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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這樣的情愫,好像現在,一個忍不住,會沖過去,把手伸進她的秀發中,滿手都是她的味道。

“嗯,”趙藝聰點點頭,“我知道了,你還會講冷笑話。”

梁深深收住了笑聲,“現在我覺得,除了念書,我真他媽什麽都不會。”

明明爆了句粗口,卻說來如此悲怆,道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在高考的巨壓之下,對自己越來越茫然,就像你在路上走,忽然跟很多人擠在一個路口被交通管制住,大家都紛紛猜測,後面一定會有什麽令人向往的事發生了,哪怕奧巴馬空降在大馬路上。于是你也跟很多人一樣,想拼命擠出去看看,結果真的過去了,發現這邊的馬路和那邊的馬路沒有什麽不同,并且你依然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趙藝聰忽然有些頹喪,一副近視眼忘記戴眼鏡啥都看不清只能無奈擠眼鏡的表情,“明天都是屬于好學生的,怎麽會眷顧我們這些人。”

“那你怕麽?”梁深深輕聲的問,她的爸媽,她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搞了一輩子教育,都巴望着她高考,比□□閱兵還注目。

你會承認你害怕麽?承認你心裏的膽小怯懦,怕考不出好的成績,怕找不到好工作,怕遇不到對的人,怕就這麽碌碌無為一輩子,到最後忘記了初衷。

害怕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并且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理解你。

就像你在惴惴不安的備戰考試時,你的父母安慰你,“不就是個考試嗎,沒什麽大不了”,然後卻把更多的目光放在那個同你捆綁的數字上,連你都不能諷刺這可笑的口是心非,因為自己的心裏也在關注,比口上說的不在乎更關注。

“不怕!”趙藝聰看着梁深深的眼睛,瞳孔裏映出了絢麗的燈火,“大不了以後去地鐵站唱歌,看電視了嗎,不少人就這麽紅了哦。”

梁深深扒拉過他的書包,從裏面抽出一支馬克筆,轉身拿背對着他,“喂喂喂,快把你的大名寫上,等你以後出名了,我好坐地起價!”

趙藝聰覺得幼稚無比,但還是拿起筆,在衣衫上簽下自己龍飛鳳舞的大名,心裏狠狠鄙夷自己,平日不好好練字,如今越看越像狗屎!

“你要是不大紅大紫,都對不起我這件衣服。”

梁深深又在叨叨,他心中一個激靈,鬼使神差拉過衣領,輕手輕腳翻開,在下面寫了幾個字,嘴角浮起的笑,竟一時如此溫馨甜蜜。

他在心裏想,梁深深神經那麽大條的人,肯定看不到吧。保不準一回家,這件衣服都不知道被她扔哪裏去了。

其實他還是有點怕的,他怕未來終究還是錯過。

“喂喂,你寫完沒有啊,你是在寫字還是在繡花啊!”梁深深不滿的嚷嚷,趙藝聰沖她頂回去,“不寫好看一點,怎麽對得起我這張帥臉。”

就算這樣又如何,我們還有勇氣去往明天,哪怕失敗也不算失敗了吧。

星空下,相互期許相互鼓勵的星空下,每一盞燈火下,會有一個年輕的影子在拼搏,也許此刻,他們也正許諾明天。

你真的想好明天了嗎?

也許傍晚的時候,衛長空送麥明月上公共汽車,兩個人喜劇地揮淚,“哎,以後恐怕再也找不到你那麽好的基友了!”

也許丁燈剛剛往她的存錢罐裏扔了一枚硬幣,然後雙手交疊,看着牆上的海報:“歐巴,還有兩百零六天,我就可以去看你了!”

連六子都在努力,擺脫吊車尾的命運。

那柴敏,此刻應該如将要拯救世界一樣,挑燈奮戰吧。

那你呢?宋闌珊,你有想過未來想過命運嗎?

我知道我們想做的事往往得不到支持,就像無垠的海水看不到涯涘,再精明的投資人也不會花大價錢去賭根本可能看不到的未來。所以我們只能乖乖臣服,去走所有人都走的相同的一條路,以為只要推開門,就能看到伊甸園。

合上模拟卷,我覺得渾身的勁兒都要被抽走,累得只想睡覺。眼睛掃過手機屏幕,忍不住拿起來發了一天短信,在等待裏傻傻的笑。

我還是問出了那個傻傻的問題——“未然,你有想過以後做什麽嗎?想過要去哪裏嗎?”

在同一片蒼穹下,電話那端的人盯着屏幕上按出的字——“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然後嘆了口氣,按下關機鍵,把手機扔到不知道哪個角落裏。

有一點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臉上,慘白得像個中世紀絕望又悲傷的紳士。在你們都在為未來謀劃的時候,你知道嗎,還有一小部分人根本沒有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出去玩果然是痛并快樂着0.0

☆、Episode 61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很關鍵的一章,揭開了之前一些埋下的伏筆,大家要細細的看。

小然和小宋會怎麽樣呢?

有時候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一直熱情不減,慶幸自己寫完才發,不然,也會迷茫吧,究竟是什麽促使我自己一路走下去。

這雨說下就下,我趕緊往公交車站臺下躲,然後再跟着人群一起擠上開起來還沒有停穩的公交車。就在十五分鐘以前,我從課代表手中攔截了發下來的試卷和作業冊,然後小心翼翼放在書包裏護在身前,回想着于未然曾說過的地址,風塵仆仆往他家裏趕。

他已經因病請假好幾天了,上次,對上次,小學畢業之前也是這樣,在大風暴來臨之前,總會有那麽些小狀況。過去的我只會擔心,如今我要去看看,至少作為同學,也該去看看。

鬧哄哄的車上,我找了個欄杆靠着,然後掏出自己整理的小本子,有化學的反應式和有機要點,也混雜着生僻字的讀音,還有一些我總是忘記的語法,連帶幾個被我畫畫描描的細胞。

兩年的沉澱在如今最需要一道點撥,像武俠高手打通任督二脈,物理老師總是洗刷我們,但他有句話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再不起來,就真的來不及了。”

如果有什麽真的值得我努力的,我偷偷的笑,從小本子裏擡起頭,看着車窗外晃過的光影。那就是我也想有足夠的力量,就算同命運抗争,也會多上幾分勝算吧。

高三入學考試的時候,我破天荒考出了最好的成績,竟然擠進了百強,連梁深深都驚呼我走了狗屎運。我不在乎這些,但那個時候,我終于能回頭對着于未然,笑得格外燦爛,而且,我迷上了這種感覺。

我呼啦啦沖上樓,卻站在門口發愣,想當年一樣,懷着說不出的情愫,稍稍調整情緒,恢複到面癱後,我終于按響了門鈴。可是好半天沒人開,就在我以為無人而失望是,終于有人開門,同過去的光影重疊。

“小姑娘,你找誰?”寧阿姨溫柔的笑着,雖然過了那麽些年,但那份溫和并沒有随着歲月流走。

我輕笑,“阿姨,于未然在嗎?”

寧阿姨讓開身子,把我引了進去,沖樓上看了看,“你是小然的同學吧,他吃了藥在睡覺。”

“噢,打擾了,我是想把這幾天的作業帶給她。”我趕忙說,把包裏的紙都抽了出來交給了她,卻有點不想挪動腳。

寧阿姨似乎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卻也不點名,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有重要的事?要不你去書房等等,那邊放了好多書,你可以随意看看。”

聽她這麽一說,我更有些心虛,只能笑應和,哪料她還不肯放過我,接着說:“小姑娘不要拘束,我們見過的呢,我想想,五年前對吧?”

我愣愣的點頭,有些驚訝,寧阿姨是沒怎麽變,但我自己覺得我和五年前還是挺有差別的,而且那個時候也只是匆匆的一面之緣,“阿姨,你還記得我?”

她但笑不語,匆匆一眼對于工作對人的她怎麽可能有那麽深刻的印象,何況還是個小丫頭,只是她不會說,她無意從于未然的行李裏看到了攢起來的照片,如光影的結合。

帶着擔憂,她無奈眼波流轉到緊閉的房門,那個孩子啊,那個孩子也算是她從小看到大的,本來這次想趁機過來開導開導他,哪怕聊一聊,可惜那麽多年了,那個禮貌卻總是疏離,體貼卻恰到分寸的小男孩,再不如以前那樣願意開口,沒有人能知道他現在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從意大利回來過後,這個少年的身上,時常不經意流露出令她膽寒的氣息,別人看不出,但她見過那麽多病例,總有跟敏銳的神經在提醒她。

一定有什麽事發生了!

如果不救他,總有一天會如星輝隕落,歸于毀滅吧。

那麽他的人生未免太過蒼涼。

書房裏兩排的書架上整整齊齊擺放了各色斑斓的書,厚重的窗簾遮住了落地窗,連帶窗外的光也一絲不透,好像這裏不是日常的居民小區,而是陰暗的地下室。

把酒紅色的窗簾拉開,揚起的塵土也同多年前一樣,我站在書桌前,這裏似乎還殘留他的氣息,腦袋裏勾勒出那樣無力的孤獨的側臉,這一刻我實在覺得束手束腳。

我沿着書架一排一排地看書的名字,精裝版、簡裝版、天文地理、英文中文,可以說應有盡有,是了,于未然是個同樣喜歡看書的人呢。

打發時間,看什麽好呢?快餐式小說,不過這裏應該沒有。

手撐在書桌邊緣,忽然碰翻一個小瓶子,觸手一片冰涼,擡頭看過去,竟然是小時候的許願瓶,那一朵假花還在,并沒有凋謝。心裏突然發笑,當時自己怎麽就那麽幼稚,被電視劇蠱惑這些可笑的事情。

忽然想起前幾年,偶然和sempre聊起肥皂劇,說道了愛情泡沫和精神食糧,當時我看了幾本青春愛情小說,抱着不知道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在網上問他。

“喂,聽你的口氣像是看過很多書,那你覺得那句情話最美麗呢?”按下enter的瞬間,我覺得不太對,盡量用一種歡脫的語氣補充道:“可別跟我扯You jump!I jump!”

sempre似乎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番,“我看過的嗎?倒是最近讀的杜拉斯《情人》還不錯——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這個一聽就不像情話,你就糊弄我吧,反正我沒看過,随你扯。”我吐了吐舌頭,發了一個很生氣的表情過去,可惜那個時候暴漫還沒興起,沒辦法弄一打表情包把自己的表情表達那麽清晰。

“不是你叫我說的,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我可不是情聖,更不是花花公子,那麽會講情話做什麽?你腦子裏被青春小說糊滿了嗎!”sempre按了個敲打我頭的表情,醜到爆,簡直跟現在的殺馬特同一個風格。

他話音一轉,“不過,我覺得,對于喜歡的人,一句就夠了。”

“什麽?”

“我愛你啊。”

我鄙視了一眼,“這麽俗,一點都不浪漫,我還天天跟我媽說呢。”

“好了,不懂你們女生,明明心中有了答案,還要明知故問,一點不可愛,簡直是傻到家。”腦中自動補充電腦前的人端着杯果汁,靠在椅子上一副“你無可救藥”的表情。

“你怎麽知道我心中有答案?”我其實也蠻好奇的,不是情聖,也不是那種成天追在小女孩屁股後頭的,怎麽那麽清楚女生在想什麽。

估計是sempre覺得我侮辱了他的智商,不想理我。電子傳遞的信息根本就無法模拟一個人的情緒,但我還是自動帶入一句話的語氣,和他聊天雖然大部分時間是溫和的對白,但偶爾,他說話的感覺會變化,而且從來沒有統一,像随意裏帶着多變。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學表演的,不然為什麽有種很怕暴露真實的感覺。

“是啊是啊,我是不看那些書的,我是好好學生嘛,也就看看老師推薦的名著什麽,”我端着杯子喝了口水,“老師會在講臺上拿着教鞭狠狠地敲兩下,‘喂喂,少看點肥皂劇,有空研究研究名著,不然等你們長大,保準一個個腦子裏都是豬油肥腸!’你看,說得也很喜劇呢?”

sempre回了一串省略號,表意不明。

“《飛鳥集》看嗎?泰戈爾的。”我又發問,這次沒有等他回複,“你不是說我有答案嗎?反正我就看到一句很有感覺的話——‘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說什麽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久了’,你看,是不是很有味道,朦朦胧胧的,雖然我也說不上到底哪裏好。”

sempre哈哈大笑,可能覺得我這個表達特別像那些喜歡寫些自我悲傷的詩句的非主流。

我為什麽會想到這個呢?像彈幕突然打在我的腦袋裏,弄得我措手不及。

想到這裏,sempre已經有兩年沒有上線了呢,就像從人間蒸發,再沒有這個人存在,如果不是真的有那麽些聊天記錄,我恐怕都以為我幻想了,同一堆數據在聊天。

所以我一度覺得sempre應該是被盜號了,不然幹嘛不上線。但其實這謊話纰漏百出,最好的反問就是他難道不申請新的,申請了怎麽不加我好友呢?

我的手指停在一本書上,是《吉檀迦利》,往右邊滑過一格,正是那本《飛鳥集》,我思考了一下,把它抽了出來,攤開在手上,直到腳上有什麽東西輕微的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裏面夾着的東西跌落在地。

是一封信,雪白信封有些斑駁的污漬,來着紅藍色的邊紋,下意識覺得有些眼熟,便趕緊把信封翻過來,正面是寫過字的,卻用乳白色的改正液全都塗掉了,但仍依稀可見凝固的白色液體之下,有被筆尖劃過的雜亂痕跡。

是不想讓人看到吧。

我沒有窺探秘密的習慣,趕緊把信封又原樣夾會書裏,好在信封是被封起來的,就差沒蓋個騎縫章來證明我從沒動過。

剛剛直接跪坐在地上,現在站起來,腳居然有點麻。我單膝着地,剛要扶着一邊的椅子,忽然發現桌子下面有幾張紙片,莫不是剛剛書裏還夾着其他東西剛剛一起飛出來的?

這些紙片竟然不是便利貼也不是商店裏的紙片塊,而是宣紙用美工刀整齊的裁剪出相同大小,邊角上還有一些細小而不規整紙渣,我抽抽嘴角,覺得于未然的強迫症肯定又加強了。趕緊把紙片的撿起來往桌面上一放,竟然不都是白紙,最上面那張明顯透出筆力豐滿的字跡。

我拾起來,放在手心,定睛一看上面的字。

竟然——

我睜大雙眼,瞳孔随着我的情緒一起放大。

竟然,全是名字,而且這些名字,都是我不陌生的。

姚文音

……

趙藝聰

……

竟然還有sempre

我簡直震驚的無法說出話來,這究竟是什麽,為什麽名字上還有被劃掉的線,用力重得幾乎戳破了薄弱的紙。

最後一個名字是夏戎,而趙藝聰上面的名字——夏婕,這是?對了,是夏戎的姑姑!

我感覺到背後有股陰冷的寒氣,像是正在經歷某部推理小說,裏面的偵探正要講到最精彩的地方,大家都屏住呼吸的聽着,生怕他下一秒就說到自己。

這是巧合嗎?

為什麽我會有種恐懼的感覺。

我匆忙把書放回書架,也不再理會放在桌面上的那一堆紙,快步走出書房,迎面撞上寧阿姨,她手裏端着杯花茶。

“咦?”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無力地笑了笑,“阿姨,實在不好意思,我想起我還有其他的事,你能待會幫忙帶個話麽,就說練習冊第四第五單元,有兩個練習,還有試卷,不過他可以不用急着交。”

“喝口水吧。”寧阿姨笑着把手中的花茶遞給我,語氣很和善,“小然有你這樣的同學,阿姨要替他謝謝你,你們平時上課也挺忙的吧,還要跑一趟。”

我不好意思的象征性抿了口水,正好也讓自己冷靜下來,也許剛剛看到的只是寫着玩的呢,認識那麽多年,宋闌珊,你有什麽理由不相信他呢。

“小然這孩子,小時候很聽話,也很有禮貌,就是一個人挺沉默的,身體也不好,不愛跟家裏的人說話,什麽都一個人往心裏憋,我跟他爸爸也是沒辦法,這孩子其實挺可憐的。”

寧阿姨把我送到門邊,同我一邊閑聊,我正穿鞋,忽然廚房傳來“嘭”的一聲,我擡頭正好對上寧阿姨慘白的臉色,竟然還有些哆嗦。

“阿姨,您怎麽了?”我覺得她面色有些不對,關切地問。

“沒事,可能是廚房有東西掉下來了,吓了我一跳,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寧阿姨緩過勁兒來,臉色卻有些冷淡,誰說女人全都是一副大度,也會有小女人的計較,何況我知道這個寧阿姨并不是于未然的生母。

她下一句已是言語帶笑,似乎有些玩笑式的話,“你不知道啊,小然這孩子小時候那麽白淨可人,膽子卻是大的,會養些蛇之類的,我第一次來的時候,被吓了個半死,還好現在不知道被他拾掇到哪裏去了,也沒看到,不然你也準被吓一大跳。”

我道別了她,倉惶離開那個屋子,一個人背着書包走在路上,腳肚子卻有些軟。

原來小時候醉酒那一次,我真的不是做夢啊。

會養蛇的于未然,喜歡住在陰暗房間的于未然,寧阿姨口中不願意同別人親近的于未然,還有散落在地板上的紙片,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呢?難道我認識的都是假的嗎?

一陣清爽的秋風卷過來,我卻覺得比數九的冰風更加寒冷徹骨。

寧阿姨關上門後,又被吓了一跳,躍層式的房屋,于未然不知何時站在樓梯上,目光緊緊站在門上不肯挪動半分,轉而勾勒一抹一如既往的疏離的微笑。

“小然,你什麽時候醒的?”寧阿姨讪讪地笑,跟着他一起上樓,“你同學剛走,早知道就叫她再多留兩分鐘,她還有話叫我帶給你。”

“我沒睡。”

“什麽?”寧阿姨沒明白。

“我是說,我剛剛,其實并沒有睡覺。”他在房間裏一個人靜默的坐着,從她到來他就知道,可是,有的東西既有決心就不要後悔。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綻出一枚苦笑。

“秦主任給你們的報告,我看到了。”

于未然輕飄飄扔下這句話,轉身進了書房。寧阿姨站在門外,神色忽然驚恐又緊張。

他的手輕輕掠過那些紙片,忽然重重握在手心,瞬間成了一個皺巴巴的紙團。

誰說心痛的感覺就是在五星級飯店點一杯兩百塊的白開水呢,那根本是個笑話吧,根本不懂真正的心痛。

于未然從書架上輕松抽出那本《飛鳥集》,書頁自動翻到那一頁,露出夾着的信封。這封信,曾滿懷絕望遠渡重洋,是我本打算放棄的過去,可是沒想到,這封信竟然沒有寄到,被退了回來,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那個時候真的就像黑夜的光,握在手中都如火焰般的烙印,給了我希望,我決心再賭一次,所以我回來了這裏。

可是現在,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該後悔。

他打開信封,裏面只有薄薄一張紙,顏色幼稚得有些可笑,是一張沒有寫過的同學錄,他放在桌上,忽然抽出筆,在最後的寄語上寫下了幾個漂亮的字。

長久夾着信封的書頁在那一頁已經有了頑固的印記,我并沒有看到,那一頁正印着那句愛情詩——

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久了

我會一直一直守護你,像騎士一般,除非我死。

于未然拉開門,靜靠在門邊,環顧那些挂滿屋子各個角落的畫,還有那幅靜美的薰衣草,依舊在等待愛情的薰衣草,都是母親曾經的畫作。

“寧阿姨,請您幫個忙。”

寧阿姨啊,你也發現了吧,我其實并不正常呢。

“請您幫我把這些畫都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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