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現實
距離18:00,還有30分鐘。
商業街的主幹道上,在立體投影無法隐藏的商場內部,臨時加班的清掃機器人正忙得焦頭爛額。它們接受了“清理現場”的命令,擁擠在爆炸後的廢墟裏,用殷紅的大眼睛掃描出碎石焦土中的斷臂殘骸,再伸出小巧的機械(手臂)鉗,将那些黏膩的肢體裝進黑色袋子裏。
它們負責完成人類難以完成的任務,清理破壞後的現場早已是家庭便飯。
可有人不這麽認為。
年輕的小警員站在隊伍末尾,他穿着一身嶄新的制服,此刻正用警帽下那雙明亮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工作中的機器人。
他不像身邊的同事一樣站得筆直,修長的手指甚至還插在兜裏。初冬的夕陽早已不複盛夏的榮光,它懶洋洋地籠着商場前的一排警帽,唯獨到小警員這打了個折,落在了他的肩章上。
那上面和其他人一樣繡着一排整齊的數字,末尾還有餘裕,陽光一照,便隐隐透出些不同的光亮。
那裏像是繡了片葉子,又像是繡了把長弓。若是有人願意仔細琢磨那個圖案說不定還會覺得熟悉,可商場前的警員們正忙着迎接上級的臨時加訓,伴随漸次接近的懸浮車的氣旋聲,他們根本無暇顧及這些細小的異樣。
他們繃緊了腰背,眼睜睜地看着下落的懸浮車,緊閉的車門後發出一聲微弱的響動,伴随着殘餘的氣旋,剛開完例會的梁胖子一腳踹開了車門。
殷紅的夕陽照亮他腦門上的汗珠。
……
梁胖子本名梁州,三年前開始負責商業街周邊的治安工作,日常基本圍繞着辦公室和甜品屋,偶爾上街巡邏要求群衆認臉。
他從未處理過打砸搶以外的大事件,這還是第一次緊急出警——失控的懸浮車撞進了商場一樓的一家玩具店,沖撞的氣流尚未喚醒人們遲鈍的意識,巨大的爆破聲就拉響了天堂的喪鐘。
這是一家面向兒童的玩具店,位于商場下方,正是大人們逛街時寄存孩子的好地方。
事件發生時,店裏至少有二十多個孩子。
梁胖子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Advertisement
商業街的出事的時候他還在會議桌下偷吃甜甜圈,所長的移動終端漂浮在半空中,消防安全的陳詞濫調在幾個細微的卡頓後,突然被擠進來的監控錄像所替代。
而後城市監控猛地炸響,清晰的畫面中爆起一陣轟鳴,人們的尖叫聲尚未響起,沖天的火舌便吞噬了店門上熟悉的招牌。
從失事到爆炸,前後不足十秒。
梁胖子在監控視頻中騰地站起來,扣緊了皺巴巴的警服,用不着所長下令,拎着警帽就沖出了會議室的大門。出警專車與他同時抵達派出所門口,梁胖子一個鯉魚打挺滾進車後座,“開車”兩個字還堵在喉嚨裏,突然關上的車門就撲了他一鼻子灰。
他咳了好一陣,才發現車上還有個不速之客。
那是個一身西裝的年輕人。
年輕的不速之客名叫許景琛,自稱來自ELF公司,是個笑容明朗的小職員。商業街事發時,他和他的團隊正在進行箱庭online宣傳投影的調試工作,爆炸後因為工作人員的失誤,導致大量群衆深陷于全息投影産生的虛拟影像,甚至誤認為最開始的爆炸也是宣傳的一部分。
“現狀很尴尬,臨時關閉投影可能造成群衆恐慌,目前ELF全體工作人員都在待命,我們将全面配合警方工作。”
許景琛點開移動終端,調出了現場的工作畫面,狹小的屏幕上數十個技術人員正操控着手腕上的終端,看得出來,維持全息投影的時事變換不是件簡單的事。
“給梁警官添麻煩了。”許景琛官方地笑了笑。
梁胖子緩緩籲出一口氣。
他看上去像是放心了不少,甚至還抽空安撫了許景琛兩句,告訴他:“突發事件的應急處理會由上級領導統一定奪,像你們這種意外事故,估計就只是罰點款寫個保證書。”
“對了,你們的活動提前報備過沒?”
“報備過,”許景琛賠着笑點點頭,“早就報備了,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那就應該沒什麽問題。”
梁胖子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看上去一副八風不倒的穩妥模樣,實際上心裏七上八下得根本夠不着底,整個人慌得就像坐在雲霄飛車上。
他還沒到現場,光從監控裏也看不出許景琛的“引起恐慌”到底有多恐慌。梁胖子從業多年牛鬼蛇神見了不少,許景琛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他越琢磨越不對勁,就好像塞滿腦袋的甜甜圈都發了黴,伴随着思維的活躍攪出一股奇怪的酸味。
那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當年他在小地方執勤的時候,那些死人在地上堆久了,腐爛的味道和這個一模一樣。
可許景琛身上為什麽會有死人的味道?
梁胖子哆嗦着抹了把汗。
中央城不比那些鄉野小城,這地方遍地都是皇親國戚,喝個下午茶都會遇上“少爺小姐”,随手丢個垃圾都可能砸中“國家棟梁”。
新紀元後法律法規缜密嚴苛,ELF公司成立多年背後不可能沒有達官貴人。梁胖子在心裏反複梳理着整件事,餘光瞟見許景琛臉上殘存的笑意,腦海裏有什麽一閃而過,還沒等他抓住,便被懸浮車的氣旋卷得煙消雲散。
他怔愣着看向窗外,殷紅的夕陽下寬闊的商業街上一片狼藉,被撲滅的火舌早已将斷磚碎石烤得焦黑,玩具店內陰沉一片,一眼望去甚至分不清哪些是受害者的軀體。
這模樣,他已經三年沒見過了。
梁胖子握着門把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清掃機器人塞進袋子裏的半截手臂。他聽到自己喉嚨間吞咽的聲音,懸浮車裏的暖氣太足,一時間竟烤得他頭暈目眩,記不起今夕何夕。
直到有人按着他的手,“咯噔”一聲打開了車門。
梁胖子擡起頭,許景琛愉快地笑了,他說:“梁警官情勢不等人,這場爆炸裏,可還有數十位冤魂。”
一股涼意竄上梁胖子的背脊,他像被電到一般猛地松開冰冷的把手,哆嗦着咽了口唾沫,“哐啷”一腳踹開了車門。
……
車門外,年輕的警員們背對着燒焦的玩具店站成一排。
他們滿是冷汗的臉上多少都有些慘白,眸子渙散地注視着半空中的某個地方,整個人都帶着幾分恍惚,就像是還沉浸在那場燥熱的火災裏。
傍晚的夕陽像被打翻的血腥瑪麗,梁胖子下了懸浮車,背着手,眯着眼睛走過去瞅着頭頂上燒焦的廣告牌——牌子上皺縮的彩燈被燒得發黑,裝飾用的玩具傘兵只剩下了半個身子,風一吹,便一腦袋栽進了肮髒的廢墟。
“啪”的一聲,摔得身首分離。
梁胖子擡腳向玩具店裏走去。
火災後的廢墟裏還殘留着嗆人的煙味,燒焦的玩具和扭曲的貨架埋在一起,蓋着夕陽的餘晖還能窺到些許細微的金屬色。梁胖子踩着漆黑的地面向裏走,徐景琛跟在他身後,一邊開着終端上的手電筒,一邊斷斷續續地陳述着調查結果。
“根據當時的監控錄像統計,事故發生時店內共計29人,其中16位都是年齡不到12歲的兒童。”
“懸浮車的爆炸範圍波及了大約五家店鋪,您的下屬們在車裏檢測出了某種液體殘留物,他們懷疑是新型炸彈,聲稱要移交上級處理。”
梁胖子停在一架倒塌的貨架前。
他沒有再向前走,目光注視幾步外被炸成一塊廢鐵的懸浮車。許景琛适時敲開手腕上的移動終端,他放大了一張照片,舉到梁胖子眼前。
照片裏的畫面和現實的場景重疊。
“這是機器人(robot)拍攝出內部畫面,懸浮車的駕駛座上只有一個手臂長的柱形物,技術還原後能看出是一個木制的士兵玩偶。”
“士兵玩偶?”梁胖子停下了擦汗的手,他疑惑地轉頭,沒看到許景琛,倒是看見了一個陌生的小警員。
他沒見過這孩子,不過也不奇怪,中央城這麽多警員,他總不可能每個都見過。
梁胖子試圖說服自己,然而小警員那雙漆黑的眸子就像一塊雨花石,帶着一絲揮之不去的異樣,拉響了他腦海裏的警報。
“你叫什麽名字,”他問道,“警號是多少?”
話音落下的瞬間,小警員的肩章上有什麽東西閃了一下。
那是個由幾枚樹葉組成的圖案,籠罩在晦暗的夕陽裏就像一把精致的短弓。胖子見過這東西,他記得三年前在曾經那場校園暴力事件的處理現場,有個深夜出現在他辦公室的少年,胸章上畫着同樣的圖案。
那個少年殺了他十一位同事,取走了檔案櫃裏關于暴力事件的所有記錄。
他叫A。
冬日的冷風沖進廢墟撲了梁胖子一臉土灰,他抹着汗退了兩步,就像迎面而來的不是冷風,而是什麽駭人的利刃。
那些利刃紮進他的皮膚,刺穿他的血管,一點點抽**溫熱的血液,就像在無聲的告訴他。
這是場陷阱。
梁州咽了口唾沫,他看見小警員眨了眨眼睛,瞳孔裏染上夕陽的茜色。
他像是要回複梁胖子方才的問話,偏頭停頓了半晌,天真無邪地吐出一聲:“汪。”
許景琛突然笑出聲。
他的笑聲瞬間打散了凝滞的空氣,梁胖子驚魂未定地轉移視線,發現那個男人正含着笑,饒有興趣地看向他們來時的地方。
他說:“梁警官你看,如果駕駛座上的士兵玩偶沒葬身火海,會不會和它長得一模一樣?”
梁胖子回過頭。
漆黑的店門就像是老舊的畫框,松松垮垮地圈着晦澀的夕陽。冬日的冷風安靜地卷走地面上的浮灰,空氣中還夾雜着清掃機器人機械的工作音,有細小的聲音從的土壤下傳來,就像齒輪齧合般“咯噔”作響。
有什麽東西從廢墟下鑽了出來,邁着僵硬的步伐踩在焦黑的土地上。
它小巧的木靴踩過殷紅的夕陽,一步步走進陰暗的玩具店。梁胖子看着它爬上坍塌的貨架,機械地邁開步子,一直走到距離他不過五米的地方。
那是個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士兵玩偶。
“你是,來,參加,游戲,的,嗎?”
玩偶仰起頭,從漆黑的高筒帽下露出人工繪制的眼睛,它的聲音很細,吐字緩慢卻清晰,就像個剛學會說話的孩子。
“你,是來,參加,游戲,的,嗎?”
梁胖子向後退了半步。
傍晚夕陽如火,殘存的濃煙仿佛喚醒了廢墟上炙熱的火舌。梁胖子喘着粗氣汗如雨下,他看着那個精致的士兵玩偶邁着僵硬的步伐向他一步步走近,每一聲關節齧合的脆響,都像要碾碎他的骨骼。
他向後退着,雙腿打顫心髒狂跳,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嚣着落荒而逃。然而有只手在他轉身前搭上了他汗濕的肩膀,刺骨的寒氣從對方的手指下鑽進他的骨縫,凍得他發出一聲丢人的尖叫。
“啊!!!”
梁胖子猛地轉過頭,許景琛站在他身後,清隽的臉上依舊挂着明媚的微笑。
“什麽游戲?”許景琛問。
“什麽,游戲。”士兵玩偶停下步伐,站在距離他們三米外的地方,睜着那雙漆黑的眼睛,呆呆地重複着。
“對啊,”許景琛問,“你讓我們參加的是什麽游戲?”
“參加,”士兵玩偶重複道,“參加,游戲。”
許景琛驀地笑出聲。
他像個貪玩的大孩子,在陰暗的廢墟裏搭着梁胖子的肩笑得前俯後仰。清掃機器人依舊盡職盡責地工作着,梁胖子看着它們用小巧的機械手臂拽出壓在貨架下的屍體,那些焦黑的受害者殘缺且猙獰,它們長眠在許景琛的笑聲裏,就像做着一場荒誕的夢。
“什麽游戲呢?”梁胖子聽到許景琛問,“難道是箱庭嗎?”
“箱,庭。”士兵玩偶重複着。
“箱,庭,”許景琛也學着它的語氣,緩慢地重複着,“箱庭online。”
梁胖子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
他的第六感在腦海中拉響了警報,促使他轉過頭阻止許景琛再重複“箱庭”這兩個字。然而已經太遲了,呆滞的士兵玩偶像是被打開了開關,它顫抖着發出尖銳而刺耳的笑聲,漆黑的眼睛由下而上盯着梁州,就像狂妄的獵人鎖定了它的獵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沒有再吐出任何字,高昂的笑聲不斷穿刺着梁胖子的耳膜。
梁胖子雙腿打擺幾乎撐不住自己肥碩的身軀,他抓着許景琛的胳膊大喊着“炸彈!是炸彈!”,然而笑容明朗的年輕人就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站在原地,眸子裏躍動着夕陽的茜色。
突然一切戛然而止。
所有的聲音像被關進了密閉的盒子裏,廢墟上除了嗆人的濃煙外什麽都沒有。梁胖子顫抖着跌坐在地上,他看着面前安靜的士兵玩偶,眼淚突然争先恐後地浸濕了衣襟。
他覺得委屈,既害怕又惶恐,他想着三年裏,我明明離開那個地方三年了,為什麽還不放過我。
然而精致的士兵玩偶并不在乎他在想什麽。它安靜地站在黃昏裏,沉默了片刻,殘留着人工雕琢的腦袋突然“咔噠”一聲,掉進了殷紅的夕陽。
它光禿禿的脖頸中湧出粘稠的血液,就像承載着千萬只躁動的蟲子,争先恐後地向上翻湧着,組成一組奇怪的數字。
96:57:23
……
距離18:00,還有12分鐘。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