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再二
◎。◎
季青蘿不是很想掃陸旻的興致, 但她例假還有一點,而且他腿還傷着,萬一途中碰到了傷腿, 得不償失。
她抱陸旻的腦袋, 兩只手扯着他的耳朵, 咬唇緩了一會,才開口制止,“爺,我例假還沒走幹淨, 你的腿也傷着, 再過兩天吧。”
早上沈璃過來擱下的果籃有蘋果芒果蜜瓜幾顆梨以及兩捧草莓, 這時節不是草莓的季節, 但草莓成色不錯, 鮮紅色泛着水洗過的清亮色, 就那麽綴在白花花的梨子上, 色澤漂亮到想讓人一口吮掉,吃個盡興。
靜寂的病房內也盡數是水果的清香。
他不停, 季青蘿臉上生紅, 手去捂陸旻的薄唇, 求饒道:“爺, 過兩天我親自伺候您讓您舒服成嗎?您現在消停會吧。”
陸旻不再搓磨她,臉伏在她頸側,他大手幫她扯好上衣, 摟住她的腰,翻了個身, 讓她趴在了自己身上, 他捏捏她的臉, “你身上怎麽哪裏都是香的。”
季青蘿拆臺,“你還沒脫過我裙子,就說哪裏都是香的,您這叫以偏概全。”
陸旻眸黑,他瞧着她,道:“現在脫掉讓我聞聞。”
“……”季青蘿沒忍住,撈過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嗔他一眼,“我沒您這麽變态。”
陸旻情緒不動,“你不好意思可以躺着不動,小蘿我埋進去聞——”
季青蘿聽的面紅耳赤,她伸手忙捂住陸旻的嘴巴,第一次意識到以前撩撥這爺,這爺不動如山完全不是不精通此道,他只是靠着自制力精準避過而已,這爺認真說起騷話動起真格,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季青蘿手去挪腰上他的手,“爺,我投降,我不跟您胡侃了,您松開我腰,我下去熱飯,我們午飯還沒吃呢。”
陸旻松開她的腰,讓她下了病床。
季青蘿把保溫盒的飯菜都拿去病床裏的微波爐裏加熱了一遍,等待微波爐“叮”飯菜的間隙,她垂眸看着左手上的菠蘿鑽戒,樣式真的很獨特,配上那顆晶瑩剔透的粉鑽,過于漂亮了,陸旻真的很用心。
她嘴角輕輕勾了勾,愛不釋手摸了兩下。
吃過午飯,陸旻的助理過來了,抱着筆記本電腦和一沓合同文件,後面還跟着兩個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士,季青蘿洗了一盤葡萄,本打算喂陸旻吃的讓他補充點維生素的,見他下屬過來了,沒打擾他,自己捧着那盤葡萄坐去了沙發上吃了獨食。
一盤甜滋滋的葡萄快解決完了,那位助理跟兩位下屬還沒彙報完工作,季青蘿吃完最後一顆,回頭看了眼病床那邊,陸旻在助理遞過來的合同上簽字,她收回目光,抱着抱枕靠着椅背,打了個無聲哈欠後,便靠着靠背打算午睡小眯一會。
本打算小眯,結果一覺眯到下午六點才醒。
靜谧暖黃的夕陽光透過病房的方形玻璃窗投射進來,在沙發一角落下一片片方形光斑。
季青蘿揉着睡太久有點昏的額頭,從靠枕上起來,身上搭了一件西裝外套,她起身時外套往下滑,她及時撈住,扭頭往回看,陸旻還在處理公事,不過助理跟那兩位下屬已經走了,他自己一個人在鍵盤上敲打。
她側身趴在沙發靠背上,彎了彎睡一覺後有些幹澀的唇,喊陸旻,“爺,醒了。”
陸旻視線從筆記本屏幕上移開,看向她,手也從鍵盤上移開,伸向她,“過來我抱下。”
季青蘿從沙發上起來,走到病床邊,抱住陸旻的手臂,主動親了下他的臉,“您怎麽不叫我,我都睡一個下午了。”
陸旻用鼻梁蹭着她的鼻尖,“喊你兩聲你沒動靜,就想着讓你好好睡一覺。”
“我晚上鐵定睡不着了。”季青蘿笑眯眯道:“您也不能睡,您得陪我玩。”
陸旻:“你熬到幾點我陪你到幾點。”
季青蘿又去親他的臉,“您真好。”
陸旻偏頭,薄唇去尋她的唇瓣,“怎麽不親嘴?”
季青蘿躲得飛快,捂着嘴,“跟您接吻沒十分鐘都停不下來,我要歇歇,不能一直親嘴,再親下去嘴都要爛了。”
陸旻捏她的臉,并沒再勉強她。
晚飯吃過,季青蘿依舊跟陸旻睡在一張病床上,她側躺着窩在他懷裏,“爺,我明天上午打算去看看季瑕林。”畢竟現在在陸旻身邊,用着季瑕林女兒的身份,名義上還是他的女兒,表面上還是要做做樣子。
陸旻“嗯”了聲,“我不能在醫院住這麽久,明天可以出院了。”
“好吧,醫生說就是要好好養,骨頭愈合之前都盡量不要用右腿,您最好找個輪椅或者拄個手杖。”季青蘿叮囑着他,“唔,等我明天看完季瑕林回來,給您辦理出院手續。”
陸旻捏捏她的細腰,吻她的長發,“好。”
一早季青蘿就出發了,依舊是保镖開車送她,盡管她沒再跟陸旻鬧別扭,但陸旻仍舊沒有撤掉保镖,許是被她騙了兩次,他跟她坦白,等到兩人結婚,兩個保镖才能功成身退,不過季青蘿眼下沒想着逃跑,對這兩個保镖沒以前那麽排斥。
去醫院的路上買了果籃和鮮花,到了醫院住院部,季青蘿找到季瑕林的病房,敲門進去時,齊北寒也在裏面。
季瑕林躺在病床上,看着精神不錯,見她過來,眼睛一亮,讓齊北寒搖起床頭,靠坐起來,欣喜道:“你來了。”
季青蘿笑着過去把果籃和鮮花遞給齊北寒,坐在椅子上,“爸,您身體好點了嗎?”
季瑕林眼裏冒着淚花,“知道你好好的我身體不能再好了。”
“您別哭啊,哭多了傷身體。”季青蘿遞過去紙巾,彎眸道:“我啊,只希望您身體好好的長命百歲呢。”
季瑕林擦了擦眼淚,“小蘿,我才知道沈璃對你做的事,是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在外面流浪那麽多年,希望你不要太恨爸爸。”
季青蘿搖搖頭,“我不恨您,您沒有做錯什麽。”這也是季輕的态度,她從頭到尾恨的人只有沈璃。
季瑕林長嘆口氣,“你不恨我就好,一開始你走丢那幾年,爸爸也找了好多人想了很多辦法找你,可是沒一點音信,好多年前郾城豪門圈子搬來一戶人家,那家也有個女兒,跟你有一點點像,我昏了頭,要跟她做親子鑒定,結果最後不是。”
季青蘿沒想到季瑕林能想女兒想到這種地步,她玩笑話道:“那戶人家估計覺得您好奇怪,以後輕易都不跟您往來了。”
季瑕林感嘆,“确實是我失禮,最後我們兩家鬧得也不太愉快,不過後來他們一家定居國外了,見不到面也沒那麽尴尬。”
季青蘿想了想季輕,她再次說道:“真的,我不恨您,這幾年我過得也不錯,生活上沒吃什麽苦,您也不用覺得多愧疚。”
季瑕林看着她,緩緩揚了個笑,“好。對了,我聽北寒說,你跟陸總在交往,還說快到結婚的地步了,怎麽回事?瞞着我們偷偷戀愛呢。”
季青蘿含糊道:“差不多,其實我跟陸旻認識挺久了,中間分開過一段時間,如今又和好了,結婚的話,是陸旻想結婚,我覺得有點早。”
季瑕林笑起來,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不早了,陸總那個年紀想結婚也正常,你們兩個要是彼此喜歡,可以訂了,我倒是想看你們年底辦婚禮呢。”
季青蘿說:“到時候再看吧,訂了告訴您。”
齊北寒很少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季青蘿跟季瑕林說,他眸光偶爾放在她臉上,偶爾放在她手上,很多時候都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
季青蘿在病房陪季瑕林聊了一上午,臨走時,季瑕林說:“等我出院了,小蘿你回家住吧,萬一年底跟陸總結婚了,在家裏住的時間也不多了。”
她笑着點頭,說:“好。”
齊北寒送她去坐電梯,兩人并排走着,齊北寒率先開口,“真的打算跟陸總結婚了嗎?”
季青蘿:“可能要結婚了,大哥,我很喜歡他。”
齊北寒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她進了電梯,看着齊北寒的臉,她遲疑着道了一句,“對不起,大哥。”不管如何,把無辜的他拉進報複計劃中,讓他喜歡上她,是她愧對他。
齊北寒掀眸看她,電梯門開始閉合,他突然伸了手擋住了門,大步邁了進去,不等季青蘿有所反應,他像只狼猛地趨近,把她摁在電梯轎廂內部牆壁上,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就親了上來。
“唔——”
齊北寒不容她反抗兇狠至極地咬了她一口,然後快速退了,手卡住了再次閉合電梯門,幹脆利落地退了出去,他西裝革履站在外面,面容恢複初見時的冷淡,看她,“不用說對不起,青蘿,我心甘情願。另外,不論你以後跟誰在一起,希望你能開心。”
電梯門徹底閉合上,季青蘿喘了口氣,手摸了摸被咬破的嘴角,笑了下,為着齊北寒的放下,轉瞬又蹙了眉,陸旻應該不會注意到她嘴角這點點小破口子吧。
坐保镖的車原路返回,路過水果店,季青蘿還買了一小盆葡萄,這個季節的葡萄出乎意料的甜,她昨天吃完了一盤,沒給陸旻留,今天打算這一盆都喂他,提着水果袋子往住院部走。
今天陽光很不錯,秋天的太陽也不灼人,撲在身上是暖呼呼,住院部跟前的草坪上有很多出來曬太陽的病人,她目光沒什麽焦點地略過,正要收回視線時,卻注意到草坪東北角的木椅旁,陸旻背對着她坐在輪椅上也在曬太陽,他跟前還站了一個人,是個身形高挑的女人。
女人穿一件卡其色風衣,裏面是薄款針織吊帶和牛仔短裙,胸脯飽滿腰肢纖細,留着長長的栗色卷發,她站在陸旻跟前,正對着季青蘿這邊,季青蘿能輕而易舉看清她的臉。
小鹿眼鵝蛋臉很精致很熟悉的一張臉。
她就站在陸旻半步不到的距離,笑眼盈盈跟陸旻說話,不知道說到什麽,女人突然彎下腰,抱住了陸旻。
季青蘿突然抿了唇,一些刻意被她抛之腦後的記憶不受控制地往她腦海中裏鑽,她記起來四年前的一個下午,她正在學校上課,季輕發來微信說奶奶昏迷不醒進了醫院,需要手術,不然會危及生命,要她抓緊時間回來,季輕在電話裏說了手術大概的費用,季輕讓她考慮退學替她上學的事,奶奶手術需要的手術費她可以全出,那個時候季輕已經告知了她的報複計劃,季青蘿不想替她做這種事,打算跟陸旻借錢,那天的課她沒上完,去了陸旻公司,結果陸旻臨時出差,不在公司,她邊打給他電話想問他在哪,邊往辦公樓外走,就在那個時候,她迎面碰上了蔔再柔。
蔔再柔頂着一張跟她五六分相像的臉,攔住她,說要跟她談談。
也就是那個下午,季青蘿想通了淡漠似冰的陸旻為什麽會對第一次見面的她施以援手,還遞了手帕,只是因為她跟蔔再柔五六分像的一張臉。
當時蔔再柔信誓旦旦道:“他應該沒跟你上過床吧?知道原因嗎?是因為他喜歡的人根本不是你,他要為我守身如玉。”
季青蘿想起那一年無數次撩撥他,不論再怎麽撩撥,他即便硬成石頭,也能過而不入,他慣有的說辭是她還小,但她已經十八了,她多數時候是信他的說辭的,聽到蔔再柔說完,她才發覺自己是個傻子。
怎麽可能會有成年男人一整年不碰身邊上趕着給他上的漂亮女人?如果有,那只有一種可能,他有所屬。
季青蘿那個時候遭遇雙重打擊,奶奶病重急需手術,得知陸旻根本就不喜歡她,留她在身邊像只鳥一樣養着也僅僅是因為一張臉,她沒有辦法理智思考,她給季輕打電話說好,讓季輕舅舅出面給她退學,她舅舅出面,事情辦的很快且無聲無息。
決定要走的那一天晚上,她還給了自己給了陸旻一次機會,她纏着他,想要跟他上床,如果他真的要了她,那她就做一次出爾反爾的小人,反悔答應季輕的事,不過問蔔再柔,就沒聽到過當蔔再柔的那些話,閉着眼盲着心待在他身邊,但是陸旻沒做。
她纏他再久,他還是推開了她。
于是,她在第二天早上毫無異樣給他發最後一條消息說想吃景北路一家店鋪的蛋糕,之後,沒留只言片語地走了。
如今倒像是情景再現,季青蘿看着陸旻被蔔再柔抱着沒有推開,她扯了扯嘴角,那根紮了她四年的刺在隐隐泛痛。
季青蘿用四年時間證明人是不能自欺欺人的,她還是不能讓自己盲着心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待在陸旻身邊。
她提着水果袋子往回走,跟着她的兩個保镖對視一眼,問:“季小姐您要去哪?”
季青蘿說:“我突然記起來我有個東西落在我爸的病房了,麻煩你們再送我一趟可以嗎?”
兩個保镖沒多想,開着車把季青蘿帶回了季瑕林的醫院。
季青蘿在車上時給季輕發了微信。
不會結果的樹:【我今天想離開郾城,但我身邊有兩個保镖,可能還要麻煩你舅舅一下。】
季輕回消息很快。
Qing:【烏恪還在郾城,我讓他聯系你。】
不會結果的樹:【好,謝謝。】
在她聯系季輕的時候,她給陸旻也發了一條短信。
季青蘿:『陸旻,我中午飯跟爸爸一塊吃了,你讓家裏阿姨把飯菜送上去吧。』
陸旻将電話撥了過來,季青蘿輕輕阖眼,按了接聽鍵。
“怎麽啦?”她語氣輕快地問。
陸旻:“齊北寒也跟你和季瑕林一塊吃飯嗎?”
季青蘿語氣沒有任何一點異樣,她聲嬌嬌地,“這種醋您都吃?不過您放心吧,不跟大哥一起吃,他沒在病房,只有我跟爸爸。”
“嗯,好。”陸旻叮囑她,“要是他在,不許跟他過多接觸,小蘿。”
季青蘿扯着嘴角,聲依舊笑嘻嘻地,“好,我知道啦,不跟您多說了,我挂了,反正下午還要回您那給您辦出院手續。”
陸旻:“嗯,我在醫院等你。”
季青蘿笑着說好,摁了挂斷鍵。
進了醫院,兩個保镖盡職地跟在她身後上了樓,守在季瑕林病房外。季青蘿走進病房,齊北寒已經不在了,季瑕林在病床睡覺,她的到來并沒吵醒他,她也沒出聲走進病房的衛生間接聽烏恪的電話。
二十分鐘後,病房窗戶上被推開,烏恪動作利落跳進來,不跟她多作交流,就按了病床邊的摁鈴。
季青蘿走過去,看了眼窗戶外面,心下佩服,這可是七樓,也不知道他怎麽爬上來的。
不一會有一名護士聽見鈴聲推門進來,烏恪躲在門口,在護士進來的一瞬間,立即用手做刀砍向了護士的後脖頸,那護士聲都沒發出來,就兩眼一閉往地上倒了下去,烏恪長手及時撈住她,面容冷酷動作幹脆扒掉她身上的護士服和護士帽,丢給她,“穿上衣服,戴上口罩,動作自然走出去,去醫院大門左側靠近草坪的一輛黑色吉普車上等着,車牌號郾B667890。”
季青蘿照做,護士服套上護士帽帶上,将頭發挽了起來,又從床頭櫃上摸了一個口罩,她推開門往外走,兩個保镖只看了一眼她,見是護士,又收回了眸光。
她進了電梯,下了樓,邊走邊扯掉口罩和護士帽丢進了路邊的垃圾桶,找到烏恪說的吉普車,車門沒鎖,她拉開車門坐進了後排。
等了不過五分鐘,烏恪從醫院出來,面容冷酷上了駕駛室。
兩人沒說話,車子一路疾馳到了機場,季青蘿現場買了機票,烏恪同她一起買了,她側眸,“你也要回嗎?”
烏恪單手插着兜,腦袋上戴着一個棒球帽,帽檐壓的低,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冷感的唇角,他道:“季輕說讓我全程護送你回去。”
季青蘿了然,季輕估計是怕她這次路上再出什麽意外,她沒再說話,同烏恪上了飛機,兩個小時的飛行,飛機落地陽城機場,兩人并不耽擱,立即在機場打車去汽車站買了大巴票。
大巴開了一個小時駛離繁華的城市街區,又開了很久,街景徹底被抛在汽車尾巴後面,路程逐漸荒涼,四處可見是秋天泛黃的落葉和灌木叢。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季青蘿看着屏幕上陸旻兩個字,她沒接聽,木着臉,直接拔出了電話卡,打開車窗,将電話卡掰折丢進路邊幹枯的草叢中。
本來就不該有所期待的,愛本來就是謊言,她很小的時候就清楚知道,從她那位滿口愛她的母親身上知道,所以為什麽還要再相信陸旻說愛她的那些話。
說的人不用過心,信的人有病。
從郾城到大山,輾轉七個小時,太陽落了山,半圓不圓的月亮高高挂在漆黑的夜幕中時,季青蘿才回到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山裏不比城市,入了夜,沒有亮如白晝的街燈,稀稀落落的矮屋只在屋檐下亮着一盞很小的白熾燈,不是很亮,遠處看像是挂着一個個暖黃色的小橘子。
她跟烏恪從大巴上下來,步行了二十分鐘,到了半山腰一處低矮的磚屋跟前,門從裏面挂着鎖鏈,季青蘿敲了敲門,不一會有腳步聲過來,季輕開的門。
季輕跟她很像,尤其是季青蘿微調後,兩人的五官像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狐貍眼巴掌臉,漂亮至極。不過她沒季青蘿高,生的嬌小,160的身高,留着黑長直齊劉海,因為常年吃藥,她皮膚是病态的蒼白,眼神也是沉悶的郁色,整個人很瘦,沒什麽精神氣,像林黛玉,比弱柳扶風還要弱的病美人模樣。
她見了季青蘿,上前抱了她一下,說:“辛苦。”
季青蘿拍了拍她的後背,“說不上辛苦,奶奶沒在家嗎?”
季輕松開她,看了眼站在門外黑暗處只露出一只冷白手臂的烏恪,道:“奶奶最近在市醫院複查,人在醫院住着,要過幾天才回來。”
季青蘿點點頭,注意到她目光,了然,“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季輕在四年前被她舅舅送來山中養病,房子就在季青蘿家附近一處山坡上,烏恪是他舅舅安排來照顧季輕生活和安危的保镖。
季輕“嗯”了聲,往外走,“明早再來找你。”
季青蘿偏了偏頭,看季輕往外走,高瘦的黑發少年立即寸步不離地無聲跟上,兩人走了一段路,到了上坡陡峭的泥路,少年直接大步走到季輕身側,彎了腰,打橫抱起了季輕,步伐利落地往上走。
夜色中傳來季輕的微斥:“別把我看的太弱,放我下來。”
少年一言不發,沒放,步伐邁的又穩又大,不一會,那兩道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季青蘿收回了目光,關了門上了鎖。
她進了自己的房間,開了白熾燈,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撈過好些天沒曬過帶着點陳舊黴味的棉被蓋過自己腦袋。
季青蘿坐了七個小時的路程,腰酸背痛人很困,棉被蓋着臉,什麽也沒想,沒一會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早,她被山上的公雞打鳴聲喊醒,窗戶在最高處,窄窄小小地一方格,天還沒亮透,熹微的光線從方格玻璃投進來,落在另一側牆壁上。
季青蘿揉了揉眼睛,眼皮被什麽硌到,她凝神看向左手,陸旻給她的那求婚戒指還在她手上,她安靜看了一會,然後伸手把它摘掉,丢進了床邊最底下的一層抽屜裏。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跟陸旻見面了。
與此同時,郾城。
陸旻一夜沒睡,讓助理辦了出院手續,沒回小洋樓也沒回別墅,直接讓司機驅車送他回了陸家宅子。
他沉着臉唇抿着坐在客廳沙發上,右小腿隐隐作痛,是他昨天撥打青蘿的電話被挂斷再撥過去發覺關機後,保镖又通知他青蘿不見了,他心下一急,直接下了病床,腳踩在地板上,右腿上的刺痛直接讓他半跪在了地板上。
醫生重新給他固定了支具,交代他半個月內千萬不要使用右腿,不然會有恢複不好跛腳的可能。
陸宛是一個标準的愛睡懶覺的女大學生,她今早沒課,正在宿舍床上抱着草莓熊流着哈喇子做美夢,她三叔一個電話就把她叫了過來。
人坐進接她的車裏時,腦子還留在宿舍床上呢,她下了車,拍了拍暈乎乎迷糊糊的腦袋,“清醒!清醒!三叔剛才的語氣沉的像剛死了新娶的貌美老婆,再不清醒,小心挨揍啊!”
陸宛在宅子外強制開了機,往宅子裏走時,正巧碰見簡修禮也從車上下來,她喊了人,“咦?你一大早怎麽也過來了?”
簡修禮面上嘴角藏不住笑,他敲了下陸宛的腦門,跟她并排往裏走,忍不住同她分享八卦,“你知道你三叔一大早找你什麽事嗎?”
陸宛懵着搖頭,“不知道。”
簡修禮:“那你知不知道你三叔其實四年前在外面養了一個漂亮的女大學生?”
陸宛瞪大眼,眼裏都是八卦,:“嗯????”
簡修禮眸中帶笑,“那個女大學生好吃好喝好玩舒坦至極地在你三叔身邊呆了一年後跑的無影無蹤,四年來從沒聯系過你三叔。”
陸宛:“啊?!!!”
簡修禮又道:“就在兩個月前,她回來了,還跟你三叔碰了面,相處沒兩個月,前幾天再次想跑,被你三叔半路堵住了。”
陸宛:“??牛!”
簡修禮忍俊不禁繼續道:“關鍵是就在昨天,你三叔剛跟她求過婚,她帶着戒指,又一次跑了,這次成功了,她又一次跑的沒了蹤跡哈哈哈哈哈。”
“……”好家夥,她那位未來嬸嬸可是真的能跑啊,都跑三次了!但是——陸宛擰眉,“可是,她跑歸跑,我三叔喊我幹嘛?”
簡修禮摸了摸下巴,想到陸旻昨天說的話,看向陸宛,“旻哥說,你可以聯系上她。”
陸宛瞪大了眼,“嗯?!!!!”她都不知道她那個很能跑的未來嬸嬸是誰長得怎麽樣,她怎麽可能聯系的上她!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