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你是我的命運(1)
1.
從世外桃源重歸繁忙擁擠的城市生活。
其實我一直認為旅行有個很務實的意義,就是——為了逃避。盡管我們總是不願意承認,好像這樣會顯得很消極。但是我很清楚,到頭來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去面對。
我開始處理手頭上項目的收尾工作。
因為我大片時間的缺席,其他同事替我分擔了許多,頗有微詞。
我也覺得十分抱歉。
一日中午,我接到廖正康助理的電話。
我下樓來就有一臺黑色商務車接我去附近的酒店,他邀請我陪他吃一頓簡便的商務套餐。我來不及确認自己的妝容打扮是否得體,目的地就到了——
是一間掩映在都市繁華之中的中式風格酒店,粉牆黛瓦,雕梁畫柱,讓人心曠神怡。
距離我的寫字樓非常的近。
穿黑色套裝制服的經理禮貌備至的親自引領我到大堂靠窗的位子,外面是一叢郁郁繁盛的溫室花房,盡管依舊春寒料峭,花朵卻開的養眼。
我有些忐忑不安。
廖正康習慣了深藏不露,不動聲色的點頭示意我坐下。
為了緩解我的緊張情緒,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關于長寧的:“我跟長寧隔一段時間就會利用午餐時間聊一些事情,這裏離廖氏總部只有十分鐘的步行距離。”
我知道他們父子不和。
廖長寧從來都稱呼他為廖董,定期會面多半也是為了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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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作聲,只是靜靜傾聽。
廖正康在商海浮沉多年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他似乎看透我的心思一樣,和藹笑道:“你不用害怕,長寧跟我并不非關系不和。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他只是不能太過于感情用事,這一點他做的很好。”
我很難贊同他的觀點。
廖正康看出我的心不在焉,繼續道:“人生有很多場合是不得不翻臉的,成大事者,必然不能為感情所累,太過感情用事的人,怎麽在該翻臉的時候翻臉?”
我不能接受他的這番言論,只能一味沉默以不變應萬變。
我不認為他會大方到願意接受曾經背叛過他的李柔筠生的孩子成為長寧的另一半。更不會天真的覺得他只是随便約我出來談談。大人物的時間總歸都是很值錢的。他是個成功的商人,本質更是利益至上的市儈,怎麽會在舍得在我身上浪費。
我根本就不願意多說,索性低頭沉默慢慢咀嚼食物。
好在大廳裏有隐約的古琴聲回蕩,氣氛倒不至于十分尴尬。
飯後咖啡上來之後,助理在他的示意下遞過來一個厚厚的公文袋,我打開——
是一份詳盡完整的犯罪證據,主角是聯衆科工集團公司的法人代表範一旻,也是李柔筠的同學兼合夥人。有了這份證據,廖長寧可以輕而易舉的通過舉報給司法機關引起聯衆科工的股票下跌,從而用最小的成本完成此項收購,如果運作的好,甚至能給李柔筠帶來牢獄之災。
我能想象得到他的智囊團,甚至包括雁遲和Devin在內都将會用怎樣具有蠱惑性的理性分析勸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到這份關鍵性證據。
而他跟廖正康交易所付出的代價只可能有一個,就是——
放棄我。
自古美人江山的命題都是無解。
廖正康正是掐準七寸才會這樣為難他,他自認為勝券在握,所以才會找我出來,無非是想證明廖長寧在利益抉擇面前絕對不會被沖昏頭腦的感情用事罷了。
我早該想到,他怎麽可能會容忍一個來自底層的女人?
廖正康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放棄你,他可以拿走這份資料,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将聯衆科工收歸囊中。我已經老了,長安不堪大任,将來整個廖氏集團都會是長寧的。”
我合上公文袋。
廖正康又加一句:“我不需要一個感情用事的繼承人。”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是廖長寧打過來的,我接通,撒謊說跟同事出來吃飯。
我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習慣拐彎抹角,我想知道您此舉的目的何在?如果是想讓我主動離開長寧,很抱歉,我做不到。”
他不在乎我的無理,說:“我只是想讓我的兒子明白,他所謂的愛情也抵不過原始的本錢和利益來的尖銳。”
我語氣強硬,目光卻黯淡:“我對長寧有信心,你不了解他。”
他反而笑了:“哦?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怎麽樣?”
我擡頭,平視他的目光。
他說:“我這裏有一份股權協議,如果長寧權衡利弊之後仍舊接了這份資料,你輸,那麽你要離開他。如果他寧願以在廖氏卸職和高價收購聯衆科工的代價來證明你的重要性,我輸,那麽我不會再幹涉你們。”
他見我面露難色,笑道:“怎麽,不敢嗎?”
我仍舊遲疑。
廖長寧曾經放開我的手,這至今依然讓我心有餘悸。
我來不及表态,就看到一側匆匆趕來的廖長寧——
他面上帶着少有的焦急神色,穿一件淨色襯衣和墨色西裝褲,身後沒有跟助理。他直接走到我的身邊,牽起我的手腕,聲音有些低沉的不快:“廖董,我以為我們曾經就翹翹的問題達成過共識,你答應過我不會騷擾她。”
廖正康擡眼笑了起來,“我們只是一起吃個商務套餐,你可以問問看,我有否為難她?”
我沉默的搖搖頭。
廖長寧直接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我一直十分惶惑的在等待最後的結果。
但是該來的總會來,你越是懼怕的結果越會以一種你始終猝不及防的方式突然降臨。
聯衆科工收購案的最後關頭。
範一旻行賄被拘捕的消息爆出當天,聯衆科工的股票暴跌7.6%,各種財經評論員一邊倒的認為,聯衆科工的股價還将繼續下滑。
他的被捕将會帶來一連串的蝴蝶效應——
廖長寧不僅可以用最小的成本完成聯衆科工所有優良資産的收購,甚至整個廖氏集團都唾手可得。多明顯,廖長寧終究答應了那份股權協議的條款內容。
我不能明白,他何以如此作為,但是在我看來,他又一次放棄我。
被捧上萬丈高樓,一朝跌落,粉身碎骨。
那個曾經給過我最深刻的愛的男人也給了我最刻骨銘心的痛苦。
人的心是會漸漸變冷的。
那些本就為數不多的歡樂漸漸離我遠去,不複存在。或許,我的生命之中真的是需要廖長寧的,雖然他會讓我痛苦,但也能給我帶來快樂。
突然之間心情跌到谷底,多無趣。
人生多無趣。
願賭服輸。
我清空了那棟邕林區那套頂層公寓裏所有屬于我的東西。
廖長寧似乎還不清楚我究竟為何作此反應。我們之間的談話進行的前所未有的尖銳冷刻,我很久沒有張牙舞爪,被他慣的簡直不知道該怎麽發脾氣——
“你答應了廖董股權協議的條款,才拿到了範一旻的犯罪證據。”
“你從何得知?”
“廖董約見我那次,曾經跟我打賭,可惜我輸了。”
他沉默片刻,說:“我一直都認為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容置喙,廖董已經今非昔比,根本無法挾制于我,若非有十成把握,我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的情緒崩潰,沖他大聲叫喊:“我跟廖氏集團的繼承權是沖突的。但是你依舊簽了那份跟我注冊結婚就要放棄廖氏股權的協議!”
廖長寧擰着眉頭,耐心解釋:“這是權宜之計,如果最後我真的無法解決,我會直接放棄股權,而不是放棄你。”
我終于忍不住哭了,流着淚問他:“你認為什麽時候是最後?”
他無奈低聲道:“翹翹,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你。”
“你又一次放開我的手。”
“我沒有料到這件事會讓你這麽難以釋懷。”
我刻薄道:“是,廖總是個成功的商人,不能感情用事,你只是在成本最小化的前提下做出了最優選擇,但是卻沒有選我!”
他輕聲呵斥我:“翹翹——”
我的聲音十分平靜:“你別再管我了,我想一個人待一陣子。”
廖長寧沉默的靠在沙發裏,他瘦長白皙的手指用力掐在太陽穴的位置,似是疼痛難忍,聲音低弱:“翹翹,你已經長大了,站在我位置思考問題,做出一個成年人該有的理性判斷,好不好?”
我拉着行李箱就往門口走。
我沒有辦法理解他。
他不願意再遷就我。
我覺得無比絕望,胸腔之中痛像是一只怪手扼住我的喉嚨,我無法呼吸。
我們徹底分道揚镳,廖長寧沒有再做出任何挽留。
我在市郊四環以外租了一間小小的公寓,每天按時上下班,生活的節奏終于重回四平八穩。廖長寧再也沒有找過我,這讓我難以釋懷。
我的心空的可以聽見回音,我賭氣似的不再去關注他的消息,平時甚至連雁遲都很少見。
其實,我是可以想通的。
如果我可以換位思考,站在他的立場來考慮問題,他既然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掌控好一切,暫時答應廖正康的要求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權衡利弊,他做出的是最優選擇。有時候我也會想,若我能收起整顆心的棱角,心平氣和的跟他過一輩子,該是人生中多大的福氣。
只是,到底意難平。
歡樂無窮,又悲苦欲絕。
一如生活,一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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