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二節課,謝殊跑去一看,這才明白過來
整整刷了一周的廁所,這才從噩夢中解脫。
何文靜一巴掌拍在貝書绮腦門上:“別在早上我快要吃早飯的時候說這種事情,影響食欲!”
“好吧。”貝書绮不敢在大姐大面前造次,乖乖低頭刷牙,她可不想再刷一周的廁所。
今天只有一節課。謝殊考完試就和舍友一同圓潤的滾去圖書館自習了,不要好奇那三位突如其來的好學精神,一切只因為下周要來的大大小小的期中考試。
但是,不要以為這三位會幡然醒悟改邪歸正,因為學渣不是一天練成的,學霸也不是一天就能變出來的,畢竟人家既不是百變小櫻,也不是奧特曼。
四個人找了一個圓桌。其實一開始,一切還是很正常的。
秦寶一副好學寶寶的樣子湊到謝殊身邊:“蜀黍,四維空間是神馬?”
概念啊你竟然都不會?!謝殊也是醉了,耐心的幫學渣一把:“就是在三維空間的基礎上加一個時間。”
“哦!”秦寶恍然大悟醍醐灌頂,書翻得嘩啦啦響:“我知道,書上有寫。我們是生活在長、寬、高裏的三維生物,同時也經歷着時間軸”
謝殊無力扶額,有氣無力的打斷自我陶醉中的秦寶:“三維是長度、溫度和數量。”
“哈。”豆豆眼秦寶呵呵傻笑:“是這樣沒錯!”
“······”
十分鐘之後,滿腦漿糊的秦寶終于破功了,對着一道題嘴巴裏開始嘟囔“母雞啦~~~母雞啦~~~”,且其音量成波動螺旋狀上升。
謝殊:“······”
“快看!那個男生在扣鼻屎!”秦寶像一只貓鼬一樣挺直胸脯,兩眼放光的望向斜前方。
“哪裏,哪裏?!”貝書绮滿臉驚喜(?)的順着秦寶所指方向看去:“唉?還挺帥嗎,身高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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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恨鐵不成鋼的嘆息:“怎麽就扣鼻屎呢?摳了也不知道遮掩!”
何文靜擡起頭鄙視的看着兩個沒出息的東西:“人家遮掩了,只是到了八輩子黴碰上了你倆而已。”
謝殊:······
二十分鐘後,何文靜一臉正經的拿出手機,戴上耳機,五秒後,一陣陣爆笑從她嘴裏爆發出來。
謝殊:“······”
三十分鐘後,身邊響起細微而極富韻律的鼾聲,謝殊默默扭頭,只見貝書绮頭枕書本夢會周公去了。
謝殊:“······”
這仨根本停不下來了!
有位人曾言:“學不進去無非五個原因:一是手上有個手機,二是心裏有個傻逼,三是旁邊有個逗比,四是智商不在服務區,五是窗外有臺挖掘機。”
她身邊豈止一個逗比?!
這是,只聽半開的窗外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謝殊應聲望去,只見挖掘機巨大的機械爪耀武揚威的在那裏舞動着,上面一行小字:山東藍翔。
謝殊一頭栽倒在桌上,靈魂出竅:······
還能不能愉快的複習了?!
所以當傅遠臻傅書記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謝殊打電話培養感情的時候,謝殊正坐在南京圖書館三樓的自習室裏頭懸梁錐刺股奮筆疾書。當然,她頭頂的不是梁,而是嗡嗡作響的空調出風口。
手機在手邊震動,謝殊一眼望去便看清了那個名字,她一動不動的凝視了好一會兒,最終嘆息一聲,輕手輕腳的挪動椅子走出寂靜無聲的自習室。走出那扇門,聲音像開閘的洪水從四面八方湧來。電子語音聲,鳴笛聲,腳步聲······錯綜複雜的糾纏在一起,像貓兒爪下的毛線團,越滾越大,越滾越亂,最後竟是能将貓兒裹進去。
謝殊接通了電話,開頭那句還是一成不變的“喂”。
“阿殊?”傅遠臻喚她,好似在确定着什麽,卻又不想得知答案一樣沒有一絲停頓的繼續說下去:“你在哪裏?我一會兒接你去吃飯。”
“好。”她低低的應了:“還有事嗎?”
“······沒有了。我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到,到了打電話給你。”
“好。”謝殊舉起左手扶住手機:“那我挂了。”
說完,不等傅遠臻在說什麽,謝殊便雙手拿下電話按下挂機鍵。
漫長的無聲與嘟嘟的忙音交錯回響,如同上下跳動的正弦餘弦曲線,鼓動着傅遠臻的耳膜。他閉着眼靠在椅背上,手臂維持着打電話的姿勢良久才放下。
他站起身披上大衣,收拾了東西向外走去。沈煜坐在辦公室裏,看見傅遠臻出來連忙站起來,本以為有什麽事,卻見傅遠臻揮手示意他可以下班了。
周末的政府大廳冷清的可以,南京圖書館卻是人聲鼎沸,到處是老人孩子,還有趁着周末閑暇來這兒讀書看報的人。謝殊背着書包站在電梯上,看着潑猴兒一樣上蹿下跳的孩子,猛然覺得自己有些老氣橫秋了。
老氣橫秋?
又胡思亂想了。謝殊讪笑着,掩飾的擡手看表,才四點二十三分。
要不要借本書呢?謝殊這麽問自己。
心中還在迷茫,腳下卻不自覺的向借閱室走去了。
漆得光潔的書架高高的伫立着,一排一排頂着天花板。謝殊慢慢的穿行在其間,偶爾蹲下身看看下面書架上的書。
她彎下腰抽出一本書,是《逃離》。
莫名的,鬼使神差的,她心底響起了一個小小的聲音,渲染出篤定的色彩:“就是這本了。“
作者有話要說: 1.量子力學的知識感謝我物理系的同學的友情支持,給我講了很多,什麽EPR佯謬,什麽五大假設,洋洋灑灑不辭辛勞的給我講了統共三四個小時,可惜我還是沒聽懂。(智商欠費沒辦法)
2.已經有人猜出文中的N大是那所大學了,妞兒你真的挺······厲害!(好吧是我寫的太露骨了)首先聲明作者俺絕逼不是那所學校的(我要考得上,現在早跑出去玩去了,哪用得着天天考這個考那個的!)把背景設為N大是因為熟悉,曾經我家就住在老校區旁邊,上小學那會我媽天天搖着我的腦袋讓我好好學習長大考N大,然後天天回家吃飯睡覺陪她逛街(這是我媽的真正目的-_-|||)。可惜我沒考上,但是我好幾個基友都考上了(技不如人神馬的可讨厭了),于是我有事沒事就跑去N大的新校區遛彎蹭課蹭食堂(反正不要我花錢),所以對這所學校還算熟悉的(也不是特別熟悉啦,我自個的學校的路和教學樓宿舍區神馬的到現在都認不全),但是還是存在大量的虛構(情節需要),總而言之,此N大非彼N大,大家見諒。
3.下章兒童節小番外,祝大家兒童節快樂!Ah Yeah~~~
最後嚎一嗓子:看在我六月五號就要考試了今天還來更新的份上各位白富美各位土豪各位官人們~,包養我吧!飛吻~~~
☆、兒童節番外
宗曦辭去洛杉矶出差了,林老板自己去接兒子。到了學校卻發現小兒子哭哭啼啼的拽着大兒子的衣角,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樣。
林老板臉一板:“不許哭!”
林玠小朋友吸着鼻子不敢再哭了,可拽着哥哥衣服的手卻沒松開,反而抓的更緊了。
林老板看着面前這個泫然欲泣的肉丸子,無奈的嘆息,蹲下來掏出紙巾幫兒子擦眼淚鼻涕,放柔了聲音哄着:“怎麽啦?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麽?”
小胖子還在抽抽搭搭的擤鼻子,一旁的大哥哥林烨言簡意赅的替只有一年級文化水平的弟弟回答了問題:“今天學校有親子活動。”
林老板秒懂,愧疚了。
自己公司事兒多,孩子他媽比自己還忙,肯定是沒空的。
愧疚的林老板今天沒有壓榨自己的長工兒子上進了,大方的帶着倆孩子出門撮了頓好的。
回到家,林老板卻是左想不對勁右想還是不對勁:他怎麽從來沒聽兒子提起過親子活動這種事的呢?
于是林老板立刻打電話給媳婦,電話那頭宗曦辭卻是比他還疑惑:“他沒跟我說過兒童節有活動呀?”宗曦辭想了想,了然:“估計是學校發宣傳單,那孩子又忘了拿出來給我們看了,你去翻翻他的書包,估計能翻到。”
說完了,又嘀咕了兩句:“這兒子怎麽回事?笨成這樣,一點兒不像我!”
林老板挂了媳婦的電話,默默的去翻了兒子的書包。果不其然,翻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兒童節宣傳單。
小胖子看着爸爸手裏那張傳單和不太好看的臉色,知道事情不好了,自己犯事了,立刻伸直了小胖手指着爸爸大聲叫道:“你侵犯隐私!”
林老板:老婆啊,你兒子機靈的很呢!
同樣是兒童節,傅書記早早的下班了,買了束玫瑰花,整整領帶,感覺自己美美噠!
謝殊一回家懷裏就被塞了一大捧玫瑰,再看着滿桌飯菜,頓時熱淚盈眶,對着傅書記投懷送抱。
嬌妻在壞,溫香軟玉,傅書記覺得人生圓滿了。
于是,兩人一邊膩歪去了(馬賽克)。
膩歪(馬賽克)了一會,謝殊突然想起來好像兒子還沒接呢。謝殊欲起身去接兒子,卻被傅書記拉了回去。
“沒事兒,我讓景臻去了,今晚上就讓他陪景臻吧,反正他也沒對象兒。”
“”
與此同時,在幼兒園門前的馬路邊上,一大一小坐在人行道臺階上。
“叔叔,我要吃麥當勞。”
“不行,垃圾食品危害健康。”
“肯德基。”
“都說了垃圾食品,還吃!”
“那我要吃必勝客。”
“披薩有什麽好吃的,不就是煎餅皮上加點鹹菜嗎?”
“”
“我要回家!”小朋友生氣了,拍拍屁股撅着小嘴兒要回家。
“你有月票嗎?”
“”
“你有錢嗎?”
“”
“你爸媽要你嗎?”
這話太傷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小朋友怒了,哇的一聲哭了。
這下換傅景臻慌了:“別哭了,別哭了,別哭了!我帶你去吃麥當勞?”
“哇”
“肯德基也去!”傅景臻扶額投降。
“哇”
“漢堡王!”
“哇”
“再加上必勝客!”
小朋友不哭了,吸吸鼻子,仰着腦袋伸出小拇指:“不許騙人!”
“不騙你!”大出血的傅景臻沒好氣的伸出指頭,勾了勾那根小指頭。
“哼——”
“你!”
落日下,一大一小倆單身狗的身影長長的拖在柏油馬路上。
☆、逃離
傅遠臻下車關上車門擡頭看天,太陽還懸在空中,天空只是微醺而已,醉意染紅了臉頰。
“還不算晚。”他自言自語着。
上衣口袋裏的手機一陣陣的震動着,發出嗡鳴。謝殊合上書,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你進大門以後右拐好了,我在那邊最靠玻璃牆的那排沙發上。”沒等傅遠臻開腔,謝殊就直截了當的說出的自己的坐标。
“我已經看到你了。”
“哎?”謝殊驚訝的扭頭看向左手邊的大門處,只見傅遠臻舉着手機向她走來,她慌忙收線起身,卻沒想到右腳不自覺的微微向後一頓,膝蓋上攤放着的雜物書籍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散落一地,謝殊趕緊低身去撿,手忙腳亂的狼狽。
散落的長發随着動作披散開去,化作一副天然的屏障,阻擋了視線,縮小了視野。
突然,那一方小天地裏出現了一只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不緊不慢有條不紊的拾起一件件物品。謝殊擡起頭,撥開碎發,傅遠臻那張輪廓硬朗的臉毫不意外的映入眼簾。
仿佛感受到了謝殊的注視,傅遠臻猛然擡頭,如炬的目光筆直的射入謝殊眼底。謝殊一愣,卻兀然發現那張素來嚴肅的臉竟變得柔和起來,細微的笑意從眼底蕩漾開去,如湖面激起波浪的漣漪,如黑暗中突然點亮的燭光,一點點模糊了棱角,柔美了線條。
那是一幅多麽美的畫面,謝殊感慨着,有那麽一瞬間她竟不想移不開眼。
盡管知道那是海妖魅惑美妙的歌聲,盡管知道美好的花朵下埋藏是着的成堆的白骨,盡管知道那是盤纏在蘋果樹上的蛇迷惑的花言巧語,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前。一旦理智淪陷,便是身不由己,一切的反抗,都仿佛變成了欲迎還拒。
就如現在的她。
“走吧,車停在馬路邊上了,再不快點就要接罰單了。”傅遠臻好像有什麽高興事似的,語氣帶着難以察覺的溫柔。
“好。”
謝殊收拾了東西,将手機放回口袋,被傅遠臻牽引着走進初冬的寒風裏。
揚起沙塵與落葉的風砭骨的冷,酸澀了眼,粗粝了皮膚,清醒了頭腦。謝殊心下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去,腳下卻是一刻不停的向路口走去。
眼前那交疊在一起的手,順着肌膚紋理傳遞過來熨燙的溫度。
大行宮地鐵站就在南京圖書館的一側,人流量極大。謝殊縮着脖子,卻仍然抵擋不住寒風的侵襲,人群推搡着她直往傅遠臻身邊靠去。
“還會有多久呢?”謝殊手指輕輕彎曲,扣住那一處處骨節出神般低聲呢喃着。
“怎麽了?”
“唉?”
謝殊回神,擡頭一看,原來是傅遠臻聽見了她的低語。
“沒什麽。”她縮縮脖子,拉起大衣領子。
“怎麽不帶圍巾?”耳邊傳來低柔的斥責,謝殊不吭聲,只是随着他往車邊走去。傅遠臻無奈的嘆息,拉開車門護着謝殊坐進去,關好車門這才繞到另一邊的駕駛座上坐進去,卻不急着開車,伸手從後座拿了什麽。
謝殊奇怪的扭頭欲看,沒想只是一瞬的功夫,自己的視線就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覆蓋了,她伸手去抓,一看竟是一條白色的圍巾。
柔軟細膩的觸感熨帖着皮膚,溫暖了人心。
她的視線順着圍巾上方的邊緣向傅遠臻看去,怯生生的,帶着一絲小心,一點驚訝,如同從洞中冒頭窺探的小兔子。
傅遠臻餘光掃視着謝殊,彎起了嘴角,不由伸出手撫了撫謝殊的頭。
真好!就這樣吧。
黑色的奧迪靈巧的混入擁擠的車流,如同泥牛入海。從內環東線拐進瑞金路一路向前,陽光最後的紅暈正在慢慢的消退,金紅色的光大片的投射下來,穿過樹枝間的空隙,在大地上映下灰黑交錯的陰影。謝殊靠在椅背上側着頭看着一家家風格迥異的小店在一眨眼的瞬間被飛快的甩在身後,內心茫然,腦中紛繁一片,無數碎片一閃而過,拼接成雜亂的布匹。
“來接我一下吧,求求你了,來接接我吧!”
腦中突然閃過一句話,謝殊一愣:這句話是什麽時候看到的?
她目無焦距的凝視着窗外,思緒像是一團糾纏在一起的毛線,抽不開,理不齊。
“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前方的紅綠燈顯示牌上鮮紅的數字跳躍着變換減少,好似在預示着什麽,傅遠臻握着方向盤狀似無意問道。
“沒什麽。”謝殊垂下眼睑,長發垂下來,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混亂的鳴笛聲、剎車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都被玻璃隔離在了車外,車內寂靜的只能聽見細微的呼吸聲。
“再忍忍吧,快到了。”傅遠臻擡腕看了眼手表,柔聲說:“實在餓了就喝點水吧,這車是公車,裏面沒備吃的。”
“哦。”
那跳躍的紅字終于走到了盡頭,“01”一閃而過,黃色的數字跳上屏幕,卻在幾秒之後很快被綠色取而代之。
一踩油門,車順着車流再次前進。旁邊,一輛公交車如沙丁魚罐頭一樣滿載着擁擠的人嗡鳴着馳過,只留那響亮尖銳的喇叭餘音消散在冰冷的晚風中。
太陽終于躺倒在地平線之下,風吹散了最後一絲溫度,天幕如被水彩暈染的畫布,漆黑的顏色一塊接一塊在畫布上綻開,漸漸侵蝕了一切。
傅遠臻停好車,領着謝殊向那燈火通明的建築走去。
剛進門,一陣陣羊肉的膻味撲面而來,勾起了謝殊肚裏沉寂已久的饞蟲。
傅遠臻和迎賓的服務員說了些什麽,就有服務生過來引着傅遠臻和謝殊上樓,最終在一間小包間的門口停下。傅遠臻推門進去,彌漫的煙氣下白亮的燈光照亮了男子的臉。
“你不是回北京了嗎?!”傅遠臻眉頭一蹙,語氣裏明顯帶着火藥味。
男子笑了,一臉的痞氣:“怎麽了?南京又不是你的,我想呆多久要你同意?是吧,小姑娘?”他輕佻的沖着謝殊揚眉。
謝殊被濃重的煙味沖的直皺眉,猛然看見一大叔對着自己挑眉毛,一副調戲良家婦女的猥瑣樣兒,直接被驚得一愣神,呼吸一紊亂,立刻被嗆得治咳嗽。
“周立顯!”傅遠臻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他一手撫着謝殊的後背幫她順氣,一邊對一邊的服務生說:“給我換個包間。”
女服務生有些無措的看向老板,周立顯随手掐滅燃了半截的煙:“隔壁那間。”
老式的銅鍋架着炭火,清湯鍋底咕嘟嘟的冒着泡,羊肉卷被筷子撥下去,燙的蜷起了身子,肉色逐漸褪去化作淺灰。
醬料是澆了一層蝦油的麻醬,香甜的氣息。
這裏用的是老式銅鍋,上面有吸油煙的通風口,全然沒有膻味。傅遠臻涮羊肉的技術很好,羊肉被煮熟了卻不老,沾着麻醬,嚼着有甜甜的肉香,謝殊一不小心吃多了。
她有些撐的擡起頭,只見對面傅遠臻面前的碗裏還沒有多少食用過的痕跡,謝殊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你不吃嗎?”
傅遠臻看着面前的女孩,唇角漾起淺淺的笑意,答非所問的回答:“吃飽了?”
“嗯。”
謝殊感受了一下自己滾圓的肚子,給了肯定的答案。
突然,一陣氣息逼近,臉頰有了粗糙的觸感。謝殊吓得一頓,上半身條件反射的向後躲去。
一擡頭,猛然撞進了傅遠臻深沉的黑眸裏,謝殊有些懵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原來是自己嘴角沾了醬汁,傅遠臻想幫自己擦掉,而她卻躲開了。
傅遠臻的眼睛很黑很亮,總讓人覺得那光可以照亮一切,但是在他眼裏謝殊什麽都看不到,這讓謝殊害怕,讓她恐懼。
現在,那雙黑亮的瞳就這麽直直的盯着她,黑的濃郁,裏面有什麽謝殊看不懂的東西堆積着聚集着,粘稠沉重的化不開。
沉默如河流,橫亘在兩人之間。謝殊安靜的低着頭坐着,像犯了錯的孩子,桌下的十指糾纏着。傅遠臻慢慢的收回手臂,臉色漠然的将幹淨的紙巾扔進垃圾桶。
“謝殊”良久,他才開了腔:“我也是人。”
謝殊擡頭看他,眼底茫然一片。
“我是人,我會累。”傅遠臻接着說,聲音沒有起伏,卻讓謝殊覺得莫名的心慌:“你不願意靠近我,沒關系!我可以去靠近你!可是你不能我一靠近你你就立刻後退,因為我不可能一直這麽追着你。因為我是人,我也會累。”
“你到底在逃避什麽,謝殊?!”
十指糾結在一起,如同解不開的繩結。謝殊再次低下頭,心亂如麻。嘴唇顫抖着,不知道該說什麽,不知道說什麽才是對。
“你不是不相信我,謝殊。”傅遠臻凝視着對面拼命将自己縮成一團的女孩,毫不留情的剖開了她的僞裝:“你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不是!別說了,別再說了,我不是不相信——”謝殊捂着臉,眼淚失控的湧出眼眶,少女的哭腔帶着濃重的悲傷與迷惘,她抽噎着:“我害怕,可是我逃不掉,也擺脫不了!”
自卑再一次作祟,因為害怕失敗,便不敢投入過多的感情。她像一只烏龜,龜縮在自己描畫出的保護殼中,蜷縮在自己勾勒的那條界限邊,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傅遠臻的底線,一旦發現一絲一毫的侵犯亦或危險,便立刻縮回殼裏。盡管她努力的說服自己,她還是在害怕,在恐懼,害怕着失敗,恐懼着失去。她想逃脫這樣的感覺,也拼命的在奔跑,在遠離,卻發現自始至終她都未曾離開過,像是腳上被繩子栓住,這根繩子可能非常長,但終會到達拉直了再也無法前進一步的時刻。
面對迷茫,面對絕望,面對困境,所有人都會本能的背過身去,假裝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到。我們都是這樣假裝不知道,可惜的是我們同樣不知道,在你選擇逃離的那個瞬間,有些東西,無論你何時幡然醒悟,無論你多麽後悔,它永遠回不來了,而有些東西,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永遠逃不開。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這麽長時間沒更新,可能有人很想揍我!可是怎麽辦呢?放了假感覺跟被關了十七八年的精神病人出院放風一樣,總以為自己是只野馬,浪的太high,根本停不下來!╮(╯▽╰)╭~~~不過你們放心啊,我現在又被關回去了,浪子回頭幡然醒悟(主要是沒人陪我high了,沒辦法嘛,誰知道tmdA考又加了一個九月的考季呢,雖然不知道上次考的三門有沒有過,但是還是要繼續考,不能浪費錢,所以我去備考了)o(╯□╰)o······我愛乃麽,麽麽噠!!!
☆、訴衷情
女孩哭的傷心。
傅遠臻無奈的嘆息,他知道這樣很難受,可若是任由謝殊這樣下去分手是遲早的事,畢竟誰都不想天天面對一個內心排斥你的女朋友。
他走過去,伸手攬過女孩,輕柔的拍着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女孩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傅遠臻騰出一只手來抽了紙巾給謝殊擦眼淚。
她擡起臉來看向傅遠臻,鄭重其事的道謝:“謝謝。”謝殊小聲抽吸着,有些沙啞的說。
傅遠臻笑了笑,目光落在少女憋得泛紅的臉頰上,少女的眼睛被淚水浸泡的有些紅腫,帶着盈盈水光,黑白分明。
好像被蠱惑了一般,他突然低下頭。
謝殊只覺得眼前一片陰影籠罩下來,濃重的男性氣息如柔軟的絲線般包裹着她,織成了一個蠶繭。
“那你要怎麽謝我?”男子的聲音低沉下,陰影一樣籠罩下來。
謝殊剛回過神就被傅遠臻堵住了嘴,等她反應過來那處溫熱為何物時,腦中早已轟的炸開。男人的唇帶着滾燙的溫度,火山岩漿般順着肌理一層一層傳達到人心的最深處,蒸騰了她的皮膚,腐蝕了她的神智,灼燒了她的神經,融化了她的魂魄。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軟下去了,一點點,一絲一毫的沿着那處灼熱,被卷入一個黑洞裏。他的舌頭靈活的撬開了不堪一擊的防線伸了進來纏住了她的,緊緊地糾纏着,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潰不成軍。
······
後來無數次,謝殊有意或是無意的回想起這個時刻,腦中唯一的記憶就是,她快要窒息了。
傅遠臻外表再如何清冷,他畢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謝殊終究只是個年方十八的小姑娘,與之相比相差甚遠。
男人的唇稍許抽離了些,謝殊喘息着,也清明了些許神智,她輕輕推着男人厚重的胸膛:“我要回去了。”
“好。”傅遠臻邊說着邊湊近了吻吻她玫瑰花瓣般鮮豔的唇角,沒等謝殊反應過來他已直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初吻事件過去起碼有一周的時間了,可謝殊仍時不時神游,腦海如失控的放映機,一遍遍放着回憶的碎片。說實話,自此以後謝殊每次見着傅遠臻還有些羞澀,反觀傅遠臻,這周末約會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清冷,他的表現總給謝殊一種什麽都沒發生的錯覺。
果然如女流氓林纾對這件事的評價一般:謝殊你一純情小姑娘哪敵得過人家奔四的老流氓?!
但是,謝殊仍隐約有一種感覺,她和傅遠臻之間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念至此處,謝殊再次皺起了眉頭。傅遠臻已經這個年紀了,謝殊絕對不敢說他的情史是幹淨的。雖然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謝殊每次想到這點心裏總會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不過也是,謝殊不過是個年方十八的女孩,哪個女孩沒有個王子夢,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是對方的唯一?
傅遠臻的年齡注定了他圓不了謝殊心裏曾經存活的那個少女夢,這也注定成為遺憾。
“喂,想什麽呢?”
“嗯?”謝殊扭頭,卻見趙文慧那張放大的臉上清晰可見的毛孔:“沒想什麽。”
“真的?”趙文慧一臉懷疑:“我看你這幾天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怎麽了?!”
“真的!”
“真的?”趙文慧學姐的聲音直接拔高了一節。
“真的。”
“真的?!”這次又拔高了。
謝殊有些心虛了,底氣不足的喏嗫着回:“真的。”
可惜趙文慧學姐依舊是一副少裝勞資不信的樣子,乖孩子謝殊這回徹底慫了,緊閉嘴巴,眨巴着眼睛,無聲的訴說着:不要再問我了。
這時,實驗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實驗室:“什麽真的,說來給我聽聽。”
謝殊和趙文慧一個扭頭一個擡頭,不約而同的撞進了馬院士戲谑的眼神裏,頓時都噤了聲。
馬院士左看右看發現沒人理他,自顧自的溜達到謝殊跟前,神神叨叨的湊到她面前小聲的說:“謝殊啊?”
“嗯。”謝殊看着馬院士臉上交錯縱橫的皺紋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馬院士下一句話立刻讓謝殊不知所謂了。
“聽說你們仙林校區宿舍的門可以夾核桃啊,是不是真的?”
謝殊:······老師您說的是什麽鬼?!我聽不懂!
說實話,謝殊還真沒聽說過她們那門可以夾核桃這事,她也沒試過,也不敢試,因為她們宿舍都是直接用椅子砸核桃的,簡單粗暴。于是,實誠的好孩子謝殊很誠實的回答了馬院士的問題,結果馬院士一聽,立刻跟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一袋核桃,語重心長的對謝殊囑托道:“那你回去夾一下吧。”
那語氣整的跟劉備白帝城托孤似的!
說完,這位德高望重的老院士還誠懇的拍了拍謝殊的肩,然後仙風道骨的飄走了,留下謝殊拿着那袋核桃呆滞着。
馬老你真是專業坑學生啊啊啊啊!
你說我夾完了核桃這核桃肉該咋辦吶?是還給你啊,還是自己吃了呀,你好歹也知會一聲。還有啊,我要是把宿舍門給夾壞了,你負責啊,這搞不好可是通報處分的!
謝殊抱着一袋核桃在師兄師姐同情的目光中回到了宿舍,和她親愛的舍友們敘述了一下門和核桃的事情,舍友們一聽立刻精神了,抄起袖子紛紛表示她們很願意代替謝殊研究一下。謝殊坐在那把曾經無數次錘擊過核桃的椅子上,默默的看着舍友們齊心協力的用門夾着核桃,猛然發現這群人不愧是物理系的,果然很有探索精神啊!
只聽見一聲清脆的“咔噠”聲,那個核桃終于在物理系學生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的探索精神的炙烤下四分五裂了。
好吧,原來門真的可以夾核桃。
謝殊發現自己精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都抛棄我了嗎?!T^T~不要啊~~~雖然我老是不更······好吧我承認都是我的錯○| ̄|_○| ̄|_,拜托大家不要這麽對我嘛~在的留個言呗,看我撸了一天鳥語大半夜的還來更新的誠意上~。
哎呦,你麽沒有猜錯,倒黴的偶又要開始備考了,都怪ACCA,又加了九月的考試季。我擺着指頭算了算,下半年我要考五門(不包括期中期末),突然好想哭。最近不知道為什麽,總有基友來給我安利酵素減肥藥,其實我真的很想跟她說:不用了,我考一場就能瘦五斤,不怕反彈,效果杠杠的!
話說最近花千骨抄襲的事兒鬧得挺大的,真大,我這個從來不關心中國娛樂圈的人都知道了。說實話,我真覺得:抄襲是個技術活,抄不好就別抄。我寫論文從來都是抄襲(自己憋不出啦),但是也是有技術含量的,一般抄一篇論文的大概要下十篇相似題材的論文,每篇過一遍,了解一下結構思路,把自己需要的例子段落摳出來,然後用自己的話把摳出來的句子全部改一遍,然後自己動手連出一篇論文來(怎麽感覺自己在教壞小孩?),就這樣我都不敢不把那十幾篇原文放到參考資料裏去(怕被查出來,畢竟老師都是博士,作弊水準完爆我們)。所以說嘛,抄襲和作弊這些事兒都是技術活,一沒那技術,二沒那狡辯的口才,三沒那比城牆還厚的臉皮,建議還是不要幹的好,老老實實自己寫。
PS:大家別看完了,以後寫論文都跟我一樣抄啊!我是反面教材!切記!
最後恭喜傅省長更進一步,之後的劇情開始大步向前了,大家期待吧!我睡了。
☆、石頭城
伴着一陣陣秋雨,南京馬路邊成排的法國梧桐顏色愈發枯黃,寒風掃過一陣飒飒作響,掙脫了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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