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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威
司洛芸怔怔地被獨孤夜拉入殿內明間,又被按到靠窗的榻上坐下,一時無法接受他的“熱情”!
“殿……殿下?”司洛芸挑挑眉小心翼翼地道,“您是有什麽話要對妾身說嗎?”
獨孤夜坐在榻桌的另一邊,臉上的笑容雖然如同昙花一現早就收了起來,但表情還是很愉悅的。
“張先生已将你應對佐相等人的事寫信告知孤了。”獨孤夜星眸閃閃地望着司洛芸,用贊賞的口吻道,“想不到芸兒你竟是這樣的聰明!”
獨孤夜那聲“芸兒”令司洛芸手臂爬滿了雞皮疙瘩!不禁就聯想到“大元帥”在隆寧殿那聲*的“芸兒”!
這種親昵的稱呼,總令司洛芸心底發毛,根本沒有半點兒柔情和喜悅啊!
“妾身不敢居功,其實那也是張先生獻計,妾身附和與相助罷了。”司洛芸垂下眼簾謙虛地道。
蘆舍翁在信中糾正了過去自己對司洛芸“配不上”獨孤夜的話,言明司氏完全能勝任國母一職!其雍容大度、賞罰分明、處事不驚,最重要的是她不但能管理後宮,還能幫助君王度過難關!實屬難得的佳偶!
獨孤夜收到信後仔細閱讀了兩遍,對張先生那番誇獎司洛芸的話與有榮焉地開心了幾日,連皇帝都看出獨孤夜心情甚好的問了兩句。
夫與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一心、相輔相成!這是賀王後沒有做到的!
“父皇身體欠安,暫由孤代理朝政。”獨孤夜對司洛芸說起目前的形勢,“孤的妃妾本就不多,所以就不另開太子府,而是暫居宮中。這樣,若是有什麽事,也好及時應對。”
說完,獨孤夜的手指輕敲了榻桌幾下,擡眼看着司洛芸的反應。
司洛芸迎上獨孤夜意味深長的目光,微偏着頭皺眉想了想,“殿下的意思是陛下……”
是皇帝時日不多了吧?所以才把太子留在宮中!一旦自己駕崩,直接就太子繼位,免得中間出現問題!
獨孤夜微點了點頭,他很高興司洛芸聽明白了自己話中的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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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人多事多,但你只需對母後恭敬順從即可,至于父皇其他的妃妾與孤的兄弟姐妹們……”獨孤夜想到最近這一個月裏頻繁入宮表孝心的皇子與公主們的嘴臉,不由冷笑!“對他們,你無須過于客氣!若是哪個敢給你冷言冷語找不痛快……哼哼!”
最後兩聲冷哼沒吓到還未給司洛芸施下馬威的皇子與公主們,倒把司洛芸吓出一身冷汗!
好重的殺氣!
司洛芸“乖巧”的點點頭,“妾身明白了。”
“魯氏與秋瑩的事孤也已經知道了,你不必再管。”獨孤夜冷聲地道,“也不必再深查下去,直接賜她們二人毒酒即可!”
司洛芸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後才應了聲“是”!
将重要的事都說過了,獨孤夜黑沉的臉色稍稍緩和,看着司洛芸消瘦了不少的臉頰柔聲道:“你先休息休息吧,晚膳等我回來一起用。”
末了,獨孤夜放下太子的架子,以“我”自稱,憑添了幾分柔情。
司洛芸還來不及問獨孤夜晚膳吃什麽,殿外便傳來嘈雜聲。
沐兒女官從外間進來福了福身禀報道:“啓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廖夫人、司夫人與甄姬在殿外求見。”
獨孤夜臉上剛浮起的溫暖瞬間轉為冰冷,“她們鬧什麽?當這裏還是陳王宮?”
司洛芸暗中輕輕一拍手!她想起來,還沒給妃妾們分殿房呢!
**
廖夫人、司夫人與甄姬垂首進了東祈殿,向獨孤夜與司洛芸盈盈福身行禮。
司夫人與甄姬問安的聲音格外嬌滴滴,舉止間也多了幾分弱風扶柳的婀娜風姿。
“方才在外面是怎麽回事?”獨孤夜的視線掃過三名妃妾,陰沉地問道。“初進皇宮就這般沒規矩,是怕外人看不到東宮出醜?”
司洛芙與甄姬許久未見到獨孤夜,也都因為當初對太子潛行入京的事半點不知而委屈!連廖夫人都知道的事,為什麽要隐瞞她們呢?她們也是他的妃妾啊!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從陳國趕到了上京,又進了宮、見到已是太子殿下的獨孤夜,殿下卻又被太子妃一人霸占了去!還放着她們數名妃妾在一間殿房裏枯坐,等着分要住的地方!
司洛芙和甄姬先不滿地吵鬧起來,廖夫人壓制不住就鬧到了太子妃所住的殿房門口。
“啓禀太子殿下。”司夫人聲音嬌軟、委屈地道,“妾等只是前來請太子妃分配日後所住的殿房而已。”
司洛芸眼尾跳了跳,對庶妹這種在男人面前用爛的示弱、委屈招數還是有些接受無能!
“遲上一刻半刻你便等不了了?”獨孤夜不留情地挖苦司夫人道,“看來你們覺得自己的片刻安逸,比孤與太子妃所說的事重要得多了?”
本等着太子殿下憐惜幾句的司夫人一下子白了臉,馬上屈膝半蹲跪下來!
“妾……妾不敢!只是……”
“只是什麽?”獨孤夜緊逼地追問。
司洛芸忍不住偷瞥了一眼獨孤夜,對他的咄咄逼人有些詫異。
在陳王宮時,獨孤夜對司夫人雖不如最初時的寵愛,但還是很給臉面的!今天卻是格外嚴厲了些!
司夫人咬咬嘴唇,一副泫然欲泣地模樣。
獨孤夜視線一轉,看向了縮在廖夫人身後的甄姬。
“甄姬,孤聽何寶權說從陳地前往上京這一路上,你倒是沒少折騰!”獨孤夜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冷笑道,“不要以為你多了腹中那塊肉就有恃無恐起來!它能不能生下來可由不得你說了算!現在是在皇宮裏,可沒有陳王宮裏那麽簡單,你最好放聰明些!”
甄姬連聲兒都發不出,撲嗵就撫着尚平坦的腹部跪了下來。
明間裏氣氛一下子就壓抑、尴尬起來。
沉默了一會兒,獨孤夜見司夫人與甄姬都脊背緊繃,一副吓壞了樣子,這才滿意的再度開口。
“分配殿房的事兒稍後孤會讓何寶權處理!你們都下去候着,別擾了太子妃休息!”獨孤夜淡聲道,“若是哪個不滿意,也不必來找太子妃訴苦,只管告訴何寶權就是!東宮裏沒有你們滿意的殿房,皇宮可大得很!總有你們呆的地兒!下去吧!”
司夫人只說了一句話,甄姬連口都沒開,就白着臉從太子妃居住的東祈殿出來了。
到了殿門口,司夫人腿一軟險些摔倒,多虧門口的宮女攙扶住了她。
淚眼汪汪地回頭看了一眼東祈殿的門窗,司洛芙不甘心地咬緊嘴唇!
她不能失寵!她要奪回太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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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涼涼完全無用武之地,皇桑把她該說的、該作的、該威脅的全都幹了!
涼涼可以坐在一旁嗑瓜子看熱鬧了,還可以邊嗑邊唱:感覺自己萌萌噠!
☆、83.長者賜
太子的妃妾本就不多,又有一個魯良人因妒被處死、一個蔡姬在路上被賊人所刺,東宮其實并不擁擠!
有太子口谕壓陣,何寶權并沒有多費口舌、也沒有多陪笑臉,就安排好了各位貴主兒們的住處。
東宮原本只有幾名宮人侍候,太子妃妾雖少卻也是要安排人服侍的,徐皇後便讓內侍省安排了二十名宮人給東宮。
雖然徐皇後嘴上說着讓司洛芸她們寫下在陳王宮得用的宮人名字,會讓司太後安排人護送過來,但恐怕也只是說說罷了!皇宮裏豈會安排過多的太子心腹!
司洛芸看着站在面前的八名內侍、十二名宮女,不禁覺得有些頭疼。
這二十名宮人中又有多少是別有用心者安插到東宮的眼線呢?會不會在以後的日子惹出什麽亂子來?雖有些憂心過早,卻也是不得不考慮之處!
“太子妃,這是二十名宮人的名冊。”內侍省的一名主事內侍将名冊恭敬地呈上。
現在何寶權跟随在太子左右,張財勝就暫時成了東宮主管事,他上前接過名冊轉呈給司洛芸。
司洛芸接過來翻看了兩眼,上面對每個宮人曾在哪個宮服侍過、當過什麽差事都詳細的寫着。可見內侍省做事之謹慎。
将名冊遞給身邊的沐兒女官,司洛芸坐正身子、臉上神情冷了冷。
她再掃視一遍二十名宮人後道:“你們都是掌事嬷嬷或公公帶出來的人,這宮裏的規矩也不需要本宮一一列出來說給你們聽,東宮的規矩只會更嚴。從今兒起,你們就是東宮的人了,說話做事都代表着東宮,若是哪個壞了規矩、壞了東宮的名聲,本宮是不會輕饒的!話,本宮不想說得太透太重,若是你們當中哪個不願在東宮侍候,現在站出來也不晚,本宮絕對不會為難你們。日後哪個如果一心二用,可就別怪本宮嚴懲!”
二十名宮人雖然都低着頭,但聽了太子妃一席話後,私底下視線還是亂飛一通,一個個站得更加筆直了。
靜待了一會兒,見無人站出來,司洛芸淡淡一笑,“既然大家都聽清楚了,就由張公公與沐兒女官安排你們的位置吧。”
太子妃說完這些話,沐兒女官便上前一步先向司洛芸福了福身,然後将名冊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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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太子妃真的這麽說?”徐皇後抿了一品杏仁奶茶,然後長舒一口氣的卧在大軟墊上。
一名宮女跪在榻邊給徐皇後錘着腿,方才去東宮送人的內侍省內侍正躬身站在殿內。
徐皇後揮揮手,一名宮女上前塞了一個荷包給那名內侍,送他離開。
“看來,這位同樣是司家出來的太子妃,也不簡單呢。娘娘。”站在一旁的大宮女練紅姑姑嘲弄地道,“不知道太子妃會如何處置犯了錯的宮人呢?”
徐皇後閉眼假寐,聞言輕哼一聲,“哼!也許只是虛張聲勢罷了!跟她那個姐姐比起來……不!就算是跟她那個庶出的妹妹相比,太子妃都是落下乘的那一個!不然也不會進了陳王宮一年還是個處子!”
練紅姑姑沉吟了片刻,還是有些不放心地道:“娘娘,畢竟當上陳王後、太子妃的人是她,可不是司家那個庶女,其手段也不可小看吧?”
徐皇後睜開眼看着跟随自己十多年的大宮女搖頭道:“練紅啊,你怎麽糊塗了?哪有立庶出女為後的道理?就算那個司夫人再得寵,爬到夫人的位置也是頂天了!陳王……太子可沒有那麽蠢!”
“是奴婢愚鈍了。”練紅垂首道。
“不過這麽說來,東宮不單是服侍的宮人少,太子的妃妾似乎也是少了些。”徐皇後看着在兒子死後就已經洗去豔紅豆蔻的雙手,“現在連十個也湊不上了吧?”
“回皇後娘娘,算上太子妃好像也只有七人左右。”練紅答道。
徐皇後勾勾唇角笑道:“實在是太少了!況且,太子現在身份不同往日,應再多納幾名姬妾開枝散葉才是。”
“娘娘的意思是……可眼下殇太子過世不過月餘,陛下又病重,想來太子殿下不會有這個心思。”
“不要緊!你挑三名容貌秀麗的宮女送去東宮服侍太子。”徐皇後倨傲地道,“若太子妃有什麽推托之詞,你便跟她說是本宮的意思!”
“是,奴婢這就去辦。”練紅福身退了出去。
皇後身邊的大宮女辦事自然效率極高,晚膳前就又送了三名漂亮的宮婦進東宮!
練紅委婉地告知太子妃,這三名宮女與之前送來的宮人不同,是皇後娘娘吩咐精挑細選送來專職服侍太子殿下的。
司洛芸面無表情地打量了幾眼這三名宮女,雖說不是絕色美人兒,卻也貌美如花、青春逼人!
“明日本宮親自到母後的宮中拜謝,今日便請姑姑先代為轉答本宮的謝意了。”司洛芸客氣地道。
練紅福身道聲“不敢”,又見太子妃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和要說什麽的意思,只好讪讪的離開東宮回到了鳳宮。
徐皇後從練紅姑姑口中得知太子妃的表現後,并沒有感到詫異。後宮中哪個不是戴着面具對人?若是這點兒氣都沉不住,那就真是傻子了!
“娘娘,既然想充盈太子的東宮,那您為何不從徐家選位小姐……”
“徐家的姑娘經不起亂押寶啦。”徐皇後嘆口氣打斷練紅的疑問,“太子一日不登基稱帝,就有着變數!不急于這一時!”
當初徐皇後本意是讓自己的侄女當選太子妃,結果卻被司家嫡長女得了頭籌!
本以為自己的兒子肯定能當皇帝,就一口氣送了兩名徐氏女進太子府當妃妾!這兩名徐氏女也都因徐皇後的擡舉封了夫人,卻一直未能懷上前太子的子嗣!
前太子一死,這兩顆棋也就廢了,其中還有一個是自己的親侄女!徐皇後真是後悔死了!
所以,獨孤夜當上皇帝前,徐皇後是不準備再從徐氏族內找姑娘進宮的!反正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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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達,鳥兒白天忙啊忙,何時才能白天再悠閑?
大家都在問上架的事,還要等哦。
皇桑的重生時機就是他當上皇桑哦。
☆、84.飽暖
晚上,獨孤夜在泰吉殿服侍皇帝喝了藥、待皇帝睡着後才回到東宮。
進了司洛芸居住的東祈殿,獨孤夜便不再掩飾疲憊之色。
司洛芸的身邊除了遼沐兒之外,又在內侍省送來的宮女中挑了四名在東祈殿侍候。
但進殿近身服侍主子這種體面,那四名宮女還是要熬上一段日子才行。
好在有何寶權與張財勝這兩名從陳王宮帶過來的內侍,獨孤夜到了東祈殿也不至于沒人侍候。
更衣淨手之後,獨孤夜靠坐在明間的榻上長舒一口氣。
皇宮之中,似乎只有這間殿房是能令他真正放松下來的地方吧?
“殿下可吃過晚膳了?”司洛芸從遼沐兒手中接過茶盞放到榻桌上,輕聲地詢問獨孤夜。
“孤不餓……”獨孤夜閉上眼睛、聲音低啞地道。
司洛芸見獨孤夜這種狀态,便低聲吩咐了遼沐兒兩句,女官轉身出了殿房。
東宮有一間小廚房,可以給東宮的主子們做些簡單的吃食。
小廚房裏的禦廚與打雜的宮人都是獨孤夜之前挑選好、安排進來的人,所以吃食上還是可以放心的。
獨孤夜白天與幾位朝中大臣商議和處理了一些政務,然後又到皇帝病榻前将自己如何處理臣子們的奏折、大臣們對一些政事的意見彙報給皇帝聽,感覺疲累也是難免。
累了一天的他正昏昏沉沉,差點兒就在東祈殿明間的榻上睡着時,一陣飯菜的香味兒喚醒了他!
獨孤夜睜開眼,看到榻桌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擺上了六碟小菜、一碟肉沫餅和一碗白粥!
本來又煩又累的他沒什麽食欲,但看到這幾樣簡單卻味道很香的吃食時,胃就有種空空的感覺了!
司洛芸夾了一塊切好的、灑了牛肉沫的薄餅放到獨孤夜面前的淺碟內,“殿下還是少吃些再睡吧,免得晚上胃裏發空睡不踏實。”
看了看烙得金黃、勾|引食欲的肉沫薄餅,再擡眼看了看溫柔賢惠的太子妃,獨孤夜心裏有些感動。
感動之餘,獨孤夜也美美的享受了一頓晚膳。
腹中有了食物,煩悶與疲累散去不少,獨孤夜面色看起來也好了不少。
待宮人将東西撤下去,司洛芸偷瞄了兩眼端着換過的茶盞慢慢飲茶的獨孤夜,心想這個時候說出徐皇後賞下三名特殊的宮女侍候他,獨孤夜應該不會反應太激烈吧?
獨孤夜今晚剛邁進殿房時一臉陰雲密布,如果那個時候提起徐皇後賞下宮女、并指明她們只服侍獨孤夜的事,恐怕接下來就是太子殿下雷霆震怒的場面!
司洛芸可不想因為徐皇後做了令人惡心的事,反倒讓她跟着受連累!所以就靈機一動想了個拖延的法子,先填飽太子的胃,待獨孤夜心情舒緩了再說三名宮女的事!
“今日……”司洛芸在心底把要說的話潤色了一番,然後望着獨孤夜道。
“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獨孤夜放下茶盞,眸光柔和地回望司洛芸,“聽說今日母後命內侍省送了二十名宮人過來,想必你安排他們做事也是累了。”
說完,獨孤夜站起身拉起司洛芸搭在榻桌上的那只手,往內殿走去。
“殿下,妾身……”司洛芸想說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獨孤夜牽進了內殿!
當獨孤夜的手撫上司洛芸的雲髻、拔下一根步搖的時候,他的唇邊漾起一抹令女人心跳加速的笑。
“芸兒是想說你不累嗎?”獨孤夜又拔下司洛芸頭上的一根金籫,随手扔到了地上!“可孤累了。”
太子殿下您累了?但您的眼神和表情明明是還想更累啊!
“殿……殿下。”司洛芸擡手輕推着獨孤夜壓下來的胸膛,臉兒紅紅地偏過頭,可她紅彤彤的耳朵還是出賣了她的慌亂與害羞。“您剛剛用過晚膳,馬上就寝容易積食。”
“……”太子殿下捏住那朵壓鬓珠花的手一滞,然後半閉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角抽|動地強笑了一聲後道,“孤馬上就做些消食的事!”
司洛芸覺得自己渾身都發燙了,津津汗珠冒了出來,“可……可妾身擔心殿下您會……”
司洛芸後面那些毀情|趣的話被獨孤夜用力壓下來的吻給堵住了!
這一|夜,東祈殿叫了三次水,初來東宮服侍的宮女紅着臉進出,連頭都不敢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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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渾身酸軟、身子像是被馬車碾過三四個來回的司洛芸被遼沐兒輕聲喚醒,獨孤夜早已經起身去泰吉殿服侍皇帝了。
司洛芸試着自己起身走路,但雙腿虛軟發抖得厲害!不得不叫進兩名宮女攙扶着才起得來!
今日她還要去向徐皇後謝恩,所以只能強打精神!
昨晚,獨孤夜不知怎麽走了困,精神十足的折騰了她許久!
最後一次顫栗時他狠狠的抵住她的深處,在她耳邊喘息地道:“芸兒,給孤生個兒子吧!”
想到這個,司洛芸的臉就紅得要滴血!
“太子妃,今天早上……”遼沐兒遲疑了一下猶豫地道,“今天早上是那三個人服侍太子殿下起的身。”
司洛芸一時沒明白遼沐兒話中的意思,怔怔地看着銅鏡中的女官。
遼沐兒一狠心就把今天早上獨孤夜起身喚人服侍,不知怎麽進來的卻是那三名徐皇後賞下來的宮女的事說了。
司洛芸眨了眨眼,“太子殿下可問了什麽?”
遼沐兒撇撇嘴興災樂禍地道:“太子殿下只當她們是普通的宮女,不但沒問,還罰了一個賊眉鼠眼的!”
賊眉鼠眼?司洛芸的嘴角抽了抽……是不是眉目含情,結果作給“瞎子”看了啊?
“殿下怎麽處罰的那名宮女?”司洛芸轉過身看着遼沐兒。
她還沒來得及跟獨孤夜說那三名宮女的來歷,今天就折了一個?徐皇後還不氣得跳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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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有事耽誤了。。。這個時候才更新。
今天天早點兒更。
☆、85.婆媳
從遼沐兒口中得知,那三名宮女不甘寂寞等待,竟主動跑來服侍太子殿下!其中較大膽的一個在替太子殿下更衣時媚|眼如絲、舉止輕浮了些,結果被獨孤夜斥罵賊眉鼠眼、賞了二十板子!
嬌滴滴的美人兒哪經得住二十板的摧|殘,十板子下去就氣息奄奄了!
真不能怪司洛芸睡得像頭豬一樣的沉,鬧得這麽大的動靜她都沒醒!實在是她太累、睡得又晚……
不過,這件事也沒令司洛芸太在意!就算那三名宮女是徐皇後賞下來的,終究還只是宮女罷了!而且施罰的人又是獨孤夜本人,與她這個太子妃可沒什麽關系!
可想歸想,徐皇後管不了獨孤夜,這筆帳自然是要算到司洛芸的頭上!
所以,當司洛芸強撐着酸軟的身子到鳳宮謝恩的時候,早已經得到消息的徐皇後拉長着臉看着“兒媳婦”!
看着司洛芸紅潤的臉蛋兒、媚光流動的雙眸與微彎的紅唇,任誰都能看出她這是一副被男人好好的疼|愛過的樣子嘛!徐皇後心底的氣更盛!
“參見母後。”司洛芸福身向徐皇後行禮。
徐皇後眼皮耷拉着,緊抿雙唇卻是沒讓司洛芸起身。
司洛芸本來渾身不适,特別是雙腿……端着福禮的姿勢稍久一點兒就有些穩不住地輕晃了一下。
“太子妃在陳國當王後久了,都是別人向你施禮問安,進了皇宮後因為本宮的存在,倒是委屈太子妃了!”徐皇後逮住把柄的冷哼道。
司洛芸早就猜到徐皇後會提前知道那個宮女受罰的事,也會對自己不滿,所以被為難也不覺意外。
“晚輩向長輩行禮問安豈敢說委屈呢?”司洛芸柔聲地道。
徐皇後又故意沉默了一會兒,才讓司洛芸起身。
司洛芸咬緊牙根,硬撐着站起來,走到一旁恭立--徐皇後沒賜座給她!
“太子大婚數年膝下尤空,如今才有一名妃妾懷上身孕,還不知是兒是女!本宮也替太子與你着急,才賞下三名容貌、品性皆中上的宮女過去服侍太子!哪成想今天一大早,其中一個就讓太子命人給打了板子!這是嫌本宮多管閑事了吧?!”徐皇後也不掩飾自己的惱怒,直斥太子與太子妃對自己的輕忽。
司洛芸只得又上前福下身子,“母後請息怒,這都是妾身的錯。”
徐皇後又哼了一聲,眼中迸着冷光地問道:“哦?難不成太子罰人是因為太子妃你說了什麽不成?”
身居高位又如何?沒有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何況那些女人還一個比一個年輕漂亮!徐皇後做不到,她不相信太子妃就能做到了!
司洛芸咬了咬嘴唇,略有愧色地道:“回禀母後,正因為妾身什麽都沒說,才會令太子殿下誤會那名宮女是普通的宮女,所以……”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徐皇後沒聽懂。
“昨天太子回到東宮後十分疲累,妾身不敢煩擾殿下,便想着今天早晨服侍太子起身時再将那三名宮女的事告知。誰知早上她們三人主動到東祈殿來服侍,其中叫紅櫻的宮女惹惱了太子才會被罰。”
“那你為何不立時向太子說明,免去紅櫻的杖刑?”徐皇後不信地追問道。
司洛芸臉上飛起紅雲,頭垂得低了些。
“妾身……妾身身子不适,起得晚了些,所以未能來得及阻止。”
“……”徐皇後被司洛芸含羞帶怯的模樣噎得一口氣沒上來,憋得直瞪眼!
身子不适?看你那水靈靈、滿面紅光的樣子,哪裏像不适?
太子昨晚疲累?累了還把太子妃滋潤得像過了水的鮮桃子?
皇帝與皇後早十幾年就沒了那方面的事!礙于皇後的臉面與在後宮的威信,皇帝才不得不初一、十五到鳳宮來純睡覺。
一個是久未逢甘露滋潤的旱地,一個是剛被春雨淋漓的沃土……一把火燒得徐皇後肝疼!
“放肆!混帳!”徐皇後用力的拍着椅子的扶手,擡起手指着司洛芸怒喝道,“你是大燕的太子妃,竟不知輔佐太子管理好內庭之事,只顧着自己的私心!如此不識大體、聒不知恥的女子,将來怎麽能夠母儀天下?司氏,你……你不配當太子妃!”
徐皇後真是氣極了,她恨不得現在就廢了司洛芸這個太子妃!
司洛芸借着徐皇後發火的機會膝蓋一屈跪了下來,以袖遮面驚惶地道:“母後息怒!是妾身做得不好!”
跪着比一直福着身子要舒服多了……
“你自然是做得不好!”徐皇後咬牙地道,“本宮要禀明陛下,看是不是該給太子另立個賢德的太子妃!”
司洛芸一愣,她沒想到徐皇後會氣得要廢了她!
“母後。”司洛芸擡起頭望向徐皇後,出聲勸道,“您別氣壞了身子,是妾身沒将此事辦好,要不……要不您再賜幾名宮女到東宮服侍太子吧。妾身一定早早将母後的一片苦心告知太子,請太子早早将您賞賜的宮女臨|幸了,也好讓她們早早的為太子開枝散葉。您看這樣可好?”
以後獨孤夜當了皇帝,後宮佳麗沒有三千、也有三百,司洛芸可沒把徐皇後要賞幾個宮女的事放在心上!堂堂皇後娘娘想拉|皮|條,她管得了嗎?
“你……你……”徐皇後被太子妃那誠懇的語氣氣得急喘!
站在徐皇後身旁的練姑姑連忙替主子撫着胸口順氣,一邊還勸着徐皇後息怒。
練姑姑心中暗嘆:這個太子妃如果不是個極遲鈍的,便是個極聰明的!
徐皇後這邊正想着再發力狠罵太子妃,一名泰吉殿的內侍急匆匆地跑到了殿門前,“參見皇後娘娘、太子妃!陛下急召皇後娘娘與太子妃赴泰吉殿!”
徐皇後只覺得眼前一黑,若不是練姑姑疊聲地喚着“娘娘”,她就真暈過去了!
難道是皇帝要不好了?
顧不上再訓太子妃,徐皇後難掩慌亂的由練姑姑攙扶着往殿外走。
練姑姑邊扶着徐皇後、邊吩咐人備鳳辇!
殿內前一刻劍拔弩張、雷聲陣陣的局面瞬間消失無蹤,變得冷冷清清起來!
“太子妃。”沐兒上前扶起還跪着的司洛芸,低聲地道,“您也得快趕去泰吉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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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皇後也算是涼涼的婆婆了,正經的婆婆都不見得能與兒媳處得好,何況還是這樣的僞婆媳呢。
最近出板腫薯又發文嚴查了,大家知道這個時期會是怎麽個風緊的狀況,很多字可能都會被和掉。
鳥兒會盡量及時檢查章節,如果有被大段變成星星的,就會早些更改補充上,也請大家幫忙監督。謝謝
☆、86.宮怨
司洛芸比徐皇後晚了數步到達泰吉殿,甫一進殿門就聽到響亮的巴掌聲,聽得她腳下一滞!
這是誰打了誰?自己要不要進去?萬一撞到什麽不該看的,似乎不太好……
“太子妃到!”殿門口的內侍不知道司洛芸正在考慮是進是退,直接尖聲唱了喏。
到了這個時候,司洛芸只能硬着頭皮往裏走了。
剛走到外間與明間相連的門口,面前的珠簾嘩啦啦一響,司洛芸只覺得眼前一花!
從裏面疾行出來一名女子,硬生生的撞到了司洛芸的肩膀上!
司洛芸只覺得右肩一陣疼痛,皺眉看向已經停下來的女子。
眼前這名女子年紀十七八歲的樣子,應該比她還年輕!一身淺桃紅色的绡紗衣裙襯得女子膚如白玉,容顏嬌豔。
看打扮應該是宮中的一名妃妾,只是司洛芸對皇帝的妃子們還不熟,所以也不清楚是哪一位。
那女子先反應過來,向司洛芸福身行禮,“沖撞了太子妃,還請恕罪。”
女子的臉色微白、眼角含淚,像是受了委屈。說話的聲音也是嬌中帶哽,令人憐惜。
“呃……無事。”因不知對方身份,司洛芸含糊地應了一聲。
珠簾再次被人撥動發出輕微聲響,出來的是皇帝近侍全公公。
“陛下有谕:殇太子剛逝月餘,朱姬便着紅衣、着盛妝,全無哀敬之意!罰朱姬半年月例、面壁三個月、抄經二十部!”全公公面無表情地望着還福着身子的朱姬道。
傳完皇帝的口谕,全公公又轉身向司洛芸行禮道:“奴婢參見太子妃,請您快進去吧,別讓陛下久等了。”
司洛芸來不及多看那位朱姬一眼,便垂首借着全公公挑起的珠簾進了明間。
過了明間便是內殿,裏面除了徐皇後、獨孤夜外,還有三名太醫恭立在榻側。
方才進來時快速的瞥了一眼,司洛芸看到皇帝靠坐在chuang上,不像病重得起不來的樣子。
“太子妃,司氏。”靜默了一會兒,皇帝開了口。
司洛芸被皇帝點了名字,垂首聽訓。
皇帝喘了兩口氣,才看着司洛芸道:“你是個好的……”
嗯?這是什麽意思?司洛芸強壓心頭的不安,朝獨孤夜的方向快速的偷瞥了一眼,卻什麽也沒看到。
“之前賀氏統掌陳國後宮時,太子的妃妾無一人有孕!你不過受封半年,太子的妃妾中便有人懷了子嗣……你很好。”皇帝淡聲稱贊道,“朕對你初入陳王宮時那番內宅安定之論也有耳聞,司相的女兒都教導得很好。”
一連幾個“好”是對司洛芸最大的贊譽!何況這還出自皇帝之口,将來誰想說司洛芸不好,都是質疑“先帝”!
“朕很想看到你與太子的嫡子、朕的嫡孫早日出生,這也是大燕臣子與萬民的期盼。”皇帝語重心長地道。
司洛芸臉一紅,頭垂得更低了,“是。”
皇帝又說了一些勉勵司洛芸的話,便朝太子等人揮揮手道:“皇後留下,你們都暫且退下吧。”
**
當內殿只剩下皇帝獨孤衍與皇後徐瑜的時候,殿內的氣氛反而僵冷起來。
徐皇後僵直着後背,用戒備與微寒的眸光望着病榻上的皇帝。
皇帝回望着徐皇後那倔強又冰冷的表情,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
“方才當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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