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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四五回水。◎
【039】。
玉姝整個身子都以傾斜姿勢抵着桶沿邊緣。
嬌唇頓感一陣刺痛, 她烏眸震動,驟然對上蕭淮止沉冷的眸光。
掌風如厲繞過耳後,飛快攫住她的細頸。
一瞬之間, 恍若方才他那一星半點的柔情, 都不過是她晃神的錯覺。
蕭淮止盯着她的臉,眼中意味再明了不過。
長指扳動她的下巴處, 語氣迫人:“說話。”
玉姝被他的力道扼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下意識去咬下唇, 粗粝指腹直接将她的唇肉掰開,微張的紅唇呵氣如蘭, 清香向他萦繞,那雙陰冷狹長的眸忽而斂去幾分兇色。
力度轉柔, 長臂精準地掐住她柔軟腰肢。
二人距離驟縮,濕膩的額間相抵, 玉姝凝向他那雙沉黑的眼, 這樣近的距離, 可以看清那雙瞳仁裏倒映着一個小小的她。
“大将軍……”她終究還是溢聲求饒。
但蕭淮止哪能就此将她放過。
大掌覆上她的柔荑,引着她纖細指尖撚緊她腰間松垮的玉襟, 一點點地解開。
“又想讓孤服侍你沐浴?”
“不是的……”玉姝面頰很紅,這人怎麽腦回路這般令人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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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止冷眸緊眯, 攫着她雪頸的長指繞後,重力将她按住,掐着她腰的手一把撩開她裙裾上的一層薄紗。
似覺得還不夠一般,他再将人逼貼桶沿,玉姝眼睫一眨, 撲通一聲, 已被抱入水中。
仰脖便見, 隐約顯現一頭蓄勢待發的兇獸。
玉姝眼睫倏合,潮紅漫開,他卻喟嘆一聲道:“你曉不曉得,孤忍得很辛苦。”
燭焰搖搖照過水面。
玉姝覺得自己都快被煮熟了,渾身滾燙,她帶着幾分氣惱道:“大将軍為何總要強人所難?”
那雙潋滟烏眸裏閃過抗拒,他只沉沉噙着她,玉姝唇間翕張,低聲繼續:“今夜林中之時是如此……而此刻,亦是如此。”
雖是生氣,但她此刻聲音卻分外地嬌。
聽至後面,蕭淮止長眉倏折,漆黑眼瞳似有不解般拘着她,“林中如何?”
他的目光太厲,掌心力度緊緊将她把控着,逼她繼續。
玉姝腰肢被他掐得生疼,細眉一擰,淚花噙滿眼眶,她牙關一緊,嗓音泠泠道:
“大将軍何必強裝不知?獨斷專行的手段你是用慣了,今夜那場血雨還不夠嗎?”
話音落下的同時,二人間的氣氛瞬間進入僵滞中。
她濃睫微翕,很快又斂了下去,那是他逼自己說的,玉姝指尖微蜷。
蕭淮止漆眸睨着她瓷白的面容,沉默着斂目,似在思琢;半晌後,他才擡目看向眼前之人,指腹擦過她被水花濺過的側頰,嗓音柔沉問道:“原來你是怕血腥?”
他在軍中待慣了,哪裏能時刻顧慮她是否會害怕這些場面呢。
但這句話,卻聽得玉姝眉心猛跳,她清淩淩的眼眸驟擡,對上他的沉目,一時間有些啞然,待心緒稍緩幾分後,她只暗舒一口氣,別過眼不再講話。
蕭淮止觀察着她的細微動作,長眉再瞥,指腹順着她的臉頰往上,攏了攏她鬓間散落的青絲,最後才道:“将裙衫脫了。”
她攥了攥衣祍,全身都已被熱水泡得濕透,豐盈合度的身姿一覽無餘,她斂了眼睫,看着身周一圈圈漣漪,暗罵着身旁之人,不知節制,只會想着這些事!
耳邊迎來一陣厮磨,酥癢迅速蹿橫。
他的氣息正壓着耳廓:“姝兒,聽話些,孤給你賠禮,先将寒氣驅走。”
如蠱似脅,緊緊纏繞。
屏風映出二人交頸相纏的剪影,玉姝被他控着腰肢,蕭淮止俯身攥着綿帛一點點地給她擦拭鬓角,帛巾觸過額間,玉姝垂睫淡掃過他濃黑鋒利的長眉,眉發蓄着水霧,洇得更深幾分。
似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蕭淮止勁臂一收,水花登時濺向玉姝雪膩的肩臂,水波千層泛動,一點點将身前盈端描摹勾勒。
玉姝一擡眸便已對上他那雙如狼目光,谷欠-火燎原,勢必要将她吞下,微涼的指尖觸過他鋒銳臉廓,玉姝心中驟緊,下意識撤開手指,卻忘了他的大掌還在腰間摩挲。
她下意識往後一縮,肩上勁力便将她猛地按回。
“躲什麽?”他懲罰般地去捏了捏玉姝的耳垂。
……
明晃晃的燭光,搖搖欲滅。
屏風後的影子驟然拉長,水花翻湧,濺落地面。
蕭淮止将人輕松打橫抱起,步履徐徐走向裏端帳中。
花帳軟紗垂下,玉姝被他放至床榻裏側,待他翻身上榻擁過錦衾之時,簾外燭火已熄。
帳中一片漆黑昏沉,玉姝身上裹着一層薄衫,他輕輕扯開,便掉落地面,驚的玉姝下意識去推他的手,心中仍舊對今夜之事有些芥蒂。
但男人只換了個姿勢,去吻她微濕的脖頸,看她烏眸鍍上一層潋滟水光,紅唇張合,貝齒挂着一絲瑩光,格外惹人憐愛。
他嗓音低绻,覆含上雪白盈端,半濕的鬓發擦過玉姝的下颌處。
“孤瞧你此刻,氣色好了不少。”
玉姝心中羞惱至極,纖臂被一截絹脖繞至床柱。
她仰脖顫睫,凝着眼前搖晃的蓬頂,只覺模糊。
許是得不到回應,蕭淮止長眸閃過冷鸷,狠力撈起她纖細滑嫩的足踝,搭放肩處,深凝着她眸底淚珠,聲息粗重:
“哭什麽,孤又沒用力。”
他一點一點地去逼她、頂撞她。
唇齒被他迫着撬開,喉舌相抵,纏吻連津。
最後再由他用力扼着她發腫的紅唇,迫使她張開唇瓣,淚水夾着齒間瑩漣,一道濕了他的指間。
動靜漸停時,木窗瀉入幾縷白光。
玉姝側過身子,指間攏緊了錦衾。
昨夜的痛感密密麻麻地烙印全身,她此刻稍得喘息,絲毫不敢動作,高大身軀從後方将她擁着,玉姝剛閉上的濃睫一顫,只悄悄挪了挪垂放在枕間的手,腰上力道遽然收緊。
帶了幾分威脅與倦意,覆在她發燙的耳廓上:“有力氣便再來一次。”
玉姝眼底猛震,分明昨夜他已經不知節制很多次了,今早怎麽還能這般!
思此,玉姝果斷合眼卸力,心底卻是忍不住腹诽,雖也聽過男子對此事熱衷,但他也太過重谷欠!
見她乖順老實了,蕭淮止深眸噙起一層極淡的笑,但動作卻是毫不留情,大掌順勢去撈她纖細的足踝,玉姝驚呼一聲,人已被掌控住。
撲通。
他已覆身重卷,大掌上的一層薄繭擦過玉姝瑩潤的臉,一點點地想要移下,幽深長目緊盯着她白皙脖頸。
上方已有一層圈痕,是他失控時留下的。
曾幾度讓她瀕臨抵死。
他的興致都太過陰狠,時常喜歡将她锢綁緊抵,讓她沒有一絲後路可退,總要留下些深淺不一的痕跡,每每讓她羞憤至極,他才肯罷休。
終了,擱置扶欄處的柔荑指尖驟松,皓腕印上一層薄紅,透過帳外微晃的幾縷天光,可以看見那一圈幾乎擦破了皮。
帳外,天色已明,幾縷寸光斜斜探向窗臺案幾。
玉姝實在精疲力倦。
蕭淮止倚着床帳,筋脈贲張的勁臂從旁拿起一枚檀木镂雕海棠紋小盒,蓋身擰開,淡淡藥香散出,他指腹摁下一圈,灼熱的膚化開了藥膏,他将身側蜷縮的女郎撈入懷中,垂目凝着她瓷玉般的面容,細眉緊緊擰着,似痛。
看了片刻,心間似陷了一角。
錦衾從玉肩上滑落,春光瑩瑩,缭亂眼波。
黏濕鬓間青絲被他撥開,玉姝眨了下鴉羽般的翹睫,喉舌澀痛,聲音軟啞得不行,她實在說不出話,烏眸瞥過他骨節分明的大掌。
連掙紮都無力。
蕭淮止垂目睇她,見她雙頰泛起動人的潮紅,心中微軟,聲音也啞了幾分:“乖一些,別絞了。”
不說還好,一說她眼眶瞬時蓄淚。
蕭淮止眉峰一擡,心中微微一滞。
想耐着性子哄她幾句,但又想看她在床帷之間垂淚啜泣的可憐模樣。
兩廂交戰,屋外響起了不重不輕的叩門聲。
蕭淮止将最後一點藥膏化開後才抽手,冷目凜向房門,“何事?”
門外一道壯碩長影頓了動作,壓低聲音回禀道:“主公,外面有人求見。”
溫棟梁想了想又補充道:“是宿州的人。”
宿州提前來人,計劃稍有變動。
聞言帳中男子這才将懷中女郎松開,起身一把扯過衣袍穿戴整齊,而後回首看向帳內,道:
“好生歇着,等孤回來。”
說完他便邁着肅踏步伐走出房間。
廊間腳步漸行漸遠,屋內恢複沉寂。
玉姝倒頭便睡,這一覺竟已至暮間時分。
醒來之時,屋中一片昏暗,夾雜着幾縷微紅的薄光,玉姝靠在床欄前沉思片刻,一擡眼便可瞧見門外束着的幾道影子。
是蕭淮止留的人。
她眨了眨睫羽,支起身子穿衣時,目光循下,便見腿間滿是紅痕,觸目驚心。
她斂了目光,起身拿起帳外案幾處備好的衣衫。
因着蕭淮止走時吩咐,屋外值守的将士是循着屋內聲音差不多了,這才敲響房門,将晚膳送進來。
玉姝将發釵绾入鬓間,扶了扶耳铛,側眸瞥過一側圓桌上的菜肴。
将士躬身端着木盤退下,玉姝烏眸微閃,低聲将他喚住:“大将軍還未歸嗎?”
“回夫人的話,主公與溫将軍還未歸。”
這一聲夫人聽得玉姝耳根一麻,濃睫稍擡眸光睨向那名将士,見他誠惶誠恐的目光,玉姝又斂容沒再多說,只讓他先下去。
同樣是看人臉色,也同樣是看那人臉色,何必為難。
但以她與蕭淮止此時的關系而言,便是耳鬓厮磨時,她回想起蕭淮止的神情,也只那一瞬會閃過一絲缱绻,一帶系上革帶,他便又是那般冷情寡薄。
思及此,玉姝心間微宕,起身坐于圓桌前,撚着瓷勺攪動碗中熱粥。
喝了小半碗熱粥,空蕩蕩的胃總算填補了些。
攥着瓷勺的手,在此刻稍頓。
玉姝腦中想起夜裏他幾次三番地折騰,随也叫了四五回水給她清理,但總歸是不放心的。
出門之時也忘了帶幾副藥。
她與蕭淮止之間不過一場交易,若是此刻有孕,能否生下不說,是定然會冠上私生子的名頭的。
她不能接受。
懊惱與揣然在心中充斥,她烏眸一凜,思琢片刻後,只得喚來門外将士。
方才那名将士此刻躬身走至簾外,玉姝看他一眼又垂睫,低聲道:“勞煩将軍幫我去外面請一名醫士,我……身子有些不适。”
說了這樣長一段話,玉姝軟啞的嗓音便明顯起來。
她恐外人聽出什麽,又虛掩着唇輕咳幾聲,以作遮掩。
将士聞言也不疑有他,只應聲退下,留下另一名将士守在門外,便匆匆離開驿站。
用過晚膳,窗外已是一片黑沉。
玉姝挪步走至窗臺處,擡手拂開窗牖,天穹之上流雲散開,殘月泠泠,懸挂眼前。
溶溶月光勾勒出女郎秾纖合度的身姿。
望着皎月,玉姝睫羽微翕,心中只盼着蕭淮止今夜晚些再歸,如此,她今夜也能好過許多。
從前在江左照顧她的乳母,也曾極為隐晦地提及過男子行房之事。
雖知曉男子體力旺盛,但玉姝不曾想,自己會在遇上郎婿之前,先遇上蕭淮止。
也不曾知,原來開了葷的郎君,如此可怕。
思緒漸止此處,門外廊道處已響起微亂的腳步聲。
玉姝循聲望去,當是醫士來了,正欲擡步之際,訇然一聲巨響,只見大門被人從外踢開,燭焰搖曳間,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門口之人,光焰瞬間被闖入之人拂滅,驟地,滿屋陷入黑暗中。
幾道交織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朝她圍堵襲來。
玉姝心間猛跳,腿間微軟,下意識想要從窗戶逃走,剛攥緊窗沿,腿彎便遽地一下撞上案幾銳角,發出極為刺耳的響動。
她強忍着腿間疼痛,趕忙往窗臺爬去,剛夠上臺面,頸後倏然襲來一記猛力,清明的意識逐漸渙散,女郎眼睫翕動,失焦瞳仁裏似晃過黑影。
屋中響起粗犷男聲。
“逮住了,綁走!”
——
夜風料峭,官道上傳來陣陣疾奔而來的馬蹄聲。
此刻為首之人長臂一展,勒緊馬缰,高闊筆直的身形踞于馬背,呼嘯的風拂過,玄袍在泠泠月光下翻飛,獵獵作響。
男子挺拔如松,鋒銳的面容在夜色下更顯冷峻,另一只長臂背于身後,哐當铮鳴一聲,似有兵刃收鞘,随後駿馬于驿站前停下。
蕭淮止長目睥過眼前沉寂黑暗的驿站,心中莫名窒滞。
心緒一亂,他眉眼驟轉冷凜之色,動作淩厲從馬背翻身而下,缰辔一擲,信步踏入驿站。
推開驿站大門,借着月色,眼前桌椅一片狼藉,蕭淮止狹眸泛起戾色,鼻間即刻聞到濃郁腥氣。
不知為何,想起她也許會被吓哭的嬌靥,心猛地一宕,痛得他有些窒息,思此,蕭淮止步履疾快奔向樓上。
身後緊随的溫棟梁亦是一愕,緊步随他上樓。
二樓處,蕭淮止腳步頓下,廊道間赫然躺着一具将士屍首,他長目旋即睥向那扇大敞的房門,寒風拂過簾帳,只見屋中窗牖大敞,從旁案幾側倒。
但,屋中空無一人。
月光照了滿窗,斜鍍過男人狹長黑眸,幽邃的瞳仁似閃動烈焰。
清輝晃過一角玄袍,冷寂的夜空中頓響訇的一聲。
似有迸裂的巨物砸墜下來。
男人沉琅嗓音,蓄着難掩怒意,一字一頓道:“找到人,不留活口,亦——不留全屍。”
作者有話說:
蕭2急了,他終于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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