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本布爾本山下之二

“人不論是壽終正寝，

抑或慘遭槍彈的襲擊，

與親愛的人暫時的分離，

才是人間最大的恐懼。

撅墳者的工作艱苦漫長，

鋤頭銳利，肌肉健壯，

也僅僅是将被埋葬的人，

再次送回人的思緒中。”

Lucius從食死徒的聚會中回來，脫下外袍。

Tom Riddle想要和魔法部談判，收回部分保護麻瓜的法律，使得自己這樣的領主再次面對羊駝事件時，有權力狀告麻瓜，并通過魔法部和麻瓜政府對其進行懲罰。

要讓麻瓜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支人類，擁有法術，所以麻瓜們必須意識到自己不是主宰，不能玩的過分。

但是魔法部似乎對這個提議很抵觸，特別是對于将巫師的存在曝光這件事情。

魔法部說，麻瓜有什麽盒子武器，很可怕，可以毀滅世界。

真是受不了，既然麻瓜有那種東西，就更該要毀滅那武器了，縮着裝作不知道有什麽用呢，地球如果完蛋了難道巫師可以騎着掃帚上月球不成。

Tom卻說，要穩步來，不能激進。

而且自己答應Riddle做的活點地圖不知道怎麽，就不見了，明明還沒有來得及做好，沒有設置密碼，如果被揀到，一定立刻就被知道是什麽東西。

做了那麽久的，還用上了很古老的一種黑魔法。

Lucius氣悶地坐在公共休息室裏。

此時，距離那個時候，還有1小時。

Severus翻着自己的筆記，按着微微發痛的太陽穴。

Andromeda有點怪怪的，不過，她從來也不是太正常。

送聖誕節送給自己玩過的舊娃娃就可見一斑。

正想着，一直很老實地寫論文的Andromeda突然站起來，吻了Severus一下，然後說，自己要回一下宿舍。

Severus點點頭，繼續翻着自己的筆記，并且有些留戀地，用食指在嘴唇上摩挲着。

此時，距離那個時候，還有30分鐘。

Regulus借了Sirius的書，聽了哥哥抱怨一定要脫離布萊克家，晚餐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學生們都在學校裏悠悠蕩蕩。

Regulus看見Narcissa和Helen，Heather說着什麽，臉色嚴肅。

此時，距離那個時候，還有10分鐘。

Sirius聽見幾個女生議論着什麽Andromeda如何如何，他覺得這不對勁。

他得快點找到堂姐才行。

此時，距離那個時候，還有1分鐘。

Lucius瞪大了眼睛，看着滿身是血的Narcissa站在那裏，手裏根本沒有拿魔杖。

她的腳下躺着一具破布娃娃，不，是一個女生。

有人尖叫着“打死那個賤貨！”有人吹着口哨，有人臉色煞白。

Lucius沖上去，一把抱住Narcissa，然後吼了一聲：“誰敢動她！”

正要沖上來的，為地上那個女生“報仇”的學生都停住了腳，沒有人敢動一下。

“這是怎麽回事？！”麥格教授怒火沖沖地走過來。

“教授！Andromeda Moon懷孕了！”一個格蘭分多六年級女生說。

“你說什麽！她是你的室友！”Sirius不敢相信，室友之間會做這種诽謗的事情。

“我知道！校長剛才已經告訴我了！”麥格教授嚴厲地說。

“什麽？”Sirius高聲吼。

鄧不利多校長帶着一臉倔強的Andromeda走過來。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Moon小姐已經和我說了這件事情，米勒娃，你希望怎麽處置。”鄧不利多校長緩緩地問。

“教授！趕她出去！趕她走！那個賤貨！蕩婦！”

Andromeda冷冷地掃了尖叫的那個六年級女生：“至少我只有一個男朋友，而你，這個星期換了幾個？”

斯萊特林們發出嘲笑的虛聲。

麥格教授虛弱地問：“阿不思，交給你處理吧。”

校長轉向趕來的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葉芝院長：“我們要處理的，是布萊克小姐傷人的事件，而不是布萊克小姐有寶寶的喜訊吧。”

葉芝院長點頭：“當然。”

“布萊克小姐，你是因為這個女生跑去向我告狀，而打傷她的嗎？”校長問Narcissa。

“校長！”Lucius想要說什麽。

校長擺擺手：“是嗎？”

“是的。”Narcissa掙開Lucius的懷抱，走到校長跟前，“而且我絕對不道歉。我沒有錯。”

“校規也沒有辦法，我們得看看葉芝院長怎麽處罰你了。至于你，布萊克小姐，你可以選擇先休學，然後再回來，好麽？”

Andromeda繃着臉：“可以。”

校長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已經讓這個孩子學會了成年人世界的冷漠了嗎。

“校長！”學生當中開始有人反對。

“校規從來都沒有規定，學生是不可以有寶寶的。即使現在我把這一條加進去，也對布萊克小姐沒有處罰能力。”校長平靜地說。

“不過以後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被原諒了！你們這麽小，根本不能承擔這樣的事情，如果因此而傷害一個無辜的生命，就更加罪孽了。”麥格院長對學生們說。

“布萊克小姐，無論出于什麽理由，你都傷害了你的同學，所以我要扣掉斯萊特林的分數，并且，你在本個學期，必須由學生會主席陪同才可以走出學院。你懂了麽。”葉芝院長轉向Narcissa。

Lucius送了一口氣，自己是男學生會主席，而女學生會主席是Wayne的女朋友Ann，院長這是懲罰，更加是一種保護。

看來自己那麽早準備好Andromeda的避難所，是正确的選擇。

Regulus真是個聰明的家夥，早就預料到格蘭分多的女生一定會發現并且去告狀。

他嘆了一口氣。

人群散去了，Narcissa還站在原地。

“走了。”Lucius說。

“我沒辦法原諒，她說Meda是蕩婦。我當時只是想要殺了她。她這個泥巴種！我真的很想殺了她！她早就對Meda不滿！就因為我們家裏有錢！總是給我和Meda寄來很多漂亮衣服！就因為Meda比她要漂亮要受歡迎！可是她也有很多男朋友，為什麽她不放過Meda！為什麽不放過Severus！她想要把Meda從樓梯上推下去！我親眼看見！我要殺了她！”

“Cissy，你冷靜點。你冷靜。”Lucius抱住Narcissa。

“我……我……”Narcissa終于哭了起來。

而她的姐姐Andromeda，也在湖邊做了同樣的事情。

Andromeda冷着的臉，在見到Severus以後，終于冰雪融化。

“傻瓜。”Severus拭去了Andromeda的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不會要這個孩子……”

“傻瓜，我怎麽會不要……”我只是怕你受傷，怕你家裏為難你，我怎麽會不要。

“對不起……”

Severus哄孩子一般地搖着懷裏的Andromeda。

“如何。”Lucius已經等在爐火旁。

“……你這是在等我謝你嗎？”Severus問。

兩個少年相視一笑。

“我們算是難兄難弟了。”Lucius說。

“是不是該要算上黑暗勳爵本人呢。”Severus笑。

Lucius恍然大悟，點點頭，露出一臉壞笑。

“Meda在Cissy她們的宿舍睡覺了，應該沒有什麽事，我明天派人接她，你放心。”Lucius說。

“我覺得你應該注意一下被Cissy揍得很慘的那個女生，Regulus去看了，覺得那女生絕對不是什麽良善之輩。”Severus說。

“怎麽？”

“Cissy雖然是一時生氣，但是過後清醒了，會後悔自己下那麽重的手的。”Severus說，“她畢竟還是千金小姐，與你我不同。”

“人要乖一點，學着給自己留條活路。”Lucius聳聳肩膀，露出笑容。

那是完全不像慣常的水晶伯爵的笑容，那笑容足夠純淨，卻也足夠冰冷，殘忍。

“人都瘋了啊……是不是和平太久了呢……”Severus站起來。

“Severus，那個你別練了，太危險，你會被反噬的。”Lucius正色道。

“總會用到了，你相信我。”Severus卷起嘴唇。

Lucius突然放聲大笑。

Severus看着他：“恭喜，你終于瘋了。”

“高興點，老夥計，你要做爸爸了。”Lucius笑着說。

“我替Nymphadora謝謝你。”Severus也笑了。

“啥？”

“Elieen Nymphadora Prince是我母親的名字。”Severus說，他從領口拽出一條項鏈，吊墜是銀質，鑲嵌綠寶石，圍繞着一塊琥珀。

“很好聽，很有古意。”Lucius将手放在膝頭，倚着沙發的靠背，“所以你自稱Half－Blood Prince嗎？”

“那只是我的筆名而已，并且也不是什麽混血王子，而是擁有一半普林斯血統的人，因為我不知道我另一半的血屬于誰。”

“不是Snape？”

“不是，我不是他的孩子，我母親嫁給他是因為她懷了我，走投無路。”

“抱歉，真的。”

“你不要做出那副便秘的神情好嗎，看了真是礙眼。”

“……你這家夥。”

“好了，我睡了。”Severus說完，便鑽進自己的帷幔裏的房間。

帷幔上寫着一個浪漫的名字：玫瑰人生。

Severus握緊拳頭，Andrie，我絕對不會讓你走和我母親一樣的路。

16歲的少年這樣發誓。

然而世事又豈是一個人的誓言，能夠改變的。

不知不覺，霍格沃茨已經大雪紛飛。

Andromeda的家族找了一個月，終于沒有找到她的藏身之地，不得不放棄。

Lucius讓一個小精靈照顧她，還找了家族裏兩個信得過的分家留意，那村子距離馬爾福的領地很近，安靜平和，是個适合的好地方。

Andromeda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她看了很多書，有時候念書給自己的孩子聽，和小精靈聊天，用特殊的方式給Severus寫信，日子過得雖然有點寂寞，但是也很快樂。

這裏再也沒有那些充滿敵意的眼神和話語，再也不用在書包裏放驅蟲劑，再也不會擔心早上起來，頭發會幫在床欄上。

有點意外的是，她在附近看見了從拉文克勞畢業的Tede Tonks，他的家就在這個村子。

Tede Tonks的父母有時會來看望Andromeda，他們是很善良的村人，有田地草場，養了很多可愛的動物，Tede Tonks在做治療師，還在聖芒戈實習，因此還是有點忙。

Andromeda只是有時擔心妹妹，因為Narcissa從來沒有受過什麽委屈，經歷過什麽磨難。

她的擔心不無道理。

被Narcissa打傷的那個女生和那個女生的家裏，不斷因為女生的傷病勒索Narcissa，連龐芙蕾夫人都很奇怪，那些傷口都是皮外傷，怎麽就一直都不好。她粗心大意，只喜歡勸人住院，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個女生偷偷喝藥水。

因此，另外三個學院的學生對Narcissa很不滿，連斯萊特林的低年級都有些怕這個美麗得不像是人類的姐姐。

學校裏無論如何勾心鬥角，都不曾發生這種幾乎出人命的事件。

連Narcissa自己都記得，那些惡咒，那時的感覺，她真的想要殺人。

“寶貝，別想了，別亂想。”Lucius總是這樣安慰Narcissa，然而這位本不應該出生在這喧嚣亂世的天使，終于還是病倒。

聖誕節前夕，Lucius給布萊克夫婦寫信，然後将Narcissa送回了琥珀園。

他要張羅的事情太多，但是Cissy永遠是第一位的。

Lucius看着Alician寫給自己的信，Narcissa被一封詛咒信弄傷了手。

他漠然地将信團成一團，然後丢進火裏。

聖誕節就要到了吧。

Severus擡起頭，Lucius帶着心滿意足的笑意從外面回來。

“被你搶先了。你真是讨厭。”Severus說。

“承讓。”Lucius笑笑，鑽進自己的帷幔。

龐芙蕾夫人發現了那個可恥的病人偷偷喝藥水，僞裝重傷一直不痊愈的假相，一怒之下，将這個女生趕了出去。

人言可畏，女生在聖誕節，自殺于自己家中。

這是別人知道的事情的全部。

“第一次殺人，居然沒有什麽感覺。”Lucius說。

“不覺得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嗎？”Severus問。

“如果是雙手血腥，那也是我自己體內流的血。”Lucius說。

Regulus鼓掌。

就在這時候，Rabastan走了進來：“Rodolphus結婚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就在8月。”

琥珀園突然陷入了沉寂。

這一個聖誕節，Sirius沒有來琥珀園一起過聖誕，Andromeda的事情成為了導火索，他和父母大吵一架，被布萊克夫人趕出家門。布萊克三姐妹的父親，Sirius的叔叔Alphard偷偷給Sirius一筆錢，讓他先去避避風頭。

Narcissa望着窗外的雪，她知道這裏是她的家，琥珀園，但是為什麽心裏這麽慌亂。

好像什麽東西，終于支持不住，開始破碎，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

只要一伸出手，只要一碰觸，就會灰飛煙滅。

Severus去了那個村子去陪Andromeda，Sirius去了Potter家裏過聖誕，Bella姐姐就要嫁給焚香園的主人。

為什麽都漸漸離去了。

她的手放在葉芝的詩集《葦間風》上，那位詩人充滿魔力的詩句讓她心情平靜。

老院長葉芝教授終于還是退休了，去了愛爾蘭。

期間她見了一次Tom Riddle，她覺得姐姐愛的人沒有錯。

只是那不顧一切，焚身以火的熾烈愛情，能否如涓涓細流，牽手一生？

太絢麗了，像是煙花一樣。

只是煙花會很寂寞，當失去了光彩，從天空中墜落時。

Wayne給男孩子們寫信，邀請他們去參加他和Ann的婚禮。

Helen和Sunnie評價，這是個兵荒馬亂的年月，早點找到人可以在即将到來的血雨腥風中一起走，總是好一點。

複活節假期很短暫，學校裏沒有發生任何值得注意的事情。

Lucius畢業了，鄧不利多突然選了James Potter當了男學生會主席，而女學生會主席則是Lily Evans。

學校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兩個主席都是一個學院的學生，這在夏季到來前，還是在學校引起了一定的波瀾。

“這是警告。”Severus冷漠地說。

Narcissa很擔心，生怕Potter當上男學生會主席會更加難為人。

女人的直覺總是異常的靈敏。

後來為了牽制Potter的行為，Lily主動辭去了女學生會主席的職務，将這個職務交給了霍格沃茨的中國玫瑰，Katie Leong。

8月中，Andromeda生下一個健康的女孩子，取名為Nymphadora Belinda Snape。（Belinda在英語中，有“蛇”的意思）

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或者說，每個人都裝作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Bella和Riddle私奔了。

Andromeda聽到這個消息，淚流滿面。

姐姐，你還是聽從了內心的聲音，選擇一條不知道去向的路了嗎。我們姐妹，都是幸福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