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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威廉是笑着說的,華生也就跟着笑了笑,并沒當真。話題又回到案子上,華生說起那張沒有任何內容的白紙和兇手的同夥,就像在講一個懸疑故事,威廉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提出點自己的猜想,顯得很感興趣。
其樂融融。
夏洛克看着他們兩個,就想到這個詞。第一次到220來的時候,這兩個人也是如此,有說有笑的在廚房裏讨論意大利菜的做法。如今看來,換個話題,他們兩也能聊得來。
也許華生真的很需要一個愛聊廢話的朋友,夏洛克興趣缺缺的想着,雖然威廉此時表現出來的興趣多半是裝出來的。這家夥可不是華生想要的那種周末一起打球,晚飯後帶上瓶蘇格蘭威士忌互相串門的朋友。
也許該找個機會提下一下華生,夏洛克看着兩人交談甚歡的樣子默默思考,但接着又想到因為威廉的關系,華生最近很少和姑娘們約會了,他總能在飯點兒之前回到貝克街。
這樣看來和威廉交朋友也不是沒好處,至少比和那些滿腦子風花雪月的姑娘戀愛強些。
“你在想什麽?”
夏洛克回過神,發現德拉科正盯着他。
“案子。”他随口回答。
“哦,我以為沒什麽進展來着。”德拉科幹巴巴的說道。
“暫時沒有。”
“所以還是有發現了?”
夏洛克認真的看着德拉科:“你很感興趣?”
“有點吧。”德拉科故作輕松的說道。夏洛克正看着他,那雙眼睛太具穿透力,讓他開始後悔主動搭話,生怕自己表現的急切又心虛。
威廉這時候站起身:“差點忘了,我還做了草莓慕斯。”
“我去拿。”德拉科立刻的說道,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幾乎跑着進了廚房。等他端着甜點回來,夏洛克也沒再提起剛才的話題,總算讓他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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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倫敦難得迎來了一個晴朗的早晨,威廉頂着一頭還沒梳理的金色亂發,端着剛煮好的咖啡,從起居室窗口看下去,目光似乎專注,又似乎漫不經心。在他的視線中,一個中年女人手裏拿着封信,徘徊在221b的門口,最後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又像是擺脫什麽讓她逃避的東西一般,将信丢進221b的信箱裏,匆匆離開了。
幾分鐘後,華生出來拿報紙和信件,那封信和其他委托信一起夾在報紙裏被拿進221b的大門。
威廉喝了口咖啡,食指在窗臺上輕輕敲了一下,隔壁的聲音就像是突然失去牆壁遮擋一樣,清晰的傳入耳中。
他聽見華生把那沓委托信随手扔在桌上,然後穿上外套似乎準備出門。
“這是什麽?”夏洛克的聲音傳來。
“今天的委托信。”
夏洛克嘟嘟囔囔的抱怨着無聊,接着是信件被推開的聲音。
“我出門了。”
“去趟警局,找格雷格,讓他把那張紙給我。”
“我要去上班。”
“他一整天都在。”
“你自己幹嘛不去?”
夏洛克沒有說話,過了幾秒鐘,華生妥協的嘆了口氣:“好吧。”
威廉笑了笑,目送隔壁的醫生出門,往地鐵口的方向匆匆走去。
隔壁斷斷續續的傳來鍵盤敲擊的聲音,似乎夏洛克正在查什麽資料。
也許他正在尋找槍殺案的線索,甚至已經有了點進展,威廉抿了一口咖啡,有些期待的想着。
“今天的報紙上說,槍殺案的兇手是K,地下世界最棒的殺手。”德拉科揮着手裏的報紙,打斷了威廉亂七八糟的思路。被提及的那則新聞就在報紙的正中間,有一張模糊的監控照片,下面介紹K是美國人,來自俄亥俄州,今年34歲,還配有一個狗血淋漓的愛情故事。孤兒少年和富家嬌女,懸殊的地位,來自家庭的阻撓。最後姑娘嫁給了別人,少年遠走他鄉。
“這個K,你認識他嗎?”
“不。”威廉挑起眉,目光像是在寬容一個缺乏常識的孩子。德拉科目前也差不多就是一個缺乏常識的孩子,盧修斯和納西莎不遺餘力的溺愛讓他需要更長的時間來适應新生活。
如果不是馬爾福家族這一代只有一個繼承人,威廉肯定會以為那對夫婦在玩溺殺的陰謀詭計。
“他是最棒的?”德拉科挑起眉。
“在一個普通記者能接觸到的世界裏,也許吧。”威廉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慢悠悠的喝着咖啡:“你的功課做完了?”
“還沒……”德拉科有氣無力的回答。威廉說的功課是讓他把《黑暗咒語》裏所有的魔咒都背下來,還說這是每一個黑巫師都要做到的基礎,早在他11歲的時候就應該能背下來了,現在只不過是在補習而已。
威廉對盧修斯的教育方式不屑一顧,德拉科卻非常感激父親對他的寬容。他不像大多數黑巫師那樣冷酷,學不了那些需要毫無悲憫之心才能使用的咒語,這一點從他與死對頭哈利·波特之間那些只能稱得上惡作劇的争鬥就看得出來。
威廉一定會難以想象,他和波特之間唯一一個帶有致命攻擊性的咒語居然是來自波特。
德拉科沒有讓自己在回憶裏沉浸太久,他指着報紙文藝版的一則劇院信息大聲說道:“皇家劇院今晚有歌劇演出。”
“哦?”威廉漫不經心的動了動嘴唇。
“額……巫師界已經很久沒有歌劇演出了,我沒看過這個……”事實上他對歌劇一點興趣都沒有,只不過是想讓威廉轉移一下注意力,暫時忘記那本《黑暗咒語》罷了。
“是嗎?”依舊是興致缺缺的語氣。
德拉科不抱希望的說出最後一句話:“奧賽羅,有興趣嗎?”
威廉挑起眉,終于願意過來瞧上一眼。他一手撐在沙發後面,俯下身看報紙上的演出信息,似乎沒有注意到正好被他圈在懷裏的男孩兒全身都僵硬起來。
“我還以為你讀錯了呢。”他漫不經心的說着,肩上的金發滑落下來,掃在德拉科脖子裏,癢癢軟軟的,讓他不自覺得縮進沙發裏。然而威廉并沒有因為他往後縮就跟着挪動,兩個人頭頂貼着下巴,德拉科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威廉的呼吸。
“怎、怎麽了?”德拉科盡量保持住聲音的平穩問道。
“這是非常經典的歌劇,我只是難以相信你居然沒有看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除了魔法,我還得給你加點別的課程。”
真是搬起石頭在自己的腳!德拉科牙疼的想,他的本意是想讓威廉暫時忘掉教學計劃來着,結果卻給自己添了門新課。
“你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從今晚的歌劇開始是個好主意。”威廉一只手按在德拉科的肩膀上,直起身子往後退了一些,那些落在德拉科脖子裏的金發也跟着離開,讓他悄悄松了口氣。
“我去訂兩張票,今晚早點出門,那邊有一家不錯的法國餐廳,我們去那吃晚餐。”
歌劇演出在倫敦這樣一個充滿了藝術氣息的城市無疑會吸引了來大批的觀衆,而皇家劇院的招牌總是會讓演出名聲更響,價格更貴,也更難買到票。晚上8點半,威廉帶着一身白色禮服的德拉科出現在劇院門口時,就看到好幾位唐寧街說得上話的大人物。
德拉科那張能保住性命的臉無疑的過分美麗的,白色禮服襯着他貴族式蒼白的膚色和柔軟的鉑金色頭發,一條纖細的腰線充滿了惑人的味道。他的出現吸引了不少關注,但是當那些人看清楚他禮服上的章紋,就立刻打消了不該有的想法。
誰也不會想去招惹一個席勒。
威廉帶着德拉科找到他們的位置,坐在他們旁邊的正好是位熟人。威廉微笑着颔首:“晚上好,福爾摩斯先生。”
“晚上好,閣下,真高興在這遇上您。”麥考夫的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驚訝和愉快,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麥考夫又将和他一起來的幾位法國官員介紹給威廉。
德拉科好奇的看着他們。威廉剛才稱呼其中一位男士為福爾摩斯先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隔壁偵探的姓氏。
“這是德拉科·馬爾福,他和我住在一起。”就在德拉科想東想西的時候,話題已經到了他自己身上。威廉沒有多做介紹,這樣暧昧的說了一句之後,手臂摟上了男孩兒的腰。德拉科反應很快,立刻意識到威廉這是在做戲,配合的靠在他身上。
在麥考夫面前,所謂的隐世家族那套顯然敷衍不過去,最好的方式是少說少錯,半真半假,讓他自己找答案。
“你好,馬爾福先生。”果然,麥考夫掃了一眼德拉科漂亮年輕的臉,只禮貌的問了聲好就挪開了視線。
“那是誰?”歌劇開場之後,德拉科湊到威廉耳邊小聲的問。
威廉側過頭,就着兩個人過近的距離,幾乎貼着他的耳朵說道:“夏洛克的哥哥,麥考夫·福爾摩斯,英國政府的人。”
音樂聲響起,蓋過了兩人小聲的交談,昏暗的燈光也讓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德拉科又往前湊了一些:“他看上去和夏洛克不太一樣,我是說,我們的鄰居可不是個會欣賞藝術的人。”
“他也不是。”威廉挑起眉說道。麥考夫出現在這裏是為了招待法國人,當然,也不排除順便“巧遇”弟弟鄰居的可能性。誰不知道那家夥是個可怕的弟控,只要是出現在夏洛克身邊的人,他都得動用特權調查一番,德拉科一片空白的檔案肯定會讓他坐立難安。
不過現在嘛,麥考夫八成會以為一切都是席勒家族搞的鬼。
威廉微微側過頭,正好看到麥考夫也微側着頭,打量着這邊,他笑了笑,順勢摟住德拉科過于湊過來的身子。男孩兒愣了一下,随即臉色漲得通紅,整個人像是觸電一般想要掙脫,但是卻被威廉牢牢按在懷裏。
黑暗中,誰都沒說話,只有德拉科急促的呼吸在兩個人耳邊響着。
他們只抱了有幾秒鐘,麥考夫移開視線之後,威廉也松開手,德拉科卻覺得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剛剛感受到腰上的力道有所松懈,立刻彈回自己的位置,端端正正的坐好,目視前方,結結巴巴的道歉:“對、對不起,剛才是我沒注意到,才……”
“沒關系。”威廉勾起嘴角,輕輕握了一下德拉科握緊的拳頭:“我是帶你來看歌劇的,別再打聽福爾摩斯先生了。”
比起皇家劇院的熱鬧,貝克街就安靜多了。華生從診所下班回來,遠遠地就看到221b亮起的燈光。在倫敦下過雨的潮濕的夜色裏,那樣代表着家和溫暖的光線讓人心生愉悅。
“今天真晚。”給他開門的哈德森太太笑着抱怨。
“下班的時候來了個棘手的病人。”華生解釋道:“夏洛克呢?”
“他在樓上,一下午沒有出聲了,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
華生快步上樓,推開門,就看到夏洛克筆直的坐在書電腦前,就像是一座雕塑。他把裝着白紙的證物袋放到桌上:“給你。”
夏洛克只是低頭掃了一眼,就把它推開。“看看這個。”他把電腦推到華生面前:“這幾個案子都是槍殺,而且,受害者死前都收到過這樣一張白紙。”
“等等!這是FBI的內部檔案,你今天下午都在幹什麽!”
夏洛克就當沒聽見,繼續說道:“這些案子是同一個人做的,之前的每一次他都做的幹淨利索,除了張莫名其妙的白紙,一點痕跡不留,讓人完全沒法入手。但是這次,他帶了一個菜鳥,你說是為什麽?”
華生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夏洛克笑了:“我覺得,也許他想收個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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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