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一回來,滿腦子都在想什麽呢
夾雜着香水味,說不出的怪異。
他不起,她起。
“你先洗澡吧,早點讓客房把衣服幹洗了。”她穿着鞋子,“裏面有剃須刀。”
安苡寧的動作很快,穿衣穿鞋,沒兩分鐘就出去了。
秦墨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眼中蕩漾的全是笑意。
遇到她,他三生有幸。
起身,他進了浴室。
安苡寧一個人在樓下的小攤等水餃,心裏的陰霾也漸漸的散開,嘴角不自覺得揚起笑意,讓她原本蒼白的臉看上去也活絡了幾分。
小攤夫婦的動作很快,沒幾分鐘就給她打包好了,安苡寧提着熱氣騰騰的餃子,腳步飛快的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進入房間的時候,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她換了鞋子,把餃子放在桌子上之後,走到浴室的門口,喊道,“你快點,時間久了餃子味道就不好了。”
她的話剛說完,正要轉身,浴室的門就打開了,裏面煙霧缭繞,秦墨腰上圍着一條白色的浴巾,赤luo着上半身,這畫面,看的她臉色微紅。
“餃子在桌子上。”說罷,她轉身去翻自己的行李,自後才想起來自己的衣服全部挂在櫃子裏面了。
秦墨看了她兩眼,只笑不語的走到桌上,拿着一次性筷子吃起了餃子。
很不起眼的餃子,他卻覺得很美味。
“老婆,你跟我吃兩個在進去吧。”秦墨見她只買一份,于是叫道。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浴室傳來關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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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苡寧拿着睡衣,心裏緊張的對着蒙着霧氣的鏡子吐氣,一顆心劇烈的跳動着。
明明才幾天不見,為什麽此刻她卻比之前的還要緊張?
小別勝新婚?
“嘩啦”她不小心踢到了裏面的垃圾桶,意識到什麽,她猛地一瞧,看見什麽都沒有的時候,她才舒了一口氣。
好在,廢了的測孕棒都被客房清走了,不然他看見了肯定會被知道。
安苡寧出來的時候,秦墨正在窗上玩手機,看見她出來了,便朝着她伸手,“老婆,過來。”
她看着他,站着不動,随後繼續擦頭發。
秦墨挑眉,“苡寧…”
安苡寧繼續無視,拿着護膚品進了浴室,其實,心裏亂的慌。
不知道為什麽,心髒跳的很厲害。
秦墨僵着手,眉毛挑的老高。
等安苡寧擦好護膚霜出來的時候,秦墨依舊坐在窗上,一雙眼睛灼灼的盯着她。
“怎麽不躺下?”
秦墨薄唇一扯,“你不在。”
安苡寧:“…”
兩人對視了許久,最後安苡寧敗在他疲倦的目光中,嘆了嘆,也鑽進了被窩中。人還沒有躺好,就被他纏住了。
灼燙的肌膚,火熱的溫度,那麽的清晰的朝着她傳了過來。
她微微一動,便被他抱得更緊了。
“輕點,我腰快斷了。”她翻白眼,用得着這麽用力嗎?
聽言,秦墨微微松手,擡臉蹭着她的臉龐。
安苡寧拉着被子,小聲道:“睡吧,明早你還要去上班。”
秦墨沒有說話,腦袋微動,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聞着她的馨香。
沒多久,深淺的呼吸傳來,他睡着了。
見此,安苡寧也閉上了眼睛,等她睡着的時候,秦墨又睜開了眼睛,看了她許久後才重新閉上眼睛。
*****
陸家
躺在窗上睡覺的慕思涵,翻來覆去,腦中都是陸淮安拿着她辛辛苦苦種的花,去醫院讨好別人的畫面,還有陸東華硬氣的堅持要離婚的口吻,兩種畫面不斷的在腦中交織着,昏暗中的她惡狠狠的磨着牙。
陸東華不喜歡她就算了,為什麽兒子也要跟她對着幹?
越是想着,她的腦袋越是嗡嗡的炸開了。
咔擦,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慕思涵清晰的聽到聲音,趕忙沖了出來。
“啪嗒”,客廳的燈亮了,開門的陸東華一怔,剛要轉過頭的時候,慕思涵一臉兇煞的走了過去,惡狠狠的将他手中的行李甩到一邊去。
“陸東華,你這是要幹什麽?”慕思涵質問,一雙眼睛也變得尖利起來。
三更半夜,他拉着行李幹什麽去?
離家出走?
陸東華看着滾落在地上的行李箱,面色緊繃着,一雙眼睛嫌惡的看着她,“幹什麽,當然是分居。”
他現在看見她就覺得心煩,而近期他又沒有任務,總不能一直呆在軍區裏面讓人在背後說閑話。
目前,軍區的人大概也是知道了,只是沒當着他的面說罷了。
“你說什麽?”慕思涵激動的大叫起來,“陸東華,我告訴你,想離婚,門都沒有。我手上的那些資料,足以讓你這輩子辛辛苦苦掙來的軍功付之東流。”
“你…”陸東華怒不可遏的指着她,渾身都在發抖。
軍功是他在意的,而這個女人真是會捏着他的七寸。
他也知道,她手上的那些東西,不會讓他真的失去了軍職,但卻能讓他被降職,高升之後再被貶,這樣的事情跟廢了他沒有什麽區別。
“想去找那踐人你盡管去,我以後不會攔着你了。”
慕思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又大方了起來,丢下話,直接回了房間。門口的陸東華,雙拳緊握,最後怒無可怒的啊了一聲,拳頭直接“嘭”到了門上。
此時的陸東華已經氣的快要失去了理智,拳頭被撞破皮了也感覺不到痛,雙眼陰鸷的布滿了血絲,似乎下一刻就能把人活吃了。
他咬着銀牙,點了點頭,慕思涵,好,很好。
別以為你可以捏着我的把柄不放,我就不信,你這些年真的什麽都不做。
“嘭,嘭”的撞擊聲不斷,陸東華憤憤的踹着大門,随後怒氣沖沖的坐上自己的駕坐,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房內的慕思涵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氣的面目扭曲。
“啊…”的叫喊聲在屋內徹響,緊接着‘哐啷’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滿地的狼藉配着這空蕩的房間,顯得凄涼不已。
******
“奶奶,怎麽還不睡?”
剛從外面回來的雲天景看見雲老太坐在沙發上,一臉的愁容。
他換鞋的時候,看見他老爸在樓上指着雲老太,示意他勸她去休息。
見此,雲天景皺了皺眉眉頭,坐到了雲老太的身旁,伸手捏着她的肩膀,“奶奶,您這是怎麽了?”
看着電視屏幕播放的新聞,雲天景當下了然。
原來,又是在為寧寧的事兒煩心。
雲老太放下遙控器,一臉緊張的看着雲天景,“怎麽樣,看到人了嗎?寧寧現在怎麽樣了?”
可憐的孩子,好像都瘦了。
“恩,看見了。”雲天景應着的同時把手從雲老太的肩上抽了回來。
“怎麽樣,怎麽樣?”雲老太聲音急切。
“還好吧。”
話一出,雲老太雙眼一瞪,不滿意雲天景的回答,“什麽叫還好?你看她的臉都尖成什麽樣子了,這孩子也是倔的很,叫她回來家裏住着偏偏要住賓館,哎…”
雲老太越是說着,心裏越是難受的不是滋味。
這孫女真招她心疼…
“您別擔心了,今晚我上去的時候,在路上碰到她和秦墨在一起。”
大馬路的,兩人含情脈脈的兩眼對望,看的他也是醉了。
本想着打招呼的,但是感覺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所以他便直接去了病房,跟安瑞聊了一會便下來了。
雲老太聽言,一時間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她微微嘆息,“不知道安爸爸醒來之後會如何。”
雲天景搖了搖頭,“奶奶,這事兒我們在這裏瞎想也幫不上什麽忙,您還是早日歇息吧,等安叔叔醒了我跟您去探望他。”
說着,他推了推雲老太,想讓她回去睡覺。
這些日子,奶奶看新聞,給安瑞打電話,都是打聽安苡寧的情況和安叔叔的情況,可以說是很擔心。
只是,她這把年紀了,在不好好休息,不說過兩天去探望安叔叔了,恐怕她自己也要躺在病窗上。
“你先去睡吧,奶奶心裏煩,睡也睡不着。”
如此固執的奶奶,雲天景有些頭疼,“您要是擔心,可以給她打打電話聊聊天。您這樣不睡覺,寧寧要是知道了也會生氣的。如今她已經很煩了,您就不要給她添亂了吧。”
呼…
無良的爸媽,每次都是把這些難題交給他,想想就覺得太陽穴嘟嘟的疼着。
聽言,雲老太面色閃過一絲松動,勉強道,“那好吧,我去睡覺了,等安爸爸醒了你跟我去把她接過來家裏住兩天。”
********
迷離的夜,注定好多人睡不着,那邊有雲家,這邊有秦家的秦老。
他坐在客廳中,翻看着以前泛黃的照片,看着昔日的照片,回憶的片段慢慢的閃過。
最後,他也許是不忍心看着那些太過久遠而又讓人回憶起來又讓人傷心的事情,猛地把相冊合上,閉着眼睛,伸手揉了揉額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看着空蕩蕩的房子,秦老整個人顯得很孤獨。
兒子現在是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聽榮峥說,老九也不回那別墅了,想想現在的兩人,他又長長的嘆着氣。
榮峥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老爺子一臉的落寞和凄涼,當下不由得眉眼一挑,“老爺子,怎麽還不睡覺,身子都好了?”
聽到聲音,秦老斂了斂心神,擡頭看着榮峥,“阿峥,你九叔他…”
話沒有說完,榮峥就打斷他的話了,“老爺子,您什麽也別說了,這些天,九叔過得比誰都不好。”
明明要領證了人了,忽然橫出這麽一出事兒,換做是誰心裏也不痛快。
他也知道,老爺子心裏不好受,但是現在九叔橫在中間,他才是最難做的那個人。
榮老面色閃過一絲愧色,垂眸不語。
“都說真金不怕火煉,真愛不怕考驗,出事見人心。”榮峥坐在沙發上,雙目定定的看着秦老,“可是最經不住試探和考驗的往往是真心。現在他們兩人,不吵不鬧,一個抽煙跟不要錢似的,一個整日精神恍惚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搞不好已經over了也說不定。”
秦老驚愕的擡頭,握着拐杖的手顫了顫。
“幕後主使遲遲未有下落,在無法證明您清白之前,秦家和安家是不可能一點嫌隙都沒有的回到從前那樣的。九叔現在公事、家事,感情,三樣混在一起,把他忙的焦頭爛額的,我希望您吃好睡好,好好保重身體,要是您在出什麽事情,九叔他真的會受不住的。”
榮峥的一席話,秦老被震到了,握着拐杖的手緊了緊。
“時間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看着秦老回房的身影,榮峥倒着一杯水,一口氣的喝完。
心想,總算勸老爺子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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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苡寧醒來,是被臉上一陣濕熱的氣息給吵醒的。
朦朦胧胧中,她睜開雙眼,對上的是秦墨那雙深邃無比的黑眸。
“醒了?”
剛剛起窗的聲音,帶着三分沙啞三分慵懶的傳音她的耳中,安苡寧眨眨眼,整個人漸漸的清醒。
她眼睛下意識的掃着窗的方向,看見的是一片昏暗,道,“時間還早,再睡會吧。”
說罷,她縮進他的懷中,重新找了一個舒适的位置,再度閉上眼睛。
秦墨看她慵懶的如同一只小貓咪,勾唇,低低的笑了出來,“老婆,十點了。”
他伸手撫摸着她的臉,看着她嬌嫩的側臉,心裏頓時一片柔軟。
多少天不曾這樣一夜睡到天亮了?
從時間算起來,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卻覺得漫長的像是幾年了一般。
如今,她在這裏,在他懷中,一顆心也跟着脹滿了。
閉着眼睛的安苡寧一怔,猛地張開雙眼,“起來吧,你上班遲到了。”
正當她要起來的時候,卻被秦墨按住了,“今天,我陪你。”
安苡寧看着他,不說話。
許久,再次蹭進他的懷中,把臉埋在他的心口上。
請允許她任性這一回吧。
她實在是太貪戀這樣的溫暖,這樣充滿安心的懷抱了,她舍不得移開。
看着她依賴的模樣,秦墨嘴角勾起,長臂環着她,細細的感受着彼此帶來的溫熱。
過了許久,秦墨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随後推着她,“苡寧,起來吃東西了。”
不吃早餐對胃不好,而現在差不多十一點了,他怕她胃受不了。
她前幾天抽了那麽多的血,不吃東西怎麽行?
想睡,可以,吃完東西在繼續睡。
安苡寧閉着眼睛,動都不動,‘恩’了一聲,又繼續蹭進他的懷中。
見此,秦墨有些無奈,俯身輕吻着她的額頭,“那你睡着等我,我下去買。”
“不要。”安苡寧纏着他的腰,聲音軟綿,似是沒睡醒又似是撒嬌,“叫外賣。”
秦墨挑眉,他哪裏知道外賣電話?
平時這些事都是莫尋做的,現下兩人好不容易呆在一起,他想親自為她做點什麽,即使是為她買飯這樣簡單的事情,他也不想假手于人。
“你先睡,我很快就回來。”
她的撒嬌,秦墨心軟了,但是為她身體健康着想,他是半分也不能退讓的。
摸着空空的窗,安苡寧咬着唇,心裏頓時冒起了一些小脾氣。
秦墨的動作很快,十幾分鐘後便提着一大袋的盒飯上來,此時的安苡寧已經洗漱好了,不過她依舊躺在窗上。
兩人吃飯很快,吃完了飯安苡寧又繼續躺着,纏着秦墨,好似怎麽抱都覺得不夠。
秦墨見她僅僅的顫着自己,薄唇勾起,心裏蕩漾着無線的欣喜。
都說小別勝新婚,你看,安苡寧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小女兒姿态,看的他心神愉悅,忍不住,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小嘴。
兩人玩着你親我,我親你的游戲倒也不覺得無聊,最後,彼此滿來都是晶瑩的液體。
雖然看起來很幼稚,但是卻是真真實實的情感流露。
只是,畫面很美,時長卻不長。
莫尋的一個電話,打破了這份難得的溫馨。
安苡寧看着秦墨,一雙眼睛滿含不舍的看着他,看的秦墨心疼了。
他微微一動,安苡寧以為他要起身,趕忙抱緊他,整個人都挂在他的身上,眼中的不舍慢慢的變得暗淡。
安苡寧咬着唇,“秦墨…”聲音裏帶着無限的渴求與不舍,還有一絲害怕。
害怕秦墨走。
秦墨俯身,薄唇壓上她的,輾轉反複的吸着,直到她的唇瓣紅的沖血才放開她。
“不想我走?”聲音微啞。
纏的他這麽緊,怕他走,更舍不得他走。只是,她明明心裏萬分的舍不得,卻又忍着不說的樣子,看的他心疼不已。
她不知道,他寧願她任性的要求自己不走,說她舍不得,也不要她這樣拼命的壓抑着。
安苡寧咬着唇,一雙眼睛帶着霧氣,就那麽定定的看着他。
她知道,莫尋的電話有多緊急,事情有多麽的重要,可是她卻是萬分舍不得他走的。
最後,激烈的掙紮之後,安苡寧緩緩的松開他,一雙眼睛頓時換上了失望的光芒,她垂着眼,黑濃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起來吧,公事要緊。”
秦墨見她推着自己,黑眸暗沉,再次把她摟在懷中,吻了吻她的額頭。
安苡寧見他不起,沒有辦法只能将他拉起來,最後狠心的将他推出房門,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心裏空落落的,呼吸也變得稀薄起來。
眼眶熱熱的,好似有什麽東西要溢出來。
秦墨站在門口,看着緊閉的房門,想要敲門的動作最終被抽回,最後化作一道沉長的嘆息,擡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賓館。
苡寧,你知不知道看着你理智的克制,我有多心疼?
我多麽希望你任性的喊着,別走;而不是把我推出來!
只是,你這麽把我推開,對我好了,可是你呢?
從來,你都是為別人着想的那個。
秦墨頓住了腳步,轉頭看着所住的房間窗口。
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秦墨坐到了車上,他不想走,可是再回去,她一定會不高興的。
苡寧,我多希望你學會對我任性!
聽着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安苡寧跌坐在地上,背靠着門板,仰起頭,一手抓着頭發,咬着紅唇,胸口低低的起伏着。
這個動作,維持了一會,她摸出手機,撥了藍靜恩的電話。
“靜恩,我想在公司附近租一套兩室一庁的房子,你能不能先幫我看一看?”
☆、247:相見不如懷念
中午,正在吃飯的藍靜恩接到安苡寧要她幫忙找房子的電話時,不由得一怔。
“寧寧,霍少不是放了你一個月的假期嗎?還是先看看情況在找房子吧?”藍靜恩提議。
她覺得,珠寶集團附近的小區租金比較貴,付交租金都是按年計算的,她現在不僅要支付安叔叔的醫藥費,若還要再支付一筆租金的話,可能會有壓力,還有就是,她單獨要租房子,是不是跟秦墨鬧翻了?
藍靜恩向來想去,又道,“寧寧,你跟他是不是….”
聽了藍靜恩的話,安苡寧從地上站了起來,坐到窗上,“靜恩,住賓館的價格你是知道的,還有,我弟弟睡在病房內已經好多天了,不管是為什麽,租一套房是必要的。”
不管她現在和秦墨如何,她都是要租房子的。
這些日子她也想了很多,和秦墨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她很依賴他,如今兩人這般,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又能怎麽樣呢?
租房子,只是想讓自己有一個安身的地方。
聽言,藍靜恩皺了眉頭,“寧寧,有什麽事情該講清楚的還是要講清楚的,你們兩人現在這樣子,怎麽問題解決呢?”
她想,兩人之間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另租房子的事情,秦墨應該還沒有知道,若是他知道了會有怎麽樣的想法?
他們兩人的事情,藍靜恩覺得頭疼。
“暫時這樣吧,有些東西是講不清楚的。”她咬唇。
爸爸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她又怎麽能心安理得的跟着他住在一起?
現在想想,他們昨晚不應該呆在一起的,那樣只會讓自己更舍不得。
相見不如懷念,也許會更好!
“房子的事,我幫你留意,你也別多想了。”
******
“淮安,怎麽樣,從家裏帶去的花。”沙發上,慕思涵喝着濃咖啡,看似不經意的問着陸淮安,“楊小姐既然覺得不适合,你也別停下來,在看看別的,說不定有比楊小姐更好的呢?”
陸淮安看着照片上的人,表情淡淡的,“媽,我不是說過要生活照的嗎,怎麽一個個妝容這麽濃厚?”
他放下照片,心思卻想着昨天安瑞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連敷衍慕思涵的心情都沒有了。
看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他的腦中不自覺得浮現着她白希幹淨的笑顏,總覺得那些女人都長得一個樣,看了就沒印象。
“淮安啊,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現在有哪個女孩兒不化妝的?你也別太挑了,這些都是媽精心選出來的,不管是樣貌,學識,家世都是上乘的,你…”
慕思涵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淮安就不耐煩的打斷她,“媽,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緣分未到,相親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無聊。您還是先處理好跟爸的事情吧,相親的事到此為止。”
看着陸淮安提着大衣想要往樓上走,慕思涵伸手一把将他扯住了,“陸淮安,你現在是說我多管閑事,是不是?”
“媽…”陸淮安無奈的叫道,“我才二十六,事業還在上升期,現在談感情對我來說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您這麽有心,我心裏感激。這幾天,爸的态度您也看見了,既然不想離婚,那就多在爸的身上多下功夫吧。”
聽言,慕思涵氣的渾身發抖,雙目惡狠狠的看着陸淮安上樓的背影。
當陸淮安打開自己房間的那一刻,樓下傳來“哐啷”的聲音,他頓了頓,繼而進了房間,房門關上,也将聲音隔絕了。
樓下的慕思涵氣的摔了桌上的咖啡,然後在踹歪茶幾,胸口起伏着。
丈夫要離婚也就算了,現在兒子還這麽明着的跟她唱反調,真的是夠了。
******
被慕思涵逼得無家可歸的陸東華此時坐在一家茶樓的包廂內,對面坐着一個畢恭畢敬的年輕人。
陸東華到這茶,自己喝了幾口。
“小葉,你在我身邊多久了?”
小葉當即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陸東華,随後一板一眼的回答,“回上校,五年了
陸東華口中的小葉子,正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得力助手小葉,他是一名勘察兵,能力很出色。
“是啊,五年了。”陸東華嘆了嘆。
小葉不知道上司叫他來幹什麽,但是問這些不着調的話又不像是單純的喝茶這麽簡單。
他倒着茶,“以你這個能力跟着我,是委屈了。“
小葉一聽,心裏一緊,“上校,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
他知道上司最近被家事煩着,他這麽說,是不是不想讓自己….
越是想着,小葉的心裏越是忐忑。
如果上司不要他,那麽他将來的軍旅是會受到嚴重的影響的,雖然,他現在沒有上升的機會,但他也不想因為別的事情而斷了自己現在的軍職。
看他緊張的模樣,陸東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葉,別緊張,我叫你來是想讓你幫忙一件事情的,如果這事兒辦完了,我就讓你到李團長的跟前當職。”似乎又怕他不肯,又道,“李團身邊的小張前幾天出任務的時候,斷了腿,因為傷的太嚴重了,一只腳被截肢了。以我和李團長的交情,他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小張出事了他是知道的,但是李團長身邊的人都是拔尖的,他能入的李團長的眼嗎?雖然他想去,但是作為軍人,忠是比命更重要的東西。
上司忽然這麽開口,他知道這件事情應該不會很簡單。
猶豫了許久,小葉開口,“上校,什麽事情您請說,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這件事難也難,不難也難。”
小葉皺着眉頭,咬咬牙,道,“上校請說。”
為了升職,他拼了。
年輕的時候,總不能這樣甘于平凡的。
陸東華看了他許久,道,“我想離婚,所以讓你查一查我夫人,至于怎麽做,小葉,你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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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苡寧打電話給藍靜恩不久後,安瑞就給她打了電話,賓館中的她接到電話後,就匆匆的去了病房。
窗上的安德,看到她到來,虛弱的笑了笑,安苡寧見此,呆在門口半響之後才激動的沖到安德的旁邊。
“爸…”
她神色激動的握着安德的手,滿臉都是驚喜還有劫後醒來的喜悅感,也許是喜而泣,安苡寧高興的臉上,滴落着晶瑩的淚珠。
“傻孩子,哭什麽哭…”安德見她哭了,忍不住開口。
聽着他虛弱的聲音,安苡寧趕忙擦了擦眼淚,“爸,您剛醒來,先別說這麽多話,好好躺着,我給您削果。”
安德醒過來,安苡寧很高興,想多跟安德聊聊天,但是怕他剛醒來會累着,所以起身拿水果去洗了。
安瑞站在一旁,眼睛也有些紅紅的。
“爸,醫生說你現在的病情基本穩定了,明早我們轉院去T市吧,那裏有醫保,可以報銷。”
當然,這是急着轉院的一個很好的理由,不過最重要的是,安瑞怕爸爸看到秦家的人會受不了。
安苡寧洗果出來的時候,瞪着安瑞,“亂說什麽呢,爸剛醒就急着轉院,路上碰磕了怎麽辦?”
說罷,她坐到安德的旁邊,“爸,您別擔心,我每年不是給您和安瑞買了保險嗎,保險公司也能報銷的。您剛醒來,還是不要想這麽多了。”
此刻,安苡寧有些生安瑞的氣。
安德看着她,臉上有些深沉,半響之後,動了動蒼白的唇,“過兩天你回去上班吧,有安瑞看我就行了。”
他今早就醒了,安瑞跟他說了好多,現在才叫她來,是有他自己的思考的。
女兒不上班,也差不多十天了,是該回去好好上班了,不然對她以後在公司的印象會大打折扣。
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他不想女兒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她後面的職場生涯走下坡路。
他和安瑞都在醫院裏,她在不上班,沒有經濟來源,以後的日子只會更難熬。
“爸…”安苡寧不贊同的叫了起來,“您沒好,我怎麽能安心上班?”
她知道爸爸擔心的是什麽。
安苡寧承認,現在自己的工資卡和投資得到的錢加起來不是很多,但堅持到爸爸完全康複是沒有問題的。
“聽話…”安德見她不同意,隐隐有些激動的瞪眼,“你在這裏頂多只能洗衣服掃地,別的你又不方便,還不如回去上班多掙點錢給我們買點好吃的。”
安德的話,安苡寧一噎。
心裏頓時愧疚了起來。
自己在這裏也好多天了,好像,她什麽都沒有為爸爸做什麽,一想到這,安苡寧的鼻子一酸,眼睛也跟着紅了起來。
安德見她要哭的樣子,頓時不忍心,語氣也跟着柔和起來,“爸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們家的經濟情況,若是三個人都不幹活,真的要去和西北風了。”
安瑞見此,也跟着附和,“姐,你就答應爸吧。”
聽言,安苡寧擡頭看着安瑞,“班我會去上,但不是現在。轉院可以,但也不是現在。”
T市的醫療水平跟A城沒法比,現在這裏有專家診治,為什麽要抛下這麽好的資源去T市湊和呢,想想就不是明智的選擇。
對于安德的問題,安苡寧堅持不讓步。
安德看了安瑞一眼,随後目光落在安苡寧的身上,“不轉院可以,但你答應我過兩天就回去上班。”
這話,聽得安苡寧好是無奈,“爸,錢是賺不完的,工作也是做不完的,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休息,錢和工作的事情我有分寸。”
安德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安苡寧一臉堅持的樣子,話到嘴邊就咽了下去。
“別說話了,我給你削果。”
*****
秦氏總裁辦
“秦總,醫院那邊來電,說安德先生已經醒了。”莫尋接到電話之後就過來找秦墨了。
剛忙完的秦墨擡頭,目光幽暗的看着他,随後點了點頭,“醫生怎麽說?”
“安德先生的病情基本穩定,只不過…”莫尋說不下去了。
秦墨挑眉,雙眸幽深的看着他。
莫尋醞釀好臺詞,“安小姐在安德先生醒來沒有多久後便去了病房,出來的時候,好像不太好。”
聽言,秦墨微微蹙着眉頭,“清楚原因嗎?”
是什麽原因呢?
莫尋動了動嘴,“安小姐是被趕出來的,至于為什麽,護士說是他們好像發生了争執。”
老板,您問的事情事無巨細,那些人都差點變成了狗仔了。您當初為何不在病房裏面安裝針孔攝像頭,這樣的話,您就啥都知道了。
不過,這些只是莫尋随意想想罷了。
若是真的安裝了,被發現的後果可不會太好的。
秦墨呡着薄唇,深邃的眸子有暗流湧過。
半響,他擺了擺手,示意莫尋出去。
莫尋出去後,秦墨摸出手機,給安苡寧發了信息,沒幾分鐘,他得到的回複是---相見不如懷念!
秦墨死死地盯着屏幕,劃了三遍,手機依舊沒有動靜,上面依舊清楚的顯示着這句話。
相見不如懷念,什麽意思?
以後都不見了,是這個意思嗎?
還是…
想起莫尋方才的話,秦墨微微的擰着眉頭,還是岳父大人對苡寧說了什麽,苡寧不得不這樣?
昨天和今早都還好好的,只不過幾個小時,她就…
秦墨不相信,不相信安苡寧會如此狠心,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一定是這樣的。
看了看表,下班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他拿起外套,匆忙的出了秦氏大樓。路上,上下班高峰期,紅綠燈閃爍,車子停停走走,秦墨此刻真的恨不得有雙翅膀,直接飛到她的身邊。
半個小時後,格子酒賓館口,秦墨一下車就沖到了安苡寧所住的房間,敲門之後,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兒。
“先生,有什麽事嗎?”
秦墨看着出來開門的陌生女孩,眉頭微微一簇,當目光落在女孩兒身上身後的行李箱時,黑眸更是一沉。
她退房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秦墨下了樓,到前臺詢問。
“秦先生,安苡寧小姐下午五點的時候已經退房了。”
聽言,秦墨眯了眯眼眸。
退房了,她會去哪兒呢?
回了醫院還是又換一個地方酒店,亦或是…
越是想着,秦墨心裏越是亂糟糟的,摸出電話,撥了安苡寧的電話,卻聽到客服機械的回答: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關機了,竟然關機了。
秦墨坐在車裏,臉色一沉。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情的他心裏萬分的着急。
欲要給安瑞打電話詢問,可是一想到如果岳父大人知道是他,可能情況會更不好,所以他打了醫院的電話。
“秦先生,安德先生情緒不太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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