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呸!賤·人(重生)》

26、《呸!賤·人(重生)》

綠腰一想起方才做的事,渾身都在顫抖:“我……想着先來告知小姐一聲,這樣會更好些,免得您憂心……”

聽了這話,孟朱舒緩了口氣,道:“好了,你現在什麽都別想,趕緊去禪房,記得找小道童!若是碰到山陽道人跟他提一句,我過會去找他。”

綠腰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被小姐拉起,又用力推了好大一把。雖然她實在猜不透,但看小姐神色不像開玩笑,因而也只得聽命行事。

孟朱送走綠腰後回屋,落座,心情卻再難平靜。今兒個她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着,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心想着: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麻煩必定少不了。

一口涼茶還未下喉,果然聽到一聲凄厲的聲音好似騰空而來:“孟朱……”原本無甚氣勢的名字也被那人尖利的聲音喚出了三分戾氣與憤恨。

孟朱努力讓自己坐穩當了,鎮定地繼續飲茶,等着那人沖進來。

外頭的人早已被她支開,因而門口那人一路暢通無阻,直接沖破簾子就闖進了門。

她就那樣出現在孟朱面前:長發淩亂,衣衫上頭沾了塵泥污子,最吓人的莫過于那雙充血的眼——她就是孟湘君,她竟然這樣毫不顧忌形象地站在門口!

死盯着孟朱,湘君一步一步靠近:“今日之事是你在背後搗鬼,是不是?帶着三皇子過來,你就藏了這詭計,是不是?故意散布消息讓母親過來,就是為了讓她看到我的醜樣,是不是?”她猛然提高聲音,戾氣更重,“你說,是不是?”

那聲音中有着從未出現過地肅殺,叫孟朱心裏也是一震。只可惜她等了這麽久、又忍了那麽久,為的不就是這樣一刻嗎?

想通了便也就無所畏懼了。

孟朱穩穩地坐在凳子上,淡笑:“何必生氣呢?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等着看你嫁與三皇子的一天吧。做姐姐的,也只能幫你到這份上。如今瞧你這情形已經是三皇子的人了吧?還要祝你足夠好運,只這一次就能懷上皇子的骨肉,如此……”她放下茶杯,起身,朝湘君走了幾步,“皇子妃的美夢也許不再遙遠了。”

湘君冷笑了起來,她掀開腿上已經撕破的裙子,露出左腿。只見白皙的肌膚之上赫然是一道鮮紅的血痕,血水順着大腿不斷往下流,而她卻未曾在意:“你以為小小那點催情藥能讓我中招嗎,我告訴你,我就算是因此廢了一雙腿也絕不會讓你如願!”她提着裙角,一步一步靠近,腳下踏出一朵朵血色紅花,如同那曼珠沙華,充斥着地獄的氣息,妖冶而陰冷。

孟朱不過笑笑:“如此……便真是遺憾了,不過……”忽然她收起笑容,面色驟冷,“你确定處子之身還在嗎?你知不知道,你進了我這屋便是最大的錯誤,我這裏地處偏僻,後頭更有一大塊空地。那裏候着十位絕色男子,他們可都對你的身子很感興趣呢。”

孟朱繼續靠近,她一把抓住湘君的肩膀,如同鐵爪一般,牢牢地扣住骨頭,一字一頓:“我這個做姐姐的,對你很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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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渾身顫抖,她揚手推開孟朱,轉身欲逃開,卻不想孟朱的手太過用力,緊緊地抓住了她。

她沖着門口大聲呼喊:“來人啊,救命……”

聽到這呼喊聲,孟朱不由地大笑了起來:“喊吧,喊吧,那十位絕色美男正等着召喚呢,我還在犯愁怎麽讓他們過來,你這一喊倒省了我不少事兒。”

湘君怒目而視,聲音卻果真戛然而止。她死瞪着孟朱的臉,驀地雙手揪住孟朱的頭發,胡亂地扯,低聲詛咒:“你夠狠,竟然狠得下心腸如此對待你的親生妹妹!”

親生妹妹?孟朱回味着這句話,突然揚手就是一巴掌。

清晰地巴掌聲叫湘君愣在原地,她怎麽也想不到,孟朱竟然會如此粗暴地掌嘴。而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在她呆立的時候,孟朱一口唾沫吐在她臉上,那樣惡心。那髒東西的味道直往腦袋裏沖,讓她整個神經都揪在一塊。從小接受淑女教育的她,何時遭受過這樣的對待?

孟朱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握住她抓在自己發梢上的手,狠狠甩開:“別對我說這般惡心的話。我不過是把你對我做的事奉還給你罷了,怎麽、不喜歡嗎?你對我下手的時候可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對了,替我問候一下碧桃那丫頭,她肯迷途知返,最終投靠于我,的确是她有眼光。”

湘君眼眸似寒冰,恨不能冰封萬裏:“碧桃……原來真是她将東西給你的。好,那我就先了結了你再去找她尋仇!”

忽然她退開一步,嘴角逸出一抹駭人笑意,右手探進腰間,毫無預警地拔出一把匕首,直沖着孟朱刺過來……

饒是孟朱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也不曾料到她有這一招——當下唯有閃躲!

湘君像是瘋了一般,盯準了孟朱的心窩子,不管技巧,莽牛一般握着匕首亂砍。

鋒利的刀刃呼嘯而來,孟朱堪堪躲過一下,第二下又緊接而來。她眼疾手快地舉起凳子擋住湘君的瘋狂謀殺,有凳子做防護,好歹湘君無法近身。孟朱迅速朝門口移動,眼看着快要出去了,卻不料手上的凳子被人奪走,只見湘君雙目充血地瞪着她,雙手舉起匕首……

就在門口了,孟朱擡腳在湘君肚子上踢了一腳,看着她退後一大步。就這個喘息的時間,她掀開簾子沖出屋外。此刻屋子外頭空無一人,早在她回屋的時候就已經将人都支開了,為的就是這一刻。她奮力往外頭跑去,只消穿過那個長廊,就有清掃的丫鬟。她回頭看了一眼,湘君一步一個血印地緊随而來,然而因為腿上的傷口,湘君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自己。

孟朱冷笑:既然做戲就要做足了。于是她暗中放慢了腳步,邊朝着有人的地方跑邊輕笑:“你這氣急敗壞的模樣倒讓我确定了一件事,方才已與三皇子有了夫妻之實罷?如此……真是恭喜……”她不斷重複着相似的話,一遍遍,催人入魔的咒語一般。

湘君腦海中不可控制地浮現了那個淫-亂的畫面,任她怎麽努力都無法将畫面驅逐出去,許是藥力作用,讓她眼前都是赤紅的一片。她看着那端冷笑嘲諷的孟朱,越發覺得那笑容刺眼,好似孟朱親眼看着她被三皇子壓在身下的場面。赤紅色,與她腿上的血一個顏色,與她的落紅一個顏色。

這個念頭徹底将她擊垮,她不要命地舉起了匕首,沖着孟朱那張臉奔去,口中喊着:“我殺了你……”

孟朱已經見着人了,及時地大聲呼喊:“湘君,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不要啊……”

有丫鬟下人聽到聲響,齊齊往這邊趕過來。而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湘君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怕是上了孟朱的當,因而猛地想要收住腳步,奈何之前跑的太快,一時間還是向前沖過去。

孟朱好似驚恐萬分,她腿腳一哆嗦,竟然跑不動,而面對近在眼前的匕首,她只能揚手擋去……

那一刻匕首刺破衣袖,染上殷紅血跡;那一刻丫鬟下人們驚呼,圍聚過來;那一刻孟朱終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她順勢倒下去的時候對着近在身前的湘君,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那日推我摔下假山的人也是你吧。”

這一刻湘君終于明白:原來她都知道,她都記着,只是為了等一個報複的時機。而如今,卻是自己親手将機會交到她手上!

哐當一聲,匕首掉在地上,湘君癱坐在地,面露死灰色,木然地看着下人趕過來扶起孟朱,看着下人滿臉驚恐地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她忽然很想笑:枉我自诩為聰明人,卻未曾看出孟朱早已不是那個窩囊的女人了,竟讓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些勾當!真是可笑啊……

孟朱聲音虛弱,卻異常的堅定:“來人啊,二小姐瘋了,快将她帶回房,看住了。還有,今日不要對外人提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若是有人探望就說二小姐病了,一律不見客。”她目光泛冷,橫掃衆人一眼,“若是讓我發現有人嚼舌根,別怪我拔了她舌頭!”

湘君神色呆滞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連連:“我瘋了?我果然是小瞧了你,如此設計,如此氣魄……”

…………

綠腰到了禪房一直心神不寧,她與小道童也前言不搭後語地聊着,直到有下人過來找她說是出事了,她才不顧一切地趕回去。一進屋子,竟看到滿目狼藉,地上的血跡更是觸目驚心。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緊張地看着坐在床邊的小姐,輕聲喊道:“小姐,這是……”

因為見了紅,孟朱臉色有些蒼白,她擡起頭弱弱一笑:“綠腰,幫我個忙。”她轉過身來,擡起右手手臂,卻見袖子上都染着血跡,那衣料破裂處能看到手臂上一道不淺的傷口。

綠腰忙沖了上去,手足無措地看着那傷口,嘴角張開合上,說不出話來。眼眶一熱,她說話都哽咽了:“奴婢……奴婢去找大夫!”

孟朱用左手拉住她,皺眉:“先別驚動大夫,此事還需告知大娘,若是沒有她的支持,只怕這場戲還演不下去。你先去準備紗布和溫水,幫我簡單清洗、包紮一下傷口就好。”

清洗傷口的時候綠腰實在忍不住了,撲簌簌掉起眼淚來。孟朱本來疼得要死,看到她哭了,不覺心頭一暖,龇着牙扯開一個笑容:“行了,這不是沒事嗎?你瞧着傷口恐怖,但其實也就那樣。”

綠腰低着頭,低聲回嘴:“小姐不用唬我,傷口這麽深,怎麽能不痛?哪個挨千刀的,竟然敢傷了小姐,真真是……”她聽想說“不得好死”雲雲,可萬一那人是三皇子……此言可不就是大逆不道了?

綠腰只能弱弱地問了一句:“小姐,到底是誰下的手?”

孟朱靠在床邊上,突然咬住帕子倒吸了一口氣,怨怼地盯着綠腰,憋紅了臉低吼:“死丫頭,你究竟有多恨小姐我,痛死了。”

綠腰低頭一看,自己手指壓在小姐傷口上,而且因為出神,越壓越用力……她手忙腳亂地縮手,又因此打翻了水盆,一時間乒乒乓乓熱鬧的很。這樣一打岔,綠腰也自然沒機會再問下去。

孟朱撲哧一聲笑開了,忙揮揮手:“行了,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這模樣怪吓人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小道童在外頭喊着:“大小姐可在裏頭?師傅讓我請小姐過去。”

孟朱讓綠腰去回了小道童,說一會兒過去。奈何綠腰還沒走兩步,小道童又補充了一句:“二公子來了。”

孟朱蹭得一下站起來,皺眉道:“綠腰,你過去傳個話說如今孟府上不太平,讓二公子趕緊離開。”

綠腰方又走了兩步,卻聽小道士又出聲了:“二公子交代了,若是小姐不去,他就親自過來。”

綠腰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望着小姐。

卻見小姐笑得無奈,口中還有低喃:“真是拿他沒辦法。”

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将手腕上厚紗布遮掩起來,又在臉上補了胭脂,讓臉色看起來不那麽蒼白。做完這些,孟朱才安心去了禪房。

禪房門虛掩着,孟朱小心翼翼地推開。因為右手有傷,所以她用的是左手,有些不大習慣。

與往日燈火通明的場景不同,裏頭漆黑一片。連三清真人畫像前面也沒有燭火點燃。

之前與湘君決裂時候的緊張再一次浮現,孟朱擔心這裏頭有什麽問題,因此才踏進幾步就趕着往門口走去。

奈何還沒走兩步,突然被人抓住右手……

作者有話要說:小26表示:瓦是熱愛和平的孩子,打打殺殺的什麽的真心跟我沒關系,啥?有人瞪我?

噗,誰瞪誰懷孕!

小27那貨太甜蜜了甜甜膩膩的叫人受不了,真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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