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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有好戲可看呢。
ps:今天第二更要晚些!
☆、一百三十七章 爽快
“是啊,大姐姐理家是把好手,就不知道替嫁是不是把好手了?”蔣詩韻笑得越發像一個吃着了肉的小狐貍一樣,奸詐異常。
錢氏心中狐疑,這小蹄子什麽意思?什麽“理家是把好手,替嫁也是把好手”?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刺耳呢?
替嫁的明明是語兒不是嗎?
錢氏盡管心中疑團重重,可當着蔣詩韻的面兒還是不敢露出破綻,只是跟她打着太極。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誰替嫁了?”
明明做了虧心事,卻死不承認還能一臉風輕雲淡的,除了錢氏,蔣詩韻覺得全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這般不顧廉恥的人了。
不過親事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無非就是看錢氏怎麽出醜,她那兩個女兒怎麽互掐罷了。
“大伯母說話真是站着不害腰疼!”蔣詩韻望一眼飯桌上幾樣稀粥和小菜,不覺食指大動,順手拿起筷子來就夾了一個糟鹌鹑蛋放嘴裏嚼着。
一邊嗚嚕不清地道,“這府上這京中誰人不知是我要嫁入侯府?怎麽我現如今卻坐這兒吃東西?那嫁入侯府的人是誰?”
既然錢氏不好意思揭開替嫁的序幕,那她蔣詩韻很樂意為她效勞,先開這個口。
“是嗎?秀姑說得可真好笑!”錢氏眼見着自己的早膳被蔣詩韻這小賤人給禍禍了,頓時氣得柳眉倒豎,可到底時做過虧心事的人,她只能眼睜睜地望着蔣詩韻不停地夾菜喝粥,卻不敢高聲呵斥。
這就是做賊人的心理,盡管她有了完全應對之策。可到底心虧得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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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氏盡自口齒伶俐,可到底不敢硬碰硬地和蔣詩韻打嘴仗,也只是說些無關痛癢的話而已。
“我這是說笑嗎?還是大伯母覺得我該在你膝下承歡,說笑話給你聽?”蔣詩韻吃完了一個糟鹌鹑蛋,又毫不客氣地拈了一個花卷放嘴裏。
還不吝贊美地誇贊着,“啧啧,大伯母這屋裏的飯菜就是好吃。今兒我看我就留在你這兒吃午飯了。順便給你多講幾個笑話!”
呵呵,看着錢氏面色越來越青,蔣詩韻從頭到腳只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通暢舒坦。
錢氏被她擠兌地實在是沒有了辦法。這才冷着臉,吩咐惠香,“去把安國侯府的庚帖拿過來!”
蔣詩韻倒是很好奇,這些東西送過來她并不甚在意。媒人自然交給了蔣德章,不知道錢氏使了什麽手段。竟然讓蔣德章把庚帖交給了她。
不過替嫁的事情已經發生,庚帖上面不論寫得什麽,她都不在乎了。
不多時,惠香就從錢氏的卧房裏找到了那張燙金大紅帖子。雙手交給了錢氏。
錢氏得意地挑了挑眉,把庚帖往蔣詩韻面前推了推,“姑娘仔細地看看吧。庚帖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的呢。”
見蔣詩韻伸手拿了過去,她又好死不活地添了句。“姑娘要是不識字,我倒是可以讓惠香給你念念!”
言下之意,蔣詩韻自然聽懂了。在錢氏眼裏,她還不如她身邊的一個丫頭!
錢氏這是諷刺她是個鄉下無知丫頭罷了。
不過任憑她磨破了嘴皮子,蔣詩韻都是無動于衷。
匆匆打開庚帖看了眼,就見上頭寫着“安國侯府長房長孫宋徽……蔣家二女……”
蔣詩韻算是明白了,原來錢氏抓的是這個巧兒,怪不得她氣焰這麽嚣張呢。
笑嘻嘻地把庚帖推還給了錢氏,蔣詩韻故意裝迷糊,“這庚帖有什麽問題嗎?”
“蔣家二女……”錢氏染了蔻丹的手指點了點大紅帖子上的墨字,示意蔣詩韻再看看。
蔣詩韻歪着腦袋搓着下巴看了半晌,依然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問錢氏,“大伯母能說得仔細些嗎?我還是不明白!”
錢氏氣結,都說得這般明白了,她還不懂,這不是傻子是什麽?到底是鄉下來的,連這麽淺顯的東西都不明白!
她只好耐下心來和蔣詩韻解釋,“你語兒妹妹可不就是蔣家二女嗎?這門親事自然是她嫁過去喽!”說着,她就得意地笑起來。
“呵呵,秀姑不會想着這門親事定的是你吧?”
“可是姑母不是親口說了是我要嫁入侯府的嗎?”蔣詩韻托腮不解,“當時媒人說的也是我啊?怎麽就變成二妹妹了?”
“不管誰說,不還是以庚帖上的人為準嗎?”錢氏老神在在地收了庚帖,讓惠香放回去。
“蔣家二女不是你語兒妹妹,難道能是你嗎?”她嘲諷地笑起來,看向蔣詩韻的眼神仿佛再看一個傻子。
見蔣詩韻依然發愣,錢氏忍不住嗤嗤地笑起來,“你不過是二房的姑娘,怎麽着也稱不上蔣家二女啊?”
她刻意咬文嚼字,曲解着庚帖上的字面意思。
蔣詩韻心中甚是好笑,卻懵懵懂懂地說道,“弄了半天是我空歡喜了一場啊!”
錢氏見她終于認命了,忙接口道,“可不是,可憐你娘還歡喜地跟什麽似的。”
想到王氏知道這個結果後的表情,錢氏就樂不可支了。
把她們母女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覺真爽!
可對面的蔣詩韻在裝作沉思了一陣子之後,又眨着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問道,“那也不對啊?”
好不容易把這小蹄子給忽悠住的錢氏剛松了口氣,聽聞這話,一顆心又提了上來,暗罵這蹄子一驚一乍地,一句話還要分兩截說。
卻忍不住接了話茬,“怎麽不對了?難道這蔣家二女你以為是你嗎?告訴你,你也別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侯府那樣的門第是你能高攀地起的嗎?”
她冷嘲熱諷着,希望從蔣詩韻臉上看到羞愧不安,看到神情沮喪。
可讓她意料不到的是,蔣詩韻不僅一點兒沮喪都沒有,反而還特興奮地拍起了手,“大伯母可是全天下超級大傻子,明明庚帖上寫的是蔣家二女,可大伯母卻将大姐姐嫁過去了。難道大姐姐和三妹妹的序齒大伯母也不記得了?不過大伯母不記得不要緊,我相信京中好多的勳貴世家還是記得的!”
一語驚呆了錢氏,她頓時石化在那兒。面色忽青忽白,好半天噏動着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蔣詩韻卻偏偏不放過她,“好心”地起身到她跟前喊她,“大伯母,大伯母,你這是怎麽了?噎着了嗎?”
見她不答也不動,連眼珠子都不轉了,蔣詩韻索性笑嘻嘻地拎起了茶壺,不管裏頭的茶燙不燙,徑自就順着她張開的嘴倒了進去,“大伯母既然吃東西噎着了,那喝點兒水順順吧。”
滾熱的茶水燙得錢氏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哇哇慘叫了幾聲。
可還沒等她說什麽,蔣詩韻又一掌對着她的後心拍去,嘴裏嚷嚷着,“讓侄女給你順順氣,別噎出病來。”
那一掌的力道,誇張點足可以開山裂石了,用上了蔣詩韻平生吃奶的力氣,拍得錢氏喉嚨口腥甜,差點兒沒有噴出一口老血來!
ps:還是寫出來了,先看着錯別字下午改!
☆、一百三十八章 報應
被蔣詩韻給折騰地滿嘴冒泡的錢氏,在聽見院子外頭遙遙傳來一聲嬌叱後,總算是醒了過來。
那聲嬌叱她就算是癡了傻了也能聽得出來是誰的,那不是她的寶貝女兒蔣詩語嗎?
昨兒,明明是她的語兒嫁去了侯府,怎麽這個時候卻在院外響起了她的聲音?
就算是回門那也得三日,沒有這麽快的呀?
難道真像這小蹄子所言,語兒沒有嫁過去,是靜兒嫁過去了?
這裏頭到底發生了什麽?天哪,誰能告訴她?
錢氏急得快抓狂了,方才聽這小蹄子這般說,還以為她是在吓唬她呢。
可想想一大早就沒見着大女兒,她的心就有些發虛,這才讓那小蹄子得了先機,給她又是灌水又是拍背的,差點兒沒有把她的老命給折騰死!
本想着打發走這小蹄子,就讓惠香去把靜兒叫過來的問問的。平日裏,靜兒跟着她管家,天不明就起來給她請安,今兒都天光大亮了,不見大女兒的面,她心裏着實不踏實!
如今一聽外頭二女兒的聲響,她的心呼通一跳,差點兒沒有蹦出腔子去。
她伸出手下意識地撫上胸口,氣息不穩起來。
蔣詩語一臉的怒容雄赳赳氣昂昂地闖了進來,見自己母親正端坐在飯桌旁,而蔣詩韻則好整以暇地端着一碗粥有滋有味地喝着,她心裏的怒火騰地一下就蹿到了頭頂。
好啊,她娘還這麽悠閑,竟和這小蹄子坐到一塊兒吃飯了?
不是商量好了的,讓她嫁過去的嗎?怎麽她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她娘也不叫醒她不說。還有閑心坐這兒吃早飯?
人家侯府能等嗎?
蔣詩語雖然一肚子的壞心眼子,但是自小就被錢氏給慣壞了,平日裏都是母親和大姐給她出頭,她只管坐收漁翁之利,哪裏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麽?
看到蔣詩韻在這兒,她才稍稍地放了心。既然這小蹄子沒嫁過去,這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哎呀。娘。你怎麽還有心思坐這兒吃飯?我好端端地怎麽就睡過去了?你派人給安國侯府的人說了嗎?徽哥哥有沒有等着我?”
因為太過着急,蔣詩語當着蔣詩韻的面兒就瞎嚷嚷開了,好似那門親事天生就是她的一樣。萬全沒有蔣詩韻的份兒。
蔣詩韻好笑地望着蔣詩語那急得恨不得要上牆的模樣,乖乖,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搶了她的親事還有臉當着她的面一口一個“徽哥哥”地叫着。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她喝完了碗裏最後一口可口軟糯的粥,把碗朝一邊兒正愣神的惠香一遞。爽快地道,“再來一碗!”
惠香傻乎乎地接過了碗,真的就去舀粥了。
錢氏看在眼裏,氣得肝疼。可她胳膊被女兒給緊緊地拽着。想抽都抽不出來,耳朵更是被女兒一連串的發問給吵得嗡嗡作響,哪裏還顧得上蔣詩韻?
蔣詩韻卻見不得錢氏有一絲兒空閑。忙添油加醋地笑道,“三妹妹可是來晚了。你沒見着昨兒你那徽哥哥是如何把大姐姐給抱上花轎的呢。全京城的人可都看見了。”
蔣詩語一聽這話,雙眼就瞪圓了。立馬扭頭看着她,臉色白得跟刮過的骨頭一樣!
錢氏被蔣詩韻挑撥的話給氣得要死,可又騰不出嘴來跟蔣詩韻打嘴皮子仗,只顧着安慰女兒了。
“別聽她瞎說,沒有的事兒!”女兒是個一點就燃的火爆性子,被這賤蹄子一挑撥,不得和自己生分了?
“娘,大姐呢?這事兒是不是真的?”蔣詩語不見蔣詩靜的影子,已是信實了。哪管錢氏說什麽,只認定了蔣詩靜搶了自己的親事,替自己嫁入侯府了。
前兒夜裏還做着美夢,從此後就成為京中勳貴圈子的人物,能和宮裏的蘭妃娘娘搭上邊兒了。如今美夢破碎,而且還破碎地如此不講情面不留餘地,蔣詩語怎麽受得了?
“啊啊……”她抱着頭歇斯底裏地哭喊着,像是一個嬌慣任性的小孩子,“大姐真是好毒的心腸,我怎麽沒看出來沒看出來呢?”
頓時,滿院子裏都是她嬌慣蠻橫的哭聲,這哭聲驚動了正在前院書房裏說話的蔣德功兄弟。
因着家裏有姑娘要出嫁,蔣德功就跟上司告了兩天假。蔣德章每日裏除了到國子監幫忙謄寫些東西,也沒什麽正經事要做,兄弟兩個一早就在書房裏各自拿了本書看起來。
沒想到還沒翻上兩頁,就聽後院裏人聲鼎沸,像是出了什麽事兒。
蔣德功兄弟對視一眼,撂下書本就順着聲音來到了錢氏的院裏,就見蔣詩語正披頭散發坐在地上撒潑打滾,而錢氏呆若木雞般坐在旁邊。
蔣德章被哥哥擋在後面,先看到地上正哭聲滔天的蔣詩語。等蔣德功低下身子去扶女兒時,他方才看到坐在錢氏一邊兒的蔣詩韻。
一霎時,他的臉色白透了。
昨兒,秀姑不是嫁了嗎?怎麽一大清早就出現在這兒?
“秀……秀姑,你怎麽……在這裏?”蔣德章吃力地問出心中的疑問,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的女兒。
“爹,女兒不在這兒該在哪兒?”蔣詩韻笑嘻嘻地托腮看熱鬧,順便回了一句。
“昨兒,昨兒……”一連說了好幾個“昨兒”,可蔣德章到底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蔣德功聽見弟弟的話自然也看到了侄女兒了,他眼中也是一片掩飾不住的驚訝。
顧不上去扶地上撒潑哭鬧的女兒,他朝自己的親自攤開雙手,“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了?”
好端端的,侄女兒不在侯府而是坐在那兒,自己女兒也哭成了個淚人,真讓這個飽讀了詩書的兄弟倆摸不着頭腦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正憋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洩的錢氏,逮着蔣德功這個出氣筒,立馬就炸鍋了。
“你個老不死的,成日裏裝模作樣地忙着,連家事都不管,害得兩個女兒年紀一日日的大了,也沒個好人家!”
錢氏噼裏啪啦跟爆炒的豆子似的炸開了,沖着蔣德功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
蔣德功一下子就被罵懵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怎麽又扯上自己女兒的親事了?
這些內宅之事,不該她這個當家主婦操心的嗎?
ps:今天累得不行,本來不舍得加更了,想想又加了。親們感動不?
☆、一百三十九章 大鬧
錢氏的這些話壓根兒就是不講理,就是撒潑使橫。
蔣詩韻到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何蔣詩語是這麽蠻橫的性子,原來根兒上有錢氏呢。
蔣德功不過是問了幾句,就被錢氏一頓狂轟濫炸給吓得往後縮了縮頭,不敢再發問。
蔣德章見大哥就跟個縮頭烏龜一樣不吭氣兒,他就有些忍耐不住。尋常大嫂從沒有在他面前如此雷霆大怒,今兒這是怎麽了?
何況他親生女兒秀姑坐在這兒并沒有嫁去侯府,他怎能不心急不擔憂?
也不管錢氏是副什麽臉子,他硬着頭皮上前,“大嫂,這到底是怎麽了?秀姑怎麽沒嫁過去?”
不問這話還好,一問這話,錢氏還沒發洩出來的氣又朝着蔣德章噴過來了。
“二弟這是在質問我這個做大嫂的嗎?”錢氏咬牙冷笑,怪聲怪氣道,“你也不看看你那女兒配不配嫁給侯府?”
事到如今,她也是豁出去了,反正蔣德章又不能吃了她,能怎地?
見大嫂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蔣德章竟然有些怯場了。
可一想到自己女兒沒有嫁過去,侯府這門親事和他不搭邊,他的仕途就沒有希望了。
他咬咬牙,不甘心地質問了錢氏一句,“大嫂,這門親事本就是大姐幫秀姑定下的,不管秀姑如何,也該是她嫁過去才對!”
蔣詩韻含笑聽着自己親爹和大伯母一遞一句地打着口水仗,只覺得無聊乏味地要命。
錢氏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一旦對她沒有了好處,她絕對不幹的。而一旦有了好處,那她就像是見到有縫雞蛋的蒼蠅一樣。絕對要紮進去吸一口汁液!
如今,侯府這門親事已經被她霸占到手,她心滿意足的同時,那就是決不允許苦主喊一聲冤!
聽到蔣德章發問,錢氏冷冷一笑,一張容長臉兒上滿是冷嘲熱諷,“二弟。你侄女兒嫁過去。不和秀姑嫁過去一樣嗎?”
蔣德章這才明白過來,弄了半天,秀姑之所以還留在蔣府。那是因為有人替她嫁過去了。
俗語說,“隔輩隔層皮!”
蔣德章再怎麽對錢氏感恩戴德,再怎麽和大哥一條心,可事關利益。他還是動搖了。
親侄女怎麽能和親女兒相比?
嫁過去的是秀姑,他就是安國侯府長房長孫名正言順的老丈人。而蔣詩靜嫁過去,他算個什麽?
“大嫂,你別欺人太甚,這是秀姑的親事!”蔣德章一想到前程仕途什麽的都沒有了。立時心焦如焚,忍不住就對錢氏吼了起來。
錢氏也吓了一跳,還從未見過如此聲色俱厲的蔣德章呢。
只是她今兒絕不能輸了陣仗。不然,女兒嫁過去沒法做人。她也無法服衆!
“怎麽着?二弟這是要跟我叫板了?”錢氏站起身,冷冷笑着,往蔣德章面前走去。
“二弟也不想想,這幾年你吃誰的喝誰的?要不是我,你能高中,能把你那婆娘和閨女從鄉下接過來嗎?”
蔣德章見大嫂越來越逼近,竟往後退了一步。這副慫樣看得蔣詩韻眉頭擰了一下,指望這個老爹給她出氣那是沒門了。
“要不是你高中,大姐能看中你家秀姑?就憑她那個土樣兒,給我的靜兒和語兒提鞋都不能夠,也有臉嫁去侯府?”
錢氏極盡鄙夷之能事,把蔣詩韻貶到了塵埃裏。一副她連個丫頭都不如的樣子,還是深深地刺中了蔣德章的心。
“那,大嫂你也不能這樣啊?”他口氣不似方才淩厲,似乎認同了錢氏的話。
自己婆娘是個不要臉的賤婦,女兒能強到哪兒去?
大嫂說得确實是實話!
蔣詩韻一瞅蔣德章那表情,就明白自己老爹想的什麽了。她不禁翻了個白眼,暗自搖頭。
錢氏自然嗅到了緩和的氣息,身上那股盛氣淩人也收斂了些,又吩咐惠香把庚帖拿出來給蔣德章看了,以絕他的心思!
蔣德章看了竟然無話,蔣德功先還有愧于兄弟,可一看到這庚帖,立時就挺直了腰板。
“二弟,家醜不可外揚!”他拍着蔣德章的肩頭,小聲安慰着他,“秀姑要是真的嫁過去,行事做派真的出了醜,到時候固然有大姐罩着,侯府也是瞧不起你的。不如你大侄女兒嫁過去,好歹都是蔣家的姑娘,将來你有什麽需要只管張嘴,她還能打了你這親叔叔的臉?”
一席話,說得蔣德章徹底偃旗息鼓了。
蔣詩韻一看這哥倆好的架勢,心想,得,該自己上場了。
于是她順勢狠命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眼眶中的淚水團團打轉。
她從椅子裏滑到地上,爬了幾步攬上了錢氏的大腿,“大伯母,你不能這麽對待侄女兒呀?可憐侄女我親事被大姐姐給搶了,還落了這麽個名聲,将來我還怎麽嫁人啊?”
她撒潑嚎啕大哭着,眼淚鼻涕一撒一大把,拼了命地揉搓着錢氏的大腿,把她那條才上身的紫色馬面裙給搓成了一團,揉成了麻花。
錢氏被她緊緊地箍着大腿,甩脫不開。有心厭惡地想打她幾巴掌,可當着蔣德功兄弟的面兒,她還得保持着一個賢良溫和的大伯母形象,一時,倒奈何不了蔣詩韻了。
還是蔣德功心疼婆娘,一見這架勢,忙戳了戳蔣德章的胳膊,“二弟,你看這……”
蔣德章覺着女兒鬧成這樣也失了大家閨秀的體統,就走上前欲拉起蔣詩韻,“秀姑,起來吧。你大伯母,也不容易!”
尼瑪,這還是親爹嗎?
竟然胳膊肘子朝外拐?
弄了半天,她的親事被搶,不僅沒認為她出頭,最後還落得被錢氏痛貶一頓的下場,連自己的親爹都向着錢氏說話。
這世道還有天理嗎?
蔣詩韻不管不顧地抱緊了錢氏的大腿,扭着身子大哭起來,“天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我不活了,這就死在你們面前吧?”
蔣德章見錢氏被揉搓地實在不像樣子,死活硬是把蔣詩韻給拉開了。
蔣詩韻則趁機哭喊着跑回來那個小破院子裏,說不能再住這兒,要搬出去……
錢氏聽了只是冷冷一笑,盡管搬出去,她巴不得。
不過,那小賤人有銀子嗎?
正想得得意,就見一直躺地上哭鬧的女兒蔣詩語,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外沖。
錢氏大驚失色,忙要去追。
蔣詩語卻跑得一陣風般地快,嘴裏叫嚷着,“徽哥哥是我的,我要去把他搶回來!”
☆、一百四十章 湊熱鬧
蔣詩語風一樣從蔣府跑了出去,被蔣詩韻揉搓地腿腳發麻的錢氏想追也追不上。
她急得跳腳沖蔣德功大喊,“還不快去把她攔下!”
這要是真去了侯府,可就鬧出大笑話來了。
她有本事把蔣詩韻的親事給搶過來,可沒辦法攔得住姐妹兩個争搶一男的醜聞。
到時候,蔣家該如何在京中立足,她錢氏還怎麽在京中勳貴圈子裏八面玲珑?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錢氏就渾身發冷。
蔣德功雖然不知道為何二女兒要哭着跑出去,可見自家婆娘這副樣子,也是吃了一大驚。
錢氏出身名門望族,雖是庶女,可這些年來打理家務、交際貴婦,在京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讓他跟着水漲船高,他也就越發打心底兒裏愛重她,敬佩她。
他從未見過她這麽驚慌失措的樣子,當下也不及細問,就帶着幾個手腳麻利的丫頭小厮追了出去。
蔣德功站那兒手足無措地愣了一陣子,也悻悻地出了錢氏的院子,一個人跑到書房裏喝悶酒。
錢氏失魂落魄地靠着門框站着,惠香在一邊兒好半天也不敢上前,太太這個樣子太吓人了。
不過比起今早聽到的事情,這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活了十八年,惠香還從未聽過大伯母搶親侄女親事的事情。而且,如今兩個小姐又搶一個男人,這在京中大家閨秀裏,絕對是駭人聽聞的事兒。
惠香哆嗦了半天,見錢氏一直發呆,就好心地上前去扶她。“太太,站了半天,該歇了。”
可沒想到話音剛落,自己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那清脆的掌聲伴随着一聲怒吼,“小賤人,連你也來奚落我?”
惠香捂着臉欲哭無淚。自己好心好意扶太太安歇。哪裏是奚落太太呢?
可她素來知道錢氏的規矩,所以一點兒都不敢辯駁,只低了頭捂着臉默默流淚。
“怎麽。還委屈你了?”一大早就被接二連三的事情給鬧得頭暈腦脹的錢氏,此刻滿心裏都是邪火,光想找個人發洩一下。
正好惠香撞在她的槍口上,她也不顧多年來的主仆情份。當即就抖起了微風來。
那雙細長的丹鳳眼惡狠狠地瞪着,若是惠香敢說一個“不”字。她恨不得立時就撕了她!
惠香被她那猙獰的神色給吓呆了,連忙搖頭,“奴婢不敢,是奴婢多嘴了。”
惠香太乖巧。錢氏有氣沒處發洩,想着抓她的錯處,無奈惠香言行舉止讓她挑不到一絲錯。只好狠狠地又扇了她兩耳光方才罷休。
她靠在門框氣喘籲籲了半日,方才把身子靠在驚如小鹿般的惠香身上。慢慢挪進了屋裏。
蔣府大門口,已是人山人海。
方才蔣詩語一怒之下沖了出去,下人們還不知道什麽情況,是以就被這位嬌蠻的二小姐給沖到了大門口。
等到蔣德功帶着人來到大門口,又是吆喝又是喊叫哭鬧的,早就驚動了左鄰右舍和行路的人。
人都有看熱鬧的心理,平日裏,那些尋常百姓哪裏能夠看到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啊?
這樣的大家閨秀出門,都是前呼後擁,坐着馬車帶着面紗,如今能有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姐,身邊不帶任何人,還披頭散發地沖出來,頓時勾起了他們看熱鬧的好奇心。
頓時,蔣府門外就圍滿了人。
而蔣德功帶着人追出來,又把蔣詩語給驚了一跳。
她生怕被父親帶人給截回去,着急忙慌地就往人群裏鑽,“爹,求你被帶我回去,我今兒怎麽着也要見見大姐姐,當面問問她,為何要搶走我的徽哥哥?”
鄰裏并不知道蔣家嫁得到底是哪位姑娘,只知道昨兒蔣家門口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熱鬧了整整一日。
今兒一聽這姑娘的話,鄰裏們這才明白過來。
敢情,蔣府嫁女還來了一出偷梁換柱?
這可真是極度刺激極度好玩的事情。
京都平靜了這麽些年,平日裏連個小八卦都沒有,可是憋死了這些市井階層的小民了。
沒想到這一出就是這麽檔子足以轟動全國的替嫁之事。
衆人頓時來了興致,紛紛圍住蔣詩語問道,“姑娘這是怎麽了?被姐姐欺負了嗎?”
涉世未深的蔣詩語哪裏聽得出人家話裏的調侃意思?此時的她,滿肚子都是對大姐蔣詩靜的怒火,聞聽不由潸然落淚。
“昨兒本是我嫁到安國侯府去的,可我大姐不知道在我吃的東西裏頭下了什麽藥,讓我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今兒一早起來,大姐已經穿了我的嫁衣嫁過去了……嗚嗚……”
一想起昨兒夜裏,大姐就和宋徽圓房了,自己怕是沒什麽機會了,蔣詩語就委屈地張嘴哭起來。
只是她沒有那容忍的性子,即使是自己的親姐姐,破壞了她的親事,搶了她的人,她就算是嫁不成,也不能讓大姐姐好端端過下去。
今兒她要不跑到侯府鬧個天翻地覆,她就不是蔣詩語!
一肚子怨氣怒火的她,完全忘了自己這親事也是搶人家的。如今她早就把自己當作了苦主,哪裏還想得到其他的?
衆人一聽有這等熱鬧可看,立時就好心地擁着蔣詩語不讓蔣德功把她給帶回去,一邊又七嘴八舌地給她出着主意,“沒想到天下間竟有這等狠心的姐姐,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欺騙妹妹。走,你只管鬧去,我們這些左鄰右舍定會在後頭撐着你的……”
三說兩勸的,竟讓蔣詩語生出了無限的勇氣來。
正義在自己這一邊,她才是真正的受害人,為何要忍氣吞聲?不,她一定要鬧到侯府去,不把大姐姐拉下馬誓不罷休!
由于平日裏錢氏為人比較苛薄,光知道巴結那些上層人物兒,對這些所謂的街坊鄰居,她見了連聲招呼都不打,鼻子眼兒能翹到天上去。
所以,這些鄰裏們心裏都看不上她,見她家鬧出這等不要臉的事兒來,個個都慫恿着蔣詩語去報仇雪恨,竟沒人能勸阻一下。
于是,一衆人隔開了蔣德功他們,簇擁着蔣詩語浩浩蕩蕩地開往侯府。
蔣詩語還從未被這麽多人所擁護,一時只覺得無比自豪,對那門親事也越發有信心了。
☆、一百四十一章 原來如此
蔣德功眼睜睜地看着女兒被人群給擁走,急得幹跺腳,只能讓幾個貼心的家人跟着,自己則跑回去和婆娘商議對策去了。
話說蔣詩語在所謂的鄰裏的簇擁下,一路奔波,短途跋涉,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就來到了安國侯府。
安國侯府大門上還挂着大紅的燈籠,兩邊貼着喜聯,喜慶的色彩還沒有褪去。
蔣詩語遠遠地看到那一片紅,就覺得觸目驚心。
這片紅該是為她設的,憑什麽大姐雀占鸠巢,卻還心安理得?
肚子裏的邪火越燒越旺,她的腳步更是輕快如燕,飛奔着就到了侯府大門口,雙手叉腰往那兒一站,指着下人的鼻子命道,“把這大紅燈籠給本小姐扯下來。”
跟來的蔣府下人不由面面相觑,小姐這是傻了嗎?人家這兒可是侯府啊?
安國侯府門口的下人也是愣住了,這是哪兒來的隊伍啊?
領頭的女子披頭散發衣衫不整,一臉怒容頤指氣使地讓人摘下侯府的大紅燈籠。
他們不知道這女子的路數,被她這虎沖沖的架勢給吓了一跳。
不過安國侯府好歹也是百年望族,宮裏更有蘭妃娘娘撐腰,怎麽可能會被随随便便一個女子打上門來?
幾個下人對視了眼,就有人轉身往裏頭報信了,門口那幾個則對着沖上來摘燈籠的蔣府下人怒喝一聲,“住手,這是安國侯府,豈容你等小民随意胡鬧?”
蔣府的下人平日裏也就是在府裏耍耍威風罷了,哪裏見過這陣勢?
頓時就覺得腿肚子打轉。手腳發軟,不敢再上前。
蔣詩語打小兒就被人捧在手掌心裏,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
當即不管不顧地踢着那些家人上前,打得幾個家人毫升狼狽,抱頭鼠竄。
正鬧着,裏頭出來一個頭戴六棱瓜皮小帽、身穿一領黑緞子長袍的中年男子匆匆地跑出來,面色難看地瞪着蔣詩語。板着臉呵斥。“哪兒來的瘋女人?還不快帶人趕緊離開?否則若是驚動了官府,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蔣詩語都快被怒火給燒瘋了,一門心思地想見到蔣詩靜鬧上一番。聽了這話,也不讓人去摘燈籠了,把頭一揚就往侯府闖。
“讓開,我姑母是侯府的二夫人。誰敢攔我讓我姑母打死你們!”她倒也不傻,吆喝着就闖了進去。
一聽是二夫人的侄女兒來了。幾個下人不敢硬攔着,忙把想要跟進來看熱鬧的人群給關在了大門外,那管家就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
侯府西跨院裏,從大門口一直到院子裏。跪滿了黑壓壓的男男女女。
正房內,珠簾高卷,可以清晰地看得見內裏的情形。
安國侯府的孫老太君披着一件一抖珠兒的皮褂子。正端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下手分別坐着兩個兒媳梅氏和蔣氏。
孫老太君滿頭花白的頭發挽了個髻。頭上戴着五子登科的抹額,一臉陰沉地坐在那兒。
地上,跪着一個一身大紅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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