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謝充林最近發的短信全部石沉大海,沒有回音,這天他正好有空,親自去花店取了花,準備親自送到溫書公司。
進了公司,不少人都在悄悄打量着他,大家已經對每天來打點的快遞小哥免疫,但架不住今天來的是個身量高大的俊美男人,身穿高級西裝,怎麽看都不像是送快遞的。
到了前臺,謝充林嗓音低沉,誘惑人地說:“請問溫書在嗎?”
前臺小妹臉一紅,不敢與他直視:“溫..溫書請假了,不在公司。”
“請假了?”謝充林愕然。
在他的印象裏,溫書一直很在意他的工作,雖然公司不大點掙得也不多,但他一直風雨無阻的每日到公司打卡,輕易不會請假。
“麻煩可以告訴我他為什麽請假嗎?”謝充林沖前臺小妹溫柔一笑。
前臺小妹差點嬌羞捧臉尖叫,不假思索的就把溫書賣了,“他說是家裏有事請假一周,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謝謝你。”謝充林把花束中的卡片拿出來放進西裝口袋,然後紳士地把花束遞給前臺,“謝謝你,鮮花配美女。”
前臺動作僵硬的接過花束,花癡的看着謝充林離去的背影,半晌回不了神。
謝充林出了公司打電話給秘書,讓他查溫書最近的訂票情況,沒多會,秘書把溫書的訂票詳情發給他。
“給我訂去C市的機票。”
“.....”秘書回話:“可是您下午還有一個會議,明天早上和劉總有個會面...”
“會議推後,讓周仁去見劉總,我要最快的票,最好現在就可以去機場登機的。”
“...好的。”
謝充林到病房的時候正好下午,溫爸吃過病號餐已經睡了,溫書坐在床邊陪溫媽看電視劇,一擡眼,就看見病房門口的男人,頓時愣住。
謝充林沖他笑了笑,雙手提着保養品,大步走進來,禮貌地打招呼:“阿姨您好。”
溫媽從電視劇上移開目光,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又回頭看了眼旁邊的溫書,讓他解釋一下這是誰。
溫書只能無奈地介紹:“這是我朋友,謝充林。”
“您好,”謝充林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聽說伯父生病了,我特地過來看望一下。”說着他把手上提着的禮盒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哦哦,謝謝你。”溫媽狐疑的打量着他,不知在想什麽。
“我們出去聊。”
溫書連忙拽着謝叢林出了病房,謝充林沒有拒絕的被他拉走,還不忘回頭沖溫媽露出一個笑容,溫媽被他笑的一愣一愣的,就這麽看着他們兩人出了病房。
“你怎麽來了?”溫書滿臉詫異,“你怎麽知道我爸生病了?”
“先不提我怎麽知道的。”現下只有兩人在場,謝充林收起虛僞的笑容,“你爸生病了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溫書滿臉問號,“是我爸生病又不是你爸生病。”
“那你也應該告訴我,這樣我多少可以幫你些忙,畢竟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打住打住。”溫書打斷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趕緊從實招來,你怎麽會在這裏?別跟我說你是出差順路過來的。”
“當然不是,我專程為你來的,還推掉了不少工作。”謝充林問他:“感動嗎?”
“....”
“我去你公司了,前臺告訴我你家裏有事請假了,我就猜到應該是你家裏人生病了。”謝充林交代。
“你去我公司了?”溫書睜大眼睛。
“是的,雖然你的公司又破又小,但是為了見你我還是屈尊去了,可惜沒見到你。”
“...呵呵。”
“感動嗎?”謝充林認為自己付出了很大的犧牲,溫書必須感動。
“呵呵,好感動。”溫書面無表情。
謝充林滿意了,“也不用太感動,畢竟以後我會經常去你公司的。”
“求您別...”溫書無力,“你一個人來的?準備待多久?回去的機票買了嗎?”
“一個人來的,準備待到和你一起回去,還沒買。”謝充林一一回答他。
“你待那麽久幹什麽?我還不确定什麽時候回去,你公司不是很忙嗎?你可以出來這麽久?”
“沒關系,我的秘書可以處理好一切。”
秘書心裏苦。
溫書說不過他,只好妥協:“那說好,你可別在我爸媽面前胡說,別露餡了。”
謝充林疑道:“胡說什麽?”
溫書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胡說你和我的關系。”
“我們什麽關系?男朋友的關系嗎?”
溫書瞪他,“誰是你的男朋友,都告訴你別胡說了!”
謝充林見他炸毛了,勾了勾唇角,眼裏全是笑意,說:“反正遲早會是。”
“我警告你啊,別瞎說。”溫書指了指他,“你要是說漏嘴了就趕緊給我走,聽見沒?”
“聽見了。”謝充林乖巧的答應了他,只是眼裏的笑意出賣了他。
不過溫書沒有看到,見他答應了,不放心的看了他兩眼,還是帶他回了病房。
溫媽的目光流連在謝充林身上,不斷地打量他,謝充林大方的接受她的視線,禮貌得體地坐在一邊。
“姓謝是吧?”溫媽開口。
“是,我叫謝充林。”謝叢林回答。
“哦,”溫媽若有所思的看他:“你這年紀比溫書要大一點吧?怎麽成朋友的?”
溫書偷偷瞪了謝充林一眼示意他好好回答。
謝充林面不改色說:“我是比他大幾歲,我和小溫是在迪士尼碰上的,我們兩個都是奇奇蒂蒂的粉絲,後來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這麽多年不是白補課的,好歹是叫對了花栗鼠的名字。
“這樣啊,溫書是挺喜歡那些玩偶什麽的,我年紀大了也不是太懂,他家裏房間擺的全是這些東西。”溫媽接受了他的說法。
辣雞僞粉裝的還挺像回事,溫書內心偷偷腹诽。
溫媽繼續問他:“那你是哪裏人?”
“B市人。”
“那你和溫書在一個地方啊。”
“是,平常也方便互相照應。”
溫媽點點頭:“你是做什麽的?”
溫書見溫媽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盤根問底的,不得打斷她:“媽,你問這麽多幹嘛啦。”
“沒事,阿姨也是擔心你。”謝充林笑着跟溫媽說:“我在自己的公司上班。”
“哦,開公司的,大老板啊。”
謝充林謙虛道:“小公司而已。”
溫媽大致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頭瞪了眼溫書。
簡直無妄之災,他安靜的待着而已怎麽就惹着她了?溫書臉上已經挂滿黑人問號,看着他們倆怎麽看怎麽覺得怪,而且為什麽溫媽盤問謝充林是因為擔心自己?
這時,病床上的溫爸醒來,睜眼看見病床前詭異的三個人。
溫媽第一個發現溫爸醒了,俯身問他感覺怎麽樣,溫爸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不用這麽緊張他,看向後方陌生的謝充林,“這位是?”
溫媽介紹,“小溫的朋友,聽說你生病了,過來看望一下。”
“小溫的朋友?他哪來這麽大的朋友?”
謝充林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彎腰湊過來,“叔叔您好,我是小溫的朋友,我叫謝充林。”
溫爸點點頭,審視地看他:“你是C市人?”
“不是,”謝充林解釋道:“我是B市人,在這邊出差,聽小溫說你生病了所以來看看。”
溫爸不知想到什麽,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溫書打岔:“謝先生還有工作要忙,得先走了。”
謝充林疑問地看他,無聲的開口問他:我什麽時候說要走了?
溫書不理他,微笑着對溫媽說:“我送送他。”
溫媽點點頭,溫爸則堵着氣不看他們。
謝充林就這麽無力抵抗地被拉出醫院,出了醫院門口,溫書問他:“你去哪?”
“你硬把我拉出來你問我我去哪?”謝充林好笑地看着他。
“我爸脾氣不好,你待在病房容易影響他的情緒。”溫書說:“你是住酒店還是買票回B市?”
“住酒店?我不是應該住你家嗎?”
溫書:“住我家?做夢吧你,你要不回去就自己定個酒店,我不送你了。”
謝充林一把拉住他,“我怎麽就不能住你家了?哪有女婿上門住酒店的?我這什麽待遇?”
“你能不能要點臉啊。”溫書誠心地發問,“我都替你臉紅。”
“就算不能住你家,你也不能就把我這麽扔在這裏啊,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裏訂酒店啊。”
溫書翻了個白眼,“大哥,點開你的手機好嗎,訂酒店都不會,傻了吧你。”
謝充林理直氣壯,“我們有錢人什麽時候需要自己訂酒店了?不會不是很正常嗎?”
溫書梗住,無言以對。
謝充林拽着他的手,把他拉近自己,蠱惑道:“你好歹要送我去酒店吧,怎麽說我也是為了你才來的,你不得盡點地主之誼?”
溫書沒辦法,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給溫媽發了條短信解釋。
“走吧。”他無奈輕嘆一聲,他總是拿謝充林沒辦法,總是一直妥協又妥協。
到了酒店,謝充林故技重施,非要讓溫書送他進房間,也不知道打的什麽主意。
溫書堅決拒絕他,讓他自己滾上去。謝充林還想耍無賴,他就說溫爸還在病房,要趕緊回去看他。這個理由讓謝充林無法再挽留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溫書走了。
等溫書回到病房,卻見溫爸坐在病床上一臉生氣,溫媽也一副氣得不輕的樣子。
“怎麽了?”溫書上前問。
溫爸瞪他,厲聲道:“你交的什麽朋友?那真的是你的朋友?!”
“是..是啊。”溫書有點心虛。
“只是你的朋友他還好心要幫我換病房?這是哪門子的朋友!”
溫書疑惑:“什麽換病房?”
溫媽在旁邊說:“剛剛人家來通知我們,說給我們換成了VIP病房,小溫你老實說,是不是那個小謝辦的?”
“啊?”
溫書真的不知道謝充林還偷偷給換了病房,但現在他肯定不能應下,頓了頓說:“不是他,是我換的。”
溫媽一臉懷疑:“你換的?”
“對啊,我早上來的時候就去問過了,當時說病房滿了換不了,所以我就先預定了,如果騰出房間就來通知我。”
溫媽還是不相信,“那個小謝看着就一副有錢樣,穿的衣服也不便宜,VIP病房哪有那麽好訂,真不是他掏錢找的關系?”
“真的不是,他就是我的朋友,真的是我早上去訂的,您要不放心可以去問問,看我早上是不是去過。”溫書說。
溫媽臉色緩了緩,“你說你,花這個冤枉錢幹什麽?普通病房住着不是住?非要多掏錢去住VIP病房。”
“這裏人太多了,現在住着沒什麽,可等爸做了手術後,肯定需要安靜點的房間療養,而且這裏人來人往的,也不太安全。”溫書說。
溫爸冷哼一聲,“你把那什麽VIP退了!我不去住!”
溫書聽了,求救地看了一眼溫媽,雖然房間不是他訂的,但是他是真心想讓溫爸住個條件好點的房間。
溫媽也勸溫爸,“小溫說的有道理,這裏每天這麽多人,吵來吵去的,到時候你肚子上拉個大口子,想安靜休息會都不行,多遭罪啊。”
最後在溫媽的勸說下,溫爸還是搬了病房,住進了VIP病房,單人病房裏寬敞多了,還有沙發,電視和獨立衛生間,溫媽進了病房,滿意的轉了一圈。
溫書偷偷的給謝充林發短信,[病房是你換的?]
沒一會謝充林就回過來,[是啊,剛巧院長我認識,跟他打了聲招呼。我也幫你問過了,主治醫生經驗很豐富,技術不比B市的差,你可以放心。]
溫書看着他回過來的短信,百感交集,最後回複他,[謝謝。]
謝充林看到溫書回複的短信,笑了笑,沒再回。
他現在很忙,雖然他跟溫書說公司的事秘書可以處理,但現在公司處于特殊時期,他确實不太抽得出身。就這麽貿然離開B市,導致他現在在酒店房間裏不停地接聽電話,同時還開着視頻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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