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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又加上他:“對了,把雄哥都叫回來,或者,叫他直接去差館。”
“為什麽?”
“徐Sir,請你相信我好不好?這件事不單是芊芊的事,不是我同你兩個人私底下就可以解決的,我覺得可能江師兄都要請示上級……”
徐飛定定地看了周亦霏一眼:“我信你一次。我聯系雄哥,你找江Sir,就說大家差館見。”
他走開去聯絡雄哥了,周亦霏無奈地自己打給江子山:“師兄……”
“Eva,你都打電話來查子山是不是同我和好了?”接電話的卻是婉蘭,她的語氣很是輕松,“我剛剛同子山看完舞蹈,打算去吃飯。子山去拿車了,電話在我手上。對了,剛才我還見到俏君同一個男仔一起來看舞蹈……”
“Man,你聽我講,我現在同徐Sir在一起。我發現了一個可能是通緝犯的人,想叫師兄一起回差館确認一下。”周亦霏回頭看了一下徐飛正在打電話,這才低聲解釋了情況,“可能還要師兄通知邱Sir一聲,我覺得師兄很有可能不可以做決定……”
“我知了,子山過來了,你同他講……”電話跟快被交給了江子山,“Eva?有乜事?通緝犯?要我通知邱Sir?嗯,嗯,我知了,我會通知他。一陣警局裏見。”
徐飛也跟雄哥說了有芊芊的消息。幸虧聯系的及時,雄哥還沒過澳門,聽到有妹妹的消息,立刻掉頭回警局去了。
周亦霏的車留在公司,只能搭徐飛的車一起來到警局。
江子山跟婉蘭已經到了。江子山一見周亦霏就問道:“你話有一個通緝犯的消息?”
周亦霏猶豫了一下:“呃……解釋起來比較麻煩,我想都是等邱Sir還有雄哥過來之後一次過解釋清楚吧。”
江子山答應了。
倒是徐飛根本不知道周亦霏是用“發現通緝犯”的借口招呼大家來警局的,很是瞪了她幾眼。
很快邱Sir跟雄哥都相繼趕到了。
邱Sir見自己職務最高,遂主動開口請周亦霏提供通緝犯的線索:“我知道你是未來的大律師,你話有線索一定不是無的放矢。現在人都到齊了,你可以講了。”
周亦霏先提出了問題:“這個通緝犯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應該是在三年多以前開始通緝的。因為我原本在英國讀書,但是三年前回過香港。這個通緝犯的相我就是那時在電視上看到的,時間過的比較久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他犯的是什麽案我記不清了,不過應該同幫會有點關聯。還有,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這個通緝犯應該同徐Sir都有點關系……”
邱Sir立刻讓幾個人回憶三年前涉黑的通緝犯。
徐飛卻張口就吐出了一個名字:“鄭東成!”
江子山轉身回自己辦公室拿出了一份檔案,翻開第一頁遞到周亦霏面前:“你看下是不是這個人?”
“我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但是,非常相似。”周亦霏想了想,沒有給出絕對肯定的答複。
“那麽他還有什麽特征?”邱Sir問道。
“他應該有一只手不方便……”
徐飛的語氣非常肯定:“就是鄭東成。三年前我還在旺角警署,因為芊芊要去英國半年進修現代舞,所以上司安排我做卧底。我卧底之後,成功地抓住了鄭東成的大佬。因為卧底的時候我是鄭東成的下屬,他很信任我,還幫我擋過一木倉。”
“後來我同上司部署抓他大佬那天,他想殺我,被我一木倉打在右手上,所以的确應該是有一只手不方便的。”徐飛皺着眉頭說,“但是這同芊芊有乜關系?Eva,你可不可以直接點話給我知,芊芊究竟在哪裏?”
“呃……師兄啊,你都是同雄哥一起看住徐飛,之後我再講吧。”
不料,周亦霏這句話一出口徐飛就呆住了:“你……芊芊……鄭東成……三年前……”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周亦霏的意思:“你是想話,同芊芊在一起的那個男人,就是鄭東成?因為我抓了他大佬?他就要用芊芊來報複我?!他大佬後來死在獄中走不出,所以他打斷了芊芊的腳,讓芊芊都走不出?!”
徐飛的怒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了起來:“是我!是我錯!都是我害了芊芊!都是我的錯!鄭東成要報仇為什麽不沖我來?!抓他大佬的是我,芊芊是無辜的!”
江子山和雄哥兩個人都幾乎拉不住他,邱Sir叫他冷靜的話根本沒有作用。
還是江子山大聲訓斥道:“徐飛!你已經找了芊芊三年,乜糟糕的結果都應該想到了。現在已經幾乎可以确認芊芊還活着,那麽你就應該冷靜下來,這樣才可以去救她出來!你看看你的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可以冷靜下來,邱Sir不會給你去救芊芊的!”
徐飛終于緩了過來,先向邱Sir道了歉:“對不起,邱Sir。”他到底還是把江子山的話聽進去了,怕邱Sir真的會因為自己剛才發瘋一樣的表現不許自己去救芊芊,他要第一時間見到芊芊。
☆、069
邱Sir對徐飛的不滿由來已久。如果換在以前任何一個時候, 徐飛這樣發瘋,他都有可能立刻做出開除徐飛的決定。
然而這次不一樣。
徐飛的猜測很有可能是真的。
假如周亦霏沒有看錯的話,那麽徐飛失蹤了三年的女朋友梁芊芊, 就的确是因為徐飛卧底的行動而被鄭東成抓走作為報複徐飛的工具, 這樣一來, 是警局對不住徐飛。
一個剿滅了旺角最大涉黑幫會的卧底英雄, 被罪犯打擊報複不算,還同時被警局高層針對,這樣的新聞一定能大賣……
邱Sir在很短的時間裏就想通了,他走到徐飛跟前,又對兩邊死死拉住他的江子山和雄哥說:“放開他。”
待兩人放了手,邱Sir才拍了拍徐飛的肩膀:“頭先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看見。不過, 你一定要保證, 在我們警方采取救援行動的過程中, 你絕對不可以再有剛才那種表現。如果不是,就算芊芊跟鄭東成就在你面前, 我都會下令你離開。”
“Yes, Sir!”徐飛先立正下了保證,又稍稍放松地說了一句多謝。
邱Sir點點頭:“不用多謝我, 只要救出芊芊之後,你可以同你的同事們好好相處, 我就好滿意了。”他讓周亦霏繼續說。
周亦霏先把新年時候自己因為聽說Emily是被放鞭炮的給灼傷了角膜失明的事說了一遍:“當時我一時疏忽,忘記了香港島早已經禁止燃放煙花爆竹,所有的慶典燃放的鞭炮都是電子的。後來想起這件事之後, 就猜測有沒有可能是小孩子把木倉聲誤認做鞭炮聲了。”
“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兩年多,我擔心直接通知元朗的警方之後會被當成惡作劇,就想等假期結束回來香港島之後告訴江師兄,讓他同元朗那邊的警署說,才可能會得到重視。但是後來接連有事,我慢慢地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前幾天我因為要跟的案子需要到元朗去查資料,有兩次是經過沙灣村的,這兩次都見到了那兩個人在散步。第一次的時候,我只看到了兩個人的側臉,而且他們兩個見到有車經過就轉開了頭。當時我還以為這兩個人是因為殘疾所以比較自卑。”
“第二次的時候,我見到了兩個人的正面,因為那時候我真是急着趕路,另外又有心事,所以雖然覺得兩個人都有點面熟,也都沒有仔細去想。況且,我認識芊芊是在三年多以前,在電視上看見鄭東成的通緝像也是在三年多以前。時隔三年多,已經不會一看就能對得上人了。”
“一直到今晚,我在徐Sir家裏看到了他同芊芊的合影,這才慢慢地把之前的事情都串起來。”
邱Sir跟江子山交換了幾次眼神:“子山,你認為應該怎麽做?”
“邱Sir,既然疑犯躲在元朗,那麽我們都要去元朗抓人,必須借助元朗的人手。不過現在已經是夜晚了,我擔心元朗的警署人手都會不足,請邱Sir同上面聯絡一下,可能需要我們自己帶點人手過去。”
“好,上頭我來聯絡,抓捕的行動就交給你來指揮了。記住,疑犯手裏有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質,一定要保證人質的安全。”
邱Sir先行離開去跟元朗警署溝通,江子山準備布置行動時,看見婉蘭跟周亦霏都在,便先安置她們兩個:“Man,Eva,很晚了,我叫人送你們兩個回去休息吧。”
兩人齊齊搖頭,周亦霏說自己是發現通緝犯的人,想要留下來等待後續。
Man則說爹地去了澳門玩,自己回家也是一個人,不如留在差館等他們抓人回來,還可以先陪着芊芊。
周亦霏雖然覺得徐飛未必會給別人留下陪芊芊的機會,不過她也的确想到了芊芊可能需要一個心理醫生:“對了江師兄,芊芊被抓走了這麽久,說不定心理會留下什麽陰影。是不是應該叫你們警隊的心理專家都過來預備着做心理輔導?”
“徐飛,你通知Miss Wo。”江子山叫徐飛找俏君,自己又去調配人手了。
徐飛二話不說就給俏君打電話,響了好一陣對面才有人聽,他開口就問:“Miss Wo?”
“你是徐Sir?俏君剛剛去了洗手間,電話留在桌子上。這麽晚找俏君,是不是有什麽事?如果不是特別緊要的事,不如留到明天再說?”
“你是劉醫生?麻煩你轉告Miss Wo,請她盡快到差館來一趟,有一單緊急case需要處理。”
“……那好吧,我們就在離差館不遠的餐廳吃飯,我遲點送她過去。”
“多謝。”
邱Sir回來了:“我已經同上頭聯絡過,上頭同意我們帶一部分中區的人手過去元朗抓人,同時也要求我們一定要同元朗警署的同事做好配合,在抓捕通緝犯的同時也都要保證人質的安全。”
江子山也說需要帶的人都通知到了。
邱Sir大手一揮:“出發!”
婉蘭跟周亦霏留在了警局,其他人全都離開了。
兩人在會客室裏等消息,婉蘭一張嘴就嘆息了一聲。
“Man,你怎麽了?”
“我為徐Sir同芊芊的事感嘆,真是造化弄人……希望她能平安歸來。”
“一定可以的,要相信警察的能力。”周亦霏說道。
沒多久,俏君跟劉醫生一起過來了。
俏君一進會客室就左右看,見只有這兩人便問道:“劉醫生話徐Sir打電話找我,說差館有個緊急的case需要我處理,怎麽外面一個人都沒有?我還以為是徐Sir在捉弄我。”
周亦霏站了起來:“不是的,的确是有一個case需要緊急處理,所以才會找你過來的。這個人好有可能被一個涉黑的通緝犯關了三年多,不過現在還沒有救出來。徐Sir他們現在就是去救人跟抓人了。”
劉醫生微笑着問:“乜救人抓人?我怎麽有點聽不懂?”
“呃,俏君,這件事我知道的比較多,可以向你解釋。但是因為同案件有關,劉醫生不可以留在這裏聽的。”周亦霏忙說道。
“這樣啊,不如我到車上等你?”劉醫生也有為病人保密的原則,對此深有體會,聞言立刻撇清。
“我想Eva的意思是叫我開夜車吧?”看周亦霏果真點頭,俏君便笑着叫劉醫生先回家,“雖然明天是周末,不過你不是說輪到你值班的?我看你都是先回家吧。”
“都好,遲點再聯絡。”
等劉醫生離開之後,周亦霏卻沒有急着向俏君解釋,而是先笑着問她:“你這是接受劉醫生的追求了?”
“都算是吧。給他一個機會,也都是給我自己一個機會,試一下都可以的。”俏君點點頭,但是她很快就不提這個話題了,“Eva,你剛才說的那個病人的資料,現在可不可以講給我聽一下?”
周亦霏把徐飛卧底、芊芊被抓、自己偶然發現芊芊跟鄭東成在一起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聽到中途,婉蘭忽然開始掉淚:“剛剛Eva你講得時候我就想哭,不過有那麽多人在……”
周亦霏無言地拍拍她的肩,俏君也适時地遞上紙巾讓她擦淚。
婉蘭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問俏君芊芊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她同徐飛以後會不會和好如初。
“在沒有見到芊芊本人之前,我不可以給出一個絕對的答複。不過,Eva你頭先說,芊芊很有可能是被鄭東成綁架并打斷腳。按照常理推斷,她應該非常恨鄭東成,但是她同鄭東成卻是以夫妻相稱的。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她很有可能患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俏君分析道。
“你們想一下,芊芊被徐Sir的仇家鄭東成抓走,鄭東成是要用芊芊來報複徐Sir的,很有可能會殺掉芊芊。但是最後鄭東成并沒有殺死她,只是打斷了她的腳,卻留下了她的性命。Eva你說芊芊有裝義肢,這一點也很有可能會令芊芊對鄭東成心存感激,從而引發她的斯德哥爾摩症狀。”
“芊芊同鄭東成遇到人的時候都沒有求人幫她報警,反而編出了故事來替兩人遮掩,說明她不想讓鄭東成通緝犯的身份被發現。這種情況只可以說明芊芊對鄭東成的依賴很嚴重,我擔心她會把過去抓鄭東成的警察當成敵人。Eva,我們應該通知徐Sir他們一聲,小心芊芊會反過來幫助鄭東成。”
周亦霏看着俏君笑了:“雖然我不這麽認為,不過,你可以通知徐Sir。”
俏君果然拿出電話打給了徐飛,說了芊芊可能會幫鄭東成的事,不料只得了一句“芊芊不是這種人”的答複,就被挂了電話。
周亦霏微微一笑:“俏君,你不認識芊芊而已,如果你認識她,你就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判斷。芊芊的性格很獨立,她留在鄭東成身邊,絕對不是因為依賴他。”
三個人一直等到半夜十二點,去元朗抓人的警員才回來。
随着喧鬧的人聲,被徐飛扶着緩緩走進會客室來的,正是失蹤三年之久的梁芊芊。
☆、070
盡管芊芊走得很慢, 但還是能看出她走路的時候一腳長一腳短。然而在芊芊的臉上沒有看到一絲凄苦。她的目光平和而溫柔,注視在徐飛身上時就充滿了愛意,望着其他人時又滿是親切。
會客室裏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站起來迎接她, 周亦霏還開口招呼:“芊芊!”
芊芊溫柔地笑笑, 在徐飛的攙扶下小心地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徐飛也沒有離開, 而是握着她的手在沙發旁邊半蹲下來。
芊芊坐好之後才開口:“Eva, 好久不見。我聽阿飛講,是你報警救了我。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
徐飛小聲地問:“芊芊,你累不累?我幫你倒杯水過來?”
芊芊輕輕地搖搖頭:“我不累。你過去審問他吧。”
“審問有邱Sir同江Sir,我想留在這裏陪你。”
“鄭東成可能會要求見你。”
“我知,我同他之間怎麽也該有個了結的。但是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你了,給我留在這裏陪你吧?”
“那麽好吧。”
周亦霏坐在長沙發的中間, 婉蘭和俏君分別坐在她兩側。
看到芊芊跟徐飛親密互動, 婉蘭的嘴角就帶上了笑。她自從聽Eva說了這件事, 就擔心這兩個人的感情會再有波折,現在看來, 一切都好。
俏君大約第一次見到徐飛這麽溫柔的模樣, 愣了好一陣。不過她知道自己身為心理專家的職責,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态, 等徐飛芊芊講話的中間小心地開了口:“芊芊,我叫武俏君, 英文名Quin。你可以叫我俏君,也可以叫我Quin。我是警隊的心理專家。”
芊芊點了點頭:“我知,回來的路上阿飛已經告訴我了, 你是來幫我做心理輔導的。”
俏君還沒有再說什麽,江子山就過來了。他招手叫徐飛出去,徐飛蹲在地上不肯動彈:“江Sir,有乜話直接講吧。”
江子山略一猶豫就說了:“鄭東成要求見芊芊,不然乜都不肯講。”
“不行!他害得芊芊還不夠嗎?”徐飛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要見的話,我去見他。”
“阿飛,你冷靜點,我可以見他。”
“芊芊……”徐飛不忍拒絕芊芊,便同意了,不過他要求自己陪着芊芊一起去見鄭東成。
江子山搖搖頭:“鄭東成要求單獨見芊芊。”
徐飛只得提出給鄭東成加上鐐铐,把他固定在椅子上,不給他暴起傷人的機會。
邱Sir同意了,抓到鄭東成這樣的通緝犯是大功一件,小細節上他可以松松手。
被加上了多重限制之後,審訊室裏,芊芊坐到了鄭東成對面。其他所有的人都在審訊室外面的監控室觀看,連周亦霏、婉蘭、俏君三個非警務人員都在。邱Sir只說下不為例,就同意了這三個人監聽。
鄭東成定定地看着芊芊,芊芊也鎮定地坐着任他打量。
沉默了好一陣,鄭東成終于開了口:“你是不是很開心?”
“是。”
“因為又見到了徐飛?”
“是。”
“那麽你以前同我講的乜‘我沒了一只手,你沒了一只腳,我們兩個都同病相憐。’的話都是假的了?”
“不是,我們的确同病相憐。”
“……你話,想同我離開香港,是不是騙我的?”
“不是,我是真心想同你一起離開香港的。因為我知道,只要留在香港,你心裏面始終都會對阿飛懷有怨恨,不知幾時就會去報複他。只有遠遠地離開香港,阿飛才會安全。走得越遠,阿飛越安全。”
“又是徐飛,乜都是徐飛!為什麽?”鄭東成的怒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了起來。他想站起身,他想抓住芊芊的脖子,他想問芊芊難道自己對她不夠好嗎?
可惜他整個人都被鐵鏈鎖在椅子上,而椅子也被鎖在牆上,他拼命地掙紮只能讓鐵鏈勒到自己。
“原因就同你好多次想殺我最後都沒有下手是一樣的,都是因為感情。我偷偷換了你的藥,想害你以後都開不到槍,你沒有殺我,是因為感情。我為了阿飛願意同你一起離開香港,都是因為感情。”
“你對徐飛這麽好有乜用?他根本就不會知道你為他做了這麽多!你知不知道他身邊不斷地有女人出現?在差館裏就有個心理醫生整日同他一起,回到家裏又有個未來大狀同他住在一棟樓?”
站在監控室的心理醫生跟未來大狀:不,我們不是……
審訊室裏的芊芊卻非常平靜:“阿飛知不知道都不要緊,我自己知道就得了。”
“……你知不知道,我抓你回來,其實是想殺你的。”
“我知。但是你心裏面的愛戰勝了恨,所以你都沒有殺到我。”
“我對你不好嗎?”
“我知你對我很好,但是,我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
“哼,徐飛嘛。”
“是。”
鄭東成的臉上露出一種又想哭又想笑的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這幾年來,你有沒有中意過我?哪怕一分鐘都好?”
“沒有。我中意的,自始至終都只有阿飛一個。”芊芊堅定地回答。
再次長久的沉默之後,鄭東成轉過頭去:“你走吧。”
徐飛飛速開了監控室的門去審訊室接芊芊出來,鄭東成看見他也問了一句:“你有沒有當我是你兄弟?”
徐飛頓了一下,看一眼芊芊,又回身看看鏡子背後看不到的同事,也非常堅定地答道:“沒有。我是警察,我的兄弟是我這幫同事,卧底是我的工作,同你做兄弟是我的任務。”
這次鄭東成閉上了眼。
徐飛扶着芊芊走出了審訊室的大門,第一時間緊緊地抱住了她:“芊芊,芊芊……”
監控室裏的人都用複雜的眼光看着走廊上那一對歷盡艱辛的愛人。婉蘭最容易感同身受,很快就撲在江子山的懷裏哭了起來,江子山也緊緊地抱着她。
邱Sir跟江子山兩個人去問口供,雄哥留在了監控室,其他人又回到了會客室。
俏君先開了口:“芊芊,原本是叫我幫你做心理輔導的。不過,見到你之後我就覺得,其實都沒有這個必要。你的心理素質非常好,完全沒有被罪犯影響到。”
之前自己判斷芊芊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愛上了通緝犯,還講的振振有詞。Eva就說過,如果自己認識芊芊,就一定不會這麽想了。現在看來,她的判斷才是對的。
芊芊溫柔地笑道:“可能鄭東成會需要你的幫助。他從小沒有父母,是他大佬撿到他把他養大的,他就一直當他大佬像親生父親那麽尊敬,就算他大佬是販豐母害人的都不在意。阿飛卧底的時候,他又一直都當阿飛是兄弟,還在他大佬面前替阿飛講話。但是最後,阿飛卻真的是警方的人,間接連累他大佬死在監獄裏面,所以他好恨阿飛。”
“不過鄭東成本身又有一定程度的善良,知道他大佬做的事原本就是錯的,而阿飛的職責就是要抓住這幫人入罪。這幾年來,我看得到他一直被這種情與理的沖突而矛盾。有時候我在想,假如當初撿到鄭東成的不是他大佬,而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他可能真的有機會同阿飛做真正的兄弟。”
“我知。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同他做一份心理評估。”
鄭東成見過芊芊之後就很爽快地交代了當年幫會的犯罪事實,那次徐飛卧底抓到了幫會頭領,還有很多漏網之魚,這次也全都被他給交代了。
錄完口供已經深夜兩點了,邱Sir看着鄭東成被關起來就離開了。剩下衆人商量怎麽回家。
周亦霏的車留在公司,俏君是劉醫生送來的,婉蘭則是江子山接送上班的;雄哥是從碼頭打車來的,芊芊剛剛被解救出來。
算起來只有江子山跟徐飛有車,需要回家的人卻有七個。
徐飛先說自己除了芊芊跟雄哥之外,還可以帶上周亦霏一起回去:“反正是住在同一棟樓的。”
周亦霏笑道:“雖然你可以載四個人,卻只需要跑一次。江師兄的車要送Man跟俏君先回家,然後再回自己家,到時恐怕天都光了。”
俏君急忙說自己可以搭的士。
“不行,現在是半夜兩點鐘,男人搭的士都要小心,更別說你一個女仔了。”好幾個人反對。
婉蘭笑道:“俏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如在我家休息一晚?我爹地今天過澳門去玩了。”她還邀請周亦霏一起去,“芊芊剛剛回來,我想她同徐飛還有雄哥都會有好多話要講的……”
周亦霏聽着婉蘭暗示自己別做電燈泡,又想到俏君跟着江子山的車也是他跟婉蘭的電燈泡,索性就答應了婉蘭:“好,我也去你家。”兩邊都有電燈泡不如可着一邊做電燈泡,管他燈泡多少個呢。
作者有話要說: 芊芊得救了,加更一章慶祝~
☆、071
江子山倒沒有抱怨什麽。
來到婉蘭家, 婉蘭拿出鑰匙開了門,招呼幾人進來。
江子山跟着就進了屋子:“Man,已經很晚了, 不如我都不回去了。”
聽到動靜的金姐很快就出來了:“小姐, 你回來了。江先生, 你也來了。”又看到後邊的周亦霏跟武俏君, 忙打了招呼:“兩位小姐。”
周亦霏之前已經來過兩次了,不巧金姐或是放假或是請假都沒在,所以兩人一直都沒有見過。武俏君是第一次來,金姐更是不認識。
婉蘭把周亦霏跟武俏君向金姐介紹了,又讓她去整理客房:“我留Eva同俏君在家裏住一晚。”
“小姐呀,是不是收拾那間房……”婉蘭聞言頓時愣住了。
周亦霏猜到可能是客房不夠用了, 忙笑着拉過俏君:“俏君, 我同你在一間房裏面湊合一晚行不行?”
俏君察言觀色之下知道事有蹊跷, 就點點頭:“可以,這樣一來, 就算睡不着都有人可以聊天了。”
安頓好已經快三點了, 周亦霏跟俏君卻都沒有困的感覺,索性真的聊起天來。
“俏君, 你之前是不是對徐Sir動過心?”
“明明有劉醫生在追我,你怎麽會想到我對徐Sir動心的?”
“我也說不好, 應該就是游船那一次?徐飛在船尾釣魚,我在吹風。你過去同他講話他不肯理你,你就一句一句地換着講, 提了好幾件事來打開話題。”
“……看來你都可以做心理醫生了,觀察這麽細致的?”
“算了吧,我都不會開導人。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動過心?”
“都算是吧。”俏君大大方方地認了,“其實我同他前幾次見面搞得不是很愉快。第一次遇見的時候,我的眼睛還沒有好,誤進了男洗手間去洗手,聽到了徐Sir的聲音。我想他可能會認為我是個很随便的女人吧,随便到可以去男洗手間。”
“第二次見的時候,是我的眼剛剛做完手術沒多久,還看得不是很清楚。半夜我聽到樓上有動靜,去警局報警,徐Sir誤會我是嗑藥以後産生幻覺。我當時真是很生氣。”
“第三次見,是徐Sir被派來保護我這個目擊證人。他的态度很差,冷冰冰的不講一點人情。我同劉醫生出去吃飯的時候就故意甩開了他,那次還認識了你。那次他可能會覺得,我是一個很不好合作的人吧。”
“之後就是他因為撞車的事需要看心理醫生,也就是我。他不肯合作,不過因為他救過我,所以我都沒有計較他的态度。”
“但是那次之後他因為打架需要再看心理醫生時,他編了一個故事來騙我,氣得我把他的心理報告寫得好差,想讓他丢掉工作。我爹地還有表姨勸住了我,我才重新寫了報告,徐Sir的态度也都軟化了少少。我同徐Sir的關系是從那時候才開始改善的。”
周亦霏聽她歷數跟徐飛見過的幾次,默默地把打趣她“每一次見面你都記得這麽清楚,看來是真的很動心”的話給咽了下去。
芊芊回來,從她跟徐飛相處的情形看,無論俏君對徐飛有多動心,他們兩個都不可能有機會在一起了。那自己何必再點醒俏君?
“你怎麽看芊芊同徐飛的?”周亦霏選了一個在今天絕對不會出錯的話題來問。
“以前我認為芊芊只是一個任性的小女孩,整天都要人哄着。但是,我錯了。芊芊只是同徐Sir一個人吵吵鬧鬧,只想徐Sir一個人哄她而已。這一點應該是屬于情侶之間獨有的甜蜜,不是我用乜專業知識可以分析得出來的。”
“那時候我替徐Sir做心理輔導,徐Sir同我講過一句話。他說他跟芊芊有自己的世界,不是外人可以進得去的。當時我還一直叫他早點放下芊芊這個包袱,走出來看看外面更大的世界。”俏君自嘲起來,“現在看下,那時候我可能就已經對徐Sir動了心,所以才那麽急切地想拉他出來。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是想叫他把對芊芊的關注轉移到我身上來的。”
“癡情專一的男人原本就比較吸引女人。”周亦霏說,“徐Sir對芊芊真是特別癡情、特別專一,你會對徐Sir動心,一點都不出奇。”
“那麽你呢?你都知道徐Sir同芊芊的往事的,你有沒有動心?”俏君俏皮地反問周亦霏。
“我啊?”周亦霏愣了一下,“我還真的沒對他動心。”
“我不信。現在沒有外人,我已經承認了,你都快點認了吧。”俏君笑道。
周亦霏搖搖頭:“我不是撒謊,我真的沒有對徐Sir動過心。講出來你莫笑,我這個人對感情這件事很苛刻的。首先呢,要一見鐘情,第一眼沒有心動的感覺,望幾多眼都沒用了;其次呢,就算第一眼合眼,都需要好長一段時間的相處,讓我知道這個人同我的觀念是不是合得來。合不來的話,都不會做得成情侶。”
“又要一見鐘情,又要日久生情,你的要求真的很高。”
“沒辦法了,感情潔癖。”
“但是徐Sir生的好靓了哦,而且又那麽專情,你都不會動心嗎?”
“徐Sir的話,是第一眼就覺得他太黑了……”
俏君一下子就笑出了聲:“徐Sir知不知道你對他的樣很不滿意?”
“他怎麽會知道?一見鐘情徐Sir沒有趕上,日久生情就更沒有了。我認識芊芊的,知道徐Sir就是芊芊的男朋友之後,怎麽都不可能對他産生乜愛情了。”
“芊芊同徐Sir的确有屬于他們兩個的世界。”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自誇看透人心。”
“不敢了,芊芊同徐Sir兩個人,我都看走眼了……”
“對了,你真的覺得芊芊不需要心理醫生嗎?”
“本來我以為她幫鄭東成掩飾身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不是出于自願,那就需要心理醫生的開導了。但是事實不是這樣的,芊芊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并且非常堅定。鄭東成沒有影響到她,反而是她影響到了鄭東成。”俏君由衷地誇贊道,“她的內心實在是太強大了,我覺得我需要她給我做個心理輔導。”
“你贊芊芊都不需要這樣貶低自己吧?”
“不算是貶低自己,我真的覺得自己同芊芊相比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在我眼裏,你們兩個一樣這麽出色。對了,你對江師兄和Man怎麽看?”
“江Sir曾經同我講過,可能會叫Man來同我聊聊天,不過後來Man都沒找我,所以我就不是很清楚。江Sir人就比較穩重,做事有條理。只看他們兩個相處的樣子,都幾甜蜜的。”
“你別介意啊,Man沒有找你可能是因為去看Jim了。是我覺得Man的性格很可能是因為童年的影響,你知了,方醫生對自閉症兒童比較拿手,所以我建議江師兄叫Man去看Jim。”
“自閉?Man自閉嗎?一點都看不出哦。”
周亦霏小聲告訴她:“上一次因為唐心媽咪的事大家不是聚在差館嗎?那次唐心說過,Man的媽咪在她小時候自殺死了。她爹地一直都沒有再娶,Man很自責。”
“差館?為什麽我沒聽到?”俏君先是疑惑,跟着又擺手,“算了,這點不重要。Man的媽咪為什麽自殺?Man為什麽會自責?”
“呃。”周亦霏以為俏君跟自己一樣,在警察局聽到了方世友問而唐心回答Man的媽咪自殺的話,所以才直接說了出來。沒想到俏君不知情,那自己說的就是Man的隐私了。
“不說都已經說了。”
“……的确。”周亦霏便小聲把當年的事講了一遍,“我一直都覺得Man太過自省,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帶來的影響。”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推薦Man去看Jim方,他的确比我更合适。”俏君道,“不過Man如果一直這樣的話,會吃很多虧的。”
“所以才叫她看心理醫生喽。”
兩個人聊了一個多小時才困得睡了。
因為是周末不用上班,所以周亦霏完全放松地睡到了自然醒,俏君也差不多同一時間睡醒了。一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兩人急忙起身洗漱,又互相嘲笑懶蟲睡到這麽晚才起身。
出了房間來到一樓,就見文國泰抱着酒瓶正在喝酒,金姐站在不遠處,既不敢上前勸他不要喝酒,也不敢就這麽放着不管。
周亦霏跟俏君對視一眼,走到金姐跟前,輕聲地問她文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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