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番外一

秦笙歌的妊娠反應結束後就逐漸恢複到原本的體重, 肚子也開始大起來。

一開始只是些微的弧度, 四五個月那會已經能摸出來了, 便不再讓小龍景跟着他們睡。

風無痕經常會從背後抱着秦笙歌, 溫柔地撫着他的肚子, 小龍景就會趴在秦笙歌腿上看着，有時候會伸出手跟着摸一摸，很是好奇的樣子, 還會跟肚子裏的孩子說話。

月份再大些的時候，秦笙歌經常會腰酸, 久坐久站都做不到，只好牽着小龍景四處走。走累了就坐下來，小龍景便會學着風無痕那樣幫他揉腰, 雖然小孩子沒什麽力道，但是秦笙歌也開心，便由着他了。

“父後的肚子還會大嗎？”

“會哦。”秦笙歌輕輕撫着肚子，大概比劃了一下，“我懷你的時候, 大概有這麽大呢。”

小龍景就着自己對着秦笙歌的肚子比劃了一下，嘟着嘴說：“父後騙人, 才進不去。”

秦笙歌樂了, 又在手上比劃了個大小，說：“茶茶剛出生的時候才這麽大哦，然後一點點長大，變成現在這樣了。”他說着擡手在小龍景頭上揉了一把, “以後茶茶還會長大的。”

“會變得跟父尊一樣嗎？”

秦笙歌聞言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問道：“茶茶想變成跟父尊一樣的人嗎？”

茶茶想了一下，非常鄭重地點了一下頭，說：“想。”

“為什麽呢？”

“唔……”茶茶又想了一下，組織着語言斷斷續續道，“父尊，超厲害，我也想要很厲害，父後也很厲害！”

“這麽說茶茶要跟父尊學習嗎？”

“學習？”小龍景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要拜父尊為師嗎？”

“無痕教你應該不用拜師吧……”秦笙歌垂着眸子嘟囔了一句，“茶茶有想拜誰為師嗎？”

小龍景搖搖頭：“我才不要拜師呢！”

“為什麽呢？”

“因為……因為……”小龍景有點着急的樣子，“因為拜師，就不能學很多了。”

秦笙歌有些驚訝，笑道：“茶茶想學什麽？”

“好多。”小龍景道，“想跟父尊學，也想跟叔叔學，還有岫玉跟黑曜，還想跟父後學。”

秦笙歌眼神柔和起來，摸了摸小龍景的頭發，說：“茶茶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學。”

小龍景聞言笑起來，拉着秦笙歌的手跟他撒嬌，兩人坐了一會便離開了。

第二個孩子是在冬天的時候出生的，那天還下着雪，屋裏卻是暖洋洋的。當時小龍景還在秦笙歌肚子上輕輕撫摸着，秦笙歌卻忽然捂着肚子，臉上全是冷汗，“疼……”

小龍景以為是自己碰到了什麽不能碰的地方，吓得都不敢動，還是司然先發現了不對勁，立刻讓綿綿跑去叫了青海，小龍景則被半晴半雨抱了出去。

聽到消息風無痕也跑了過來，本來想在旁邊守着，但是擔心小龍景會害怕，秦笙歌便把他趕了出去，最後變成一大一小在門口等着。

小龍景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只知道有很多血，加上秦笙歌剛剛的樣子，讓他害怕得一直哭，問風無痕秦笙歌是不是會死。風無痕雖然擔心，還是按着性子把孩子哄好了，直到等來屋裏傳來的啼哭聲。

聽到這聲音風無痕立刻跑進了屋，小龍景也跟着跑了進去。

秦笙歌這會已經累得不行，整個人都被汗浸濕，就迷迷糊糊聽有人說是個男孩子，接着便是遮住了光線的人影，他下意識伸出的手去立刻就被抓住了，“無痕……”

“歌兒。”風無痕蹲在床邊，湊過去親了親秦笙歌的額頭，“辛苦了。”

“累……”

秦笙歌這麽說，風無痕立刻放下了他的手，“那先休息一下，一會還要起來的知道嗎？”

“嗯。”秦笙歌沒什麽力氣地應了一聲，“帶茶茶一起去，看看弟弟。”

“好。”風無痕又親了親秦笙歌，然後帶着小龍景離開了房間。

孩子被乳母抱着，這會還在哭，被風無痕抱到懷裏後就安靜了，小龍景好奇地探頭去看，就看到一個皺巴巴的孩子，問道：“他會叫我哥哥嗎？”

“現在還不會哦。”風無痕柔聲道，“弟弟還小，等大一點了就會叫了。”

小龍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我想見父後……”

“乖，讓父後休息一下。”風無痕道，“乖乖的好不好？等他醒了我們再過去。”

小龍景乖巧地應了下來，坐在風無痕旁邊跟他一起等着。

秦笙歌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下便被叫醒了，醒了之後便被伺候着去解手，等躺回床上的時候風無痕才帶着兩個孩子過來。

看到秦笙歌小龍景飛快地跑了過去，奶裏奶氣地叫他，“父後，弟弟好小哦。”

“茶茶以前也這麽小哦。”秦笙歌摸了摸小龍景探過來的腦袋。

風無痕把孩子抱給秦笙歌，他接到懷裏後溫柔地親了一口，“小寶貝。”

“我也要。”

小龍景湊了腦袋過去，秦笙歌便也親了他一口，“大寶貝。”

小龍景這才笑起來，戳了戳弟弟的臉，問道：“弟弟叫什麽呀？”

“還沒想哦。”秦笙歌擡眼看向風無痕，“問你呢，決定好了嗎？名字。”

“嗯。”風無痕溫聲道，“剛剛想了一下，虎嘯，風嘯，或者谷風，你覺得哪個好？”

“龍兄虎弟嗎？叫谷風的話叫他風兒感覺有點奇怪了……”秦笙歌想了一下，柔聲道，“就叫風嘯吧。”

“那就叫秦風嘯。”風無痕摸了摸小風嘯的臉蛋，“歌兒這次又想起個什麽樣的乳名？”

“哪有那麽多乳名啊，茶茶的就是碰巧。”秦笙歌嘆了口氣，“我看幹脆就取個諧音，叫笑笑好了，做個笑口常開的開心寶寶。”

“笑笑。”小龍景看着弟弟也很開心，“叫笑笑嗎？”

風無痕笑道：“是風嘯，随父後姓，叫秦風嘯。”

“風……”小龍景用手指在床上一筆一劃地寫着，“嘯要怎麽寫？”

風無痕聞言起身走到書案前，在紙上寫下了“秦風嘯”三個字拿給小龍景看，小龍景指着紙念了一下，忽然開心地笑起來：“好難，比我還難。”

聽他樂的理由秦笙歌簡直要給跪了，還暗暗慶幸了一下沒挑谷風這個名字，不然這孩子估計得把弟弟撓死。

比起小龍景，小風嘯要乖巧上許多，很少哭鬧，但也不太愛笑，大部分時候都是乖乖睡着。小龍景經常會隔着小木床去逗他，他也不動，小龍景伸手去戳他的臉頰才會哼哼幾聲。

秦笙歌出了月子後天還冷着，他也不敢帶小風嘯出門，只有偶爾會帶着小龍景出去玩雪，這個時候小風嘯也很乖，就是一直睡着。

不出門的時候他便會教小龍景認字，另一邊輕輕搖着小木床哄小風嘯睡覺。

小風嘯周歲抓周的時候秦笙歌也是花費了不少氣力，兄弟倆都是不聽人話的，只是小風嘯是不管怎麽哄都不肯動，就是靜靜地看着旁邊的人。

“笑笑，快，随便抓個東西。”

這是秦笙歌第三次說了，小風嘯才動了一下，看了一下四周擺滿的東西，慢慢伸出手去，然後在秦笙歌期待的目光中……抓住了哥哥的手。

“不……”秦笙歌嘆了口氣，“是讓你抓東西。”

小風嘯這才反應過來似的，放開了小龍景，但還是沒有抓東西，最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秦笙歌是一直以為小兒子腦子有點問題的。因為他不哭也不鬧，卻也不笑，而且很愛發呆，經常都是坐在那望着某個地方出神，只有別人叫才有反應，這一點讓秦笙歌很是擔心。

但是在這個時代也沒那麽精細的檢查方法，秦笙歌跟風無痕也只好以這個為前提小心照顧着，反正他們什麽都缺，就是不缺資源，就算孩子有問題又怎麽樣呢，總是能讓他無憂無慮地生活的。

真正解除這個疑慮，是在小風嘯開始學說話的時候。他學習的速度很快，從最簡單的發音開始，然後是簡單的詞組，再到後來簡單的句子，雖然話很少，但明顯學得很快。

再到後來學認字的時候，也非常快，秦笙歌教幾遍就能記個七七八八了，那個時候他才确定這孩子不止沒傻，反而很聰明。

最重要的是不鬧，這讓綿綿非常感動。

兄弟倆最像的地方大概就是喜歡聽秦笙歌講故事這一點，每天晚上都會纏着他講，不講就不睡覺，但是秦笙歌一開口，兩個孩子又很快就會睡着，一個故事經常要講很多天。

而最讓風無痕頭痛的也是這一點，雖然兩人在別的房間睡，但是秦笙歌晚上要過去哄他們睡覺，經常會被纏得很晚，嚴重影響生活。

然而沒有人能替代他。

有時候秦笙歌都覺得自己像帶了三個孩子，兩個趴在他身上跟他撒嬌的小孩子，還有一個趴在他身上……要他撒嬌的大孩子，經常把秦笙歌折騰得連連求饒。

有時候風無痕不肯放人，兩個孩子會自己跑到他們房間裏去，有過一次經驗後風無痕倒是會注意了，直接一個傳送就把人帶走了，只是帶了點惡趣味。這還得虧了他第一次傳送有點着急結果落錯了地方，直接到了花園裏去了，把秦笙歌羞得不行，同時也暴露了他很可愛的一面。

之後風無痕就偶爾會做這種事，雖然秦笙歌抗議過很多次，但唯獨這件事，風無痕沒有依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