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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呗，哪像你，被當個寶似的寵着。行了，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趕緊地出來送送爺爺。”蝌蚪說完把電話挂了。

唐語的數學卷子還有幾道題沒講完，他打算回來再說，翻看了眼跟冰密的聊天記錄，上面沒再說話，息屏。

在小區地下停車場，唐語幫着蝌蚪把住宿用的東西都搬進車。之後兩人坐進後座。

蝌蚪的爸爸在前面開車，問唐語去不去讀住校，唐語說不去。

蝌蚪打了唐語一下:“沒良心的，都不來陪我。”

冰密此時看着面前的書，一點也看不進書中的內容，注意力幾乎都在手機哪裏。

他等着某個人的回複。

可是那個人遲遲不回複。

難道……生氣了？

沒這麽小氣吧？

冰密拿起手機，看着給唐語的備注，這備注有那麽讓唐語反感嗎？

唐語的卷子還有幾道題沒有講完，他自己把剩下的題都講了發過去。

然而全部發完了唐語還是沒有回複。

冰密慢慢皺起了眉，有一瞬間，他竟然想打電話問問清楚，但是，理智讓他沒有做出這樣的舉動。還自嘲地笑了笑。

偌大的別墅裏，又變得安靜異常，他要是不動，那便一點聲音也沒有。

無邊的孤獨像是藤蔓一樣，蔓延到房子的每個角落，然後蔓延到冰密的雙腳，縛住他的腳踝，慢慢慢慢向上纏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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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地一聲，冰密站起身，像是在和孤獨的藤蔓抗衡。

他走到窗邊，向外望去，然而看到的只有一座又一座相同的別墅。

明明已經習慣了孤獨，卻被某人不經意的介入而打破，讓孤獨變得令人生厭。

他期待唐語的回複。他得承認。

222忽然出現:【親，由于你的自覺，所以加兩分，現在已經有四分了，恭喜!】

在學校門口，唐語從車裏下來，正要幫忙搬東西，卻見校門口站着個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

蝌蚪也看到了，驚奇地說:“這不是上次冰密救的小女孩嗎？就是市長的小女兒。”

是她。

但是，怎麽在這裏？

那小女孩也看到了他們兩個，微笑了下，伸手揮了揮。

唐語和蝌蚪走過去。

女孩依舊是禮貌的微笑:“我記得你們，你們是冰密哥哥的同學吧？”

蝌蚪點點頭。

女孩從小背包裏拿出一封信，遞給唐語:“哥哥，你能幫我把這封信給冰密哥哥嗎？”

“好。”唐語也沒問是什麽信，直接接過。

女孩:“我也不清楚冰密哥哥什麽時候上學，是不是住校，所以在這裏等了好久。謝謝了。”

唐語:“那個……當時冰密可能是順便救你的，你……”

“不是，”女孩打斷了他的話，“當時我身邊有幾個人，他們都是可以方便救我的，但是只有冰密哥哥在不方便的情況下救了我，要不是他用腳踢開，說不定我當場就被砸死了。”

“……”唐語當時在後面也看不到真實情況。

女孩又說:“冰密哥哥的腳肯定受傷了，那破碎的花盆很容易劃傷皮膚的。當時我被吓到了，沒想那麽多，事後我就想送他去醫院，但是他人已經走了。”

“!”唐語一怔，難怪當時冰密走得那麽快，而且步子還有點奇怪。

那時他對冰密的偏見很大，無論什麽都往壞處想，但是現在想來，是自己主觀情緒影響了。

內心升起愧疚感，唐語特別不是滋味。

小女孩雖然才在上小學，但是家庭教育好，特別懂事，跟唐語他們說再見後就走了。

唐語皺眉低頭思索着，思緒不知道飄飛到了哪裏。直到蝌蚪用手肘頂了他一下，他才回神，看着校門，自言自語:“我是不是對冰密誤會太深？”

“哎呦兒子，你終于清醒了一次啊!”蝌蚪難得看到唐語認真反思的樣子。

“什麽意思？”唐語扭頭問他。

蝌蚪被那認真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即又說:“高一軍訓那次，你就對人家有誤會啊。”

“有什麽誤會？”唐語皺眉。

“那時我們倆不是在角落偷吃西瓜嘛，冰密從那裏經過，我突然跑了，不是因為怕冰密告狀，而是我突然吃冰的有點拉肚子。結果拉完肚子回來的路上，就撞見了教官，教官逼問我，我就老實交代了。

“然後帶着教官來，就見你和冰密在哪裏打鬧。事後你就一直說冰密要去告狀，冰密不是個好同學什麽的，我見你戾氣那麽重，也不好說什麽，免得被你說胳膊肘往外拐啊。”蝌蚪說完。

“我靠了柯都，你腦子是用紙糊的吧？!”唐語氣炸了。

他一直都以為柯都當時跑，是因為怕冰密告狀。

蝌蚪很無辜:“當時同學們都還認識沒多久，冰密哪裏會去告狀呢，而且他也不是那樣的人啊，是你自己誤會的。”

怪不得我啊。

“那你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解釋，為什麽不說？”唐語。

“你一直對他成見那麽深，要是突然知道是誤會，那豈不是要打死我？”蝌蚪。

“我現在就打死你!”唐語把他帽子蓋頭上，再往下重重一摁，把人摁地上。

蝌蚪拉開帽子:“兒子，你不幫我把東西搬去宿舍嗎？”

“絕交了，絕交。”唐語頭也不回。

唐語想摸手機，卻發現在家裏忘了帶。

一回到家就去拿手機，卻發現冰密給他發了幾條消息，忙打開一看，全是剩下幾道題的解題思路。

“……”唐語沉默。

心情難以言喻，像是各種調料被打翻，混雜在一起，刺鼻的味道席卷腦內。

他打了幾個字，想說謝謝，但又覺得矯情，畢竟之前也沒說謝謝，幹脆删了。

這麽一删，很久都沒想出該打什麽字。幹脆不回了。

冰密看到消息框裏的正在輸入，但是之後又陷入了平靜，什麽都沒有發來。

他嘆了口氣，打開朋友圈。

朋友圈裏只有唐語的消息。

最新的一條發布在一分鐘前。

配圖是複高的大門口。配文:兩年了，我是個傻子嗎？

這句話很容易讓人誤會，果然，下面有同學評論——

“學了兩年發現才發現自己不是學習的料？”

“高中兩年了才發現自己是個傻子？”

“……”

清一色的評論都是往這個方向想，唐語也不想解釋，誤會就誤會吧。他純粹就是想宣洩下此時無法言說的心情。

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好的時候，都會發朋友圈，這個習慣已經很多年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的。

爸爸說過，他就是把情緒寫臉上的人，很單純。等以後成熟了，就不會再頻繁發朋友圈了，懂得生活需要留白的時候，就長大了。

可能吧。唐語想。

冰密看着那條朋友圈，沉默着。他雖然說不上很了解唐語，但是，唐語這條內容，不是同學們想到的那樣。

只是，具體是什麽，他也不清楚。

本以為今天唐語都不會再回複他了，結果在晚上的時候，唐語照例發了條晚安彩虹屁。

冰密若有所思，他發現，唐語最近的行為是有規律的。比如每天都會有的早晚安、送早餐、放學一起走之類的。

有些奇怪。

如果說一開始唐語是鬧着玩的，但是經過近段時間來看，這鬧着玩未免也太有規律了，就像是計劃好的。

不過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唐語怎麽會專門計劃做這些，背後的目的是什麽呢？

開學第七周，十月中旬。

唐語照例把早餐悄悄放冰密桌肚裏。然後再從書包裏拿出一封信，推到冰密面前。

“如果是情書就還回去。”冰密只看了一眼。

“我怎麽會給你情書？!”唐語頓時臉就紅了。

“……”冰密側頭看他，一字一句地說，“我是說，還給送情書的女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唐語:我可能要開啓追夫模式了，真正意義上的。

小銀河:看了我的文，就是我的人。麽麽噠，親愛的讀者們。

☆、騷擾短信

“哦，”唐語誤解冰密的意思了，尴尬地摸摸鼻子，“這不是情書，這是你救的女孩送你的信。”

冰密目光從他的眼睛，慢慢往下到鼻子，再到嘴巴，沒說什麽，接過信。

“你不打開看看嗎？”唐語見冰密直接放桌肚裏了。

“無非就是感謝，有什麽好看的。”冰密低頭在本子上寫着什麽。

唐語見冰密比平時冷漠了些，會不會是昨天沒有回複他的原因？

忽然，冰密問:“你昨天在校門口遇見她的？”

“對啊，送蝌蚪讀住校就遇見了。”

冰密寫字的手一頓，莫非是因為昨天的事，唐語才發那條朋友圈的？

這麽一聯系起來，唐語似乎從女孩口中知道了什麽。

“你腳上的傷沒留疤吧？”唐語弱弱地問。

冰密驚訝地看他:“這也是那女孩跟你說的？”

唐語點頭，冰密說了句沒留疤。

這時蝌蚪咋咋呼呼地走來:“兒子，你今天怎麽不對答案啊？”

一般唐語每周一都會來對數學答案的啊，怎麽今天沒有呢，上周的數學卷子那麽難，他才不信唐語會做呢。

蝌蚪拿起唐語桌面上的卷子一看，瞪大雙眼:“兒子，你是亂寫的吧？”

真特麽寫了。

卷子被唐語一把抽回，交給了組長，回頭對蝌蚪:“我才不亂寫。”

“我不信都對了，”蝌蚪信誓旦旦，“你亂寫要被老馬收拾的。”

“嘭嘭嘭!”教室的門被拍了幾下，大家看向門口，老馬來了!

這是突然襲擊啊。

啊啊啊啊!

教室裏的猴子們一大早來了都在對答案呢，正在火熱中，竟然被打斷了。

很多學生內心:藥丸了。

唐語倒是一派淡定，跟身旁的冰密同步。

老馬一來就收數學卷子，似乎是專門阻止那些對答案的。收完卷子就又走了，整個過程猴子們都是懵逼的。

冰密全程沒有擡頭看一眼，專心寫着自己的東西，他寫着寫着，發現今天的唐語很是安靜。

微微側頭，用餘光打量。唐語也在低頭寫着什麽，既沒有吃糖，也沒有轉筆，更沒有和蝌蚪叽裏呱啦吹牛。

早晨淡淡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在唐語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側臉被照得有些透明，線條柔和，長睫微動，眼神專注。

冰密不由得正眼看他，在對方眨眼的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什麽輕輕撓了下，眨眼的節奏亂了。

他以前聽語文老師這麽形容過唐語:有靈氣，活潑陽光。

那時候他并不覺得，但是現在，冰密完全相信那句話。

唐語忽然側頭，四目相對。兩人在對視的那一瞬間，心同時猛地跳了下。眼神相接的空氣裏，滋生出異樣的氣氛。

似乎被這樣的眼神刺到，兩人同時偏回頭去，避開令人無可名狀心情。

唐語寫字的手有點發顫，剛才，他像是被冰密的眼睛蠱惑住了一般，差一點被那眼神吸進去。

這感覺不是第一次，但卻是最明顯的一次，讓他驚慌失措，飄在雲端，沉沉浮浮，一顆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這種感覺是在接觸冰密以後才日漸濃烈的，他會情不自禁心潮澎湃，熱血上湧，呼吸急促，耳根發燙。

他從初中就知道了自己不喜歡女孩子，那時候起，他就刻意避免和男生的接觸（蝌蚪除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深深地藏住這個秘密。

他以為只要避免接觸，就不會發生不可控的事，也沒人會發覺。可是，最近好像越是壓制，就越是壓制不住。

起初系統要他和冰密相戀，他就是玩玩而已，按照系統的要求去做，無非就是讓冰密喜歡上他。那時候他就很警覺，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能當做玩玩了。

520:【宿主，你剛才已經使用了‘美顏光環’，加油!】

唐語緩過神來，繼續埋頭寫着。

他不知道的是，冰密耳根破天荒地紅了一次。

一旦知道讓自己失控的人每天都和他坐在一起，唐語就覺得難熬。

數學課上，老馬已經把卷子批改了發下來。他臉上帶着點點笑容，似乎心情不錯。

“唐語的進步有點大啊，這次家庭作業，他錯得很少，看來和冰密做同桌是正确的。”

老馬誇完，馬上有女同學舉手說:“那什麽時候輪到我和冰密做同桌？”

“不行!”唐語急得立刻反對。

他反應有點大，同學們全都看了過來，他讪讪地摸摸鼻子:“呵呵，我是想說，我還不穩定呢，萬一和冰密分開了，我數學又下降了怎麽辦？”

實則內心:她肯定是想借機接近冰密，近水樓臺先得月嘛，那可不行，絕對不行。

冰密餘光掃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蝌蚪轉過身，特別驚訝:“兒子，你竟然真的做對了，我才不信真是和冰密做同桌就進步了，是不是你小舅回來給你講題了？”

小舅？

冰密擡眼看蝌蚪。

唐語說:“沒有，我小舅最近忙着呢。你是不是眼紅了，你自己和向芯做同桌語文成績沒上升，就以為我和冰密做同桌成績不會上升？”

“你偷換概念。”蝌蚪有點不好意思。

唐語見蝌蚪不好意思了，繼續說:“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借口和向芯做同桌好接近她嘛。”

這話臊得蝌蚪臉都紅了，生怕向芯聽到，轉過去看了眼，再回頭瞪唐語:“哼，你和冰密做同桌又是為了什麽，反正不是為了提升數學成績，你心裏肯定另有預謀。”

你小子拆我臺，我也拆你臺。

“!”唐語一怔，竟然被蝌蚪這蠢孩子說中了，心虛地瞄了眼冰密，趕緊解釋:“才沒有，我就是單純地想提升成績。”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講了起來，最後一人挨了顆粉筆頭才罷休。

這節課，唐語第一次覺得數學課很輕松。昨天冰密像是給他打通了任督二脈，今天聽老馬講數學，他覺得通透多了。

下課後，唐語見冰密起身出教室，他也跟了上去，在旁邊笑:“昨天謝謝你啦。”

冰密腳步一頓，沒料到唐語專門來謝他。他微微點頭，表示回應。

兩人一同進了廁所，唐語還跟着，冰密問他:“還有什麽事嗎？”

“我也要上廁所啊。”唐語眨眨眼。

“……哦。”冰密偏過頭去。

唐語忽然笑了出來，冰密這樣兒還挺可愛。他伸手推開廁門，另一手卻被拉住了，他回頭。

冰密:“你昨天……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他等了好久，結果等來的卻是一句晚安彩虹屁。

“我……”唐語要怎麽說，說不知道回複什麽嗎因為心裏太愧疚，難為情？

拿也太矯情了。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今天才有點不高興的？”唐語問。

“沒有不高興，我一直都是這樣。”冰密放開手。

唐語:“我昨天有事，太忙了，沒時間回複，下次一定回複。”

冰密沒說什麽，得到了答案轉身就走進另一間廁門。看來不是因為備注“幼稚兒童”的事。

“咚咚!”廁所的隔門被唐語敲了敲。然後“還有就是你給我的備注，我生氣了。”

冰密低頭抿嘴笑。

那邊繼續:“我一點也不幼稚，你才幼稚。”

門打開了，兩人出來，冰密在洗手臺洗手，見唐語要走:“你上完廁所不洗手？”

“我沒上，你在旁邊我解不出來。”唐語臊得耳根紅了，拔腿就走。

冰密:“？”為什麽我在旁邊他解不出來？

冰密洗完手出去，見唐語背靠牆上，準備問為什麽，唐語二話不說又進廁所了。

“……”冰密無語。什麽毛病？

冰密搖頭笑笑。

走廊上的女生見冰密笑了，一陣激動。

唐語上完廁所回到教室，沒看到冰密，坐回位置，正想着怎麽解釋剛才矯情的事，就見冰密桌肚的手機亮了。

他沒打算看，但是520:【宿主，他手機密碼是141242。】

【幹什麽，我不看別人隐私。】唐語。

【宿主，有人挖牆了，你還不趕快的。】520。

【那也不能看人手機啊。不行，我不看。】唐語還是很有原則的，這種不道德的事他不做。

520:【宿主，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就沒有了，你不想知道是誰發的短信？】

唐語內心有點掙紮，他确實想知道是誰挖牆角。但是……

【不行，我不看。】

【看了加兩分，不看扣三分。】520強制執行。

【好狠，你們系統都這麽不道德嗎？】唐語簡直無語了。

520:【我們系統又不是人，不能用人的标準來要求。我們只知道要安排任務。】

唐語氣得沒脾氣了，咬咬牙，拿出冰密的手機，解鎖，準備點擊短信時，發現未讀短信有四十幾條。

這麽多，看哪條？

他點開一看，全是陌生人的短信，時間是今天的，但是內容清一色的統一——

“冰神，能加你微信嗎？”

“密哥哥，你喜歡什麽顏色的麻袋，等着我來裝你啊。”

“你就是複高的校草吧，打一炮敢嗎？”

“你是不是彎的，gay吧來玩啊。”

“……”

【這叫有一個人挖牆角嗎，這是一群人好嗎？!】唐語被那些短信震驚了，真是哪兒的都有。

校內的，校外的，還gay吧的，約一夜情的。

重塑三觀。

難道冰密每天都會收到這些騷擾短信嗎？

那他怎麽想？

會不會被氣死？

冰密會不會被氣死他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快要被氣死了，恨不得把每個發騷擾短信的人罵一遍，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尤其是那個約泡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真想打死那個人。

唐語現在氣得頭頂生煙，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意·淫又觊觎。

520:【是啊，他每天都收到好幾十條呢，今天還算少的。不過他平時都把短信設置為“不允許”通知。】

【要是老子被這麽多人騷擾，一定挨個臭罵一頓，再全部舉報!】唐語好生氣。

一氣之下，把騷擾短信全删除了，這麽一删才發現，幾乎沒有通許錄裏的人給冰密發短信。

忽然，又彈出一個新短信，唐語猛地戳開。

——“冰密，我是五班的阮莉，我喜歡你很久了，我能加你微信嗎，我就加個微信不打擾你。”

這他媽跟“我就蹭蹭不進去”有什麽區別？

阮莉是五班的班花。長得高挑白皙，學習成績好，聲音甜美，據說唱歌也超級好聽。

唐語小宇宙爆發了，輸入了一大段回絕的話，但是猛地發現，他憑什麽代替冰密回絕人家呢？

他是以什麽身份？

以什麽立場？

他頂多算冰密的同桌，除此以外什麽都不是。

唐語心肌梗塞，把打好的字全部删了。

心情超級不美好。

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哪裏得知冰密手機號碼的。

唐語最後退出短信。忽然，猛地驚覺自己剛才做了多麽不可挽回的事，他竟然把冰密的短信都删了，那豈不是明明白白告訴冰密動他手機了!

完蛋了……

唐語捂住心口，呆滞了好幾秒，腦袋上的燈泡忽然一亮，一個點子乍現。

但是這個點子只能把戰火轉移，并不能讓戰火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小唐語:太過分了，我的男人都敢觊觎，氣死爸爸了，氣死爸爸了!

☆、別賣萌

唐語點開冰密的通訊錄，進行了一波騷操作，他自己也不知道後果，但是被發現的時候知道怎麽解釋。

“嘿，我跟你們說一個好消息!”裴堇在教室門口激動地全班說。

唐語吓了一跳，額頭上的冷汗直流，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眼神飄忽。

班裏的猴子們看了過去，只聽裴堇說:“剛才我在教師辦公室，親耳聽見老馬說，冰神這次又要代表我們學校在市上參加奧數競賽!”

“冰密這次校級競賽第一，當然會被推選上去啊!”

“冰神牛逼大發了，一定又抱個金杯回來。”

唐語聽見同學們都在吹冰密，心裏竟然很自豪，但随即他又愣住了，為什麽要自豪？

他又不是冰密。

他驚奇地發現，以前自己聽到關于冰密的好事，他都會說幾句酸溜溜的話，但是現在，神他媽自豪了？!

520:【像極了愛情……】

【你煤。】唐語豎中指。

唐語想起自己手上的事兒還沒做完呢。

預備鈴響起，唐語手也快抽筋了，幸好趕在冰密回來之前把一切弄好了。

冰密面無表情進入教室，同學們紛紛恭喜他，他點點頭，以示回應。

一坐到位置上，發現唐語坐立難安，眼珠子定不下來，像只豎起毛的小老鼠。

“……”他拿出語文書，翻開今天要複習的地方，赫然看到書頁最頂上的一段話。

——“如果華羅庚還在，你一定是他的得意門生。”

冰密:“……”冷漠臉。

“唐語。”

“嗯”唐語眨眨大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冰密嘆了口氣:“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吹得這麽高，太誇張了，低調點。”

唐語一愣，眨眨眼，盯着冰密，沒說話。

“別賣萌，我不吃那套。”冰密。

“我沒賣萌。”我怎麽可能賣萌，我根本不會賣萌好嘛？

520叫他吹彩虹屁的，那他就吹了，這也沒什麽啊，就是內容嚣張了點。

整整一節課，唐語都在觀察冰密的一舉一動，只要冰密一把手往桌肚伸，他就警覺，生怕在摸手機。

好在冰密上課不玩手機，只是白讓他提心吊膽了一節課，心髒病都快整出來了。

都怪自己幹了壞事，現在良心受到了譴責。真是不明白那些壞人做完壞事，是怎麽逃逸那麽多年還心安理得躲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