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慶祝! (24)

,不妨先看看再說!沒準順着年貴人還能挖出什麽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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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夜因司洛芸堅持要輕罰邢貴人而氣惱,竟半個多月未去紫輝園!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心中的氣漸漸消散,對那個沒心肝兒的女人和三個兒女卻越發想念起來!只是拉不下臉去與司洛芸和好而已。

司洛芸盡着妻子的本份,每隔三日派張財勝去騰玄閣向皇帝禀報公主與皇子們過得如何。偶爾還派遼沐兒送些自己吃着覺得不錯的湯羹給皇帝。卻不見她踏足騰玄閣半步!

這畢竟不是在宮裏那般規矩多,紫輝園與騰玄閣離得又非常近,司洛芸只要去騰玄閣親自送回羹湯,皇帝再借坡下驢……可惜啊,皇後娘娘的關懷從未間斷,可就是不見本尊出現!

內侍何寶權與周棋都是急得抓耳撓腮!這一天天看着皇帝周身又萦繞起黑沉冷冽的氣息,作為近身內侍的他們二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早就候在院門口的周棋遠遠的見張財勝搖頭晃腦、步子不急不徐的朝騰玄閣走來,就跑着迎上前!

“哎喲,張公公您可真悠閑得很!”周棋到跟前就一把拉住張財勝酸溜溜地道,“可真是等急了小的啊!”

周棋比張財勝略年長幾歲,又是近一年剛得獨孤夜重用的內侍,自是比不得張財勝從陳王宮時就跟随在司皇後的身邊,年紀輕輕就成了鳳宮內侍總管!走到哪裏都恭維聲一片!

“周公公您可別折煞了咱家!”張財勝不敢托大,趕緊朝周棋作揖,“讓您久等了,是咱家的不是。”

周棋讓開身子,不敢受張財勝的禮。

“張公公就別跟咱家客套啦。”周棋邊拉着張財勝往騰玄閣走,邊低聲地道,“咱家只想問問張公公,最近皇後娘娘可有到騰玄閣的意思?”

皇上的氣早就消了,結果又因為皇後不肯親自來修好而漲了起來!簡直是要人命啊!

張財勝眨了眨眼,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着周棋。

“皇後娘娘每日要安排天和園中諸多內務事宜,還要照看受傷的長公主與兩位皇子,恐怕是抽不開身來騰玄閣。”張財勝義正言辭地道,“況且,皇後娘娘一向重視宮規宮制,斷不可能來騰玄閣打擾皇上處理政事的!”

“……”周棋真想踢一腳張財勝!但他卻是陪着笑臉道,“這不是在別苑裏嘛,規矩自是不必那麽嚴了。皇上多日未見到長公主與大皇、二皇子,也甚是想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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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財勝擡腿邁進騰玄閣,随口道:“那請皇上直接去紫輝閣豈不更好?總不能将公主與兩位皇子抱到騰玄閣來吧?”

周棋以張財勝的遲鈍徹底無語,他認命的點點頭,讓張財勝去面聖了。

張財勝到騰玄閣書房內向皇帝禀報了公主與皇子們的近況,還提了一句長公主曾問皇後娘娘“父皇呢”。

獨孤夜正沉着臉聽張財勝的禀報,聽說女兒問到了自己,臉上不禁破冰有了一絲動容。

“哦?福寶問起了朕?”獨孤夜微笑地問道。

“回皇上,長公主這幾日都有問起您呢。”張財勝聲音洪亮地道,“精于兒科的張太醫說,之前長公主在松濤苑被兔子踢傷臉頰時受了驚吓,所以夜半易驚醒啼哭。如今時間過去半月有餘,公主淡忘了那日的事,就又恢複了孩子歡快的本性。想是許久未見到皇上,公主想念您了。”

獨孤夜眉頭又是一皺!

“受驚?夜半驚醒啼哭?這些事你為何之前來時未向朕提起過?”他聽到的都是福寶臉頰上的傷結痂了、落痂了、塗了藥膏後紅痕漸淡了這些,絲毫不知女兒受驚吓還會晚上驚醒的事!

一想到福寶受的苦,獨孤夜就恨不得如數還到邢貴人身上!接着又想到司洛芸對邢貴人的懲罰……皇帝的臉又黑沉了。

張財勝擡擡眼偷看了一眼皇帝,随後又道:“是皇後娘娘不讓奴婢向皇上您禀報的。皇後娘娘知道您疼愛長公主,怕您知道後更着急。皇後娘娘說,皇上為國事日理萬機,如果再整日憂心着長公主的事,只怕身體吃不消,說這勞心比勞力更累人!”

獨孤夜喉間一滞,艱澀的滑動了一下後才哼了一聲未說話。

“現在長公主又恢複了一派天真快樂的模樣,皇後娘娘今天派奴婢過來除了禀報公主與皇子們的近況外,還讓奴婢問一下皇上,晚間可有時間到紫輝園用晚膳?”張財勝用讨好的聲音道。

皇後派人請自己過去用晚膳,便是示弱了吧?

獨孤夜的臉色又緩和了一些,但他卻拍了拍書案上并不是很高的奏折冷聲地道:“朕還有這麽多奏折要批閱,也忙得很!過幾日朕再抽空過去看看公主與皇子們吧!”

“是,奴婢回去後會如實向皇後娘娘禀報。”張財勝躬身後退,“奴婢告退。”

從書房內出來,張財勝松了一口氣,這傳話的差事真是比他在鳳宮當十天差都累!

周棋站在門口可是把皇帝的幾次變臉偷看個清楚,張財勝一出來就把他拉到一旁說悄悄話。

“張公公,咱家看着皇上這是氣全消啦!如果皇後娘娘能親自過來一趟……”周棋還想勸張財勝說服皇後到騰玄閣來。

“周公公,咱家回去會和皇後娘娘說情說情的。”張財勝安慰周棋地道,“主子們心氣兒順了,咱們才好當差不是?”

“正是這個理兒!”周棋高興地拍了拍張財勝的肩膀,“那就有勞張公公了。”

張財勝向周棋一揖,然後回了紫輝園面見司皇後。

聽完張財勝複述在騰玄閣裏皇帝與周棋的話及皇帝的表情變化後,司洛芸抿唇一笑。

“命膳房從今天起在做晚膳時準備幾道皇上愛吃的菜送過來。”司洛芸吩咐道。

“娘娘,皇上可是說過幾日才過來呢。”張財勝不解地看着主子。

司洛芸拿起一旁的棋譜翻了一頁淡聲地道:“先備着吧,沒準兒皇上改了主意呢。”

張財勝不敢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如果皇帝不肯來,她挺上幾日再去騰玄閣也不遲。

不管怎麽說,這次他們之間鬧了別扭,他沒去臨幸司淑妃、楊美人之流,倒令她心裏好過些!所以偶爾服個軟也就沒什麽了。

***

皇桑高冷了。

☆、155.掌握

晚上,紫輝園的人沒等來皇帝,陳王太妃卻來了。

“姐姐這麽晚過來是有事?”司洛芸與陳王太妃互施禮落座後問道。

姐妹間走動了幾次後,感情便有了進展,私底下便沒了那麽多拘謹。

“臣婦這次過來倒也沒什麽事,只是想問問皇後娘娘,皇上打算何時回宮?”雖然用的是尊稱,但陳王太妃說話的語氣明顯放松随意了一些。

天和園雖然不如皇宮那麽富麗堂皇,但住起來卻是怡人舒适。說實話,司洛芸還巴不得多住一陣子,暫時不要回到沉悶的皇宮呢。

“皇上并未提起這件事,所以本宮也是不知。”司洛芸答道。

陳王太妃眼神閃了閃,語重心長地道:“臣婦聽說自從邢貴人誤傷公主之後,皇上有段日子沒來皇後的紫輝園了。難道是還在氣惱皇後您從輕處罰了邢貴人?”

司洛芸抿唇垂下眼簾,手指滑過另一只手上的兩枚藍寶戒指。

“也許是吧。”她淡聲地道。

陳王太妃長長的嘆了口氣,擡手摸了一下光滑的發鬓。自從殇太子薨逝後,她便褪去了華麗的服飾,頭上除了碎白玉包金打造的一副頭面外,便沒有再戴其他飾物了。身為“太妃”,她也不好打扮得太過寒酸了。

“男人啊就是這樣。”陳王太妃苦笑地道,“無論過去有多少恩愛,厭棄的時候便是翻臉無情得令人心寒。皇上看不到皇後您的仁慈、賢德,只看到您對他的違逆。不過,即使生着娘娘氣,皇上也不該連受傷的公主和是嫡長子的大皇子、幼小的二皇子也不來看上一眼啊。”

話說到最後,倒有替司皇後抱打不平的意思了。

司洛芸還是垂着眼簾,令陳王太妃看不清她真實的表情。

“要不……還是皇後您先向皇上認個錯,重修舊好吧。”陳王太妃柔聲勸道,“免得給了其他妃妾趁虛而入的機會。若是別的妃妾趁此機會懷了龍嗣,将來大皇子與二皇子恐怕就……”

“姐姐的意思,本宮明白。”司洛芸低聲地道,“只是皇上早晚是要寵幸別的妃妾,恐怕本宮是攔不住的。往後皇上也會有其他妃妾生的公主、皇子,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陳王太妃捏緊了手中的帕子,輕咳了一聲後也壓低聲音道:“既然皇後稱臣婦一聲姐姐,還念着我們一母同胞的姐妹情分,那臣婦也就抛下尊卑,與芸兒你說幾句心裏話。在大皇子與二皇子長成之前,你最好不要讓其他妃妾有孕!待大皇子與二皇子站穩了、七八歲左右看出資質了,再考慮讓幾個聽話的妃妾為皇上生下一兒半女的。那些妄圖靠争寵往上爬的妃妾,是絕對不能讓她們生下皇嗣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一旦那些心大的妃妾生了皇子,恐怕就會惦記着她們不該惦記的東西了!所以,皇後娘娘為了兩位皇子着想,也該先委屈一下去向皇上服個軟。”

司洛芸表面平靜,但心中已是波瀾萬丈!

長姐比起母親來,管理後宅的手段更是強悍!如果殇太子未死,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那麽長姐司洛荷一定是位将後宮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厲害皇後!

這樣看來,母親趙氏還是一位善良的、寬容大度的主母!可惜司丞相卻沒有看出來罷了!

“姐姐的教導,本宮銘記于心。多謝姐姐。”司洛芸擡起眼簾,眸中盛着感激地看着陳王太妃。

“臣婦妄言了,還請皇後娘娘莫怪。”陳王太妃站起身一福,“若娘娘與皇上和好了,臣婦便也心安了。到時還請皇後娘娘幫忙詢問一下皇上何時回宮的事。”

“姐姐為何想知道皇上何時回宮?”司洛芸疑惑地問。

“其實是臣婦與陳王想回京中的王府了。但太後娘娘……”陳王太妃為難地掩下後面的話。

原來如此。司洛芸明了的點了點頭,上次陳王太妃想帶着陳王和徐太後一起離開,結果被徐太後不留情面的拒絕了!如果她們母子擅自回京中的王府,少不了又要惹惱徐太後……可徐太後為什麽非要讓陳王與太妃留在天和園陪皇伴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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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王太妃回到了她與陳王居住的文桐園,看到兒子屋子裏亮着燈,窗上印出小小少年讀書的剪影。

“太妃,您回來了。”黎雲英從茶爐間捧着點心與茶水出來,看到陳王太妃站在陳王的屋前,雙目凝望着窗上的剪影,上前福身輕聲地道。

“嗯。”陳王太妃瞥了一眼稱黎雲英手中捧着的東西,臉色微微一沉,“陳王不是已經吃過晚膳了,這個時辰還吃點心、喝茶水,豈不是會積食與睡不着?點心送回去,沖一杯蜜水給他!”

說完,也不管黎雲英尴尬的站在原地泫然欲泣,陳王太妃便轉身回了自己居住的屋子。

最近,陳王太妃對黎雲英的态度悄然有了轉變。不再像過去那樣溫和不說,有時還會像對待其他宮女、內侍那般喝斥!

黎雲英一時有些無法适應,她畢竟不是經過教導後訓練有素的宮婢,只是因為認識傅永覺才被陳王太妃施恩接進王宮,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

雖說名義上是照顧陳王的女官,但陳王太妃并沒有讓黎雲英做端倒水的事,反而還安排了宮女服侍她!服侍陳王是黎雲英主動所為,自己與傅永覺無名無分,就因為認識和旁人有意的搓合就享受這等榮華,着實令她不安!

可自從傅永覺當着陳王太妃的面言明并無意迎娶黎雲英後,陳王太妃對她的态度就漸漸有了變化。

此次随皇駕到天和園來,陳王太妃就沒讓一直服侍黎雲英的宮女一起來,并且讓黎雲英擔起了宮女的職責随侍在自己的身側,或是照顧陳王的日常起居與飲食。

黎雲英不免有些失落與難過,卻也知道這都是自己的選擇!

當初在陳國時,傅永覺就勸她離開王宮,回家與父母、兄弟姐妹在一起生活,再尋個好人家嫁了,莫要等他。可她一直覺得他對自己是有意的,不然怎麽會那麽幫着黎家呢?又有陳王太妃的支持,黎雲英堅信自己早晚會打動傅永覺,成為他的妻子!可……

“黎女官?您怎麽還不進來啊?殿下都等急了!”服侍陳王的另一名宮女從屋裏出來,看到黎雲英站在院中發呆,不滿地叫道。

“可……可太妃她說……”黎雲英眼中還含着淚,不知所措地看着那名宮女。

那宮女走過來,從黎雲英的手中搶過托盤,沒好氣地道:“就說這種粗活兒由奴婢來做,黎女官您非要親自給殿下端茶送點心,結果……您何必跟我們這等普通的宮人搶事做呢?反正也是做不好!”

宮女邊抱怨邊端着東西進了屋子,黎雲英眼裏的淚水終于落了下來。但她還是匆匆追進去,怕陳王吃了點心、喝了茶。

陳王太妃屋門口的簾子動了動,一名宮女折身回了屋內。

“太妃,既然黎雲英沒什麽用處了,為何不把送回陳國去?留着她笨手笨腳也侍候不好殿下,礙着傅将軍的面子,又不能責罰與打罵她!”陳王太妃身邊的大宮女冬月道。

陳王太妃正由宮女服侍着更衣,聽了冬月的話冷嗤地道:“她不是還不死心,想當傅永覺的妾嗎?這個忙我倒不好幫她,不如就讓她看清現實,自己努力去!”

“自己努力?她以後連傅公子的面恐怕都見不到!”冬月撇嘴不屑地道。

換上舒适的寝衣,陳王太妃坐到銅鏡前,冬月拿起篦梳開始為她通發。

“聽說傅永覺的母親重病,耽擱了他回陳地的行程。黎雲英還是有機會的,只要她肯聽我的話。”陳王太妃對着銅鏡裏的自己露出笑容。

“太妃是想……”

“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抓住了他們的弱點加以誘導與利用……”陳王太妃擡起一只手,潔白纖細的手指慢慢合攏握成拳,而且越握越緊!“他們就會替我完成一切!”

她等了這麽久!忍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天時、地利都齊備了,就差“人和”了!她只要把那些人的弱點善加利用,根本不需要她動一根手指、也不需要擁有千軍萬馬,想得到的就能擁有!

不可一世的帝王、單純又優柔寡斷的皇後、耍弄心機的妃妾、一心想以身相許報恩的女官……一環扣一環,她可真是費了不少心思才讓他們各就各位!

接下來,她只要在這些人之間揭些小小的波瀾,再利用幾個人做些事……

“母親?”陳王獨孤允志的身影出現在陳王太妃的屋內。

“殿下。”冬月連忙福身行禮。

陳王太妃從自己幾近完美的計劃中回過神,轉身看向已經七歲的陳王。

“志兒怎麽過來了?”陳王太妃朝兒子伸出手,慈愛地問道。

獨孤允志走到母親身旁,抱拳行了一禮,然後起身道:“母親為何訓斥黎女官?點心和茶水都是兒子要的,不關黎女官的事。”

陳王太妃看着為黎雲英說話的陳王,心中驕傲地想:看,我的兒子如果當皇帝,也會是位賢明的帝王!

☆、156.離間效果

獨孤夜是次日傍晚去的紫輝園。

因司洛芸命膳房這幾日一直給園子裏準備皇帝愛吃的幾樣菜,所以即使獨孤夜第二天才過來,依舊在晚膳時能看到自己比較中意的菜。

皇帝挂着高深莫測的表情進了紫輝園,司皇後出門相迎、福身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司洛芸一身藕色灑花寬袖衣裙,不失雍容之餘又不會過分華麗,更襯得她肌膚如雪。

“皇後平身。”獨孤夜伸手扶起了司洛芸,“孩子們呢?”

“都在臣妾的屋子裏玩耍呢。”司洛芸掩口輕笑地道,“福寶這幾日總是念着皇上,今日您來了,她肯定高興。”

話音還未落,屋裏的雙生子就按捺不住跑出來了。

“父皇!父皇!”梳着雙丫小辮兒、系着珍珠飾扣的福寶一把抱住獨孤夜的大腿,仰頭大聲地喊着,“父皇!”

跑得沒有姐姐快的虎兒也有樣學樣的抱住皇帝的另一條腿,跟着喊:“豬蹄!豬蹄!”

“……”被一雙兒女如此熱情的歡迎,獨孤夜的心裏開出了朵朵花兒!卻又因長子那句“豬蹄”僵了半張臉!

扭頭看向抿唇微笑的司洛芸,獨孤夜求個解釋。

司洛芸接收到皇後陰恻的眸光,表情無辜地道:“這兩個孩子最近吵着要吃豬蹄,臣妾想着那東西太油膩,小孩子不易多食,便告訴他們只有等皇上來了才能吃。想必虎兒是因為能吃到豬蹄而高興,才會這樣喊。”

獨孤夜仰天長嘆,順便咽下一口老血!

說公主思念皇上,到底是因為能吃到豬蹄,還是真的想他這個父皇了呢?

進了屋內,獨孤夜仔細看了看福寶受傷的臉頰,眼下那一處只變成了肉粉色疤痕。

半個多月不見,雙生子已經會說很多話,也更加活潑了!才四個月的二皇子壯兒圓胖胖的也特別愛笑。

雙生子模樣肖似獨孤夜,而壯兒則長得像司洛芸多一些,笑起來的樣子最像。

晚膳時,孩子們都回到了自己的小屋用膳,少了孩子們的吵鬧聲,獨孤夜再看司洛芸時的眸光便有了幾分意味不明。

司洛芸如同往常一樣,并無特別的表現。仿佛之前惹惱皇帝的事不曾發生過一般!反正裝傻是她的長項,重提舊事只會令雙方尴尬,不如就此掀過!最後勝的人還不是自己?

“朕聽說,最近皇後與陳王太妃走得很近?”用罷晚膳,喝着茶水時,獨孤夜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捧着茶水的司洛芸眨了眨眼,才答道:“臣妾與太妃和睦相處,皇上不高興?”

陳王太妃初回京城時,皇帝還特意安排宮人在太後的福寧宮外候着,強迫陳王太妃去鳳宮見自己!應該是希望她們姐妹重修舊好吧?

後來遼沐兒将那件事的幕後真相告訴了司洛芸,令她心裏感動了許久。

獨孤夜又抿了口茶,眉頭緊皺地望着桌上的蓮花琉璃燈,手指習慣性的在桌面上敲擊着。

司洛芸知道這是獨孤夜認真思考的表現,便也不再出聲打擾。

室內大概沉寂了一盞茶的時間,獨孤夜才收斂心神,對服侍在側的宮女們道:“你們都先出去!”

遼沐兒與春曉本來還以為今天皇帝與皇後和好是件大喜事,可眼前皇帝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命令她們出去的清人!二人不安地看了一眼司皇後,才退了出去。

“皇後,朕有幾件事……想對你說。”獨孤夜抿了抿唇,又是猶豫了一會兒後才道。

司洛芸已經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不禁危襟正坐地看着皇帝。她覺得今天的皇帝跟自己說話格外的鄭重其事!過去他在她面前多是展現溫柔體貼的一面,生氣了也是拂袖而去……

“皇上請講,臣妾洗耳恭聽。”

**

春曉從司洛芸的屋子出來後先去三位小主子住的屋子看了看,福寶雖然活潑好動,但卻在母親的教導下已經懂了“規矩”。虎兒是福寶的小跟班兒,姐姐怎麽做他就怎麽學,所以乳母服侍小主子用膳比照看他們玩耍時不要亂跑還輕松些。

二皇子至今還未取正式的名字,可人如乳名壯兒,喝飽了奶一哄就睡,醒了就自己玩兒。相比出生時的“驚天動地”,壯兒就像當初小嬰兒時的虎兒一樣乖得讓人心疼。

“春曉姑姑!”福寶張着油乎乎的小手朝春曉打招呼。

孩子們晚膳的桌上果然有一盤撕爛去骨的豬蹄,這可是他們姐弟饞了許久的美味!

“長公主,大皇子。”春曉福了福身,笑着走上前。

乳母們起身向春曉問好,然後笑道:“姑姑怎麽沒在皇後娘娘身邊服侍着?”

“皇上與娘娘要說些話,我與遼女官便出來了。”春曉笑道。

如今雙生子身邊一人一個乳母照顧着,還是之前的李氏與王氏。後進宮哺乳的乳母反而在孩子斷奶後就送走了。乳母李氏負責照顧長公主獨孤如意,王氏照顧大皇子獨孤昇,雙生子身邊又各安排了宮女兩人、內侍兩人,這樣便也齊全了。反正雙生子幾乎是同進同出,安排太多的人實在沒有必要。

“我吃完了!要見父皇!”福寶跳起來喊道,身旁的乳母趕緊用帕子給她擦着手上的油。

“我……我也吃完了……”虎兒把一小塊肉扔進嘴裏,然後戀戀不舍地邊看着盤中還剩下的幾塊豬蹄肉、邊哼唧的附和着姐姐道。

春曉走到榻前,幫長公主理了理衣襟後輕聲地道:“公主,皇上與娘娘有正事要說,您不能過去打擾。”

福寶眨着可愛的大眼歪頭問道:“又要有弟弟……妹妹了嗎?”

屋裏的人都笑了起來,乳母們都是過來人,互相飛着眉眼兒。

春曉還是個大姑娘,聽得俏臉通紅。

“這……這奴婢不知,應該是不會的。”

因為龔太醫說皇後娘娘必須好好調養身體才适合再有孕,皇上那麽疼惜皇後娘娘,應該不會這麽快就讓皇後再有孕。

紫輝園的宮人們都因皇帝的到來而喜氣洋洋,心裏祈禱着往後皇後娘娘可別再惹皇帝不高興了。這陣子大家可都擔心着有別的妃妾乘機得了寵!

紫輝園衆人的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有些不太對勁兒!

當晚,皇帝自然是留宿在紫輝園,更衣就寝後并沒有叫過水,服侍在房外的宮人也沒聽到什麽愛昧的聲音……皇帝與皇後是純蓋棉被聊天,然後睡覺了!

次日,宮女們服侍皇帝與皇後時發現,皇後的雙眼紅腫,明顯是哭過的樣子!而且帝後之間似乎也氣氛詭異!這次是皇後不理睬皇帝,而皇帝時不時看向皇後欲言又止!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回是皇後娘娘生皇帝的氣了?作為後妃,即使是皇後也不能表現得這麽明顯吧!

皇帝此去,又是兩三天未到紫輝園來!

這一回,連春曉和遼沐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們也旁敲側擊的詢問過司皇後,結果都被司皇後怒斥或冷瞪回來!

**

“皇上與皇後又吵架了?”陳王太妃放下手中的書卷抿唇笑道,“就知道我那個妹妹并不是真的沒心沒肺的人,在男女之事上怎麽可能沒個計較。”

宮女冬月站在一旁,不解地問道:“太妃,奴婢覺得着皇上待皇後娘娘是極好的!到了天和園後,奴婢還沒見皇上臨幸過其他貴主兒呢!皇後娘娘又是在計較什麽?”

陳王太妃嘲弄地哼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冬月的疑問,但她心裏卻認為--自己前陣子在司皇後耳旁可沒少離間他們帝後的感情!也沒少教司洛芸如何學得自私的為自己和公主、皇子們着想!只要司皇後有了私心,就不可能再像過去那樣依賴和信任皇帝!一旦争強好勝起來,那皇帝與皇後離心是早晚的事!

失去了皇帝支持與守護的皇後空有後宮管理權,可周圍卻遍布着各式危機!

将手裏的書扔到桌上,陳王太妃由宮女扶着起身,愉悅地道:“這種時候,我得去探望一下皇後娘娘才是。”

收拾妥當後,陳王太妃命黎雲英與冬月陪自己去紫輝園探望皇後。

不成想在去紫輝園的路上,陳王太妃與司淑妃竟巧遇了!

論身份地位,二人應該是不相上下!但即使是這樣,對陳王太妃來說也是種恥辱!自己曾是丞相府的嫡長女,平日對這個裝病嬌的庶妹是連眼角都不看上一眼的!如今她們見面按着禮儀規矩必須施平禮,怎能不令她覺得不平!

“看太妃腳步匆匆,這是要去哪兒啊?”司淑妃穿着華麗的宮裝,頭上五尾鳳釵金燦奪目!臉上的妝容更是精致得令人移不開目光!

兩相對比下,陳王太妃雖威儀氣勢猶在,着裝卻顯得“落迫”!

陳王太妃微仰着下颌,并不給司淑妃好臉色!也懶得回答她的問話!

司淑妃見在丞相府時就漠視自己的長姐到如今還是這副姿态,不免有些生氣!

“哦……想必太妃又是想去巴結皇後娘娘吧?”司淑妃嘲諷地嬌聲道,“風水流輪轉,誰能想到當年風光嫁入皇家當太子妃的姐姐不但沒能成為大燕的皇後,反倒要向坐上那個位置的妹妹行君臣之禮呢!姐姐心裏一定也不好受吧?”

***

月底結文,姐姐就是大BOSS。

其實後宮争鬥太多,鳥兒不想寫了一個又一個,大多數也都是雷同。只要皇桑的心是向着涼涼就夠了。

☆、157.揭秘

司淑妃的話深深刺痛了陳王太妃的心!又仿佛在她的臉上扇了一個閃亮的巴掌!

作為司府的嫡長女,司洛荷從小就受到父母的疼愛與重視!從普通的官家千金到丞相府的嫡長千金,她的人生是越來越向上走,心氣也是越來越高!

今天被一個從來沒被自己看在眼裏、妾室生的庶女嘲笑,司洛荷的內心燃起熊熊烈火!

但即使心裏憤怒不已,陳王太妃的臉上依舊是冷傲的模樣。

“五十步笑百步,何必!”陳王太妃冷笑地道,“我聽聞當初淑妃娘娘與皇後娘娘同入陳國,初時皇後娘娘不但只被封為個小小美人,還久未被皇上召幸!倒是淑妃娘娘春風得意承恩數日,又被封為一人之下、衆妃妾之上的夫人。可淑妃娘娘也沒料到最後當上陳國王後的會是皇後娘娘吧?跪下來向一直被自己小看的嫡姐施禮請安時,淑妃娘娘心裏也一定不好受吧?”

“你!”司淑妃不但沒讨到好處,還讓陳王太妃揭了老底、掀了瘡疤!氣得她挑眉瞪眼、表情犀利!“本宮是司家庶女,就算居于身為司家嫡女的皇後娘娘之下也不算什麽!怎比姐姐爬上了雲端卻又摔下來疼啊!”

陳王太妃咬咬牙,知道與司淑妃逞這種口舌之利絲毫沒意義!但還是忍不住譏諷兩句!

“之前在司府當姑娘時,我只當淑妃娘娘是嬌弱易病、需要父親時常關愛的小可憐兒!現在看來,果然是應了那句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的俗語。”

“太妃是什麽意思!?”司淑妃聽出陳王太妃話外之意,眉眼一立逼近一步質問道,“同為司家的女兒,難道太妃不知道這樣說也是将自己與皇後娘娘都捎帶上了嗎?”

陳王太妃用帕子壓了壓了鼻下,似乎很是嫌惡一身香粉味兒的司淑妃靠近!

“淑妃娘娘慎言。雖說都是司家女兒,可好歹也是有嫡庶之別的。況且淑妃是在生母身邊長大,并未受過嫡母教導,怎麽會與皇後娘娘與我一樣呢?”陳王太妃眉兒微挑,繼續諷刺司淑妃!

司淑妃氣得差點兒失去理智!多虧身旁的司祺還算聰明,知道這陳王太妃也是輕易惹不得的人物,便在旁低聲提醒主子道:“娘娘,您不是要去騰玄閣給皇上送點心嗎?若是耽擱久了,點心怕就不好吃了。”

陳王太妃聽到司祺的話,視線瞥向這個貌美的宮女。她聽母親趙氏提起過淑妃向丞相府要人的事,恐怕這個機靈的宮女就是那個司祺吧!

司淑妃也清楚論嘴皮子,十個自己也抵不過曾被稱為才女的長姐司洛荷!所以借着司祺的話下了臺階的一哼,擰身繼續朝騰玄閣行去!

原來是去向皇帝獻媚!怪不得打扮得如此隆重美麗!

陳王太妃冷笑地看着司淑妃的儀仗遠去,之前聽到司皇後與皇帝再鬧別扭時興起的好心情已經消失殆盡!

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司淑妃那些話雖然刺耳,卻句句屬實!

如果她還甘心當個陳王太妃、要整日擔心着皇帝會為了穩固皇位殺了自己的兒子,那她就真的活該被司淑妃嘲笑了!

暫緩腳步,陳王太妃走到一座亭中坐下平複心情。

黎雲英與冬月都不敢出聲,安靜地站在亭子外面。

二月的天氣還很冷,黎雲英和冬月只站了一刻鐘左右就凍得鼻子和臉頰通紅、腳發木了!

“太妃?”冬月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外面天寒,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陳王太妃在寒冷中坐了一會兒,頭腦越來越冷靜!

自己何必跟司淑妃質一時的氣!将來有那踐人哭的時候!

“雲英?你進來。”陳王太妃擡起眼簾喚黎雲英進亭子,又朝冬月瞥了一眼。

冬月領會,走得離亭子遠了些。這樣既可以把風、又可以避開太妃與黎雲英的私密話。

黎雲英不安地走進亭子,福了福身,“太妃。”

“雲英啊。”陳王太妃面目和藹,一如當初黎雲英初進陳王宮時的親切模樣。“你也看到了,離開陳國後,我與陳王便失去了一切。我之前說能幫你成為傅将軍的妻子,是因為我還是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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