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
◎避子湯◎
窗外的桃花開得過分燦爛。
桃花枝四處延展, 探入了窗內不說,且将那桃花幾乎開滿枝桠。
這大概也是婢子們為何白日也會将這處的窗戶阖上沒有打開。
因為桃花太豔, 與倚危閣向來冷僻的氛圍不僅不合, 豔麗地生長在這裏,又肆意地探進窗口,都只會更加顯得格格不入。
可在知虞打開窗戶後, 一直卡在窗外的花枝便又立馬舒展開, 探了進來。
直到一片嬌豔的粉色桃花瓣落在知虞雪白纖細的脖頸處。
繼而被身後覆上來的唇瓣不偏不倚地吮住。
在身下的羅漢床上,花枝因為劇烈的震顫,從而抖落下更多的花瓣,靡豔地鋪了滿床。
穿着粉衣的小婢女透過簾子縫隙正要進去, 卻忽然聽見了裏面隐忍壓抑的動靜,頓時停在了門邊。
她看到了素日裏都宛若高高在上谪仙模樣的俊美郎君,此刻正将夫人抵在窗前。
後面稍稍年長的青衣婢子見狀連忙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拉着退出了屋子。
外面的風吹散了一切暧昧,就連方才門簾處傳來的那般蠱惑人心的香膩氣息都從鼻尖逐漸消失。
粉衣婢子不自覺感到臉頰滾燙, 口舌也跟着發幹。
即便旁邊人的手已經從她眼皮上拿下來,可那聳丨動的畫面在她眼前卻揮之不去一般。
尤其是美人一截雪白細膩的腿從郎君那烏色衣擺下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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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黑白撞擊的畫面, 讓人莫名心跳加速。
兩人到了門外, 面紅耳赤地相對着, 偷偷議論。
“可不能看。”
年長的青衣婢女說道:“我也是聽旁人說的,不知是真是假……”
“聽說先前郎君在府裏和夫人各處都胡來,看見的那些人便都換去莊子上做事了……”
粉衣婢女立馬搖頭道:“那我可不去,我母親就在這裏,我不想和母親分開做事情。”
“那就別說, 說了, 到時候惹羞了夫人, 我們就都不能留下來了。”
這也是為什麽,不管其他人看到夫人身上一些極暧昧位置都有的吻痕,亦或是夫人紅腫微翹的唇時,即便看得心跳如鼓,可面上卻都不敢表現出來。
“咱們專心去準備午膳,準備些合夫人胃口的,若是主子們喜歡滿意,郎君一高興,興許還會賞賜我們呢……”
“夫人最喜歡喝那些甜湯鮮羹,或是熏肉?”
“對,若是有鹿肉就更好……”
兩個婢女叽叽喳喳地一邊讨論,一邊走遠。
三言兩語間很容易就高興起來,朝膳房方向去了,頓時将這件事情抛到了腦後。
對于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生活仿佛都沒有什麽太大的煩惱。
無非就是冬天太冷,夏天太熱。
當下春景燦爛的時節,恰好連這點煩惱也都消弭了去。
可屋裏的知虞卻沒有這樣輕松。
好幾次,汗濕的指尖險些就握不住窗棂打磨光滑的木框邊緣。
掌心要打滑時,身子便陡然朝前一杵,若非胸前墊着雙手,必然要磕到那花紋棱角上。
即便如此,霧氣濛濛的琉璃眸透過豔麗的桃花枝桠間隙裏看到那對手握手離開的婢女身影,仍是不由扣緊指尖,陷入那木框當中。
即便知曉這個角度誰也看不到,可每當看到一個人影出現,知虞都會越來越緊張,越來越煎熬。
好似那些人走着走着便會突然停下腳步,詫異地擡頭朝這處看來。
接着便會一臉關心地互相讨論詢問,夫人的臉為何那樣紅?
出了那麽多汗,又為何要張着小嘴用力喘丨息?
還會疑惑,為何那些釵環掉在窗下也不去撿。
甚至在好奇的驅使下,會走得更近過來打量。
那時,便會看見杏色衣襟下,還有一雙不屬于夫人的。
戴着扳指的男人手掌。
太久不曾有過的事情,再次發生時,不比第一次要好到哪裏。
尤其是那時有五色嫣的作用影響,真真假假時都可以推脫給外物的作用。
可這次不同的是,知虞的一切反應與失控都是她自己最為真實的反應,想要推脫都推脫不掉。
也許正因為如此,男人骨子裏好似才會異于往常的興奮。
在聽見對方在耳邊故意誇她是水做的時候,知虞便再忍不得羞恥地想要将他推開。
偏偏沈欲卻毫不在意。
像只貪婪難填的饕餮,低頭将她的淚珠逐顆舔吮,卷入舌下,好似一滴都不願落下。
事情一旦開始,就沒那麽容易結束。
私下無人處,從花窗下又胡鬧到椅子上。
在往日沈欲面朝着那些同僚的位置上,他肆意而又放誕地縱容了一些荒丨淫的事情發生。
恰好似知虞今日不慎跌坐在他腿上,險險發生卻又沒有發生的那一幕般。
沈欲眼底黑濃得過分,握住她的腰愈發用力。
知虞小腿落在扶手上,後背緊緊抵着桌子。
似乎支撐不了這樣的姿勢,難受地反手捉住了桌沿。
在隐忍的啜泣下,看似無意地将白丨嫩手掌按在桌上早已淩亂的卷宗裏。
沈欲這時想要低頭吻她,吻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桌面上的一切情形。
所以美人偏過面頰,霧眸噙着淚光避開他的吻。
接着似無意般,衣襟從白膩肩上滑落到無力的臂彎,露出了撩人的雪頸。
及半片山巒。
若有若無地招搖着,誘惑着。
那裏剛好可以擋住沈欲的視線,讓他看不見她身後桌面的角度。
如此,才讓沉湎其間的男人順着她的雪頸向下。
再向下。
沉淪且不可自拔。
在他滿足身體和口舌之欲的同時,知虞只能任由汗液順着脊背滑落。
繼而分神出來,堪堪将指尖探入桌上那堆淩亂的卷宗裏,将方才仆人送來的信封驀地挑出一些,從狹窄縫隙裏掉下去,卡在了牆角與桌子之間。
完成這極其艱難的舉止後,人才徹徹底底被卷入那浪潮下。
仿佛在下一個浪打來時,便會連人帶船一起被颠得支離破碎。
……
黃昏時,屋裏的主人才終于傳了晚膳。
知虞卻覺自己好似扶不上牆的一團軟爛泥巴般,連手指都懶得動彈一下。
要用膳時,被過度蹂丨躏的唇舌都承受不了太燙的食物。
沈欲将她抱在膝上,便是湯都吹涼了才喂。
她原不想喝,又怕他繼續荒唐,只得一口一口張開,全都乖巧吃下。
“我……”
眼睫低垂下,指尖在膝上一陣揪緊着,她口中才輕輕提出了念頭。
“我想回香殊苑了……”
表面上,像是被他欺負得狠了。
實際上也的确如此。
可更重要的是,在他屋裏做事情,實在很不安全。
今日仆人送來放在他桌上的那封信,甚至仍卡在牆角處誰也不知。
沈欲聽了這話面上情緒卻毫無變化般。
他緩緩垂下眼睑朝她看了一眼,口中不徐不疾道:“香殊苑的床榻已經叫人丢了。”
“既然有蟲子蛀過,就不必再要。”
換張新的千工拔步床來,那些師傅們現造,最快也要半個月。
他給出的答案幾乎無可置喙。
懷裏的美人身形微僵,似乎仍嫌棄着他的床榻過硬。
沈欲指尖在她唇瓣上輕撫過,倒是緩和下了語氣,對她解釋道:“寝屋的床底下有個密室,所以才沒有尋常床榻柔軟……”
她實在不喜歡,回頭也重新置張床榻就是。
知虞微微怔住,看起來好似驚訝。
“很奇怪嗎?”
沈欲端起那碗羹湯說道:“乖乖将剩下的湯喝完,我便帶你下去瞧瞧。”
他不會哄女孩子高興。
但看見她微微睜圓的琉璃眸好似貓瞳般,難免眸色暗下,複又在她眼睫處密密地落下吻來。
美人霎時緊張地握住他衣襟,生怕他又想要。
只等用完了晚膳。
沈欲操縱了密室的開關,便打開了在他桌案附近可以直通密室的入口。
而在密室的另一頭出口,恰好就是他的寝屋。
這樣的密室與機關皆是這座府邸曾經的主人所設置的。
等知虞下去親眼瞧見了,才發覺她竟不是頭一回來。
而是在上一次服用五色嫣時,便已經被沈欲帶來過一次。
可是……在書裏,這不是藏着沈欲母親信物的密室嗎?
“怎麽這樣驚訝?”
沈欲發覺她今夜的反應極怪。
有些像個沒見過什麽世面的女子,又像是與她想象中有所落差一般。
知虞驀地回過神,語氣遲疑道:“我只是以為這裏是個很秘密的地方,外人不可以随便進來……”
沈欲聞言卻只是笑了笑,“也就你不惜福。”
“也不想想,我除了帶你進來過,可曾帶過旁人?”
旁人都不能進,自然認為這裏是禁忌的地方,便是知曉存在,也不敢随意闖入。
也就是她,進出這樣随意,反倒不當回事。
“旁人進來,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樣,她還覺得随便?
知虞眼睫輕顫,只乖乖地将腦袋埋在他的頸窩。
實則腦袋裏的思緒都還有些僵凝。
再度細想一番,她清楚記得,男主的胎記,以及密室裏的信物,都是輔佐他身份的鐵證。
可這裏放眼望去,幾乎都是一目了然的東西。
唯一看起來值錢些的,便是那些玉勢……
她想,再是荒誕,他母親的信物也絕不可能會是這個。
一處不同也就罷了,偏偏另一處也生出了差錯。
知虞在這一瞬都快急出冷汗,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了本假書?
從這密室回到了寝屋後,便有仆人端來了郎君預先吩咐過的避子湯來。
知虞坐在榻旁,自己捧着那碗湯藥,恍若心神不寧。
褐色的湯藥抵入唇畔。
知虞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更加食不下咽。
沈欲垂眸望着她,卻并不加以插手。
只是看着她,幾乎愈發沮喪地将那碗避子湯給喝完。
胎記和密室都與書裏的劇情完全不符。
她想用上,就更不可能了……
失落到幾乎想要落淚。
可下一刻,下巴卻忽然被人輕輕擡起。
知虞毫不設防地撞入那雙幽黑的眼眸下,被男人餍足後近乎無情的目光冷靜審視。
她心口微懸。
卻聽對方徐徐說道:“避子湯并不苦。”
“阿虞該不會……”
沈欲垂下眼睑目光沉沉地盯着她,語氣不明地問道:“真的是想懷上我的孩子吧?”
作者有話說:
男主:讨厭小孩,根本不打算有小孩,就算她想要也不會有。
知虞:好難過,任務越來越難了,不過他剛才說什麽?
男主(頓時冷漠皺眉):好吧,他同意了。
感謝在2023-03-03 01:18:55~2023-03-04 02:36: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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