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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天灰常舒爽,咩哈哈!果然欺負小怪涼涼是件愉快滴事!

書更名了哦,感覺更符合本文主旨啦!

☆、23.婦德典範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就像來時般急驟,停得也痛快!

顧懷親自送司洛芸到了紅楓館的門口,施了一禮恭送司美人離開。

且不說回了芸秀居的司洛芸如何擔心自己會被送進破敗的殿房(冷宮)、過着連宮奴都能欺壓自己的凄慘餘生,反而是她在紅楓館避雨遇到大王、還全須全尾被顧懷送出來的事,在後宮掀起風浪!

賀王後與廖夫人知道此事後的反應是驚訝與沉默,二人并沒有交流什麽看法。

司洛芙則是差點兒用頭去撞柱子!要是知道今天獨孤夜在紅楓館,她就算冒着觸犯禁忌的風險也要自己進去!沒想到便宜了司洛芸!

其他幾位妃妾則是各有心思,無非是羨慕、妒忌!

雨琳閣內,魯良人站在窗前看着宮人将移入屋內的花兒再搬出去。

“良人,雨後風涼,您別受了風。”宮婢夏芝輕聲地勸道。

夏芝與秋瑩、春雨一樣都是跟随秀女一同來陳國的宮婢,專司服侍魯雨娘。

魯雨娘苦澀一笑,轉身移步內室,夏芝連忙關了窗子。

坐到榻上,魯雨娘拿起之前繡着的扇袋兒,可走了幾針後又放下。

夏芝端上果子茶,看到主子郁郁寡歡的樣子,知道是聽了司美人在紅楓館與大王相遇的事後,良人心裏落寞呢。

“奴婢聽夏珠說這陳王宮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那紅楓館每年十月有十天是不得随意出入的,就連王後娘娘如無大王相邀都不會踏足那裏。”夏芝低聲地道,“司美人雖是安然出來了,但想來這事兒還是沒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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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雨娘擡眼看了看夏芝,端起果子茶吹了吹,嗅着甜甜的果子香,她柔聲地道:“休要多嘴亂說。”

“……”夏芝躬身垂首退到了一旁。

魯雨娘喝了兩口果子茶,感覺一股暖流順喉而下落入胃中,暖熱的感覺從胃部向周身散發,暖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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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讓夏芝說中了!司洛芸誤入紅楓館的事兒的确是沒完!

晚膳前,陳王賞給司美人的東西就送到了芸秀居!

內侍顧懷竟親自前來,傳達了陳王對司美人的誇贊,随後又去琉璃宮傳話去了。

司洛芸呆呆的看着桌上擺放的珠寶首飾與名貴布料,一時懵然疑似身處夢境!難道是自己害怕過了頭,産生了臆想!

至于顧懷口中轉述的陳王口谕更是令司洛芸無法理解!

婦有德行之美,堪為婦德楷模?這是個什麽意思?

司洛芸糊裏糊塗領了賞,猶不知為何壞事變好事時,琉璃宮裏的賀王後在聽完顧懷轉述的話時,臉色青白紅交替了數次!

不管賀王後想法如何,陳王殿下似乎非常欣賞司美人所說的“內宅安定論”。

在某次與臣子讨論國事、天下事時,“無意中”将自己後宮美人的這番言論說了出來,并感嘆:若婦人皆明此理,那男子後宅安矣;後宅安,則無後憂而有心力效國矣!

随即沒多久,陳國上下便流傳起“婦德典範”司美人的“內宅安定論”,陳國史官在《燕陳後妃志》上多寫了幾筆司美人的轶事!

---今天一更----

為皇桑的第一次助攻撒花。

大家看文要收藏、要留言、要推薦哦。

關于侍寝……嚴抓風依舊未過,鳥兒不會冒險寫肉的,肯定也是天黑--拉燈--天亮!

☆、24.憶舊人

所有人都以為司美人此次鹹魚大翻身、與其妹司夫人一樣會得到大王的盛寵。

可事實卻是:大王的心思你們別猜!獨孤夜依舊未召幸任何妃妾,還是獨自在隆寧殿就寝!

原本咬着帕子羨慕妒嫉恨的幾名妃妾私下又笑開了花兒!

有賢德之名又如何?大王不喜愛也是白搭!

相比別人的興災樂禍,司洛芸卻是大大的松了口氣!起碼不用去冷宮了!

日子又恢複到了平靜無波的狀态,卻也有些許小改變。

因為獨孤夜公開表達了對司洛芸的贊美,後宮裏那些宮人便不敢再怠慢芸秀居的司美人!冬衣是按時趕制出來送到芸秀居去,過冬用的物件與銀霜炭也早早地送了過來!

秋芷做事雖還有些疏懶,卻也不敢像過去那樣明目張膽的偷懶!秋萍本就是個膽小的,沒了秋芷撺掇就本分做事了。其他宮人原就是在外間侍候着的,倒是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秋瑩曾在司洛芸面前告過秋芷的狀,希望主子能懲誡一下好吃懶作的秋芷,免得帶壞其他宮人。

但司洛芸只說先看看秋芷和那些宮人的行事,若不得用直接讓內侍省換新人替了就是!被替下去的宮人想來也不會被安排到好地方去!後來的宮人心中畏懼,自然也不敢再輕忽怠工了!

秋瑩有些驚訝,她一直以為自己服侍了一位軟面性子的主子,沒想到骨子裏卻是個殺伐決斷的主兒!

其實司洛芸處置宮人這種法子也是悉得母親趙氏的真傳!對于不能忠心于己的下人,沒必要留在身邊變成禍害!一時的心軟,将來就可能是個大麻煩!

轉眼入冬,十一月中時王城安都迎來了初雪!

司洛芸裹着銀鼠皮毛滾邊的寶藍鬥篷、雙手捧着手爐藏在手筒子裏,站在屋門口看小內侍們在院中堆雪人兒。

記得十歲之前,每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過後,她都會抓着大哥幫自己堆個雪人兒,有時候傅家哥哥也會跑來幫忙。只不過兩個人堆着堆着就變成了打雪仗,鬧夠了之後才會幫她把雪人兒堆出來!

傅家哥哥啊……司洛芸有些失神,不禁想起了那位差一點兒就成為自己的未婚夫、丈夫的傅家哥哥。

自己十歲時,傅家哥哥十四歲,因為男女避嫌就不再随意見面了。

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去年的端午節,在普光寺後山的小路上,她看到了站在突出的山石上遠眺的錦白背影。大哥叫了一聲“永覺”就跑了過去,她則低頭随母親拐向了另一條小路……

“美人!”秋萍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進來,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多虧有個小內侍手腳麻利扶住了她!

秋瑩面色一沉,有些責備地道:“作什麽這樣慌張?被外人看到了,還當我們芸秀居沒規矩!”

秋萍吞了吞口水,站穩身子後福了一禮才道:“美人,上京皇宮裏的劉夫人殁了!”

劉夫人?陳王獨孤夜的生母?

“秋瑩、秋萍,吩咐下去将芸秀居裏所有豔|色的燈籠與飾物都撤下來,宮人們也都換上素色的衣飾!你們監督着些!”司洛芸怔了一下後對兩名宮婢道,掃了一圈芸秀居,她眉頭皺了起來。“秋芷又跑去哪兒了?”

“奴婢聽秋芷姐姐說,要去雨琳閣找夏芝姐姐讨教針線!”一個臉蛋紅紅、手裏拿着樹枝準備給雪人兒當手臂的小內侍朗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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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雙更,第二更可以得中午或下午吧。

卡文,删了好幾章,重新碼!宮廷文真不好寫!圈子太小了!還就那麽幾頭蒜!

男配與涼涼是青梅竹馬,幼時感情好是難免,但并不算是愛情哦。

皇桑與涼涼很快就會再相遇了!

☆、25.王與王後

琉璃宮寝殿,罩着宮紗燈罩的燭火散發着柔和的光,罩着銅絲罩的炭盆兒裏炭火正旺。

鳳榻邊端坐着一身錦白繡銀灰暗紋便服的陳王獨孤夜,而賀王後則臉色灰敗臘黃的卧于榻上。

“妾身令大王煩憂了。”賀王後有氣無力地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微喘地道。

獨孤夜表情平淡,看不出任何關心與擔憂的神色,只是眉心微攏。

“你好好養身子吧,宮中的事就交給廖夫人暫且打理。”獨孤夜的聲音有些喑啞。

劉夫人已殁的消息傳來第二天,賀王後就病倒了,廖夫人很早就幫助賀王後協理後宮,所以由她暫管宮務順理成章。

簡單的對話過後,殿內又是一片沉靜。他們之間似乎永遠無話可說!

“大王!”看着獨孤夜的耐性漸失,準備起身要走時,賀王後突然開口了。“大王為何還未召司美人侍寝?司美人已入宮近三個月,又得您贊譽其德行堪為婦德典範,後宮妃妾唯獨她還……”

“你們好好服候王後。”獨孤夜起身打斷賀王後的話,對站一旁的嬷嬷冷聲地道,然後大步離開!

那個嬷嬷朝立在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讓其去送大王離開,自己則邁步到榻前扶住雙手握緊的賀王後。

“娘娘何苦如此。”黃嬷嬷是賀王後的奶娘,随着一同入了陳王宮,跟主子說起話來也不太拘謹,“那個司美人翻不出什麽大浪來!上次您因着對付她惹惱了大王,這次又……”

“奶|娘。”賀王後雙眼微紅不甘地道,“大王為何獨獨對她特別?也許是那個人已經暗中跟大王說過什麽,大王才會對司美人與衆不同?是不是?”

黃嬷嬷看着主子一臉執念的樣子嘆口氣,輕輕掰開賀王後緊握的雙拳勸道:“娘娘,都是過去的事了……”

過去的事?既是過去的事了,他為何至今不肯原諒自己、連半點溫柔也吝于給她?!

冬夜的空氣格外冷冽,呼入腔中仿佛能凍住人的五髒六腑!

獨孤夜沒有坐上辇車,而是徒步緩行。

“顧懷。”走了一段路後,獨孤夜突然出聲喚貼身老內侍。

一名年輕的青袍內侍上前了一小步躬身道:“大王,顧公公昨兒病了,您恩準他休養幾日。奴婢何寶權謹聽大王吩咐。”

何寶權也是獨孤夜身邊服侍的幾名內侍之一,只不過不如顧懷資格老、得重用罷了。

獨孤夜沉吟了片刻才道:“去芸秀居。”

何寶權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轉身高聲地唱道:“王駕移步芸秀居!”

獨孤夜的突然到來令芸秀居上下毫無準備,他邁進院子時就看到來不及更衣、穿着蛋青色素服、臉上還是淡妝、發間只插着兩根五瓣白玉釵的司洛芸帶着宮人福身相迎。

“起來吧。”獨孤夜淡聲讓衆人起身。

司洛芸先起了身,後面的宮人随後站起身……只有一名宮婢還跪在地上。

獨孤夜看向那名未起身的宮婢,“怎麽回事?”

司洛芸回頭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秋芷,抿抿唇後迎視獨孤夜詢問的寒眸,“回大王,您來之前,妾身正在訓斥不守規矩的宮女。”

站在獨孤夜身後的何寶權吸了口冷氣,心道:這個司美人也太……直白不懂掩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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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

☆、26.聊天

聽司美人直白地告訴大王她在訓斥不規矩的宮女,內侍何寶權心下驚訝這位司美人的“大膽”。

哪個女人不想在男人面前表現出和善大度美好的一面,就連那個平日裏對宮人挑剔苛刻的甄美人即使前一刻還在責罵宮人,後一刻當着獨孤夜的面也會裝作無事的遮掩過去。

不過,何寶權的感嘆卻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獨孤夜聽司洛芸說在教訓宮婢,便不甚在意地冷聲道:“不得用就讓內侍省的人提回去重教規矩!累得你一個作主子的費心管教宮人,可見內侍省那幾個掌事的也該換換人了!”

獨孤夜這番話說完,院子裏的宮人就如同冬夜被潑了冷水!全都僵住了!

何寶權同情地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卻因驚吓過度說不出話來的宮婢!

待大王與美人相攜地進了屋子,何寶權擺了一下手,身後就竄出兩個內侍來按住了想站起來的秋芷!

“堵了嘴先拖去暴室,明兒交由葛總領處置!”何寶權細聲細氣地道。

秋芷剛想喊出聲求饒,卻被一個內侍不知道往嘴裏塞了什麽馊臭的東西,連拖帶拽給弄出了芸秀居!

進了屋子坐下,獨孤夜看司洛芸這裏用的也是上好銀霜炭,屋子裏暖烘烘的。宮婢端上來的茶喝一口,品出是今年新炒的雀舌茶,他這才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司洛芸覺得奇怪,明明晚膳過後沒多久就聽聞大王去了琉璃宮,怎麽轉到芸秀居來了?

但這話她可不敢問出口,只是靜靜地望着獨孤夜喝茶。

喝了半杯茶暖過身子,獨孤夜一擡頭就看到司洛芸那張寫着疑惑與不安的娃娃臉!

“大王,您今夜要……要歇息在芸秀居嗎?”經過一番心理糾結後,司洛芸咬咬牙、豁出去的問道。

侍寝是早晚的事,司洛芸還不至于愚蠢的以為能躲得過去!

獨孤夜怔了怔,看着司洛芸漸漸泛起紅霞的脖子、耳朵與臉頰。

今晚他并沒有那個念頭,母親新喪才幾日,他再不孝也不會這個時候臨幸妃妾!來芸秀居一半是因為賀王後提起司洛芸,另一半是他想找個人說說話。

身邊的內侍只會像啞巴似的聽他說,或是偶爾勸上一句“大王節哀”。

後宮幾個妃妾的太“善解人意”,心有十孔八竅,在她們嘴裏很難聽到一句真心話!只有這個司美人……他還不太了解。

“我們聊聊天。”獨孤夜望着炭盆裏發着紅光的銀霜炭,淡聲地道,“你選秀前也經常随丞相夫人入宮吧?”

司洛芸大着膽子擡起眼簾看了看獨孤夜一片漠然表情的臉,他喑啞的聲音裏透着不易覺察的低落情緒。

“是,皇後娘娘仁慈,常允母親與妾身入宮看望病中的姑母。”司洛芸垂下頭輕聲地答道。

她永遠忘不了病中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姑母,瞪着那雙曾經多情晶亮、後來絕望渾濁的大眼看着自己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樣子。曾盛寵一時的司美人病重後就沒再見過皇帝了,身邊只剩下兩名忠心的宮人侍候着,身上蓋着的錦緞被面都洗得發舊了。

每次見面,姑母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這宮裏是個不能有“心”的地兒。

“那你可有遇到過……劉夫人?”獨孤夜的喉間快速的滑動了一下,話說得艱難。

司洛芸絞緊了手中的帕子,像是思量什麽似的沉默了片刻。

“未曾,妾身與母親入宮未曾與劉夫人巧遇過,也未曾見過劉夫人。”

“……”

好像今晚的聊天可以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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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說了,免費章節要雙更,鳥兒只好千字千字的發啦。

☆、27.鹦鹉

何寶權坐在芸秀居的茶爐間裏,手邊兒的桌上已經擺上了一盤點心與一杯茶。

秋瑩在裏面給主子們奉完茶,便叮囑秋萍在門外好生守着,自己便進了茶爐間。

“何公公辛苦啦。”秋瑩端着親近的笑容給何寶權福了一禮。

“哎喲,秋瑩姑娘客氣了。”何寶權站起身微微側開身,讓過秋瑩那一禮,“大王身邊當差,應該的。”

秋瑩笑了笑直起身。顧懷是內侍總管,又是個老內侍,她們這些年輕的宮女見了都得尊着敬着,不敢像對何寶權這般套近乎。

掀開桌上茶杯的蓋子看了一眼,秋瑩轉身對看着爐火的小內侍道:“陳喜,怎麽這樣怠慢何公公?重沏杯茶,用第三層最左邊那個格子裏的茶葉!”

陳喜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內侍,聽了秋瑩的話就是一愣,脫口道:“秋瑩姐姐,那不是主子喝的雀舌嗎?”

秋瑩拍了那小內侍的頭頂一下,笑道:“讓你用就用,話恁的多!”

“不可不可。”何寶權慌忙擺手,“這主子享用的東西,咱家……”

小內侍只聽秋瑩的,手腳麻利的搬凳子掏茶葉、燒沸水沏了杯新茶給何寶權換上。

何寶權六七歲淨身入的宮,在上京的皇宮裏也是混了近十年,後随獨孤夜到了陳國,算得上是宮中“老人兒”!秋瑩這些巴結的舉動為何,他心裏門兒清!

秋瑩是替自己的美人主子着急!都入宮兩個多月了,竟然還未能侍寝,這可是天大的事兒!

将茶碗朝何寶權手邊兒推了推,秋瑩陪笑地道:“我家美人是個不願出風頭的性子,骨子裏又最是講規矩。還勞煩何公公時常在大王得空之餘多提上兩句我家美人。”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何寶權也陪笑地點頭應下,但心中自有打算!“大王對司美人也是喜愛的。上次司美人一番內宅婦人之論便深得大王欣賞嘛。”

秋瑩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心中替主子怨念!

是欣賞了,可沒有侍寝、得寵之類的後續,有X用啊!

“往後……”秋瑩還想再拉攏拉攏何寶權。

“大王!”秋萍的驚呼聲在外面響起。

何寶權馬上跳起來出了茶爐房,秋瑩緊随其後!

只見獨孤夜怒氣沖沖的往外走,跟随來的宮人疾步跟上!何寶權見狀趕緊小跑着追上去!

“……”事出突然,秋瑩傻了眼,好半天才木木的轉頭看向主屋門口。

司洛芸站在廊下,靜靜地望着離去的隊伍。

“美人。”秋瑩冰着臉走到司洛芸身旁,聲音也很冰冷地問道,“方才發生了什麽事嗎?”

好不容易大王主動來芸秀居一趟,可結果呆了不到半盞茶的時辰就生氣的離開了!

司洛芸轉頭看向僵着臉的秋瑩,無辜地彎唇笑了笑,“我也是不知呢。”

說謊!說謊!秋瑩想抓着頭發跳腳、狂叫!但硬生生地忍住了。

“美人還是把方才在屋裏發生的事跟奴婢說一下吧。”死也要死個明白不是!

司洛芸咬咬嘴唇、扭扭手帕道:“大王問我以前是不是經常進皇宮,我答是的;大王又問有沒有遇見過劉夫人,我答沒遇到過……我是真的沒遇到過劉夫人啊!後來大王有點兒生氣,又問我懂不懂人情世故,是否也有看重的人或物被奪走或失去過……”

“美人……您是怎麽答的?”秋瑩捂着胸口,聲音發顫的問。

司洛芸轉頭再看向已被內侍關上的宮門,聲音輕柔地道:“我說有過,曾有人送過我一只綠毛鹦鹉,我都教得它會說‘給您請安’了,大哥喜歡硬是要搶走,我與他争搶間拉斷了鉸鏈,鹦鹉飛走了……”

咕咚!秋瑩直挺挺地栽到在地上!

“秋瑩姐姐!”其他宮人驚呼着上前去扶氣暈過去的秋瑩。

司洛芸嘆口氣沒理外面的亂糟糟,轉身進了屋。

看着桌上的兩只茶盞,她搖搖頭坐下來。

人在傷心的時候何必一定要與他一起緬懷傷心事?越想越痛、越說越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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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章快要三千字了哦。嘻嘻。

其實涼涼比誰都“聰明”。可憐了忠婢秋瑩……

麽麽達,愛它就收藏它!

☆、28.大王的夢

“可恨!”随着男人低啞的怒聲,一支玉管毛筆被扔到地上摔成了兩截!

垂首立在下面的何寶權心頭一跳,卻是沒敢挪動半步!

獨孤夜像頭困獸般在負手在仁德殿的書案後走了兩圈,又轉身惡狠狠地瞪着從芸秀居回來的何寶權。

“你說!她是不是個傻子!”獨孤夜的喉嚨最近不适,吼出來的聲音都是嘶啞的。

可能是吧!何寶權心中給了主子一個答案,但臉上卻是誠惶誠恐、把頭垂得更低!

之前只是聽說這位司美人挺“與衆不同”的,今晚接觸了一回可真真是“驚為天人”!

獨孤夜本想找朵解語花聊上幾句,以解思念亡母劉夫人的郁結心情,結果被司洛芸幾句沒頭沒腦的話給氣得甩袖回宮!

回到雍景宮的仁德殿後,獨孤夜反複思量着司洛芸所說的“鹦鹉故事”。莫非她話中有隐意,而自己一時未能領會?

于是,獨孤夜就派何寶權又折回芸秀居,讓司美人把“鹦鹉故事”講完!

大冷天兒的,何寶權只得又跑了一趟芸秀居,結果帶回來的話又把獨孤夜氣個仰倒兒!

何寶權問:還請美人将那鹦鹉的故事講完,咱家好回了大王。

司美人道:鹦鹉飛走了,我生了大哥的氣,半個多月未理他。後來大哥買了香月樓的果子鴨給我,我便原諒了他。

何寶權:……

“亦或是,她在愚弄本王!”獨孤夜擡手掃飛了書案上的一個硯臺!

未必!何寶權在心中搖頭,他看司美人說果子鴨的時候很認真。

當晚,準備就寝的獨孤夜赫然發現,原本壓積在胸口那股苦痛、壓抑、憤怒的情緒竟随着對司洛芸的氣惱和怒火的發|洩而消散了許多!

從劉夫人的死訊傳入陳王宮那日起,他胸口就像被一團東西堵得死死的!但自己的身份、劉夫人的身份使得他不能像普通的兒子一樣作些什麽、表達什麽!這才是獨孤夜痛苦、憤怒的原因!

“呵……呵呵……”獨孤夜雙掌捂住臉,發出嘲諷的笑聲。

笑聲越來越大,獨孤夜的雙肩聳動得也越來越激烈!

隆寧殿內與殿外的宮人大氣不敢喘地垂着頭,恨不得自己是聾子,根本沒聽到大王詭異的笑聲!

良久,獨孤夜停下了笑聲、也放下了雙手,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面色又恢複了冷硬與平靜!只是,他的雙眼微紅、眼角還閃着的水光,不知是不是笑得太厲害導致笑出了淚水。

這一|夜,獨孤夜作了一個夢!他夢見司美人一身鳳冠霞帔的站在皇宮的一處殿房臺階上,那張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小上幾歲的娃娃上端着認真嚴肅的表情。

“皇上,臣妾的果子鴨呢?”很正經的“司皇後”問道。

聽了這話他很生氣!喝了一聲“大膽”後撲上去,扯落她身上的鳳冠與皇後華服!可是扯得力氣大了,竟然把她剝光了!随後……随後他們就進那座殿房裏,用他所知道的各種姿勢狠狠地纏|綿了一場!

次日清晨,陳王獨孤夜的臉黑得像鍋底一樣去理政了!

臨時擔當大王近侍的何寶權從收拾隆寧殿的宮女那裏得到了個震驚的消息,不得不急匆匆的去找老太醫耳語一番!

老太醫聽了何寶權的話後撚了撚白胡子,微笑地道:“精滿則溢,大王久未臨幸後宮,這是正常、正常。若是沒有,倒真該補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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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部韓劇叫《大王的夢》。

雖然沒有寫皇桑怎麽了,但不純潔的孩子們都懂的。

看鳥兒的手指:對,指的就是你,不要跟我裝純潔!

☆、29.圍攻

司美人總能令陳王後宮中的女人們又妒又愛!

妒的是她雖還未侍寝卻總能得到了陳王的關注,愛的是她很蠢總能把即将到手的侍寝機會踹飛!

大王從琉璃宮轉道去了芸秀居的消息傳到各宮後,妃妾們絞着帕子妒火中燒,卯足了勁兒想在次日去廖夫人那兒請安時酸酸司美人!

大王從芸秀居氣沖沖離開的消息傳到各宮後,妃妾們笑着洗洗都睡了,決定次日還是要譏諷司美人幾句!

賀王後生病,由廖夫人暫理後宮事,所以妃妾們三日一請安改為在廖夫人的福安宮。

司洛芸是衆妃妾中最後一個到福安宮的,好在還未到正式請安的時辰,廖夫人并未上座。

早上芸秀居就有些手忙腳亂!秋芷被送去了暴室等候內侍省的發落,秋瑩因為某種打擊而病倒了,秋萍平日就是沒什麽主見的宮婢,剩下的宮人就是兩個八|九歲的小宮婢、一個十四歲的內侍、兩個十歲的小內侍……

“昨日司美人并未服侍大王,今日怎麽也來遲了?”

司洛芸剛落座,坐在對面的甄美人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譏諷了!

其他幾名妃妾都拿帕子擋住了嘴,不知道是不是在掩口竊笑!

司洛芸輕皺一下眉,并未接話。她與甄美人同級位份,倒也不必懼怕和敬着對方。

見司洛芸不理睬自己,甄美人臉上有些挂不住!

“哼!司美人好大的脾氣!”甄美人的聲音有些拔了高兒,“聽說你芸秀居的宮女秋芷不過是去雨琳閣多坐了一會兒,便被送進了暴室!連個宮婢都容不下,看來司美人那些婦德大道理也不過是口中說說而已罷了!”

*未睡好、清晨又經歷了一團亂的司洛芸正頭暈腦脹,便對甄美人的咄咄逼人生起了惱意!

平日裏素來親和無争的臉上難得的有了冷意,司洛芸淡聲地開口道:“甄美人的消息真是靈通。”

過多的話也懶得說,司洛芸端起手邊的宮婢剛奉上來的茶,吹吹後抿了一口。

不過是普通的一句話,似贊似諷,卻砸得甄美人表情尴尬、無語反譏!

其他幾位妃妾面色不一,但眼中都閃過驚訝!她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司美人還擊別人呢!

之前甄美人也明裏暗裏用言語排擠過司洛芸,但她都表現得不甚在意、笑而不語或說幾句無關痛癢、不傷和氣的話帶過。這次顯然是不準備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給甄美人面子了!

“你……”甄美人瞪眼想問司洛芸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都是妾管教宮人不力的錯,還請兩位美人息怒。”正當殿內氣氛緊繃之際,魯良人突然站起來開了口,并朝司洛芸的方向福下身子道,“司美人,宮女秋芷與妾身邊的大宮女夏芝交好,便時常到雨琳閣走動。是妾沒能及時提醒夏芝與秋芷越了規矩,才令司美人費心管教。秋芷固然失職有錯,卻罪也不至關入暴室發落,還請美人三思從輕發落了她吧。”

司洛芸覺得頭脹痛得厲害,同時對魯雨娘這番“善意”的勸谏充滿了反感!好像指責她是個對宮人嚴苛的主子似的!

“是呀,姐姐。”坐在司洛芸上首一直未發話、觀戰的司夫人終于開腔了,聲音輕柔又充滿了感情,“訓誡幾句、罰幾個月的月俸或降了等級都好,送去暴室由內侍省發落是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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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室】并非字面上那麽可怕,也不是施酷刑的地方。

【宮中婦女有病及皇後、貴人有罪,都幽禁于此室,因亦稱暴室獄。】摘自度娘。

☆、30.毛遂自薦

稍富裕些人家的內宅都很難出幾個真正善良的人,何況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

所以,現在甄美人跳出來替宮女秋芷伸張正義、魯良人善良求情、司夫人好心勸嫡姐大度向善……這一幕着實令人只想撇嘴!

司洛芸看了看三名惺惺作态、各有心思的女人,再看看三名一臉看熱鬧的姬妾。雖然覺得現在這種狀況實在莫名其妙,但也知道纏鬥不起。

“好吧。”司洛芸垂下眼簾、看似妥協的低聲應了一句。

司洛芙與甄美人唇邊勾起得意的笑痕,魯雨娘則有些“感動”地道:“美人寬容大度。”

不待甄美人她們再發難,便聽到後殿唱喝:“廖夫人到!”

衆妃妾連忙都起身迎接,廖夫人帶着兩名稍年長些的宮婢繞過屏風走到了主座前落座。

除了司夫人行半禮外,其他妃妾都行了全禮。

“衆位妹妹都起來吧。”廖夫人語氣和氣中不失威嚴地道。

衆妃妾重新落座,低眉順眼、表情祥和,仿佛方才生動的圍攻場面不曾出現過一樣!

廖夫人先是對衆妃妾們噓寒問暖了一番,才徐徐道出今日重點,“還有一個月就要年關,宮中事務越發的多起來。王後病中不能管理宮務,我一人忙起來卻也力不從心,便想着從你們之中挑選一人協助于我。”

坐在下面的妃妾聽了廖夫人的話後,面上雖無甚表情變化,但心底卻激動不已!除了司洛芸!

廖夫人接着道:“我知道這是個勞心勞力的活計,你們也是不願攬上身的。所以我便思量着還是由大王作主指定一位妹妹的好,這樣被指定的妹妹想推脫也是不能的。”

廖夫人這話說得風趣兒,下面的妃妾們給面子的掩口輕笑。

“夫人這話說得倒像我們憊懶了。”甄美人笑吟吟地道,“說來也是慚愧,年年都是姐姐與王後娘娘張羅着宮中年節事宜,妾等卻是只擎着享福了,如今也是該幫姐姐分憂的時候了。”

司洛芸的嘴角抽了兩下,聽甄美人這話特別耳熟!好像寧姨娘當年曾在父親與母親的面說過這種話,想分一杯丞相府內務大權的羹!結果被母親三言兩句給損得恨不得挖洞鑽進去!

“甄美人向來是個體貼的。”廖夫人微笑地點點頭。

“我新入宮沒多久,對這宮中規矩與很多事還真是知道的不多。”司洛芙作出謙遜、害羞之狀,聲音柔柔地道,“卻也是想幫姐姐一些忙呢。”

這就是很直白的表示自己願意協理後宮事了!

三名姬妾頓時熄了心頭期待之火,看人家司夫人、甄美人都争搶着要幫廖夫人“分憂”,她們上面還有司美人與魯良人,輪也輪不到她們三個了!

魯良人抿着唇、快速的擡眼看了一眼老僧入定般無表情的司美人,到底沒勇氣開口說出心聲。

廖夫人的視線瞥過欲言又止的魯良人和三名眼中失了神采的姬妾,最後落在司洛芸身上。

“司美人面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廖夫人發現司洛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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