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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幾位禦醫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湊了過來:“哪裏有什麽不對?”
王禦醫指了指柳蓉的手腕,磕磕巴巴的說:“各位且來一切會診。”
衆人有幾分好奇,一個個的替柳蓉診過脈,臉上也流露出了驚奇神色:“方才分明還是好好的,為何現在脈象又這般玄妙了?”
大順在旁邊鑽出個小腦袋來,友情提供線索:“我姐姐生病,是從她收到許大哥的信開始的,許大哥給我姐姐留了個荷包,裏邊寫了幾句詩,我姐姐看着看着就臉紅了。”
幾個禦醫都神情嚴肅的望向許慕辰,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他!
只不過想想當年許侍郎走馬經過京城的大街,不少姑娘們追着喊着要送瓜果鮮花給他,實在已經是有這前科了,許侍郎寫給柳姑娘的,肯定是情意綿綿的話!否則柳姑娘怎麽會忽然就方寸大亂?
王禦醫的目光從許慕辰與柳蓉交握的那一只手上掃了過去,不住頓足,心中暗呼“坑爹”,這不明白着柳姑娘是見了許侍郎才會有這脈象紊亂之症麽!
“許侍郎,你放心,柳姑娘得的病我知道了。”王禦醫摸了摸胡須,洋洋得意:“此病名喚相思,這治病的藥,就是許侍郎你哪。”
許慕辰早就從大順的話裏琢磨出了柳蓉的病情,聽着王禦醫這般說,高興得一抱拳:“多謝王禦醫指點迷津!”
柳蓉又羞又氣,轉過身就往後院跑,許慕辰趕緊追了過去,大順也想跟着跑,卻被王禦醫一把拉住:“你跟着去作甚?許侍郎要給你姐姐治病呢。”
“許侍郎又不是大夫,他怎麽知道治病?”大順只是不信,手舞足蹈想要跟着過去,他個子雖然小,可卻有勁,跟小牛犢子一般,眼見着王禦醫就要拉他不住。義堂的管事趕緊跑了過來,兩只手一合抱,就将大順扛上了肩頭:“走走走,我帶你出去轉轉。”
許大人正是追妻的要緊關頭,怎麽能讓人去打擾吶?
大年初三的晚上,天空裏依舊沒有月亮,只有一線微光從那冷冷清清的星子上閃出來,義堂的後院,空蕩蕩的一片,靠着牆放了一排武器,大刀□□長棍,被星輝映着,閃着點點寒光。
“蓉兒,你別跑。”許慕辰拔足追了過去,将柳蓉逼到了院牆那邊:“你怎麽也不等等我?”
“等你作甚?”柳蓉瞄了他一眼:“我想一個人到後邊院子透透氣。”
“你不等我怎麽行?”許慕辰笑嘻嘻的湊了過去:“沒聽王禦醫說,你得的病必須由我來治?我不來,你的病怎麽才能好?”
柳蓉哼了一聲,心裏頭微微的有些甜:“胡說八道什麽?王禦醫分明說你是藥,是藥被我吃掉的!你還敢湊過來?小心我将你剁碎了熬藥喝!”
“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我粉身碎骨也無所謂!”許慕辰的心也是撲通撲通亂跳,這樣的情話,他還是第一次說出口,自己都覺得自己真是油腔滑調,只不過想想李公子的教導,他決定繼續臉皮厚下去:“蓉兒,來,你下嘴吧。”
清冷的星光照着一張俊秀的臉,可嘴裏說出的話卻讓柳蓉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許慕辰,你夠了。”
“夠了?”許慕辰很開心,一把抱住了柳蓉:“既然你都自己放棄了,那該輪到我說話了!”
“你有什麽要說的?”柳蓉只覺得落入了一個大火盆子,全身都被烘烤得熱乎乎的。
“我還是要說那四個字,我喜歡你!”許慕辰伸出手捧住了柳蓉的臉,猛的一低頭,就觸到了她的嘴唇:“蓉兒,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
“唔唔唔&……”柳蓉有些驚慌失措,第一次有個男人這般粗暴直接的親上了她的嘴唇,在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之前,就有熱乎乎的一團貼了過來,她挪了挪腦袋,想要避開一些,許慕辰窮追不舍的過來了,兩只手将柳蓉抱得緊緊,讓她半分也動彈不得:“蓉兒,你別躲着我,我知道你心裏是喜歡我的。”
“許慕辰!”柳蓉終于忍無可忍的喊出聲來:“你可真是自戀。”
“不是我自戀,是你的脈象出賣了你。”許慕辰一把攥緊了柳蓉的手,暖乎乎的氣息将她包圍了,許慕辰的目光就如那漫天的星光一般,柔軟的落在了她的眼眸裏,兩人相互對望着,慢慢的,鼻尖越來越近,最終貼在了一處,成了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
她的呼吸融合在他的氣息裏,細細而短促,夾雜着說不出來的甜言蜜語:“蓉兒,原來都是我不對,我有眼無珠得罪了你,請你原諒我。”
柳蓉想撇嘴笑,可嘴唇被許慕辰壓得死死的,還不住在碾轉,那火熱的一份情,随着他由淺至深的親吻慢慢的傳送了過來,從她的花瓣落入了她的心田,就如炙熱的熔岩,将她全身都燃燒了起來。
北風呼嘯,可卻阻擋不住那如火如荼的激情,他們站在白雪皚皚的後院,不用任何言語,從彼此的目光中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意。
那個晚上,許慕辰終于贏得了柳蓉的心,可卻喪失了不少的權利。
蓉兒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蓉兒交代的事情要馬上去做,不能拖延!
哪怕蓉兒說的不對,也要參考第一條!
總之,歸納成為一句話:聽蓉兒的話,跟蓉兒走!
柳蓉白了他一眼:“許慕辰,你可是刑部侍郎,難道還跟着我去做飛賊不成?”
許慕辰趕緊讨好的笑:“蓉兒,我給你寫份清單,京城裏哪些人家為富不仁,你可以放心下手,不必愧疚。”
“不錯,算你聰明。”柳蓉滿意的點了點頭,揪住了許慕辰的耳朵:“以後要還是有人跟着你跑,當街獻殷勤怎麽辦?”
“我目不斜視,就當沒看見!”許慕辰趕緊做出保證:“有了蓉兒,我幹嘛還去看那些庸俗脂粉?誰都沒我的蓉兒美,誰都比不上我蓉兒心地善良!”
柳蓉嫣然一笑:“你算是個明白人。”
“蓉兒,等着正月初八以後,我帶你進宮去見太後娘娘,請她為我們賜婚。”許慕辰喜滋滋的握着柳蓉的手,真是不容易啊,追了這麽久,感覺腿都要跑斷了,總算是抱得美人歸。
“去見太後娘娘?”柳蓉翻了翻白眼:“她會不會以為我是蘇國公府的大小姐?”
“可能。”許慕辰看了柳蓉一眼:“你與蘇大小姐長得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
柳蓉笑了笑:“我才不要姓蘇,我就愛姓柳。”
師父姓柳,她自然也要姓柳。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過了正月初八,這春節休假就算到頭了,文武百官照常上朝,文英閣裏的奏折才過一日便堆得高高,許明倫望着那些奏折只是頭疼,許慕辰站在一旁卻是神清氣爽:“皇上,微臣想觐見太後娘娘。”
“不準。”許明倫拉長了臉。
“皇上,木已成舟,我與蓉兒情投意合,你不如順水推舟。”許慕辰朝許明倫拱了拱手:“指不定太後娘娘給你選的,就是最合适你的人。”
“哼,朕心裏還不清楚?”許明倫望了一眼許慕辰,眼裏全是羨慕:“有時候朕朕希望能變成你,不用坐在這皇宮裏批閱奏折,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最最要緊的,是可以娶到自己喜歡的姑娘。”
陳太後那邊已經初選了一百位,許明倫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母後将這一百位都選進宮來,他肯定就沒清淨日子過了。
原來父皇還只有十來位妃嫔,已經是争得雞飛狗跳,要是進來一百位……許明倫打了個哆嗦,他還不如出家做和尚算了,落個耳根清淨。
許慕辰同情的看了許明倫一眼:“皇上,你好些跟太後娘娘說說,她肯定還是要照顧你的情緒,畢竟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怎麽可能不為你着想呢?”
陳太後坐在暖閣裏頭,心情大好,桌子上擺着一幅幅美人像,看得她眼花缭亂。
“哀家得喊了皇上來自己挑!”陳太後朝霜清望了一眼:“去盛乾宮看看,皇上有沒有回來,若是回來了,請他來東暖閣這邊來看美人兒。”
霜清答應了一聲,剛剛走到門口,就見着許明倫與許慕辰聯袂而來,不由得笑聲雙靥:“這可真真是母子連心!太後娘娘才說過要去請皇上,皇上就已經到門口了!”
“皇上!”陳太後見着許明倫跨步進來,臉上笑得就如開了花:“快過來瞧瞧,這些美人兒,可真是個個美貌!你自己挑挑,看看喜歡誰!”
許明倫淡淡的掃了一眼,冷冷哼了一聲:“不及某人。”
許慕辰站在不遠處,眼睛瞄了一眼那幾張圖像,心中暗道,确實,不及某人。
陳太後連忙讓宮女們換一批:“這幾張拿掉,換幾張別的過來!”她的目光掃到站在一旁的許慕辰,有些驚詫:“許侍郎,你陪皇上來選妃的?”
“太後娘娘,慕辰今日求見,是想請太後娘娘給微臣賜婚的。”
“賜婚?”陳太後一愣,忽然想起上次答應許慕辰的事情來,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深了:“是哪家的小姐?快快傳進宮來讓哀家瞧瞧!”
既然許慕辰自己提出要成親,看起來他跟自己兒子還真沒什麽不可說的秘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陳太後八卦之心開始熊熊燃燒——她要掌握第一手資料,名滿京城的許侍郎,究竟是被哪位小姐給收服了?
61|8.8|獨家發表
陳太後揉了揉眼睛,柳蓉笑着走上前一步。
陳太後又揉了揉眼睛:“這……不就是蘇國公府的大小姐嗎?”
她瞥了一眼許慕辰,心中有幾分不滿,不是都扔了和離書給蘇大小姐?如何又求着要娶她?看起來許慕辰腦子有些不正常啊。
柳蓉笑着向陳太後行了一個大禮:“太後娘娘安好。”
“蘇大小姐,快起來。”陳太後擡了擡手:“你不是與許侍郎和離了?上回你來宮裏,态度還很堅決呢,說不要再跟許侍郎在一起,如何現在又改口了?”
陳太後笑吟吟的看着許慕辰與柳蓉,暗自好笑,好一對歡喜冤家,分明相互喜歡,可卻裝出一副矜持的模樣來!
柳蓉正色道:“太後娘娘,我不姓蘇,我姓柳。”
“什麽?”陳太後吃了一驚:“你不是蘇國公府的大小姐?”
“民女還沒那樣的好命哪。”柳蓉笑靥如花:“民女自幼生長在終南山裏,跟着師父一道生活,去年才到京城來逛一回,連蘇國公府的大門都沒進過。”
“此話當真?”陳太後更是驚奇不勝:“霜清,快些去蘇國公府,傳了蘇大小姐進宮來,哀家倒要瞧瞧,蘇大小姐與柳小姐有多像。”
哼,欺負她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她瞧着分明就是蘇錦珍,許慕辰難道是想捉弄她不成?
蘇國公府聽着說太後娘娘要穿蘇錦珍進宮,一個個緊張了起來,蘇老夫人一臉疑惑:“這好端端的,太後娘娘怎麽要傳珍兒進宮?”
蘇大夫人揣測了一番:“莫非太後娘娘想給珍兒賜婚?是不是覺得皇上那次太過唐突,以至于誤嫁了許慕辰那花花公子,今兒想另外賜份好姻緣給珍兒?”想到此處,蘇大夫人激動了起來,站起身子:“我要去給珍兒挑件好看衣裳,免得她總穿得那般素淨。”
蘇錦珍望着蘇大夫人塞到她手中的銀紅色衣裳,臉色都白了一片:“母親,我不要太後娘娘賜婚。”
“珍兒,你在說什麽呢?太後娘娘賜婚,這是何等榮耀?別人求還來不及呢,你怎麽能推辭!”蘇大夫人有幾分緊張,緊緊拽住蘇錦珍的胳膊:“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太後娘娘賜婚,你就高高興興接旨。”
“不。”蘇錦珍滿臉悲哀:“母親,我要嫁王郎。”
“唉,你怎麽又提起他來了?你祖母是萬萬不會同意的。”蘇大夫人搖了搖頭:“珍兒,你快別想這麽多了,趕緊穿好衣裳進宮去罷。”
“母親……”蘇錦珍雙眼含着淚水,楚楚可憐,只不過蘇大夫人雖然同情她,可也不能由着她使小性子,強令丫鬟替蘇錦珍換衣裳:“绫羅、錦緞,你們兩人是傻了不成?還不快些給小姐打扮起來,難道想要太後娘娘久等?”
绫羅錦緞打了個寒顫,趕緊走上前來,挽住了蘇錦珍的胳膊:“姑娘,你可不能抗旨。”
蘇錦珍默默坐了下來,由着兩人給她梳頭發,塗脂抹粉。
慈寧宮裏熱熱鬧鬧,柳蓉正在賣力的給陳太後表演雜耍,看得陳太後連連驚呼:“喲喲喲,柳小姐,你是怎麽做到的?這球怎麽就沒一個掉地上的?”
柳蓉拿了四個球正在輪流的往空中抛,四個球的顏色各異,不斷的在空中飛旋,成了一個顏色鮮豔的圓圈,就如流星不斷的飛馳而過,一個接着一個,綿綿不絕,四個球環環相扣沒有一個掉下來。
“太後娘娘,這個要眼到心到手到,只要三樣都到了,那就很容易啦。”柳蓉停了下來,雙手一撈,四只玉球全在手中,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真的嗎?很容易?”陳太後忽然來了興趣:“柳姑娘,你教教哀家。”
慈寧宮裏的人都震住了,太後娘娘這是怎麽了?被鬼附體了嗎?說好的雍容華貴呢?
“娘娘,這是樁技術活,您還是不要輕易嘗試。”大嬷嬷站了出來,出言相勸,照顧好太後娘娘是她的職責,自己怎麽能坐視不管?要将四只球抛得滴溜溜的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有幾年功夫,能做得下來嗎?萬一太後娘娘沒有玩好,一只球從天而降,忽然砸到了頭頂上,那那那……大嬷嬷一邊想着,腿都軟了。
“哀家這麽些年都沒見着什麽好玩的東西了,好不容易柳小姐帶了新玩意過來,你卻不讓哀家練?”陳太後有些不樂意:“那你先練級下給哀家瞧瞧。”
“是。”大嬷嬷打了個哆嗦,斑駁的銀絲裏的翠玉簪子都要掉下來了。
柳蓉笑了笑:“嬷嬷,你別緊張,其實很容易的。你左手拿一只球往上抛,到了一半,趕緊右手抛一只,等着左邊那球到了頭頂,右邊這球到了一半,再抛左手的第二只球,懂了嗎?”
大嬷嬷戰戰兢兢的接過四只球,手都在發抖,柳蓉看她那可憐樣兒,決定讓她只抛兩只。抛兩只比抛四只容易多了,才一陣子,大嬷嬷便掌握了技巧,将兩只玉球抛得團團轉,一邊笑得前俯後仰:“沒想到這麽容易。”
柳蓉趁機進言:“太後娘娘,經常練習抛球可對您的身體有好處,既活動了身體,又調整了眼神和思考能力,練得久了,人久會覺得全身都有力氣,而且想事情敏捷多了。”
“真的嗎?快拿一對球來,哀家來練練。”陳太後已經将許慕辰請求賜婚的事情扔到了一旁,大跨步走到了柳蓉身邊,纏着讓她教自己抛球。
故此,蘇錦珍走進慈寧宮的時候,大殿裏站着十來個宮女,陪着陳太後在抛球,各色小玉球此起彼伏,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這都是怎麽一回事?蘇錦珍迷惑的看了看,一眼就掃到了站在大殿中央,正在指指點點的柳蓉,瞬間那顆提起來的心就慢慢的落了下去,太後娘娘傳自己進宮,不一定是要給自己賜婚的吧?肯定是柳姑娘将她們兩人換了身份的事情告訴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覺得新鮮,才将她來看個究竟的。
陳太後玩得開心,根本停不下來,許慕辰見着蘇錦珍來了,在旁邊小聲提醒:“太後娘娘,蘇大小姐來了。”
“唔。”陳太後有些不滿的看了許慕辰一眼,戀戀不舍的将一雙玉球收了起來:“咦,真的長得很像。”
蘇錦珍與柳蓉并肩站到一處,高矮胖瘦都一樣,臉也如同是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無一不同。若是要說有區別,就是兩人的神色,一個眉間帶着些哀愁,而另外一個,朝氣蓬勃,眼睛裏閃動着快活的光彩。
“沒想到這世上真有這般相像之人。”陳太後驚嘆了兩句,看了看許慕辰:“許侍郎,你确定要哀家給你賜婚?”
蘇錦珍聽說賜婚兩個字,心都要從喉嚨口裏跳了出來,她不住的搖頭:“太後娘娘,臣女不想再嫁許侍郎。”
柳蓉朝許慕辰一呲牙,看,人家都嫌棄你哪,虧得你還把自己當成寶貝。
許慕辰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樣,當時自己這般作踐名聲,都是皇上故意整他的!唉,所以說交友不慎,後果不堪設想啊!
陳太後笑了笑:“蘇大小姐,你別着急,哀家不是給你賜婚。”
“啊?”蘇錦珍一愣,這才開心了起來,抿嘴笑了笑:“太後娘娘,是臣女心急了。”
“許侍郎,柳小姐人很好,就連哀家都很喜歡,可你能确定你祖父祖母會答應?畢竟柳小姐出身鄉野,這身世還欠了些……”陳太後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柳蓉,雖然她也覺得柳蓉與許慕辰很搭,可這身世卻是個問題,她懿旨賜婚,鎮國老将軍與他的夫人會不會埋怨自己亂點鴛鴦譜,把不合适的都湊到一塊兒去了。
“太後娘娘,您可是大周地位最尊貴的人,您下懿旨賜婚,還有誰敢說不是?”許慕辰有幾分焦急,趕忙朝陳太後行禮:“太後娘娘,您已經答應過慕辰了的,可不能食言而肥。”
陳太後坐在那裏想了想,嘆了一口氣:“好罷,哀家就給你們兩人賜婚。”
自己要是不賜婚,許慕辰被逼真的勾搭上皇上怎麽破?陳太後決定讓皇上給柳蓉賜個封號,反正不過是一個封號,俸祿什麽的又不讓她來操心。
許明倫被請到了慈寧宮,走進大殿的時候,表情是痛苦的。
他知道柳蓉今日會進宮,故此一直刻意回避,一個人躲在盛乾宮裏舔傷口,就像一只受傷的貓。
可偏偏他的好母後不肯放過他,許明倫整個人幾乎是崩潰的。
竟然,還要自己賜柳蓉一個封號,好讓她順順當當的跟許慕辰成親,親娘咧,你是在朕的心窩子上插刀子啊!
陳太後興致勃勃:“皇上,也不宜封得太高,就封個縣主便是,封號嘛……”她手中兩個玉球在不住的轉來轉去,陳太後眼睛一亮:“就叫玉球縣主好了!”
玉球縣主……柳蓉似乎遭了雷劈,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
她可以想象到人家聽到這個封號,目光會不自覺的往她某處看了過去的場景……太後娘娘,您能不能不要目光這般短淺!就是玉石縣主都會比這玉球縣主好聽吧……
玉……球,柳蓉有深深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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