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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最開始的時候我當然沒有将這位出久口中的“轟桑”和那位No.2的英雄聯系起來，畢竟轟雖然不是什麽特別常見的形式，卻也不是獨一無二的姓氏。

我雖然答應了要帶出久去探望那位夫人，可我的假期并不長，不久便結束了休假回道裏昂。于是，探望這件事便由引子帶着出久去。

在一次與引子的通話中，我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後續。

引子與那位轟桑成了朋友，“那真是位非常漂亮溫柔的夫人呢，好像是因為什麽精神方面的問題才會住院吧，一直沒有家人來探望真是太可憐了。我們和她約定了過段時間再去看她呢。”

我事後給我那位老同學打了個電話，要知道有些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無論平時再怎麽溫柔和善，一旦病情發作就會不受控制的産生攻擊傾向，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不必太擔心，那位夫人已經入院三年了，這一年來病情已經平複下來。”

我聽到這，覺得有些奇怪，“家人沒有接她回去嗎？”

老同學冷哼了一聲，像是在對轟桑的家人不滿，“估計還要一直待下去呢。”

他秉持着醫生的職業操守，并沒有和我說更多關于病人的情況，不過出于對他的信任，我也沒有阻止引子和出久繼續去探望那位夫人。

在和引子的通話中，那位夫人的被提及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她們似乎成了要好的朋友。我覺得這種發展也挺不錯的，引子是個全職主婦，平時也沒什麽事，那位夫人似乎是個被家人抛棄的可憐人，又同在靜岡縣，互相照應下也挺好。

而随着她們成為閨蜜，我也從引子這裏聽到了關于那位轟夫人到底為什麽會入院。

這個轟原來真的是No.2英雄的那個轟，轟夫人被家人當做交易品與安德瓦進行了以培育下一代為目的的個性婚姻，十年內生下了四個孩子，非自願的婚姻環境和家人的背叛讓她的精神逐漸出現問題，連續懷孕生子又讓她産生了嚴重的産後抑郁症。最終，因為她生下了一個符合安德瓦要求的完美品，總算是擺脫了生育機器的身份，可随着幼子長大，越來越像安德瓦，對丈夫的憎恨讓她本就不穩定的精神狀況頓時惡化，在一次瘋狂中燙傷了幼子，之後就被送往了精神病院，軟禁至今，并且還可能一直軟禁下去。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安德瓦竟然對家人做了這麽過分的事情，盡管我一直說着和安德瓦相性不合，卻也一直認同他是個強大的英雄，甚至對這位火系個性最強英雄有點佩服。

這樣一位英雄救了無數條條性命的英雄卻也同時是個人渣……我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由于他是個英雄所以能原諒他是個對家人的所作所為嗎？不，這對他的家人尤其是幾乎被他毀了一生的轟夫人來說太不公平了。

可要因為他是個人家所以否認他是個英雄嗎？這也不對，因為他這些年的救下的人命又确實擔得起英雄一詞，沒有人能磨滅他的功績。

光是我這個局外人都如此糾結，我實在想象不到他的家人心中又是怎樣難受，尤其是那些天生會崇拜強大的父親的孩子。

哪怕我知道可以将安德瓦和轟炎司分開對待，但這世間的事又哪裏能真的分得明明白白呢？

引子和出久去探望轟冷的頻率幾乎到了一周一次，而我也拜托老同學行了一些方便，起碼能讓轟夫人悄悄和引子出去玩玩，而不是十年如一日的被關在一個小病房裏，看着一成不變的景色。

“久君，我是不是胖了？”又一次難得的休假，我理所當然地把大量的時間留給了引子。

其實引子身上确實多了些肉肉，這也是很正常的。引子的活動量太少了，有着[吸引]的個性讓她平時幾乎不用親自取物，又每天和出久這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吃着一樣的食譜，長胖也不奇怪。

當然，我怎麽可能真的對引子這麽說，“沒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苗條。”

引子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眉頭微微皺起，“可是上次和冷桑去買衣服，我都穿不下她的尺碼了。”

“轟桑是病人，肯定比你消瘦一些，你的身材很正常。”我如此回道。

引子搬出了幾乎沒怎麽用過的體重秤，往上一站，“胖……胖了！”

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将她驚吓住的數字，我走過去，有些好奇到底是多重。

引子連忙踩住體重秤上的數字，并用雙手将我推開，“不行，久君不能看。”

很顯然，體重是女人的禁忌，我聳聳肩退開，同時安慰道：“太久沒用了，秤也許壞了呢。”

引子搖搖頭，堅定道：“不行，我要減肥！”

我不免想起了我學生時代的一些女同學，為了減肥，她們什麽方法都能用上，什麽節食、酵素、八小時減肥法……簡直五花八門，到頭來成效好像也不大，就算瘦下去了沒多久也會反彈，一會兒胖一會兒瘦的，把身體都傷了。

“真要減肥的話，別吃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和我一起運動吧。”其實我真的還挺喜歡引子身上的小肉肉的，摸起來特別舒服，看起來也很可愛。

我每天早上都會和出久一起晨跑，帶上引子正好湊個一家三口。由于擔心引子趁我不在的時候用一些亂七八糟的減肥方法，我還特地囑咐了出久盯着。

引子平時很少運動，跑起來甚至還不如出久，不過在我們早上運動運動，晚上運動運動的連番适應之下，她也漸漸适應了。

小肉肉也沒了，殘念。

假期結束之後，我依依不舍地揮別了我的兩位小可愛，回到了危險的崗位上，争取早日将AFO做掉。

但很可惜，我們花了好幾年布置了無數的計劃，還與歐爾麥特聯手行動了一次，卻還是被AFO逃掉了。盡管他的勢力都在這一次行動中被我們剪除幹淨了，可我們都知道，只要AFO還在，他的黑暗帝國就能重建。

為了繼續盯着AFO的動靜，我沒能順利的調回日本，連出久國中的入學式都沒能趕去參加。

一晃又是兩年，出久都十四歲了。

在我向引子詢問出久的高中意願時，引子忽然告訴我——出久有個性了。

我并沒有聯想到別處，只以為真的是出久偶然覺醒了個性，雖說這個世界的人個性普遍在四歲之前覺醒，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只是情況實在太少了。

因為出久有了個性，對于他決定報考雄英的決定我自然是欣然同意。

我相信我的兒子，他有一顆真正的英雄心，也不缺乏堅毅、冷靜等優秀品質，必然能成為無比優秀的英雄。

不出所料，出久考上了雄英。我看過了他的成績單，可能因為還沒有完全掌握個性，擊破分不算太高，但救援分很高，綜合之下排進了前五。

聽說今年歐爾麥特去了雄英做教師，出久一定會很開心吧。

雄英啊……真是懷念。

短暫的感慨之後，我繼續投入到了工作中，最近得到了一些情報，AFO似乎又開始活動起來了。

只是，我沒想到這件事會和我的兒子牽連到一起。

——名為敵聯盟的組織為打敗歐爾麥特襲擊了雄英1-A班，敵人之中有個名叫腦無的怪物具有多重個性，初步判定是AFO的實驗産物。

——另外，考慮到幕後有AFO的身影，總部有理由懷疑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敵聯盟首腦極有可能是當初AFO銷聲匿跡後尋找的“新時代”。

一年級A班，那是出久所在的班級，我還記得先前他在電話裏是怎麽興奮地向我介紹他的每一個同學。

這次襲擊中學生僅有一人受了重傷，正是我的兒子。

怒火中燒的我立刻向上級申請前去日本調查AFO的行蹤和敵聯盟的情報，正好ICPO也有此打算，便通過了我的申請。

因為是秘密調查，所以我不能回家去見引子和出久，不過接下來的雄英體育祭我卻可以去往現場。從敵聯盟針對歐爾麥特的行動來看，這次的體育祭他們必然會關注。盡管考慮到現場英雄數量，他們大概沒膽子再來一場襲擊，但也說不準。

從情報看來，敵聯盟的首腦被評價為沖動幼稚的少年，所以也不能完全以常理去判斷。

我用不起眼的裝束将自己藏在了一年級賽區的看臺之中，一邊關注着比賽一邊尋找着周圍的可疑人物。

出久的表現我看到了，但很可惜，我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物。

比賽進入第三輪，出久第一場的那個對手倒是讓我很在意，那個孩子感覺很适合我們ICPO呢，有機會可以挖過來。

出久的第二場比賽對手是轟焦凍，其實在出久進入雄英之前我們全家就已經從轟冷那裏認識這個孩子了。

場內，出久和轟說了些什麽，可惜我為了觀察到全場，坐的位置比較高，聽不見場內的對話。

兩個人動手之後，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很大的違和感。

首先是轟，據轟冷所說，轟的能力應該是冰火對半分的，可轟始終在使用冰，哪怕被出久逼到死路也不願使用火焰。

再來是我家出久，我知道了出久因為個性剛覺醒的緣故還無法很好的控制，但出久鍛煉了這麽多年，增強系的個性應該不至于一點都沒法控制，怎麽會像現在這樣，用着用着好好的，一個控制不好就被自己的個性弄傷了。

太奇怪了，出久的個性強得不像話，難道是積壓了十五年一下子爆發出來的結果嗎？

而且，出久的能力太像歐爾麥特了……

對AFO有着深入了解的ICPO自然不會對歐爾麥特沒有一點研究，關于歐爾麥特的個性，外界或許不知，但ICPO卻知道一星半點——似乎與AFO有關。

可AFO的個性是奪取與賦予，歐爾麥特是增強系，到底有什麽關聯呢？

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一時半會兒卻也說不上來。

場內，在出久的步步緊逼之下，轟果然還是用出了火焰個性。

兩人越戰越勇，可我看得出來，轟的雙重個性互相抵消了兩種個性的副作用，可出久一旦無法集中精力去控制個性，就很容易被反噬受傷。

勝負已經很明顯了。

出久輸了。

第三輪比賽的最終勝者是那個爆豪家的孩子，被綁在柱子上領獎的模樣真是吓了人一跳。倒是和小時候一樣自尊心超強，這些年雖然沒欺淩過別的孩子，但別的方面還是和當年一模一樣。

雄英出生的我自然知道體育祭後會有各個事務所的指名，不過我家出久的個性不太穩定，可能會影響到指名率。

唔，袴田應該知道出久是我的孩子，我當初在事務所的時候可是炫耀過的。他應該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指名出久，有他這個控制大師指導的話，出久對個性的掌控應該能更上一層吧。

之後，出久來電話向我講述了體育祭與指名的事情。

“爸爸，我打算去格蘭特裏諾事務所。”

格蘭特裏諾？不是潮爆牛王？我心中奇怪，袴田怎麽說也是NO.4的英雄，應該比那個沒聽說過的格蘭特裏諾要受歡迎吧。“我從網上看到咯，出久表現的很厲害呢，只有這一個指名嗎？”

“也有別的，是潮爆牛王的事務所，但是……我還是決定去格蘭特裏諾那裏。”

“格蘭特裏諾是哪位英雄，也是增強系的個性嗎？”我覺得和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聽過。

“我、我也不知道……”出久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歐爾麥特推薦給我的，肯定是很厲害的英雄。”

奇怪，歐爾麥特怎麽會幹涉學生的選擇，而且袴田對出久來說絕對是一個好選擇。那個格蘭特裏諾到底是誰？

“這樣啊，那接下來的職場體驗要加油哦，我的小英雄。”

挂斷了電話，我登上賬號從ICPO的資料庫查詢格蘭特裏諾的信息，意外的發現那竟然是歐爾麥特過去老師，并且除了歐爾麥特那一屆學生之外再也沒有帶過其他人，更沒有過什麽事務所。

歐爾麥特的老師、多年不教人卻突然指名、歐爾麥特的推薦、适合程度高于袴田這個控制大師，還有出久突然出現的與歐爾麥特極其相似的個性……

我的腦中冒出了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想法——出久是歐爾麥特的繼承人，歐爾麥特将個性（也許是一部分）轉移給了出久，就是AFO的能力那樣。

——新的時代将要誕生，日本是漩渦的中心。

在出久出生之前，那位預言家曾做出過這樣的預言。

新時代，到底指誰呢？

是總部裏有人猜測的敵聯盟首腦，還是與歐爾麥特關系匪淺的出久？

亦或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