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冥路九儀
快到日中,晉瓊撐着矮幾艱難的坐起來,頭痛欲裂。昨夜千凝初嘗情|事,有些興奮過了頭,除了第一次時間稍短,後來簡直越來越得心應手。他們整整做了五次,折騰到日出十分,才精疲力竭。晉瓊好久沒跟人這麽瘋狂過,只覺得一把老骨頭快要散了架。
千凝還未醒,晉瓊披上袍子,喚人打來熱水,自個兒捏了帕,靠着枕邊趴下。平日裏多看他一眼,他都會羞得別開臉,現如今他安靜的睡着,晉瓊能放心終于能看個夠。他的側臉像起伏的山峰,額頭光潔而飽滿,眼窩深陷,睫毛細密得幾乎看不到根,鼻梁似陡崖般的挺立。她并非沒見過世面,比千凝更好看的人她也見過,可他卻獨有一種典雅的書卷氣質,只要看着他,就能感受到淡淡的暖意。
掀開繡被,少年原本無瑕的肌膚落滿了紅痕,之前以為他看上去瘦弱,可是昨夜脫下衣袍才發現他雖然纖細,卻仍有線條。可見他雖不通武藝,也沒少了鍛煉。晉瓊就了熱水,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睫毛微顫,千凝緩緩睜開眼睛,環視一周,末了迷茫的望着她。片刻,終于憶起日夜種種,扯着繡被,倉惶爬坐起來,卻見她披着的外袍下滿是歡愛的痕跡,更是不敢看,整顆腦袋都埋進了被子裏。
“瓊姐,別看我。”從被子裏傳來他的聲音。
晉瓊細細掃視着這顆逐漸熟透的大番薯,不由得戲弄之心又生,洋裝怒道:“千凝可是後悔了,如此,我走便是了。”
她作勢要走,哪只步子還沒邁出去一步,就被人急切的從身後将手拉住,“瓊姐,我并非此意。”
晉瓊竊喜,卻仍舊藏住笑意,敬業地表演:"那你是何意?"
這次卻沒了回音,她琢磨了會兒,是不是把他逼急了。收斂了怒意,轉身欲安撫一番,卻見只大熟蝦站在那裏,眉頭皺成了一團。再往下一看,噢,千小凝也醒了。
一柱香後,晉瓊漱完口,整理好儀表,千凝已經站在門口等她,稍顯局促。相偕出了房門,樓下已經有姑娘在喝茶,見兩人下來,便搖着扇子笑道:“玉郎春風一度,今日好生潇灑,與小相公真是一雙璧人。”
晉瓊報之一笑,從袖中取出那枚雙碟玉佩:“賞你了。”接着氣定神閑地牽起千凝的手,走出群芳笑。
剛踏出門檻,身後的人就大大呼了口氣,緊繃的肌肉也放松下來,看來他确實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場面呢。放開他的手,晉瓊溫柔地望着他:“千凝想吃點什麽,我帶你去寶香園嘗一嘗醉鴨可好?”
他卻突然想起來什麽,擺頭道:“不了瓊姐,我忘了,我還得去趟廟裏。”
晉瓊依然笑意滿面:“去吧。”
他點點頭,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還未走遠卻又急忙調頭,見她還未離開更是加快了腳步。藍衣的少年衣角飄蕩,面如冠玉,引得路人頻頻回頭,更有大膽的姑娘駐足看他。
“千凝還有何事?”她整理着袖口,心情不錯。
只見他如風而來,仍紅着臉,卻徑直握住了她的手,第一次正面直視她的眼睛:“瓊姐家住江城何處,我該上哪裏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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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好像突然停止在此,明明是廣陵最熱鬧的市集,現在她卻什麽都聽不見,眼裏只有他寫滿了認真的臉。晉瓊笑容凝結在臉上,脖子一歪,“诶?”
晉瓊在江湖上名聲不好,不僅是因為她初出江湖就與少林派結下了梁子,讓對方在各種場合對她百般打擊。還因她向來不拘男女之別,本來江湖兒女大氣一點也無可厚非,可她卻大氣得過了頭,相好過幾個翩翩公子也就不說了,武林各大門派都有她裙下之臣,這些人為她不僅抛棄門派榮辱,更是甘願放棄江湖地位拜入她飛瓊樓門下。所以在外人看來,她飛瓊樓不僅是個不入流的門派,更是個聚污納垢的肮髒之地,為世人所鄙視。
所以,雖然仍有人為她驚人的容貌所折服來追求她,但從來無人向她提過成親二字。這也是她流連煙花之地的原因之一,比起那些虛僞的面孔,她更願與把自己的欲|望擺到臺面上的人來往。
面對這如此單純而直率的少年的驚人之舉,晉瓊第一次顯得無所适從,連盡歡扇都從手中脫落,啪嗒一聲落到地上。于是趁千凝低頭撿扇這間隙兒,她終于落荒而逃。
直到少年快要将她追上,晉瓊才想起自己還會輕功這茬兒,踩着路旁面攤的桌子就上了房頂。往下一看,千凝只能站在街邊伸着脖子向她張望,咬牙一狠心,還是飄走了。
晉瓊雖是路癡,但杜三錢金光閃閃的宅子實在太好找,她門都懶得走,從天上跳進了院子裏。直接把還在呼呼大睡的杜三錢,從她第十三房小妾的被窩裏拎了出來。
找了把椅子坐下,她揉着眉,指着就穿了條大褲衩兒的杜三錢,“你昨夜給千凝下什麽藥了?”
杜三錢看露了餡,也不掩飾,嘿嘿一笑道:“與卿相見情深似海一夜春風縱歡意。”
“說人話好嗎?”
“那是夏雲起的名,我叫它‘相見歡’,怎待,好用嗎?”杜三錢拍拍屁股站起來。
夏雲,在成為杜三錢的七夫人之前,在江湖上也是號人物,她武藝不高,但是想殺的人沒有殺不掉的。那時候她不叫夏雲,叫若雲,尤善易容,精通藥理,制出的毒,除了她自己無人可解。可她專研得最深的卻是chuang藥,有一天若雲突然厭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決定專心制藥賺錢,正好這個時候杜三錢出現了,于是她就平淡地嫁了。
吃喜糖的時候,晉瓊眼瞅着一位身懷絕技的佳人即将遭了杜三錢毒手,那絕對是十分的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吶!恨不得把杜三錢從喜糖裏踹出去,自己披挂上陣。
後來晉瓊喝茶的時候也問過夏雲,為什麽是其貌不揚的杜三錢?
夏雲只是吹開了嘴邊并不燙人的茶水,難得露出一彎淺笑:“這樣我就不用辛苦綁人試藥了。”
于是晉瓊萬分贊同地點頭,若無其事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并且從此以後拒絕再吃杜家的任何東西。可是杜三錢手下羅門幫的小弟們的日常就被比較悲慘了……
所以一從杜三錢嘴裏聽到夏雲這兩字,晉瓊就有點發蒙,原來她還是沒有逃過被試藥的命運。
“可是千凝喝了你的酒,期間有很長一段時間并無古怪啊,藥效這麽慢?”
杜三錢盤起毛腿,得意洋洋地坐回床上:“這你就沒料到了吧,本來我是打算自己試的,誰知你闖進來硬是把我那壺擱了藥的酒灌光了。要知道夏雲新制的這相見歡,分陰陽兩份,單一人吃是沒用的,我看那小兄弟看你眼神有點意思,就順手把另外一份給他捎酒裏了。”
晉瓊拍着腦門,閉眼嘆氣道:“難怪我我覺得他口中的酒特別的香甜,想必就是那時融合藥效,起作用了吧。”
“這藥比不得往日那些藥猛烈,只是起個催情助興的用罷了,若你不是對他有情,親了他一嘴巴,也就屁事沒用。說到底,好用不好用?”
晉瓊把頭耷拉在椅背上,“好你個頭啊,真是把我害慘了。”
杜三錢目中精光閃閃,接過十三夫人遞來的茶,道:“看不出來啊,小兄弟這麽厲害?”
晉瓊望着窗外,自顧自道:“他說要向我提親。”
“提親好呀……”杜三錢一口茶從喉嚨噴出去,“他要娶你?你怎麽答的?”
“連你都覺得不可思議,我當然是撒腿就跑,”她伸出手,一張一合,似乎想托住紙窗上的那支畫梅,“可是,他是第二個說要娶我的人。”
杜三錢順了口氣,繼續喝茶:“還有第一個,我怎麽不知道?”
“你說讓我當你的壓寨夫人。”
這次杜三錢把一整杯茶都吐到了褲子上。
晉瓊爬起來,走到門口,側頭鄙夷道:“這麽大人還尿褲子,幸虧我當年沒嫁你。”
方圓五裏的人都聽到從杜家十三夫人的卧房中,傳出一聲驚破雲霄地怒吼:“夏雲替我報仇——”
等夏雲嘴裏磕着瓜子,踏着蓮步悠然而來時,早已不見晉瓊蹤影。
武林大會第三日方才是群雄決逐的日子,各門派都會排出絕頂高手來一争高下。其實所謂武林大會,贏家并沒有實質性獎勵,卻能讓整個江湖趨之若鹜,不過是因為這是最為公平的比試,耍不得陰招,都是一拳一腳實實在在打出來的,所以武林大會奪魁者所用武學會為世人所推崇,更是光大了師門。
臺上正在進行的是少林大弟子釋朝心與青衣教教主幸輕霞的比試,法桑自十年前的武林大會後已不太過問江湖,都是大弟子釋朝心出面代理。而青衣教以女子為主,善使绫,往往以柔克剛,也是這些年風頭較勝的門派。
釋朝心使的是棍,但這棍不同普通木棍,而是根藤棍,藤中被挖空灌了鉛沙再前後封死,再以牛皮紙裹住泡在特制的水裏制成。少說也有幾十斤重,若被一棍打中基本就是要了命。
而幸輕霞所用之青绫也可柔可剛,纏住釋朝心的藤棍與之死死糾纏,讓其難以施展,再配合腰間軟劍,兩人打得難舍難分。
高融翹着腿,嘴裏叼着狗尾巴草,“咱們賭一把誰贏?”
晉瓊支着頭,手指敲打着扶手,道:“這有什麽好賭的,幸輕霞雖然現在能與釋朝心打個平分秋色,可論功力确實不如他深厚,況且釋朝心之前明顯是手下留情,看着吧,五招之內必分高下。”
釋朝心長棍翻轉,将幸輕霞手中青绫牢牢卷住,翻身一掌拍在她背心。幸輕霞軟劍脫手,整個人直接飛出了主擂,摔到看臺跟前。
釋朝心收手施禮:“承讓了。”
晉瓊撸起袖子,憤然道:“這和尚也忒不懂憐香惜玉了,待我……”
話還沒說完,身旁人影閃過,再一回頭,九儀已站在擂臺之上,整個會場一片嘩然。
江湖人都知冷面薔薇薛九儀不僅是飛瓊樓二把手,更是晉瓊心腹。晉瓊與少林不對盤,世人皆曉,只是沒想到,飛瓊樓創立五年,頭一回參加武林大會,便又要與少林争鋒相對。有好戲看,觀衆們一個個便跟打了雞血似的,握緊手中瓜子兒,目光如炬。
九儀移開步子,右手冥路指地,瞳孔微縮,劍眉飛揚,“飛瓊樓薛九儀,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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