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子玉

進了屋,馮澤借口要喝湯支開墨硯和子玉,耍賴讓馮淮幫自己鋪床,馮淮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上前去在褥子上鋪上毯子——馮澤自小怕冷,一到冬天床鋪上必定要鋪條毯子取暖,起了就疊起來放在一邊,睡下前就鋪上。

馮淮把毯子邊塞到褥子底下固定住,聽着後面馮澤半拽着個凳子過來,凳子腿在地上磨出刺耳的聲音,剛要教訓他聲音就停了,馮澤把凳子放在了床邊,然後坐下,平淡的問:“大哥想問我什麽?”

馮淮鋪床的手一頓,半響才慢慢直起腰轉過來坐在了馮澤對面的床上,沒回答馮澤的問題反倒笑了起來:“在京城過了一年果然和在家時的那個小毛頭不一樣了。”

馮澤一條腿翹起來搭在另一條腿上,手指摸着自己衣袍的邊緣,沒頭沒腦的說了句:“大哥想的沒錯,我看出來了。”

馮淮臉上的笑僵住,心裏翻起驚濤駭浪,明明是在自家弟弟面前,他卻有一種被當街審視的束縛感,過了一會兒,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連你都看出來了?”

馮澤敏銳的抓住他說的“連你”兩個字,難道……“爹娘也知道了?”

“暫時還不清楚,我也不敢輕易試探,但是我直覺不怎麽好,娘最近不催我娶妻,反倒處處說話針尖似的點我。”

馮澤避過肩膀受傷的地方靠在凳子上,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眼睛裏水霧一片,他眨眨眼睛把水霧眨出去,認真的看着馮淮。聽這個意思,他娘一定有所察覺。

“到底怎麽回事?大哥你怎麽……認真的?”

一直以來馮淮都是這個家裏最懂事,成長最快的人,還是頭一回在自家弟弟面前露出一點迷茫苦惱的表情,他看了一眼門口,确定沒人進來才說:“你走之後兩個月吧,我出去進了一批貨。”

馮淮本想着借這批貨好好的賺一筆,沒想到竟惹禍上身了,那裏面除了正常的布匹首飾,還有一面女兒家用的鏡子。那鏡子做的精巧好看,外框的材質似銅非銅,還鑲着些碎寶石,看起來一種異域的感覺。

他還沒将這批貨運回來就在中途的一家客棧裏被人偷襲了,一夥人蒙着面在他們睡着時偷偷往屋裏吹了迷霧,等馮雍再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晃,周圍黑漆漆的只有頭頂有一點光亮,他伸出手摸了摸身邊,感覺自己正躺在一個箱子裏,子玉靠着他還沒醒,箱子邊緣沒封上,應該是怕他們窒息而死。

馮淮把子玉叫醒,捂住他的嘴讓他別出聲。

“那時候我什麽也不知道,只能勉強判斷出自己是在箱子裏,箱子被人擡着在走,外面有人說着我聽不懂的話。”馮淮苦笑一下:“如果我以前跟着你學學這些外族的語言就好了。”

馮淮和子玉在箱子裏分不清外面的時間,直到他們被重重的放在一個類似牢房的屋子裏,那些人打開了蓋子,馮淮赫然發現哪裏是箱子,自己分明是躺在一副棺材裏。

那些人清一色穿着黑色的衣服,鼻梁高挺,眼窩深陷不像是傲來國的人,馮淮借着牆上的矮窗看見他們匆匆的在準備些什麽,手裏拿着托盤都往一個方向走,晚上的時候門口把守的人端進來兩盤飯菜放在馮淮面前,又漠然的離開,就像,一只只牽線木偶。

Advertisement

馮淮發現這些人眼球十分混濁,他回過頭卻見子玉臉色慘白,抱着雙臂瑟瑟發抖,馮淮以為他年紀小害怕,就把他攬在懷裏摸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不過很快馮淮就發現子玉不像是害怕那麽簡單,終于在他柔聲安撫了好久之後,子玉趴在他的肩頭小聲的說:“這些都不是人,他們已經死了,只是被人用蠱蟲控制着走路。”

馮淮吃驚:“你怎麽知道?”

“我……是被他們養大的。”子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他整個人都蒙上一層灰蒙蒙的煙霧似的,靜隐隐透出一股癫癡的樣子。

馮澤覺得自己聽到了江湖上最流行的話本,跟着馮淮講的經歷而逐漸緊張起來,他問:“那後來呢?你們是怎麽出來的?”

馮淮再提起那段記憶的時候還帶着抗拒,眉頭緊皺着:“又過了兩天正是七月十五,他們把我和子玉壓去了一個懸崖邊,那裏有個人帶着詭異的面具,像在做法一樣,他叽裏咕嚕的說了幾句話,那些人就都垂下頭虔誠的跪下,然後他拿出了那個鏡子,鏡面上竟然憑空燃起一股火,熄滅後被他放在棺材裏,來了幾個人把我們兩個也壓進棺材裏,釘上釘子,把我們從懸崖上推了下去。”

棺材從懸崖上滾下去,馮淮抱住子玉一只手護住子玉後腦,本是抱着必死無疑的心,沒想到大難不死,在懸崖中間被一枝歪脖子樹攔住,棺材堪堪卡在樹根部。

馮淮這些年四處奔波着收貨運貨,為了防身一直在腿上綁着一把匕首,他拿出匕首在棺材頂上劃了很久終于破開了棺材蓋,從棺材裏逃了出來。

也是那時候馮淮才發現,子玉竟然會功夫——兩個人在懸崖中間待了一日,确保懸崖上那夥人已經離開,子玉抓過馮淮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說了句:“抓緊了,我試試能不能帶你上去。”

只可惜懸崖實在太高了,子玉用輕功帶着馮淮只能飛到剛剛能看見山頂的位置,懸崖又陡,沒有借力的地方,他只好又落回去。

馮淮知道自己是累贅,便讓子玉先上去,然後找人來救他。子玉閉着嘴不說話,又試了一次,還是被迫落回來。

馮淮兩只手放在子玉肩膀上,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這樣我們都活不了,你先上去,我在下面等着你。”

子玉眼睛紅成一片,堅定的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腳下,正色道:“上不去我們就試試下去,你抓好我。”

馮淮嘆氣:“別任性了子玉。”懸崖下是一層白霧,看不清有多深,有可能比他們所站的地方離崖頂的距離還大。

“你別想抛開我。”子玉突然吼出來,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咬着嘴唇整個人瑟瑟發抖。

“子玉……”

“既然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我就告訴你。”子玉帶着不管不顧的情緒,雖然強硬鎮定但是眼眶裏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滾下來,“從你把我帶回家開始,我就想着,我跟定你了,沒有工錢也可以,你最後娶妻生子也可以,我……也沒奢求過你能看見我,只要能像以前一樣,一直跟着你,我就心滿意足。”

子玉哭的嘴唇發白,強忍着将話說清楚:“但是我現在不滿足了,生生死死,我想讓你眼裏只有我一個人。”

他說完抓着馮淮的領子猛地湊過去,馮淮眼前的臉突然放大,他甚至能看清子玉眼角處的一顆特別小的紅痣。子玉的嘴唇在距離馮淮不到半寸的時候停住,久久也沒落下去。

馮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他腦子裏一片空白,伸手扣住子玉的腰把他拉向自己,這個吻一觸即分,卻讓馮淮心跳如雷。

子玉連呼吸都不會了,馮淮放開他的時候他蒼白着臉,眼眶紅紅的還挂着眼淚,好像剛才他不是大放厥詞表露心意,而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馮淮輕咳一聲:“別傻着了,帶我下去吧。”

“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層霧氣下竟是一片樹林,子玉勾着藤蔓一路順下去,我們倒也沒受傷。”

馮澤聽的一顆心大起大落,長長嘆了口氣,蹬掉鞋子爬上床抱住被子:“那你打算怎麽辦?爹娘那裏怎麽交代?”

“走一步看一步吧,爹身體還沒完全康複,我怕若是他們根本沒察覺,我說出來他會接受不了,總之娶妻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而且……”馮淮十分糾結,“回來之後他就躲着我,我現在也分不清他到底怎麽想的,我一提起這件事他就跑的遠遠的不讓我看見,我只能什麽也不說。”

馮澤微張着嘴,自家大哥被人“始亂終棄”了?

這時以辭敲門後端着剛出鍋的熱湯進來,後面跟着低頭的子玉。他把湯遞給馮澤,哪知馮澤沒接,迅速躺下伸出腳在被子裏踹了馮淮一腳,閉上眼睛:“又不想喝了,給子玉吧,我要先睡了。”

墨硯瞪着無辜的大眼睛把湯遞向子玉,可謂是言聽計從。

子玉端着湯一臉懵,不由自主的看向馮淮,觸到馮淮的目光時又迅速低下頭,端着湯出了門。

馮澤睜開眼睛對馮淮使眼色——快去追啊。

馮淮心情複雜又郁悶,滿心的糾結實在無處發洩,狠狠拍了一下馮澤的腦門,聲音在屋子裏尤其響亮,然後在馮澤的怒視中出了門。

馮澤這一覺直接睡到日上三竿,馮蕭氏覺得他累特別吩咐了不讓別人叫他起來,丫鬟往火盆裏加碳都靜悄悄的不敢弄出聲音,以至于他最後是自己餓醒的。他們都已經用過午膳,馮澤就溜溜噠噠去了廚房想尋些東西吃,哪知馮蕭氏為了讓馮澤回來吃些新鮮的東西,這幾天讓廚房把能吃的都做了,現在廚房的人都出去買菜了,只剩下兩個包子。

他讓墨硯把包子熱了,小口小口的吃了一個,覺得飽了就扔下不吃了——因為味道實在不怎麽樣。馮澤想抻個懶腰又怕扯到傷口只能忍着,心裏抱怨傷怎麽還不好。

沿着長廊走到北房,馮雍靠在軟墊上拿着一本馮澤剩在家裏的舊書看,馮澤腳步輕快的走過去坐在馮雍對面,又把棋盤拿過來擺上:“爹我陪你下下棋吧。”

馮雍一挑眉,笑道:“在外這一年沒白過啊,以前要你陪我下棋都跑的老遠,如今回來倒是主動要陪我下棋了。”

他放下書,費力的直起身,手肘支在桌子上有個借力點:“來吧,咱們下一盤。”

馮雍一邊拿棋子一邊随意的問:“在京城可還适應啊?”

馮澤點頭,放下一個卒:“一切都挺好的,不累而且月錢不少,前些日子還看見了珠岚族的人,很新奇。”

“那就好,學着機靈點,雖不說升官發財,起碼你需得有個靠山才能在朝廷裏站穩腳,平心靜氣,多長一雙眼睛。”

“說起這個。”馮澤把玩着手裏的棋子,“我現在不是議官,已經升為典客了。”

馮雍手下一頓,擡起頭看着馮澤:“怎麽升官這麽快?”

馮澤笑的勉強,裝作自己壯志躊躇,意志滿滿的樣子,“大殿下對我非常賞識,應該是在皇上面前美言了,便把我升為典客。”

“好,好。”馮雍眼角的褶皺更深,都忘了吃掉馮澤的棋,“我兒子像我。”

馮澤把自己的領地護住,低聲道:“爹可知道當今大殿下是誰?”

馮雍瞪他一眼,覺得馮澤把他看低了,“怎麽不知道,萬俟弘不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馮澤半趴在桌上,“您也認識的,當初那個失憶的武師——君圭。”

馮雍大吃一驚,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大殿下救過,還把大殿下當成武師招到自己家裏來,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個沖擊過大,馮雍整盤棋都輸了,馮澤雖然是自己提出來要陪馮雍下棋,但是他的耐心這只夠下完一盤,桌子一推,随手抓過個軟墊墊在腦後開始躺屍。馮雍搖搖頭,自己把棋盤收起來,又拿起一本書看。

他覺得哪裏不對,又想不起來是哪裏,直到馮澤爬起來要走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那年老李從摘星閣回來後說的話——白琛,浪蕩江湖一孤兒,青萍草莽,泛泛之輩。

馮雍登時變了臉色,摘星閣不會有誤,那這其中到底是隐藏着什麽不想被人知道的消息。

“大殿下叫萬俟弘沒錯吧?”

馮澤彎腰穿鞋,漫不經心道:“是啊。”

馮雍一把抓住馮澤的肩膀把他拽回來,剛好碰到了受傷的地方,疼得馮澤倒吸一口冷氣。馮淮連忙松開,奇怪道:“我沒怎麽用力啊。”

“沒事。”馮澤不想讓他爹知道他受傷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突然抽筋了,怎麽了爹,你要什麽嗎?”

馮雍面色凝重,在馮澤記憶中他辦命案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嚴肅,便知道是出了什麽大事,又把鞋脫了重新坐回去,等着他爹發話。

等馮雍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後,馮澤腦子裏已經轉了八百個彎,他第一反應就是摘星閣得到了錯誤的信息,但被馮雍否決了。隐藏萬俟弘的身份,究竟為了什麽?對誰有什麽好處?

如果萬俟弘一直不能恢複記憶而留在汀州一個小太守的府上做武師,最大的受益者是誰,這麽一想,馮澤的目标就變得清晰了——萬俟朔宗和萬俟朔昌兩個人。

萬俟朔昌既然能做出青天白日找人行兇的事,還被萬俟弘抓到,這種腦子和行為都不應該是摘星閣的人,那麽,馮澤确認,摘星閣和萬俟朔宗一定有關聯,至于具體關聯有多大,那就不可知了。

“爹,二哥的消息也是從摘星閣得知的?”

提到馮潇的事情馮雍還是難以接受,他扒愣了一下棋子,點頭道:“是,那時候你讓我打聽君圭,也就是大殿下萬俟弘的消息,摘星閣沒有給出大殿下的去向,用潇兒的消息代替了,這還是頭一次聽說摘星閣給不出消息。”

又是和萬俟弘相關,兩個與萬俟弘相關的信息,一個摘星閣給了錯誤的,另一個摘星閣壓根沒給,馮澤的眉越皺越深,如果萬俟三人光憑朝堂上以及官場的權勢抗衡,萬俟弘還有競争的能力,但如果萬俟朔宗真的和摘星閣搭上關系,那就是又一說了。

“爹,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馮雍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正色道:“只有老李,我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老李嘴也嚴。”

“先別聲張,皇權之戰沒我們想象中的簡單,也不要再去摘星閣詢問消息了,我回了京城後會經常寫信回家,如果有變動,你們就随時留意一下那個當鋪的動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