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

揭過此事。”

楚染與楚帝之間極為疏遠,不知該如何讨好,她左右一思量,不得不道:“如何讨他歡喜?”

她問得過于直白,陸莳一怔,道:“殿下随意即可,不如将你手中的香囊送于陛下,鴛鴦的即可。”

楚染分不清她到底出的是不是馊主意,那只香囊早就被她扔箱底去了,只道:“送鴛鴦做什麽?”

“帝後和睦,堪比鴛鴦。”陸莳道。

楚染未作懷疑,便也應下,走時将那只花草的香囊丢在陸莳處,回去找這那只鴛鴦香囊,自顧自道一句:“好似有點像鴨子。”

她不明白陸莳之意,聽信她的話将香囊帶回公主府。

府內仆人見她回來後,歡天喜地,她方回,宮內楚帝下旨宣她入宮。

仆人擔憂,道:“陸相早已回來,您晚了這麽些時候,陛下怕是會不悅。”

“無妨。”楚染擺手,想了想,選了一件較為豔麗的華服,平日裏太過素淨,照着陸莳之意,只怕要做些改動才好。

華服自然需要釵飾搭配,她喚來婢女換衣,耽誤了些時間。

待入章華殿的時候,楚帝極為不耐,恰好宮人來奉茶,他接過後便砸了過去。楚染不敢奪,生生地受了,茶水滾燙的,燙得她微微蹙眉。

夏衣淡薄,肩膀處火燒火燎的,她展顏一笑,道:“阿爹可曾消氣了。”

“你且說說去了何處,走時說的好聽,去尋陸相,人家回來,根本就不知曉你回來,朕的臉面都挂不住了。”楚帝氣道,他非溫和的君主,這般呵斥,宮人內侍吓得不敢言語。

楚染跪得筆直,作勢明媚一笑,無辜道:“阿爹可冤枉我了,我可是真的去尋陸相,只是她行蹤不定,又不知兒她的去處,讓兒好生一通亂找。”

楚帝也并非真的生氣,做給朝臣看罷了,他冷哼一聲,不說話。楚染也就不跪了,站起身小跑着過去,低聲道:“阿爹,這次兒出去見識不好新奇的物什,郡縣釀的好酒可不比您的禦酒差,還有江南風景,山水如畫,那裏的繡活也是不錯,兒也要給您繡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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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染巴巴地從袖袋裏拿出一香囊,獻于楚帝。

楚帝為君十多年,再好的繡活都見過,對楚染的香囊也不會多看一眼,指不定繡娘繡的,拿來敷衍他。只是看到歪歪扭扭的針線時,頗覺好笑,“你的鴨子不錯。”

“阿爹,那不是鴨子。”楚染氣道。

“水裏繡兩只雞也不大合适。”楚帝面上帶了幾分笑意,心中怒火也散去不少。

楚染恰好事宜地與他撒嬌,帝王孤獨久了,也會放低姿态,道:“這件事朕不與你計較了,陸相病重,你卻出去玩,明日登門給她道歉。”

“為何道歉,她墜馬又非兒所為,兒親自去尋她,尋不到她罷了,百裏路、千裏路都走了,難不成還怪兒?”楚染不願意,眼中閃了抹怨怼。

恰好被楚帝瞧見,他冷了臉色,道:“讓你去便去,哪裏來那麽多話,太子病了,你也莫要去東宮打攪,衣裳濕了,去偏殿換一件再出宮。”

楚染不耐,行禮後就被帶去偏殿。

宮人将她更換的衣裳帶過來,她推門便進,不想殿內還有一人,她頓時一驚,目露詫異。

殿內設冰,十分涼爽,陸莳坐于小榻上翻閱奏疏,見到有人陡然入內,擡首去看,楚染局促地立于門口。

楚染今日‘回來’,她是知曉的,但見她鬓間碎發散落下來,帶着些許狼狽,便不知發生了何事。

見到陸莳在,楚染微松了口氣,展顏一笑時,卻見陸莳冷漠地望着她。目光就如同看一生人,疏離間毫無往日溫和,她驀地一驚,整個人跌落在失望的湖底。

幾月來,她幾乎習慣陸莳待她的态度,溫和中帶着揶揄、逗弄,這樣冷漠的陸莳,很冷。她不知自己做了什麽,引得她厭惡了?

肩處的疼痛也跟着散去了,方才疼得她難以忍受,現在毫無知覺了。她渾渾噩噩地看着陸莳,陸莳起身,沖她行禮,道:“臣不知殿下來此,叨擾您了。”

她行禮後,态度閑适,目光微垂,并非去看楚染,靜靜等着對面人的答複。

楚染回過神來,心中多了一抹複雜的情感,她勉強一笑,道:“說叨擾,也該是我才是,先來後到,丞相自便。”

她跨進門檻的腳又收了回去,轉身就要離去,走了幾步卻見靈祎興沖沖地過來,一見她便是滿面歡喜,“阿姐回來了。”

她笑意天真,不受束縛,好比是天空中自由翺翔的鳥兒,且她毫無顧忌,想歡喜便歡喜。楚染不好失态,笑道:“靈祎怎地來了?”

“我給阿爹送點心,恰好聽聞陸相在,也順道來送些,阿姐可要吃些?”靈祎手中提着食盒,獻寶般地往楚染面前伸了伸。

楚染擡頭看了一眼食盒,靈祎平日就愛研究些吃食,她似是漫不經心,并未在意,道:“既然如此,你且進去,我衣裳濕了,需快些回府。”

廊下兩位殿下見面,丞相從殿內走出,見到靈祎過來,眼中閃過清冷。

靈祎來得似乎有些巧。

她立于殿門處,靈祎一眼就瞧見了,她歡喜地走過去,樂道:“陸相今日起色不錯,想來病也痊愈了。”

話裏透着關切,卻令廊下氣氛陷入凝滞。

楚染擡腳便走,陸莳掃過一眼後,沒有再看,退後兩步與靈祎道:“署衙中還有事,臣需回去處置,殿下自便。”

“啊,也好,不過陸相将點心收下,我剛學的玫瑰花糕,丞相試試?”靈祎眯眼一眼,像是一個急于與旁人分享美食的單純少女。

陸莳沉吟片刻,伸手接過,道:“謝殿下。”

“陸相快去,我去給阿爹請安。”靈祎沖她擺擺手,笑意純真。

陸莳拎着食盒,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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