的毒藥,走在路上的時候憑空飛來一塊石頭……不,一座小山,然後在她面不改色的閃避之中重重落地,激起灰塵一片。

花不花擦了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死死盯着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假山,正暗自感嘆:這是何方神人,竟然閑得使用這麽大的兇器來謀殺她……忽然一個表情木讷的姑娘出現在她的面前,跟她擦身而過,一眼也沒有看她便揚長而去。

花不花覺得自己身上好像忽然多了些什麽,伸手朝後頸一摸,居然讓她摸出了一把小銀針。

她冷汗直流地将那銀針捉在手裏,細細看了看針頭,繼續認命地轉身走回院子……蹲茅廁。

她覺得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跟樂景勻梅花妩住在谷裏的生活,不過梅花妩折磨人的方法很天然,而且當時她還可以壓迫梅樂洩憤。

但是現在,她每天似乎都要經受這無聲的折磨,而城裏唯一一個權力在握的男人卻選擇了玩兒消失,完全将她冷處理,一個月都不曾露過一次面。

花不花也想,山不來就我,我偏去就山,誰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哪怕她徹夜不眠蹲在卓芷的房間門外等着他出門,他似乎也有辦法将她迷暈了重新扔回院子,然後大搖大擺地在城裏辦事。

也因為卓芷的避而不見,于是花不花也幸運地将卓芷身邊的女人見了個遍。

第一回将她帶去房間的蘇芳木姑娘最擅長的是用毒,也就是每次把她虐地心服口服的那些毒藥的主人。而那個悶不吭聲的姑娘是紅藍,跟去世的沈言一樣使得一手的好針法。蜀葵花是來自苗疆的妙齡女子,卻不是用蠱殺人而是用琴,花不花承認她的琴技的确是人間難得幾回見,卻只想跟她好好商量,不要專門挑半夜三更她睡得最最香甜的時候坐在她的院子裏對着她這個不通音律的“牛”彈琴。剩下一個黑豆皮,也就說那個力大無窮喜歡用假山……攻擊她的嬌小女子,花不花每次看見她輕輕松松單手舉起一座假山向她扔來的時候都會目瞪口呆,以至于完全忘記了找卓芷算賬。

作者有話要說:

補全~(≧▽≦)/~

猜中卓芷身份的那個MM獎勵小紅花一朵,不要太感動哦>,<(毆)

←不知道JJ能顯示不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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