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

“文主任，您回來啦！” 一名年輕貌美的小護士開心問道。

“嗯！”文奭妩媚一笑，點個頭，小護士臉色紅撲撲的。“小寧，幫我把今天上午的預約取消。我要在這兒接待重要客人。”

小寧看了眼跟在後面的兩人，會意點頭答應。

文奭邊脫白大褂，邊招呼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輪椅推至沙發邊，鎖好手剎，搬腿于地。

他的左膝彎曲外翻，整條腿懸垂着、足尖點地，像凝固住的芭蕾舞亮相動作，完全不受控制地、随着他身體移動無力的晃晃蕩蕩。薇薇曾經見識過那條腿，軟綿綿的、搬弄起來可以像面條一樣好似沒有筋骨。右腿瘦弱，大腿隔着褲子看、才如女子小腿粗。

兩手撐着沙發，右腳着地、把自己挪上沙發、調整重心坐好。右腿撐起來看着細瘦修長卻顫顫悠悠很是吃力，上肢倒是精壯有勁。

他們面前茶幾上擺着全套講究的茶具，文奭燒水準備泡茶。

“你什麽時候回國噠？怎麽在這兒上班？也不通知我一聲。”薇薇熱絡地聊開了。

“我一年前回國就來這裏工作了，沒多久又被派去D國，這個月才剛回來。”

“那怎麽不和我聯系啊？”

“工作剛接手，事情太多、忙死了！這不，才從總院開完會回來，恰好看見你。倒是你————”故意拉長聲、翻個浪兒，媚眼如絲瞟了瞟坐在一邊局促不安的雨晨，調侃道：“找了男票，哪還能想到聯絡我呢？”

薇薇耳根有些熱，羞澀一笑：“我哪有？！”

雨晨表現得內斂深沉，無言被晾在一旁，內心其實翻滾澎湃。

尤其是在陌生人前，眼睛看不見、又不知對方深淺，像是烏龜沒有了殼避無可避、膽怯成倍增長，越發覺得如坐針氈。

水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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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奭從精美的茶罐裏，取出一撮茶泡着，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先遞一杯給薇薇：“這是我們都愛喝的紅茶，你口味沒變吧？”

薇薇微笑接過，聞着香氣：“呣！真香啊！好懷念這個味道！”心裏暖洋洋的。

她喜歡什麽口味的紅茶？我怎麽不知道？雨晨暗自嘀咕。這個男人。。。。。。她平時表現得包容、大方，喜好都由着他，自己還真沒留意過她的喜好。

正糾結中，手裏捧上了一杯熱茶：“小心燙啊！”

杯子入手小巧，手感滑潤薄脆。

文奭不高興了，眼神小有殺傷力瞪着薇薇：啧！先給你泡的，怎麽跑他那兒去了。他的我這兒不還有嘛，下巴示意茶幾上又倒上的兩杯，足足一副娘家人的架勢。

薇薇笑笑、眨眨眼，自己取過桌上另一杯：好啦！好啦！我喝了，不是一樣？

“哇！就是這個口感！好棒！”

挑眉：這樣總行了吧？！

雨晨抿一口紅茶，醇厚清香，溫潤了嗓子。深吸口氣，穩穩心緒，問道：

“薇！你和，這個人，呃，‘同‘居是什麽意思？”那兩字的重音強調得尤其明顯。

薇薇與文奭相視一笑，目光轉向窗外，仿佛穿越時光隧道望着過去的那個時空：

“那年，我孤身一人到國外留學，學校安排的研究生公寓是費用比較高的兩層小樓，一棟樓住四個人。他當時在讀博士，學校特殊照顧一個人住在一層，我的房間正好在他上面。剛到那兒的時候，我有點孤立無助的感覺，心情很低落。那套公寓裏住的只有我們兩個中國人，他鄉遇故知，自然而然就聊起來。”

雨晨喝幹了杯裏的茶，杯子握于手心把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