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進了葉府

狗子娘有些不信:“這,這豆子能治病?”

餘星闌還未說什麽, 旁邊狗子爹便罵了起來:“你個老娘們懂個屁, 這位可是慶福堂的大夫,說豆子能治就一定能治, 還不快去煎藥,再磨蹭可是找打呢。”

狗子娘一聽慶福堂哪還有不信的, 忙跑去煎藥了,不大會兒功夫,煎了一碗端過來,給狗子灌了下去,這藥一下去,狗子便不再抽搐。

餘星闌:“抱進屋裏睡一覺, 明兒早上應就能好了。”

狗子娘忙抱着孩子進屋了, 狗子爹不知怎麽道謝又想磕頭, 被餘星闌攔下了。

狗子爹忍不住問:“餘大夫,我家狗子平日能吃能睡壯實的緊,怎說病就病了, 這往後要是隔三差五就來這麽一回,不是要我夫妻的命嗎?”

餘星闌:“只平日給他少吃些, 便不會再犯。”

狗子爹愣了愣,他們夫妻成親多年才得了這麽個小子,自是疼的緊, 尤其自己婆娘就怕孩子餓着, 一會兒就塞些吃食, 喂的兒子胖墩墩的,只是這吃跟病有啥幹系,想到此不禁道:“這吃得多還能生病?”

餘星闌:“萬事皆過猶不及,孩子小髒腑未全,吃的太多不能克化便成了火,火旺生熱,狗子的驚厥之症便是從這火上來的。”

狗子爹撓了撓腦袋:“那,那我一會兒就囑咐我那婆娘,以後少給狗子些吃食,真是太謝謝餘大夫了。”

餘星闌擺擺手:“不用客氣。”一轉身瞧見棠梨微微一怔:“兄臺未走?”

棠梨咳嗽了一聲:“這就走,這就走,告辭告辭。”說着便出了院子,往村外行去。

餘星闌跟狗子爹說明日再來複診,便也告辭準備離去,卻瞥見腳邊兒那顆白飯豆,暗道今兒多虧了這顆白飯豆,不然一時真未想起四豆飲來,而狗子這病是急症卻不能耽擱的。

想着,便彎腰撿了起來 ,仔細端詳了一番。

狗子爹見餘星闌對一顆白飯豆看了又看,以為餘星闌喜歡吃這個呢,忙尋了竹筐,跑過去,呼啦啦把窗臺上的白飯豆一股腦劃拉進筐裏,提過了往餘星闌懷裏一塞:“這是去年的豆子,餘大夫別嫌棄。”

餘星闌待要推辭,狗子爹卻堅決要送,只得作罷,于是主仆倆從村裏出來的時候,除了藥簍還提了一筐白飯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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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寶伸手扒拉了扒拉筐裏的豆子道:“這家可真是,做什麽非送咱們一筐豆子幹啥。”

餘星闌也覺好笑,自己端詳白飯豆是想剛才的四豆飲呢,不想狗子爹卻誤會自己喜歡吃豆子了,直接送了自己一筐。

狗寶:“少爺您笑什麽啊?”

餘星闌搖搖頭:“對了,剛那位兄臺怎麽也來了?”

狗寶撇撇嘴:“誰知道呢,估摸是來瞧熱鬧的吧,少爺您就別管那小子了,又不是大夫。”

餘星闌:“可我總覺着這位兄臺不尋常。”

狗寶:“不是大夫卻裝模作樣的跑來山上采藥,豈止不尋常,簡直可笑,少爺您這是求才若渴,想多了,咱慶福堂就是再缺大夫也不能找個蒙事的啊。”

餘星闌暗道,真不是大夫嗎,可為什麽她身上有種同行的熟悉感呢,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正想着卻聽狗寶道:“真是的,不就給齊王殿下治個病嗎,怎麽跟看犯人似的,這上山采個藥還堵着。”

餘星闌回過神,便見不遠處肅立的韓松,站在那兒跟尊石像一般,自從自己給齊王殿下行針治病開始,韓松便總會出現在自己附近,想是怕自己若有什麽事兒誤了齊王殿下的病。

餘星闌知道這是韓松的忠心,也不以為意,而是主動過去打招呼并問了一句:“殿下可還好?”

韓松點點頭:“主子說行針之後,比之前好了許多。”提起這個韓松雖仍是一張冰臉,心裏卻頗為歡喜,這病折騰了主子兩年,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藥,始終不見好不說,還弄成了寒熱相戰。

韓松先頭不大知道主子的病,後來聽餘星闌底細一說,才知道這寒邪竟是主子用冰水驅熱毒入體的,主子運動祛熱毒的同時也在受着寒邪之苦。

好容易有了治法,雖說只是暫時抑制之法,卻也比無計可施強多了,至少餘星闌照着那方子上行針之後,主子覺着松快了許多,所以韓松時刻都盯着餘星闌,生怕他有個什麽閃失,主子這病可是剛有起色呢。

想到此便道:“行針的時辰快到了,我來接餘大夫過去。”

餘星闌自是知道他的意思,把手裏裝飯豆的筐塞到狗寶懷裏方道:“你且回慶福堂吧,我去別院走一趟。”

涉及齊王殿下,狗寶可不敢胡說,老實的應一聲便走了。

狗寶腳程快,進了城之後,走不遠就瞧見前頭騎毛驢的棠梨跟那個老婆子,狗寶本不想理會,只是跟在後面,可走着走着,前頭兩人卻忽然拐進了旁邊一條大街。

狗寶有些詫異,心道這小子跑這條街上做什麽,這條街上可都是岳州有名的衙府,其中布政使葉府正在這條街。

狗寶心中好奇,便小心的跟了過去。

有梅婆婆這個厲害的高手在,棠梨想不知道有人跟着都不可能, 自從一進岳州城,梅婆婆便知會了自己,說餘星闌的那個小厮跟了過來,問棠梨是不是把這小子捉來。

棠梨搖頭,還真是梅婆婆的風格,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只不過沒必要,他要跟就讓他跟,就讓他親眼看見自己進了葉府,難道還能猜出自己的身份不成。

故此,狗寶便眼睜睜看着棠梨堂而皇之的進了葉府,狗寶驚異非常,忙掉頭往齊王的別院去了,他得把這個爆炸性消息告訴少爺,那小子竟是葉府的人。

狗寶到的時候,餘星闌剛給齊王殿下行了針,正坐在椅子上休息,這行針可是個累活,沿着十二經脈走一遭,便餘星闌也有些體力不支。

屋裏除了餘星闌就是齊王,一時狗寶進來低聲禀了棠梨進葉府的事,餘星闌頗為驚訝:“你是說那位兄臺進了葉府,你沒看差?”

狗寶:“少爺,狗寶這眼神可是最好的,只見過一面的便忘不了,怎會認錯,我親眼看見那小子進了葉府,看門的侍衛連攔都沒攔,遠遠聽着好像還請安呢,少爺,您說這小子別是葉府的私生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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