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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葵回頭,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少年朝她奔來,她迷茫地眨了眨眼,“宋狗狗?”

幼帝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陰沉着臉問柳蘊,“你妻子喊朕什麽?”

柳蘊笑了笑,“宋狗狗。”

十年前,冬葵的隔壁的隔壁住着一位小少年,面容清秀,惹人疼愛,年紀就和幼帝一般大,也怪不得冬葵将幼帝認成了他。

幼帝接受不了當別人替身的恥辱,且還要背負着這麽醜的名字,在冬葵走過來時怒目而視,“柳冬葵,朕看錯你了!”飛快爬進馬車,逃了。

“哎,宋狗狗,你去哪兒?”冬葵還要追,被柳蘊一把扯住後衣領撈回懷裏,“別追了。”

冬葵沉思,“也對,我總覺着他還不能出現在這裏。”

還不能?(微信公衆號:小說生活館)

柳蘊阖了阖眼,看來總有一天他得請幼帝過來。

平靜地過了兩日,一天晚上,冬葵捧着碗幽幽道:“我總覺着宋平水公子又要來了。”

于是,宋平水咬牙切齒進了家門,按照十年前的戲碼興奮道:“随煙,聖旨下了,咱們這增了五個取解名額。”

十年前,因這五個名額掀起了滔天大波,柳蘊與宋平水都置身其中,九死一生。

柳蘊眉峰一攏看向冬葵。

果聽冬葵發愁道:“夫君,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宋平水大笑一聲,“莫怕,以前如何難,不都挺過來了?”忽地一怔,當即蹦起來拉了柳蘊出門,“你……莫不是要順了她的意,再把當年的驚天大案演一遍?”

柳蘊掀了掀眼皮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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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三思啊!”宋平水倏忽之間退了老遠,“哄人也要有個限度的,當年案子牽扯的人太多了,你還能将他們一一湊齊不成?”

“明日胡明志就該到了,讓他一家來這裏,住隔壁。”柳蘊再不提其他,旋身進門,“退下吧。”

“原來咱們英明神武的大人也過不了美人關!”

宋平水搖頭嘆息而去。

第二日,胡明志果真到京,被宋平水趕鴨子似的趕去戶部報了道,而後一家老小都被趕到了城西的破巷子裏。

進了隔壁的門,入目一片凄慘荒涼,胡明志惱怒,“大人何故害我至此?”

宋平水眼裏帶笑,将緣由細細一講,胡明志張大了嘴巴,好長時間都沒閉上,“便是為此,将我搞進京受苦?”

“可真是我的好大人啊!”他仰天長恨!

他的正妻杜三娘聽罷盈盈落淚,“阿葵真是受苦了。”轉念一想,“能得大人如此,這苦也不算苦了。”一抹眼淚,搬出了梳妝匣子,“我要梳妝換衣,十年前的我可不是這個樣子。”

杜三娘梳妝的時間,胡明志已在柳府門外拜見了柳蘊,行了禮,甫一起身就憋着好大的氣,又不敢朝柳蘊發,只得回身連連錘了宋平水好幾拳。

宋平水:“……”

我可去你的吧,我何錯之有啊!!!

一邊疼得嗷嗷叫,一邊甩給胡明志一個你等着的眼神,爬上轎子跑了。

胡明志呼了口氣,“大人有何吩咐?”

秋陽懸于天際,柔和的光芒灑在柳蘊一張俊得天怒人怨的面容上,“勞煩你重演一下十年前你構陷我入獄的舊事。”

“大人!”

日光尚暖,胡明志被驚出一身冷汗,慘白着臉色心想,大人這個時候翻舊賬,他一家老小還有得活?

“放寬心,做得好了,不翻舊賬。”

胡明志:“……”

杜三娘梳妝完畢,覺着自己年輕了十歲,輕移步子出了宅子,胡明志瞧見張大了嘴巴,驚得話都說不全了,“你……你……”

杜三娘美目一瞪,“你想說什麽?”

胡明志:“我還是閉嘴吧。”

杜三娘梳着年少的發髻,穿着年少的新衣,喜滋滋來見冬葵,冬葵攔在門口,皺巴着臉,擰着細眉,“姐姐不是說再也不要見我了嗎?”

砰得一聲關了大門。

震得杜三娘的發髻都松了,她懵了又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我才到,何錯之有啊?”

柳蘊捏了捏眉心,明明之前有提到杜三娘啊,怎一見面生這麽大的氣!

胡明志搓了搓下巴:“你那時定和她吵架了!”

杜三娘拼命想,許久也未想出來,“糟糕,我不記得我倆吵什麽了!”

胡明志冷哼:“關鍵時刻,不頂一點用!”

“你頂用,你把門敲開!”

兩人拌嘴拌了好一會兒,柳蘊動了,他擡袖敲門,兩扇門飛快閃出空隙,露出冬葵生氣的小臉。

柳蘊指了指杜三娘:“她知道錯了。”

冬葵哼唧:“錯哪裏了?”

柳蘊:“……不該惹你生氣。”

兩扇門緩緩分開,冬葵展眉而笑,“知道錯了就好,姐姐快進來吧。”

胡明志夫婦:“……”

大人馭妻有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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