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啤酒與香煙
送了父母去酒店,陳喆開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我先去洗澡了。”他伸了個懶腰就走去浴室,完全沒有發現孟茜臉上的異常。
洗完澡後陳喆一頭栽倒在床上。
“陳喆。”孟茜搖了搖他。
“幹嘛?”
“陳喆,我有話問你。”
“明天再說不行嗎?我好累啊。”他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眼睛都沒有睜開。
“不行。”孟茜坐在床邊,雖然身上穿着睡衣,卻絲毫沒有要睡覺的樣子。她抱着枕頭,面對着陳喆眉頭緊鎖。
陳喆翻轉過來,側卧着,撐着頭艱難地睜開眼睛,說:“那你說吧。”
“你和唐又佳什麽關系?”
陳喆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次,孟茜沒有稱唐又佳為又佳姐,而是直接叫了全名。仔細想一下,剛才開始,她喊自己也是連名帶姓地喊着全名。
“別鬧了,這個問題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他伸出長手攬過孟茜的肩膀,讓她睡在自己的旁邊。
孟茜掙紮着掙脫了陳喆的臂彎,還是直直地坐在床鋪上,怒目對着陳喆說:“這次你得認真回答我。”
“回答多少次都一樣,朋友,是朋友啊。”陳喆略微有些火氣,坐起身子,說話的聲音也大了一些。
“朋友會沒事兒就跑到家裏來嗎?”
陳喆抹了一下嘴,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她只是送螃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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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沒事兒要送螃蟹過來?”
“我之前介紹了一個律師給她媽媽,她媽媽感謝我所以送我螃蟹,就這麽簡單啊。”
“那為什麽非要是今天送啊?”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啊,她打了電話給我,我手機在房間裏沒聽到,結果就是這麽湊巧。”
“還真是巧啊,這麽有緣分啊。”孟茜眼裏噙着淚水,卻倔強地不準它們流下。
“你有話就好好說,不要陰陽怪調的。”
“我陰陽怪調的?明明就是你自己心有不軌。”
“我哪裏心有不軌啦。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和唐又佳是朋友,朋友,哥們兒,懂不懂?”
“朋友,是吧?朋友的話,你會收着那個?”孟茜冷笑了一聲,然後下了床,連拖鞋都沒有穿就走出了房門。
過了幾分鐘,她拿着一個鐵皮盒子出現在卧室裏。她用力一丢,将那個鐵皮盒子扔在床上,棉花的柔軟讓它彈跳了一下,然後不用手,那個蓋子就自己松了開來。
陳喆的臉色現在很僵硬,他看着這個本應該被收在櫃子最底層的盒子出了神。
“你怎麽找到這個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陳喆,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想否認嘛?普通朋友的話,你收集人家名牌幹什麽?不是一個兩個,這個裏面有整整二十八個啊。”
陳喆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剛剛的困意現在已經全然消失了。他站起身來,沒有去看那盒名牌就徑直走去了廚房倒水喝。
“那是我們高中時候打賭,她輸給我的。”
“你們打賭賭這個?還一直收藏到現在?十年啊,你高中畢業已經十年了啊。”
“我念舊行不行?”
“陳喆,你打算騙我到什麽時候啊?你打算騙你自己到什麽時候啊?”孟茜的眼淚還是流了出來,順着她的臉頰一顆顆墜落。
陳喆喝了口水,看着孟茜哭泣的模樣,皺着眉頭,很是苦惱。
“’ight.canwep?現在已經超過12點了。”
“陳喆,我原本看到那顆寶石的時候,以為你要向我求婚的,結果你卻把它送給又佳姐了。”
孟茜說的是那顆黑歐泊,那顆他去澳大利亞特地尋來的珍貴的石頭,那顆原本鑲嵌在戒指上卻又被他生生拔下來嵌到項鏈裏的寶石。
陳喆捏着玻璃杯子,另一只手握成拳頭放在桌面上不斷顫抖着。
“沒有人用opal來求婚的。”
“你即使不向我求婚都好的,可是你為什麽要把它送給又佳姐?”
“啪——”是玻璃杯狠狠落在流理臺上的聲音。孟茜吓了一跳,然後淚水如泉水般噴湧了出來。她捂住自己的嘴,讓聲音不要傾瀉出來,全身不住顫抖着。
陳喆閉着眼睛,雙手叉腰努力平複着自己心情。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将玻璃水杯放進身後的水槽中。
他越過孟茜走回了自己房間,換了一套衣服便走去玄關。
“你要去哪裏?”孟茜問。
陳喆整理了一下大衣的袖口,然後對着門裏泣不成聲的孟茜笑了一下說:“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吵架的。既然已經睡不着了,我就去外面走走。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晚安。”
然後不等孟茜有任何回答,他就關上了門。
那砰地一聲在空氣中回蕩,走廊上陳喆的腳步聲在深夜裏踢踏着。
***
11月的n市已經入深秋,這幾天降溫了不少,白天的路上已經有人穿起了羽絨衣。
深夜更是冷了幾分。
陳喆裹着大衣坐在湖邊的長椅上,腳邊的地上散落着數不清的煙頭。他的雙肘撐着膝蓋,眼前煙霧缭繞,手邊還放着好幾個空啤酒罐子。
深秋的風很是涼爽,簌簌地吹來,去無法降低他面頰上的溫度。
他直直地望着湖面,此時此刻才明白為什麽唐又佳在難過的時候會喜歡望着這片湖水。看着這平靜的湖面,好像心裏的千絲萬縷瞬間就被平息了。
他将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将其踩滅,然後伸手向煙盒子,裏面卻已經空了。
他用力将香煙盒子捏扁,用力扔在地上,嘆了口氣,又伸手去拿啤酒罐子,結果自然也是被喝完了。
“啊——”他使勁兒揉着自己的頭發,手伸進大衣的口袋裏。
拳頭伸在眼前,輕輕打開,裏面躺着一個白底藍字的名牌。
即使是剛剛那樣氣急敗壞的時刻,他居然還有閑情撿起掉在地上的名牌。
那镌刻着的唐又佳的名字已經有些磨損了,周圍的筆畫變得不甚清晰。那用楷體書寫的文字,橫撇、捺,單人旁加上一個圭,這活潑又有生氣的名字被刻畫下來居然變得這麽的清秀。
手指在名牌上摩挲,他笑,也許這文字變得模糊的原因就是他反複摸了太多遍。
他從口袋裏翻找出手機,手指在電話簿上滑動,落在唐又佳的名字上面遲遲沒有按下去。
晚風拂起,他忽然打了個激靈,手指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了唐又佳的名字。“糟糕——”他不得已拿到耳邊,心情随着那“嘟嘟”的聲音又變得起伏不定了。
電話被接起了,陳喆忽然有些害怕,畢竟這麽晚了,興許唐又佳已經睡了也不一定。
“啊,不好意思啊……”他猶豫着開口,卻被電話那端的男聲打斷了:“喂——”
那是李淺的聲音,即使是通過電話他還是辨別出來了。
“唐——”
“又佳在洗澡,你有什麽事嗎?”李淺的聲音相當的淡定,和電話這邊的陳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阿淺,你喊我了嗎?”電話那端傳來的唐又佳的聲音,盡管和她平時說話的語氣一樣,可陳喆還是覺得有所不同。
他還想要再聽一聽唐又佳的聲音的時候,電話被切斷了。電話那端只有嘟嘟的聲音不斷傳來,擾亂他的心率。
“幹!”他站起來,一腳踹飛地上的空易拉罐,鋁制的罐子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讓陳喆的心更加煩躁。
他沿着平滑的河堤靜靜地走着,學着唐又佳的模樣,左邊是潮濕的土壤,右邊是平靜的湖面。湖面倒映出天上的月光,可是那細微的星光卻無法被湖水倒映出來。
月光真是霸道啊,只是因為距離太陽近而已,區區一個行星就搶奪走了遙遠的恒星的光芒。
“陳喆,你到底是在氣什麽呢?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不都是你自己導致的嗎?”
他蹲下,撿起岸邊的石子,彎腰,手向後擺,再輕輕投出。石子輕觸水面留下圓形的波紋,輕輕彈跳起,再向前,留下三四個圓圈,最終石沉湖底。
月亮皎潔的倒影被石子影響,泛起陣陣漣漪。
***
李淺坐在床上,一手扶着剛剛還在看的冊子,另一只手卻在擺弄着唐又佳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你洗好了嗎?”他盯着手機屏幕,卻對着洗手間裏的唐又佳喊道。
“馬上喲。”
李淺點開通話記錄,然後手移到剛才的那條通話記錄上,擡頭,看着洗手間的門,手指移動,輕輕删除了那條通話記錄,然後将它放回了床頭原來的位置。
唐又佳從浴室裏出來,用浴巾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
她小碎步跑了過來,跪坐在松軟的床鋪上,歪着頭,一邊擦頭發一邊笑着打量着李淺。
“有什麽事情那麽高興嗎?看書也能笑出來?”唐又佳把浴巾放到一邊,撲過去抽走了李淺手裏的冊子。
“這是什麽?樓盤簡介?”唐又佳前後翻了翻剛剛李淺認真看着的冊子,居然是樓盤介紹,“你要換地方住嗎?”
李淺坐直身子,拿起剛剛被唐又佳扔在一邊的毛巾,輕輕地擦拭着唐又佳的頭發,臉上帶着微妙的笑意。他說:“我想要換個寬敞一點兒的地方。”
“為什麽?這裏不是挺好的?”
“又佳……”
“嗯?”
“我們一起住好不好?”
唐又佳看着李淺的眼睛,确定他不是在玩笑,她有些驚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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