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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和竹馬一起去見鬼
作者:李想漁
文案
柯凡回國後打算忘了竹馬當一個社會主義好公民,沒想到卻被靈異事件找上門。
爾後她發現,有些人一生行走于黑暗,有些人一生只活于白晝。
竹馬成闕此生有兩件事,一是平這人間不該有的紛擾,令游魂各自歸位,二便是捉住柯凡的心。
第二版文案
柯凡這輩子最怕鬼,卻偏偏看上了個捉鬼的。
從前。
柯凡:“雀雀,你陪陪我吧,我害怕。”
成闕:“怕什麽,給你符紙,我走了。”
後來。
柯凡:“成闕,麻溜滾啊。”
成闕:“你不怕鬼了?”
柯凡:“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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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闕:“那你知道鬼最怕什麽嗎?”
柯凡搖搖頭。
成闕靠近她耳邊,語氣裏帶着勾引:“我。”
封面缺了一個字但是我太懶了不想弄了...不影響閱讀:)
嬌小美貌心理學專家×光頭妖孽臉超自然事件處理員
排雷:女主抽煙
小型單元文,文一點都不可怕,因為作者自己也很慫。
文筆不好,只能給故事一個有始有終。
看文愉快,歡迎提意見哦:)
內容标簽: 破鏡重圓 懸疑推理 都市異聞
搜索關鍵字:主角:成闕,柯凡 ┃ 配角:林漾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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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夜晚。
暴雨傾盆而下,閃電劃破天際,緊随其後的是雷聲炸裂在空中。
雨打在落地窗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厚實的窗簾遮擋了閃電的光線,卻沒能擋住驚雷的巨響。
柯凡被這接二連三的雷聲驚醒,她雙手捧着臉,額上是止不住的冷汗。
耳邊炸破天的驚雷和夢裏的撞擊聲重疊,自己仿佛又置身其中,她極力克制住自己顫抖的雙手,卻收效甚微。
柯凡置于雙手後的小臉發出一聲自嘲的笑聲,這麽多年,即使是讀了這麽多心理學相關的書籍,取得了這麽多成就,卻依然無法攻克自己內心的恐懼。
柯凡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在被子裏縮成一團。
而此時的國內,A市。
“大杯冰美式。”
服務員小妹在電腦屏幕上操作,“請問怎麽支付呢?”
“微信。”
服務員小妹這才擡起頭,發現點單的客人長得十分英俊,高挺的鼻梁,薄而紅豔的嘴唇,最致命的是他的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簡直勾魂。
只不過,這位帥哥是個光頭,但卻一點也不妨礙他施展美人計。
服務員愣了一下,一張臉漸漸紅了起來,這才拿起掃碼槍,“收您三十元,這是小票您拿好。”
他又沖服務員笑了一下,“謝謝。”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卻十分溫柔。
成闕今天穿了一身西服,這會兒靠在吧臺旁,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拉扯着領帶,吸引着咖啡店內無數女性的目光。
他自己卻好似沒有察覺,目光落在窗外的人行道上,腦子裏是陸警官今早在電話裏簡單交代的案件。
上周周日夜裏暴雨,東郊的高架上出了一起車禍,昂貴的跑車和大型貨車迎面相撞。索性那日夜裏的車輛不多,倒也沒有造成追尾。
待到下半夜雨小了,交警大隊才收到通知,有過往車輛稱看見兩車連在一起,好像是撞了。
當交警到達現場,發現跑車的半個身子都鑲進了大型貨車中,而駕駛者卻不見蹤影。最驚奇的是,大貨車司機居然在駕駛座上酣睡毫發無傷,被交警叫醒時一臉懵比。
暴雨沖刷了數個小時,地上除了車輪在地表留下的,略微凹陷的痕跡,其餘的都被洗刷一空。
按常理來說,跑車車身都毀成那副樣子了,人應該是随之撞入而殒命,但現場一點血跡都沒有,用LSK熒光也沒檢測到半點血液存在。
數日後,有民衆報警稱西市的人工水庫裏有具浮屍。
随着調查的深入,警方發現那具浮屍正是跑車的擁有者,劉初。
“先生,您的美式好了。”
成闕的回想被服務生打斷,他伸手接過咖啡,送出一個标準的成闕笑臉,惹得那服務生微微臉紅。
他一手提着公文包,另一手拿着美食,慢慢悠悠地往市公安局走。
正是早高峰期,車一輛接一輛,沒多久就堵上了。街上除了買菜的大爺大媽,沒幾個像成闕一樣悠閑的。
八點半,他準時跨進市公安局的大門。
趙副局遠遠便看見一個發亮的腦袋,急忙上前迎他。
“成老師,恭候多時。”趙副局一臉谄媚,臉上的皮膚卻油膩而下垂,看着像只哈巴狗。
成闕以微笑回應他,“不敢當,成放應該說清楚我是做什麽的了吧?”
他随趙副局往裏走,手裏摩挲着咖啡杯。
趙副局點頭哈腰,“說清楚了說清楚了,這次參與案件的人都懂,絕不給您添亂子。”
成闕點點頭,到了辦公室,也不客氣,自己拉開椅子便坐了下來。
趙副局從桌子另一邊的抽屜裏拿出案件袋,推到他面前,一臉的急不可耐:“您這……大概多久能破案?”
成闕修長的手指翻開檔案,擡頭睨了他一眼,輕聲問他:“怎麽,你很着急?”
明明是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卻帶着一股無形的壓力。趙副局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案件不破,人民心慌嘛。”
趙副局是典型的酒肉官員,巨大的啤酒肚和身上過多的脂肪拖着他的身子。這樣的季節,整個市公安局的空調仍然開着,明顯不合規矩。
成闕沒有立刻回答他,當他仔仔細細地翻完這份檔案,才擡起頭,笑着對他說:“這案子奇的很,別着急。”
雖說成闕的一雙桃花眼裏帶着無限溫柔,卻把趙副局看得背上冒汗,仿佛身後有千重威壓。
他連忙應聲:“是是,不急不急。”
送走了成闕,趙副局接到局長的電話,說是上面給局裏特聘了一位心理學教授,過兩日就到局裏報道。
他在心裏冷笑一聲,什麽上面特聘,還不就是空降兵。只不過既然是上面的主意,他一個下級也無法幹預,笑笑便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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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凡是這天夜裏到的A市。
在飛機上時她便想了很多,數年未歸,是否還能習慣國內的生活。
年輕時她性子倔,三番四次違背家裏的意思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次回來卻乖乖随父親的安排去了A市的公安工作。
落地時,所有思緒都随重力的恢複而回歸原位。
她搖了搖頭,想再多也沒用,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下了飛機,柯凡一打開手機便接到好友陸晉妍的電話,“我到機場啦,在大廳等你。”
“好,我今天穿了件黑色長袖,帶了個黑帽子。”
陸晉妍按照她的描述在人群中尋找,很快就在人群後面找到了她。
陸晉妍只覺得她似乎還是18歲離開時的樣子,身材嬌小,筆直纖細的腿被牛仔褲包裹着。黑直的長發紮起來,卡在鴨舌帽上。一張小臉掩在鴨舌帽的陰影下。
如果不是知情人士,誰能想到柯凡今年已經28了呢?
兩人張開雙臂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陸晉妍長得高,低下頭正好靠近柯凡的耳邊,她假裝生氣地說:“混蛋凡凡,一去就是十年。”
柯凡拍拍好友的背安撫她的情緒,“這不是回來了嗎。”
陸晉妍擡起頭,眼睛微紅,她看見柯凡帽子下的小臉,一如當年,沒忍住掉了兩顆金豆子。
柯凡從口袋裏拿出紙,伸手給她擦擦。
好半晌,“妍妍,你的粉被我擦掉了。”
“……”
這一刻,陸晉妍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柯凡坐在好友的車上,車窗開了條縫,風踴躍地灌了進來,吹在臉上有些刮人。她卻好像沒感覺似的,雙眼看向窗外。
“這次回來,工作找好了嗎?”陸晉妍看她精神不佳,打算和她聊聊天。
柯凡這才回過頭,看向陸晉妍的側臉,“安排了,去市公安。”
陸晉妍覺得她沒變,但她卻覺得陸晉妍變了不少。當初她出國時,陸晉妍才15歲,個子不高還有些肉,如今卻跟抽芽了是的,變成了個大高個,還瘦了很多,下颌線明顯,一張臉說是十分精致也不為過。
小丫頭在機場送別她,哭得稀裏嘩啦,後來一個勁地打嗝把她送進了安檢。
哪有人不會變呢,柯凡在心裏笑了。就算面上沒變,心也早就重組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陸晉妍輕車熟路,打算回把柯凡送回大院,卻被柯凡給阻止了。
“開導航,去龍騰花苑。C棟”
陸晉妍有些奇怪,“讓人打掃過了嗎?不回大院要不上我那去?”
柯凡靠在椅背上,雙手抱在胸前,奔波了一天像是累了,語氣裏透着無力:“讓家政提前打掃過了。”
“和柯爺爺還沒和好呢?”
好一會兒,陸晉妍才聽見柯凡輕輕地嗯了一聲。
車窗外是迅速位移的街景,路燈長長地劃出光路,柯凡看着這變換不停的畫面,腦子裏又有些茫然。
到了龍騰花苑C棟,陸晉妍才發現柯凡已經睡着,她推了推她。
“凡凡,到家了。”
柯凡迷迷糊糊醒來,一瞬間沒意識到自己在哪,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動手解開安全帶。
“太晚了,跟我上去湊合一晚。”
陸晉妍也不拒絕,停好車和她一起上了樓。
進了屋開了燈,陸晉妍發現屋裏的裝修和家具十分簡約,但确實是幹淨的。
柯凡把行李丢在客廳,往沙發上就是一躺,“客卧我讓阿姨打掃過了,你去睡。”
“你呢?”
“我就在沙發上,天亮了要去市局報道。”
陸晉妍有些驚訝:“這麽快?”
柯凡的手臂蓋在雙眼上,“對。”
當陸晉妍洗漱完,發現沙發上的柯凡已經沉沉入睡,連帽子都沒取下來。
她輕輕地拿下了鴨舌帽,從客卧的櫃子裏取出一條薄被蓋在好友身上。關上燈回到房間。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光線通過落地窗投入客廳。
只睡了三個小時的柯凡就這麽醒了,她頂着雞窩頭,坐在沙發上,兩眼無神,腦子裏一片空白。
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才六點多。
柯凡沒有賴床的習慣,掀開被子坐在床邊,沒忍住,發了好一會兒呆。
呆着呆着,腦子裏竟演起了小電影。
她腦子裏閃過一個小光頭的背影,接着那小光頭變成了大光頭,轉過身,是一張熟悉的臉。
她打了個哆嗦,及時止住了腦子裏的畫面。
客房隐隐約約傳來音樂的聲音,柯凡抱着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走過去敲了敲客房的門,半天沒人回應。
她打開門,發現陸晉妍就着這略顯擾民的音樂,睡得很沉,嘴角還帶着笑容,一看就是做了個美夢。
她沒忍住點了點好友小巧的鼻頭,走進洗手間洗漱。
門後的水聲被音樂掩蓋,柯凡出來時陸晉妍依舊在睡。
她收拾收拾東西,給陸晉妍留了張紙條,這才出了門。
☆、相遇
A市空氣不比國外,卻因正值雨季,倒也還算清新。
清晨的溫度略低,柯凡出門前化了個淡妝、穿着一整套正式的小西服,看起來溫婉動人。
這會兒進了咖啡廳,她脫下外套挂在手臂上。
“大杯冰美式,再要一個金槍魚三明治。”
服務員擡起頭,将小票遞給她,發現最近的帥哥美女真是多。
昨兒個來了個西裝帥哥,今兒個來了個西裝美女。
時間還早,柯凡很快就取到了自己的餐,在咖啡店找了個角落落座。
她看着窗外的街景,開始發愣。
等回過神來,手邊的冰美式不知何時變成了熱豆漿。
柯凡不解地看着自己手邊的熱豆漿,自己明明點的冰美式,小票上寫的明明白白。
直到她擡頭看向前方,鄰桌坐着成闕,一個正對她笑的成闕。
柯凡突然惱火起來,此刻她十分慶幸三明治帶有獨立外包裝,拿在手上便轉身出了咖啡店。
當初不管她的是他,如今管她的還是他,柯凡在心裏簡直快要用方言罵起來。
成闕見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目送她離開,又看見前來整理桌子的服務生。
服務生剛剛在旁邊圍觀了全程。
她最先是瞧見了那帥哥正靠在吧臺上等餐,卻不知為何突然轉身去了隔壁的傳統早餐店,帶回了一杯熱豆漿,然後用極快的手速換掉了西裝美女桌上的冰美式。
當西裝美女快步走出店裏的時候,她已然腦補出了一出愛恨大戲。但這會兒該收拾桌子卻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這豆漿一口未動。
服務生有些為難地看向成闕:“先生……這?”
成闕已經又挂上了自己的招牌笑臉,柔聲對服務生說:“收拾掉吧,謝謝。”
好像收拾掉就可以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
這會兒還早,去市局不合适。
柯凡找了個公園,在公園裏的長凳上随意一座,準備開吃,卻有些後悔剛剛的舉動。
自己也是付了錢的,憑什麽不喝。
這會兒啥都沒有,吃三明治怕是要噎死。
她疲憊地嘆了口氣,以前的自己看見成闕就神志不清,長大了也沒什麽長進。
柯凡小口小口地吃着三明治,看着公園裏晨練的大爺大媽。
大爺大媽比她多了不知道多少歲,看着卻比她精神許多,練嗓的練嗓,打太極的打太極,有的甚至只穿了條背心。
柯凡沒忍住哆嗦了一下,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不就是個男人,有什麽大不了的。
看看人家爺爺奶奶,多有精神,你跟個喪氣貓一樣。
她甩甩頭,試圖甩掉成闕和其他雜念,挺起腰,又以極快的速度駝了下去。
真的累啊。
此刻的柯凡如果能照照鏡子,一定會發現自己的五官已經快要皺成一團,雖然她不長黑眼圈,但眼裏的紅血絲卻不少。只要近看就能發現她十分疲憊。
柯凡就這麽在公園耗着,最開始還想些有的沒的,後來幹脆開始放空。
等到公園裏的大爺大媽開始收場,柯凡看了眼手機,差不多該去市局報道了。
公園離市局不遠,柯凡慢慢悠悠地走着,似乎是在享受自己最後的清閑時光。
走進市局,柯凡攔住一個小警官,“請問一下局長辦公室在在哪?”
那小警官看起來像個實習的,一看見漂亮的小姐姐就忍不住紅了臉,往裏頭指了指,有點結巴:“在……在那邊。”
柯凡看着臉紅的小警官,忍不住笑了,“謝謝啊。”
那小警官看見柯凡笑得可甜,臉更紅了,逃似地快步向外走去。
成闕踩着點走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心裏十分不悅,面上不動聲色,抓着公文包的手越發收緊。
那小警官看見成闕,出聲和他打招呼:“成老師好!”
成闕敷衍地扯了扯嘴角以示回應。
小警官這會兒心裏美滋滋,并未察覺他的異常,往外走了。
走在前面的柯凡聽見一聲“成老師”,卻沒多想。
這世界上姓成的人多了去了,哪兒那麽巧總是能碰見他。
當她敲門走進局長辦公室,成闕也走進了刑事辦公室。
柯凡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陸局長正在泡茶,他雖然知道人是朋友的女兒,卻沒曾想她的面相如此顯小,看着像是剛畢業的大學宿舍。他給柯凡倒了杯茶,招呼她坐下。
“柯書記的女兒,柯凡對吧?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一下子都這麽大了。”陸局長臉上寫着感嘆。
柯凡知道眼前的陸局長,是因為她的父親柯振。
柯振年輕時好玩,經常招呼鄰居家的陸局長一起去水庫游泳。年輕人大大咧咧,沒做足熱身便下了水,險些遇險。若不是同行的陸局長看見在水裏撲騰的柯振并出手相救,這會兒怕是都沒有柯凡這個人。
柯凡知道眼前的陸局長年輕時因為緝du曾重受了傷,由衷地敬佩,笑着說:“是,今天來報到。”
“你父親的意思,并非像是要讓你吃閑飯。正好,最近刑事組有個案子,我安排你過去。”
于是,還未喝上茶,柯凡便被陸局長帶到了隔壁刑事辦公室,見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負責案子的組長正在專注地放映ppt。
辦公室內光線不足,還是組員提醒,他才發現不知何時走進來的局長。
組長放下了手裏的動作,靠近門邊的組員連忙打開了燈。
成闕這下看清了站在局長身旁,被襯得更顯嬌小的柯凡。
負責案子的組員一看有漂亮小姐姐,精氣神在瞬間更上一層樓,皆是滿臉好奇,就連唯一的女組員也是。
“大家好,我是柯凡,很高興和大家成為同事。”
陸局長拍了拍她的肩,“大家都認識一下,特聘的心理學教授。我還有事,先走了。”
大夥點頭示意,等陸局長關上門走了,便紛紛上前作自我介紹。
局裏鮮少出現女性,結果這一出現還是個漂亮姐姐,年輕組員都十分激動。
唯一的女警員郭湘更是一下子沖到柯凡面前,握住她的手,眼裏有光。
“我我我叫郭湘。”沒有後續。
柯凡笑着說:“好,我記住了。”
組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見一幫人這副德行,心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他咳了兩下,“差不多行了啊,都坐下坐下。”
衆人這才不情不願地回到座位上。
成闕并不願意在這間辦公室裏遇見她。
他知道,柯凡最怕的就是靈異事件。
小時候他皮,有時候随便說個小故事都能吓到她。然後她就抱着他的胳膊,哭唧唧地讓他別走。
如今想想,似乎還能記起那幅畫面。
軟軟的柯凡抱着小和尚成闕,“雀雀,你陪陪我吧,我害怕。”
可小和尚成闕卻十分嫌棄眼前這個挂着眼淚的小慫包,“怕什麽,給你符紙,我走了。”
成闕心裏想着,自嘲地笑了一下,擡起頭看見在對面落座的柯凡,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成闕。”
柯凡見他演技如此優秀,也裝作不認識他,“你好,柯凡。”
“成老師,你把檔案給柯教授看一下。”
成闕特意把浮屍的照片取出,迅速倒蓋在桌上,才把檔案推過去。
柯凡看見他的動作挑了一下沒眉,有些好奇,卻也不問。
坐在柯凡旁邊的郭湘靠了過去,和她做介紹:“死者劉初,富二代,他爹是房地産大佬。”
“大貨車司機下午就到,到時候還要請柯教授出馬了。”組長直白地說。
柯凡看向他,認真地點點頭,“應該的。”
組長繼續演示ppt。
“過往車輛的報案時間是十三號淩晨五點十三分,警方到達現場是五點三十五分。”
“被害人的屍檢報告顯示,被害人大約是在十五號被投入水中,死因是吸入過量的水而造成的窒息,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溺水身亡。這就意味着,死者入水前還是活着的。”
“然而相關路段的監控卻在事發時悉數出現故障。”
郭湘随着柯凡又把檔案看了一遍,卻發現少了一張照片,正要開口問成闕,卻發現他的手指下壓着一張紙,指尖一點一點。
成闕正擡頭看ppt,光線反射,在他臉上落下斑駁的光點。
柯凡看見他側臉上的光影,有些入迷。
郭湘靠近她,小聲說:“成老師好看吧?而且還很貼心呢,檔案裏有張浮屍的照片,他已經幫你拿出來了。”
柯凡這才回過神,點點頭。
郭湘見她有所反應,接着說了起來:“其實成老師是那方面的專家,就是牛鬼蛇神那方面。所以咱們這案子……你懂了吧?”
柯凡對成闕擅長的事熟悉得不行,郭湘一提她心裏便明了。
她頓時覺得背上一冷。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公安局還處理這種事兒??
成闕看見她身子一縮,知道她是怕了,他敲敲桌子,“大貨車司機王勇是個正常人,各方面都正常。”
柯凡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這才舒坦些。
組長喊解散的時候,已是中午十二點多了。郭湘提議大夥一起吃個飯,歡迎一下柯凡。
“那咱們去新開的那家湘菜好了!”有人提議。
成闕一聽,立刻出聲:“換一家吧,我不吃辣。”
柯凡一聽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吃辣的明明是自己。
她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 改為每天早十點更新
☆、醫院
因為柯凡的到來,這頓飯吃得十分熱鬧。
組員小王問:“柯教授今年多大了啊?看起來好小。”
柯凡也不忌諱自己的年齡,笑着回答:“28了。”
郭湘放下手裏的烤鴨腿,“替廣大男同志們問一下柯教授”,她頓了頓,輕咳兩聲,接着問:“男朋友有嗎?”
柯凡假裝不經意地朝成闕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個人只顧着吃東西,“沒有。”
在場的男同志除了成闕以外,表情皆有所改變,是明顯的喜悅。
成闕聽到這話,心裏有一時的歡喜,卻又很快落下去。
吃完飯,大夥回到市局。
下午兩點三十分,王勇到場。
審訊室不大,王勇一進去,空間更顯狹小。
雖然體型大,但看起來卻是老實人,不過當下社會最忌諱以貌取人,柯凡不敢大意。
小張負責審訊,柯凡坐在一旁觀察。
“說說,那天晚上你具體都做了什麽。”
男人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晚上十點多吧,我從醫院離開,今晚原本是要把貨送到B市的,可是半路上我就沒意識了。”
“在哪沒意識的?”
王勇微微皺眉想了想,“還沒出高架吧。”
柯凡看見他一直拿着一次性紙杯,杯壁微微凹進,折起小道皺痕。
這時成闕開門走了進來,拉開一把椅子在柯凡身邊坐下。
成闕開口問他:“你在醫院有遇到什麽事情嗎?”
王勇臉上寫着不解:“醫院?”
“對,不正常的事情,超出你理解範圍的事情。”
王勇想了很久,兩眼突然一亮:“有一件!”
“隔壁房間有個小孩,經常給我送東西,最開始是糖果,接着是一個金黃的小元寶,後來有一次居然是塊玉。”
“不過除了糖果我都沒要。”王勇撓了撓頭,憨厚地笑了一下,“我雖然不曉得那元寶是不是真金的,但那玉的成色卻是真的好。我們現在是缺錢,但也不能無緣無故拿人小朋友的東西嘛。”
柯凡細看過王勇的資料,他唯一的兒子半年前因為白血病進了醫院,原本靠玉石生意而積攢下來的財富很快就花的差不多了。夫妻二人是早年自由戀愛結的婚,感情很好,這點從他剛剛說“我們”,就可以聽出來。
兒子在醫院需要人照顧,手頭上又沒錢,于是夫妻倆便把家裏的店關了,妻子晚上負責在醫院看護兒子,白天出去做兼職,而王勇則在晚上出去開大貨車掙點零錢。
王勇看了看牆上的鐘,表情有些着急:“警察同志,我大概還要多久能走?我兒子在醫院一個人,我放心不下。”
柯凡扯了扯成闕的袖子,沖他搖了搖頭。
王勇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了,而且是個老實人,再審下去沒有意義。
小張朝他倆的方向看去,就聽成闕說:“沒事了,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王勇快步走了出去,又回頭說:“警察同志,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配合!”
見他們幾個點點頭,王勇這才小跑出去。
三人走進辦公室,在監控前的幾個便靠過來,“有什麽發現嗎?”
柯凡先開了口:“王勇這個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他的孩子現在需要人照顧,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成老師怎麽看?”
“我下午去醫院看看,柯教授和我一起去。”
正在腦中思考的柯凡突然聽見有人喊自己,一下子擡起頭,“誰喊我?”
成闕轉頭看向她,笑得十分溫柔,“我。”
柯凡一臉防備,語氣裏不帶一點客氣:“喊我幹嘛?”
衆組員見她轉變如此之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是郭湘先回過神,“柯教授,成老師說要你跟着去醫院看看。”
“成老師,組裏出個人和你們一起去吧?”
郭湘聽見這話兩眼放光。
成闕聽了搖搖頭,“醫院人多不好。”
小張到自己的桌面上,摸索了一下,整理出一份資料遞給成闕,有些猶豫地開了口:“劉家有錢,他兒子犯過的事兒,還不少,但都被他爹用錢打通關節壓了下來。一開始我們問,硬說自己兒子是三好公民。”
小王一聽,推着椅子便湊過來,“我呸,什麽三好公民。要我說”,他左右看了看,用手将嘴巴擋了擋,用嘴型說了四個字,“死了活該。”
小張擡起手對他的後腦勺就是一下,“瞎說什麽玩意兒呢,注意一下你的身份。”
小王“嘿嘿”了一下,又滑着椅子走了。
“劉初被壓下來的事兒裏,最大的有兩件,一件是被人舉報侵犯女性,另一件是……在學校鬥毆。”
“第一件事實在是找不到線索,但第二件……說是鬥毆,據我們調查,那個被打的孩子……是被他們打死了。”
“您翻一下資料,最後一頁,那孩子叫譚有言。”
柯凡聽見這個姓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湊過去和成闕一起看。
譚有言的一寸證件照很好看,是真的好看。年輕的少年剃了個平頭,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卧蠶使那笑眼十分招人喜歡。雖然照片只有肩部以上,但不難看出少年是個精瘦的身材。
柯凡小時候也認識一個姓譚的小男孩,只不過那小孩胖嘟嘟的,與照片上的人沒有半分相似。
那會她都喊小胖子的小名,唯一一次看到他的名字還是在他胸前的校卡上,似乎就是紙上這個名字。
應該不會這麽巧…吧?
小張見他倆開始看那一頁,繼續說道:“孩子的父母前幾年出了車禍過世了,就是在東郊這座高架上出的事。”
成闕點點頭,“了解了。”
他看向柯凡,笑着說:“走吧柯教授。”
柯凡看着面前這個晏晏一笑的光頭,咬咬牙站了起來,跟他出了辦公室的門。
兩個人出了辦公室不說話,出了警局也不說話,上了車也不說話。
最後是成闕打破這安靜的空氣:“你……在國外這幾年好嗎?”
柯凡看向窗外,頭發絲被吹得淩亂,她也懶得整理, “挺好的。”
她聽見成闕從小抽屜裏拿出什麽東西,發出塑料摩擦的聲音,緊接着有東西掉在自己的大腿上。
低頭一看,是小時候自己經常向他讨的糖果。
柯凡看見這糖果,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他在這車上用糖果勾搭過多少女孩子。
柯凡并沒有拆開吃,而是把握在手裏,最後揣進了口袋。
見她不吃,成闕暗自苦笑了一下,“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這個。”
柯凡不作聲,好半晌過去,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直起了身,“我還沒回過大院,譚家現在怎麽樣了?”
“譚家舉家去了C市。”
柯凡有些難以置信,“譚叔叔有要職在身,怎麽會輕易搬到C市?”
柯凡說完,兩人正好到了醫院。
成闕停好車,解開安全帶,見她坐着沒動靜,探過身要幫她。
柯凡看見突然到了自己面前的光頭和俊臉,心突然“怦怦”加快速度跳了起來,血液上湧,臉開始發燙。
“你幹嘛……”
“咔噠”一聲,柯凡聽見了答案。
“今晚之之會來見你,你做好心理準備。”
柯凡臉上滿是疑問:“為什麽晚上來?”
“到時候就知道了。”
柯凡見他沒有再要解釋的意思,不欲再問:“你等會,咱們去醫院門口買些水果。”
成闕沒想到這個,這會兒跟在她身後,才發現她這些年似乎沒長個子。
小時候她也是這樣,紮着個馬尾辮。
自己從寺裏偷跑出來找陸晉笙玩,她知道了就跑去找他。他的名字不好寫,她不認得,問他:“是麻雀的雀嗎?”
成闕那會兒煩這個粘人包煩的不行,也懶得解釋,柯凡便喊他“雀雀”,一喊就是十八年。
柯凡買了束百合,兩個人這才向大廳走去。
成闕走向電梯,過了幾秒,發現身後沒人跟上來,轉身一看,真的沒人。
于是他又走了回去,發現柯凡靠在大廳的椅子上,盯着地板發呆。
柯凡看見一雙皮鞋走進了自己的視線,擡起頭,是成闕不解的表情。
“怎麽不走了?”
柯凡很快又低下頭,小小聲地說:“你先走。”
“怎麽了?”他又問了一遍。
“不坐電梯。”
成闕聽聞愣了一下,很快又恢複神情,卻也不問為什麽,徑直走過去牽她的手,帶着安撫的語氣說:“好,不坐電梯。”
有些事,他想等到對的時候親口聽她說。
柯凡這會兒慫着,不敢掙開。看着他牽着自己的大手,好半天才站起來,吸吸鼻子不看他。
他的手還是和記憶力一樣,幹淨而又溫暖有力。只不過小時候都是自己主動牽他,現在是他過來簽自己。
成闕看見她眼眶紅紅的,不解又心疼。
兒童部在六樓,樓梯間有一股醫院特有的酒精味,柯凡很反感這味兒,一直皺着眉頭。
兩個人一前一後,相差一個臺階。
“你等等。”
柯凡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伸進口袋裏,拿出剛剛車上成闕給的糖,拆開吃了一個,把糖紙放進另一個口袋裏。
成闕看見她吃糖的樣子,一掃之前心中的苦澀。看她放好包裝紙,這才又伸出手牽她。
柯凡的心理障礙源于成闕。
有一次學校的舊樓鬧鬼,她好奇,于是便拉着成闕跑去一探究竟。
成闕自然是不怕的,但柯凡就不一樣了,她慫兮兮地揪着他的衣袖,跟在後面拖慢他的步伐。
誰知那兒鬧的鬼竟是真的。
成闕一眼便發現了那東西的所在,刷的一下跟了上去,留下柯凡一個人呆在電梯裏。
她正要走出電梯,卻見那電梯門嘭地一下迅速關上了,而電梯的電話吧上則傳來踩踏之聲,一輕一重極負規律。
她吓得大氣不敢出,抱着膝蓋縮在角落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柯凡終于被急忙趕來的柯政民找到。
柯凡一看見爺爺,軟着腿伸出手求抱。
柯政民又氣又心疼,扶着孫女回了家,要求她不許再去找成闕。
柯凡當下不敢再惹怒爺爺,小聲應下,沒兩天又偷偷去找他,想問問他為什麽丢下自己,可惜次次都撲空。
一問,說是成闕回山上閉關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修,增加了最後一部分情節。
☆、醫院Ⅱ
兩個人走着走着倒也挺快,一下就到了六樓。
成闕轉頭看她,看見一張嘟着嘴的小臉,像只小金魚。
柯凡見他轉過來,飛快抽出手。
成闕沒想到她有這麽個動作,臉上瞬間有點委屈。
柯凡看見他這副嘴臉有些莫名其妙,怎麽搞得自己像拔diao無情的渣女一樣?
撇撇嘴,柯凡拿出手機給王勇打了個電話問他兒子的病房號。
王勇一聽兩人要來醫院看望,十分熱情:“608號病房,要不我出去接你們吧!”
柯凡忙說不用。
兩人一同進了病房,王勇看見她手上提了水果,有些不好意思:“讓你們破費了。”
柯凡笑着說:“沒什麽。孩子叫什麽名字呀?”
王勇的兒子因為化療,已然變得和成闕一樣是個小光頭。許是很久沒見過新面孔,看見他倆進去,臉上有些雀躍。
他主動介紹自己:“我叫王新宇。”
王新宇看了看成闕,“姐姐,叔叔也生病了嗎?”
成闕聽聞挑眉。
王勇聽見這話臉上有些挂不住,呵斥兒子:“別瞎說,叔叔健康着呢。”
成闕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上。
王新宇喊柯凡姐姐,卻喊自己叔叔,有些煩躁。
他笑着糾正他:“要喊哥哥,哥哥沒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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