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都市4 (14)

超前,讓其他國家望其項背!你至少得給我們留一艏回來研究!”

啊?

景昊陽尴尬地摸摸鼻子:“我全給撕了。”

“撕了?!”謝嘉文瞪大了眼睛。

景昊陽目光躲閃:“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打起來的時候太激動,一不注意,戰船就都沒了。”

謝嘉文踉跄了半步。

景昊陽突然不知道哪兒來一陣危機感,心底警鈴大作:“謝嘉文你是不是還沒喜歡上我!”

還在眩暈中的謝嘉文莫名其妙:“你怎麽會這麽覺得?我拿你當兄弟啊?”

如遭雷擊,景昊陽心頭狂呼果然如此,以前的謝嘉文慕強,他多表現一下自己,謝嘉文就非常喜歡他了,之後再有什麽那都是順理成章。

但這個世界的謝嘉文不太一樣……他也慕強,但貌似有個限度。

景昊陽今天露了一手,顯然謝嘉文已經把他放到直男角度上了。

只單純佩服,并不愛慕,所以目光才那麽理智,行為才那麽有距離。

輪到景昊陽頭暈目眩,口不擇言:“我可不是來當你兄弟的,我是來當你老公的!”

……當朝,老公的意思是指太監。

謝嘉文的臉色很精彩:“如果……如果你有這個癖好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才怪。

根本就是天妒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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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昊陽怎麽會想當老公。

想不通。

這個想不通的程度甚至蓋過了他對對岸的好奇。

看着景昊陽的眼神是怎麽都壓制不住的惋惜,但還是誠懇道:“我會支持你的選擇的。”

景昊陽感受到空氣中的尴尬氣氛,不解道:“你想哪兒去了?你要我說得更直白一點嗎?”

謝嘉文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驚了起來:“不不不!不用了,心領神會就好,心領神會就好。”

景昊陽凝眉:“我還是得說清楚,我只想當你男人,不想當你兄弟,就算你長了一張侄兒的臉,我還是想目垂你。”

啊?!

謝嘉文:“神仙和凡人怎麽能在一起?!”

景昊陽氣得簡直想敲爆謝嘉文的腦袋,也氣得想掐死剛剛為了一是直爽跑去對面玩耍的自己。

秀過頭了!謝嘉文甚至沒考慮過他們會在一起的事情!

“不管你怎麽想!我就是個凡人,我不光要在任務裏當你老公!我還要在主空間找到你讓你嫁給我!你跑不掉的,裝傻也是不可能的。”

老子千萬年來就開你這一朵花,你敢不嫁給我!

我擰爆你主機的腦袋!

謝嘉文只感覺背後突然一冷,愣愣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景昊陽兩步靠近,一把摟住還在發愣的謝嘉文:“走,既然你已經把我當神仙了,那我就是神仙吧。去看看對面的場景,你再告訴我,我想娶你,你敢不敢不同意!”

我景昊陽今天就是強迫!就是綁架!就是生拉硬拽!你謝嘉文也必須得同意嫁給我!

謝嘉文順從地任由景昊陽攬着,眼睜睜看着寬闊的河面就在自己腳下奔騰,他們甚至越過腳底下那麽多将士,然後一直飛翔到達火燒連天的敵營。

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做到的事情。

景昊陽是神仙被謝嘉文石錘了。

他臣服得不得了:“仙人說什麽都對!”

“我仙人你大爺!”

“仙人請消氣。”

“仙個屁!”

“仙人不喜歡暴露身份?”

“艹!謝嘉文你再亂喊!”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那我還是稱呼仙人大名?”

“再仙人我要動手了!”

“昊陽。”兩個字溫柔虔誠,如一個忠實的信徒。

“仙……诶!”又、又踏馬突然撒嬌。

章節目錄 迪奧侍妾10

老房子着火,一發不可收拾。說的就是景昊陽。

謝嘉文但凡溫言軟語三分, 景昊陽就如智障附身, 連自己信什麽都不知道了。

那天帶着謝嘉文去河對岸看完對面場景回來之後, 景昊陽就變着法求歡, 用實際行動向謝嘉文證明自己其實是個畜生而不是個神仙。

但以前一點就透的謝嘉文現在就跟得了失憶症一樣, 對之前景昊陽講過的事情空前好奇起來,一有空就抓着景昊陽問東問西, 對景昊陽的某些行為無動于衷。

這根本就不是謝嘉文, 這是一塊木頭!

景昊陽生氣氣, 謝嘉文就溫聲哄他, 然後他就氣不起來了。

但也不能就這麽放過謝嘉文, 景昊陽老老實實講了兩天日常之後,開始講、日、常。

把謝嘉文聽得面紅耳赤:“你、你們成天就做這些事不成?!白日宣淫,成何體統!”

景昊陽四仰八叉躺在軟墊上:“你自己非要聽的,我們倆的故事除了前兩次,沒一個清水的。”

“可你之前講的事情裏沒有這些烏七八糟的, 你們的生活明明很多姿多彩!”

景昊陽略委屈:“難道不是遇到我之後, 你那晦暗無光的反派生活才終于大放異彩嗎?”

謝嘉文仔細回想自己這麽多年的征戰生涯:“我對我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草芥出生, 奮鬥到今天的位置并不容易, 但我并不覺得日子晦暗,相反, 我甚至覺得每天都充滿希望。”

景昊陽擡眉,反倒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你說我找機會把這皇帝撬了,換個人上臺的話, 你有沒有推薦人選。”

謝嘉文陡然一驚,神色大變:“你想做什麽!”

景昊陽砸吧着嘴,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謝嘉文解釋:“江國皇帝投降,估計再隔個半個月就要到榮國王都了,到時候人多,我選這種個人多的時候殺了傻逼皇帝祭天,應該可以免了一番昭告天下的功夫。”

謝嘉文的劍都抵到景昊陽的脖子上了,古代人的忠君思想就是麻煩:“你再說一句。”

景昊陽對脖子上的劍視而不見:“你不是草芥出身,你爹是鎮國侯解定邦,你娘是前丞相柳岚之女柳琴簫。”

看着謝嘉文悲怆的神色,景昊陽頓了頓,伸手輕撫謝嘉文握着劍的手,略作安撫:“你們一家因叛國罪名而被誅九族,你是被你母親的侍女帶走養大的,現在回來,是為了查清當年的真相,為你爹娘平凡。”

謝嘉文震驚不已,當年帶走他的侍女已經死去多年,這些事情按理來說除了他自己,不會再有其他任何人知道。他爹長相據傳言英武不凡,但他天生男生女相,從沒有人将他和他爹聯系起來過。

景昊陽繼續道:“你以為叛國罪是現丞相檢舉揭發的,所以你從他那邊着手查證的次數很多,可惜一無所獲。”

“你知道為什麽嗎?”

謝嘉文雙目通紅,顧不得掩飾,緊盯着景昊陽:“為什麽?”

“因為叛國罪的證據其實是皇帝給他的,你爹是做過證據裏的很多事情,但那是皇帝授意他去做的,他本人并不清楚他在做什麽。”

“不可能!皇上禮賢下士,絕不是會陷害我父親的小人!”

謝嘉文神情激動,手上的劍劇烈顫抖,不小心擦破了景昊陽脖間,一滴血順着劍尖滑落,他瞬間收聲,整個人如一只鬥敗的公雞,他覺得,景昊陽或許不是在騙他:“給我一個理由。”

景昊陽揚眉看他:“功高震主,還需要理由嗎?”

謝嘉文頹然後退半步:“丞相……鐘禹城知道他遞交上去的罪證是皇帝造假的嗎?”

景昊陽搖頭又點頭:“即便一開始不知道,後來也該懂了,這朝堂上雖然都是弱雞,但沒一個傻子。”

謝嘉文輕笑出聲,松開手,靠着景昊陽一起坐在軟塌上:“你一直說我不屬于這裏,所以你絕對不會為我的父母有任何關注。會選擇殺掉皇上,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景昊陽點頭:“你聰明。确實還有其他原因,你變成反派就是因為這傻逼敢對你動手動腳,我特麽都不敢做的事,他敢給我搞事情,我就敢弄死他。”

謝嘉文又是一聲輕呵。

景昊陽詳細解釋了一翻,其實就是963在腦海裏念,他照着讀,謝嘉文的臉色越來越陰郁。

“要不我下手輕一點給你留口氣?”,景昊陽撓頭:“說到底你還沒說有沒有合适人選啊?”

謝嘉文整理情緒的速度很快,在理清思緒之後又迅速确定人選:“鐘禹城。”

“啊?”景昊陽莫名其妙:“這個人不殺嗎?”

“不殺,當年的他不知情,現在的他有能力。”謝嘉文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淡漠,仿佛情緒已經脫離身體之外。

景昊陽有點擔心:“要不你願意當皇帝嗎?我給你當皇後,我記得你挺有事業心的。”

這從何說起!

謝嘉文還沒從悲痛中走出來,驟然聽到景昊陽胡言亂語,吓得親爹都顧不上了:“我有屁的個事業心!那我不成篡位了!”

“你皇帝都殺了還不敢順便篡位?謝嘉文,你別讓我瞧不起你。”

謝嘉文拍塌而起,橫眉怒目:“我有何不敢!”

景昊陽也拍塌而起,興高采烈:“那行,咱倆一塊兒篡位,你篡皇帝,我篡皇後。”

……謝嘉文總覺得哪裏不對。

但他連篡位都幹了,就算有哪裏不對,那還能當回事兒嗎。

景昊陽帶着謝嘉文翻山越嶺,先押送江國敗帝的隊伍一步到達皇都,兩人找了個舒适的客棧住下,并沒有在大庭廣衆之下露面。

畢竟以謝嘉文的身份,他現在應該在江國皇都清點戰利品才對。

住客棧的景昊陽一如既往油膩。

謝嘉文從一開始的苦大仇深,到現在每一秒都在期待趕緊篡位,景昊陽的油膩行為功不可沒。

景昊陽自己沒有自覺,謝嘉文還是很別扭的。

他腎上腺激素冷卻之後,迅速回想起景昊陽那句篡位皇後是什麽意思。

景昊陽到底什麽毛病啊,這一天天的。

謝嘉文輕撫臉頰,早就學會忽視這張臉帶來的驚豔目光的他,再次回想起被人叫美人支配的恐懼。

章節目錄 迪奧侍妾11

押送江國皇帝的隊伍緊趕慢趕, 終于在月底前進京, 在等待了一天之後,已經被搜過身的江國皇帝穿着一身白色衣服, 在衆人的監視下一步步走入榮國朝堂。

文武大臣在兩邊肅立,江國皇帝就像是一個來遲了的大臣一樣, 跪在正中間。

榮國皇帝其實也很懵, 論國家綜合實力,榮國其實還不及江國,但誰能想到突然有一天, 邊疆那邊發來消息說江國投降了。

大将軍謝嘉文去江國清點戰利品,安排副官押送江國皇帝到榮國來。

榮國全國上下都亂作一團,要怎麽接受別人的投降?

江國為什麽投降?

投降了我們該做什麽?

是給他弄個附屬國還是直接收編為省?

自收到消息起,榮國皇帝就再沒睡過一次好覺, 包括丞相鐘禹城, 他們連着開了好久的會, 最終才敲定下來一些方案。

按照鐘禹城說的話,他們是獲勝國, 獲勝國怎麽安排敗國不都是正常的嗎?

即便如此, 今□□堂上忐忑的,也不光是江國皇帝一人, 還有榮國皇帝。

江國皇帝行跪拜禮之後站起來,臉上表情還是深深的驚恐,江國是戰馬上得來的天下,國都距離邊疆其實并不算遠, 和榮國這種深居內陸的國家完全不一樣。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是親眼見證景昊陽以一己之力将江國戰士清掃得幹幹淨淨的場面的。

他趕到邊疆親自查看的時候,剛好和乘船橫渡過來清點人頭的榮國士兵碰上,那些士兵還沒到岸邊,船正慢悠悠地往這邊靠。

為數不多幾個活口指天發誓,這煉獄一般的場面是一個人造成的,船上還沒下來的那些敵軍根本就是過來清點戰場的,他們甚至連武器都沒拿。

江國皇帝當場眼前一黑,僅僅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的軍隊蒸發得一幹二淨,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一下席卷了他的全身。

除了神跡,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榮國有上天眷顧,那他們這種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江國還有什麽可掙紮的。

現在終于到了承蒙上天眷顧的榮國皇帝,面容普通,氣勢普通,就連行為舉止也都只能說是普通。

可又能怎麽樣,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家夥,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啊。

江國皇帝一下紅了眼,哽咽道:“貴國是承蒙上天眷顧的國家,能得到景将軍那樣的神仙下凡的幫助。”

激動中的榮國皇帝愣了一秒,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連敵方主将叫什麽都不清楚的國軍,怪不得敗了:“你說的謝嘉文謝将軍?”

江國皇帝也愣了:“謝将軍足智多謀,堪稱人中龍鳳,但還不足以得到這麽大的名號吧。景昊陽,景先生,難道他竟然不是将軍?”

榮國皇帝眉頭一皺,他好像在哪兒聽過景昊陽這三個字。

旁邊靜立的小太監把拂塵在手上挽了個花,悄聲提醒:“是謝将軍的男妾。”

是那個男妾?!

榮國皇帝勃然大怒:“放肆!區區敗國,在朝堂上還敢胡言亂語!”

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江國皇帝聞言心下惶恐,忍不住高聲詢問:“可有何錯不成!我一路疾行來到榮國,宋副官一直守在我左右,偶有士兵過來和宋副官聊天,言談中對景昊陽這個人充滿佩服,談及他如何在一個時辰內将我大江士兵盡數絞殺時,全都拜服不已。”

“試問這樣一個能單刀直入殺得我軍片甲不留的人,還能是個普通人不成?!天佑你大榮,我江國輸得不冤。”

江國皇帝說完話,頹然後退半步,心神沉浸在國滅的悲痛中,完全沒注意到朝堂上驟然消聲的凝滞氣氛。

能在朝堂上混的人,又有幾個是傻子。

江國敗降,謝嘉文首功一件,他們早就打聽好了謝嘉文家裏家外的一切事項,就等謝嘉文回府的時候帶禮物上門了,算無遺漏的老狐貍們怎麽可能不清楚謝嘉文後宅無妻,只有一個男妾?

而那個男妾的名字……

應該不會吧。

可江國皇帝難道還會為了區區一個男妾演這麽一出投降大戲不成?!這更荒謬!

滿目荒唐,究竟什麽才是真相。

景昊陽帶着謝嘉文坐在大殿的屋頂上,百無聊賴,拉着謝嘉文沒話找話:“你平時站哪個位置?”

謝嘉文指了指左邊排頭第一個空位:“那兒,本來按道理來說,我不在,那個位置會有人代替,但是因為我剛立了頭功,所以會把我的位置特地留下以示榮光。”

景昊陽點點頭,不可置否:“肯定還是坐着舒服。”

然後便獨自一躍而下,徑直踩到皇帝肩頭。

偌大的宮殿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頓時嘩然,無數人沖過來,太監尖利的嗓音傳出去百來米遠:“護駕——”

景昊陽一腳踹出去,太監沒了聲音。

他的手搭在榮國皇帝的喉間,挑眉看向大殿下驚慌失措的江國皇帝:“聽你誇我半天,我都不好意思了,特地下來看看你。”

江國皇帝手指着景昊陽,一臉震驚:“你!你你你!”

景昊陽:“我,我我我,我是景昊陽。”

榮國皇帝剛聽過這個名字,還熟悉得不得了,一聲暴喝:“景昊陽!”

景昊陽揉揉耳朵,看向他:“噓,聲音小點。”說着,手指在他喉間輕敲一下,榮國皇帝只覺得自己喉間一麻,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驚駭地掙紮。

景昊陽看着亂作一團的大殿,輕嗤出聲:“你們,我既然能一個時辰內殺完江國的戰士,那一刻鐘的時間殺光皇城的守衛也不是難事,如果再嚷嚷,我就只有先把你們全部宰了。”

下面頓時鴉雀無聲。

景昊陽滿意點頭:“乖孩子。”

然後看向還在掙紮的榮國皇帝:“你倒是聰明,知道你不論乖不乖我都不會放過你。”

榮國皇帝瞳孔緊縮,随後又緩緩放大,聲音從喉嚨裏摩擦出聲:“你……”

景昊陽一拍腦袋:“差點忘了,得讓你死個明白。”說着,目光四掃,剛巧看見站在一旁憂心忡忡看着臺上的一個美髯大叔:“喲,鐘禹城,過來。”

鐘禹城也就是當朝丞相,聽見景昊陽的叫聲,雖不解,但還是趕緊過來:“有何事。”

景昊陽手臂環着榮國皇帝的脖子:“你來講個故事,講得好我就不殺你的皇帝。”

鐘禹城臉色青白,但還是打算拖延時間等待皇城守衛過來,所以語氣還算平穩:“什麽故事。”

景昊陽:“前鎮國侯和前丞相通敵賣國的故事,這是你舉報的,說說,證據來自哪裏,這幾年你的調查結果又怎麽樣,其中內情,都說來聽聽,但凡一個字不對,我就幫你解決了你的皇帝。”

榮國皇帝猛地瞪大眼睛,雙目充血,目光驚疑不定地掃視着丞相和朝堂上的人。

景昊陽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老實點,再瞪就把你眼珠子摳了,反正摳眼珠子也不耽擱你的命。”

榮國皇帝不敢再動作,但劇烈的喘息還是證明了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鐘禹城也驚詫不已,遲疑的目光一直在景昊陽的臉上游移,想知道這個人和他心目中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景昊陽輕飄飄一眼:“看什麽呢?看我是不是解家遺孤?那不是,我只是他遺孤的男人。”

鐘禹城心口狂跳,一下就鎖定了謝嘉文,但他看了一眼還在景昊陽手裏喘息的皇帝,并不敢妄動:“那好,我就講一講這個故事。”

随後,一場十七年前的血腥叛國故事被展示在衆人眼前。

鐘禹城口才好,在他的描述下,大家很快跟着他的思緒回到了十七年前一個大雨的夜晚,他突然收到一封匿名檢舉信。

那時的他渴望建功立業,這封檢舉信根本就是他通往成功的天梯,所以他下意識的就開始重視這封檢舉信,按照信件中的內容,去觀察跟蹤威名赫赫的鎮國公。

這一看,便看出了名頭,鎮國公果真不是個省油的燈。每當朝中有大事發生,鎮國公便會在角樓燃放焰火,像是在通風報信。

他收集了很久的信息,終于找上皇帝,得到了查抄鎮國公府的權利。

随後,鎮國公锒铛入獄,為他奔走的前丞相也迅速倒臺。

鎮國公府被誅連九族,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他當初以為他是拯救了這個國家的英雄。

可惜後來他也當上了丞相。

随着眼界的提升,他漸漸知道了當初的真相。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偷看了一眼景昊陽,然後趕緊瞄了一眼皇帝。守城護衛不知道為什麽,這邊這麽大的動靜,竟然一個出現的都沒有。

景昊陽當然知道他在等什麽,不由有些好笑:“別等了,來之前你們的侍衛就已經被我放倒了,明天早上之前醒不過了,你們現在就是我棧板上的肉而已。”

鐘禹城是信了的。

前有江國皇帝的下場擺在面前,後又看到時間都過了這麽久了,整個大殿裏除了這群之前就在的人,再沒有任何一個多餘的面孔出現。

很顯然,皇宮根本就已經不在皇帝的掌控之內了。

鐘禹城頹然後退,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

“一開始的時候,檢舉信是皇上特地讓人放在我府前的吧。利用了我拼命想往上爬的心思,将一個關系國運的大把柄送到我手裏。而我也确實不負皇上所托。”

本就已經亂作一團的群臣更是嘩然,雙目緊盯皇帝。

景昊陽好整以暇,伸手在皇帝的麻筋上敲了一下。

皇帝頓時痛呼出聲:“是是是,是我!”

景昊陽點頭:“是你就好說。你那麽昏庸,我打算換個人做你的位置。”

皇帝立馬瞪向鐘禹城。

鐘禹城三兩步往前沖,卻又在下一秒猛地頓住。

無他,景昊陽直接折了皇帝的手臂。

皇帝只在瞬間就叫嚷起來,沒有半分國君威儀。

最後宛如一場鬧劇般,榮國易主。

謝嘉文接手榮國比想象中還容易。

因為全都怕景昊陽出神入化的手段。

謝嘉文每日處理政務,景昊陽有變着辦法折騰群臣,時不時搞點體育興國的戰略政策,拉着那些年近半百的老孺人圍着皇宮跑圈兒。

沒一個人還能在喘得跟死狗一樣的身體情況下搞出點事情的。全都焉了,回家之後只想揉揉肩膀睡覺。

謝嘉文每□□堂開會,看着下面一個個眼底青黑的大臣們,心底暗暗發笑,感嘆自己撿到了寶。

原以為會孤家寡人,誰知道意外收獲了一群大熊貓。

章節目錄 最炫鬼王景三日

帝後之間的故事就不贅述了, 景昊陽每個世界都那樣, 都是日、常。

謝嘉文就把景昊陽當神一樣供着,過了那麽些年也都看淡了, 兩人老夫老夫的過了一輩子,還算和諧。

唯一的分歧, 出現在孩子身上。

沒錯, 他們有個兒子。

是他倆出門南巡的時候在某個樹林裏撿的,分歧從一開始要不要收養到後來取什麽名字,再到後來的教育問題, 一直就沒停過。

景昊陽說不養,給他找個人家送了就是。

謝嘉文表示他們倆男人需要一個繼承人。

景昊陽說好。

然後就是取名字了,景昊陽:“他是我們在樹林裏撿的,就叫……阿黃吧。”

???

謝嘉文:“你就不能起個人名?”

景昊陽看着這剛出生, 皮膚還黝黑的小孩兒樣子:“那叫小黑?”

“這都和樹林有什麽關系?”

“為什麽要和樹林有關系?”

“算了還是我來取吧。”謝嘉文沉吟片刻:“叫澤煜吧, 光輝燦爛、溫柔敦厚、璀璨奪目。”

景昊陽:“什麽亂七八糟的, 叫小黑他不好記嗎?老了之後又能叫老黑,這叫順應時代。”

謝嘉文聽得頭大:“一國之君怎麽能叫小黑?”

“那就大黑。”

“你這是無理取鬧。”

“我連給我兒子取名的權利都沒有了?”

“你剛還不打算要他, 名字我來取!”謝嘉文抓着景昊陽的手臂, 生怕一個不注意未來國君就叫了個狗名。

争論就争論,也不知道謝嘉文撒嬌個什麽勁, 抱他手臂他就妥協了嗎?天真:“行行行你來取。”

然後是教育問題,景昊陽提倡以武治國,讓小黑——澤煜的小名。他想讓小黑學習他的一身武藝,這樣沒人敢犯, 不然就讓小黑殺他個片甲不留。

謝嘉文聽完景昊陽的話,生怕景昊陽帶壞了小黑:“以武定邦沒問題,但治國還是得學文,他若不識禮教,會誤了整個國家。”

景昊陽害怕謝嘉文撒起嬌來他招架不住,這次沒有出聲,任由謝嘉文帶小黑上學去,他就每天自告奮勇去接小黑,然後帶去自己的宮殿教小黑怎麽打人最疼,殺人最快。

小黑天賦異禀,學得飛快。

但也正是太快了,被謝嘉文瞧出了端倪。

謝嘉文自己就是武夫出身,當然清楚小黑越來越矯捷的動作是因為什麽,但他也覺得小黑在不耽擱學習的時候再學一些能防身的東西事件好事,所以也沒有橫加幹預。

直到小黑開始跟着景昊陽那個沒分寸的家夥上房揭瓦。

偌大的金銮殿內,所有人莊嚴肅穆開着晨會,你能想象到房頂突然漏了一束光進來的模樣嗎?

剛好被那唯獨的一束光照射中的人正好就是當朝丞相,鐘禹城。

人群中,他一個人的頭頂開始發光。

開會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時不時就把視線挪過去了。

謝嘉文黑着臉散會,回頭就拉着小黑和景昊陽面對面罰站。

小黑個子矮,眼珠子一直落在景昊陽手上的扳指上,景昊陽轉一下,他的眼神就跟着飄一下。

景昊陽偷摸瞄了一眼小黑不安分的眼神,把扳指轉成了風火輪,看着小黑越來越暈的眼神,無聲朝謝嘉文笑得放肆。

謝嘉文按着太陽穴就坐下去了。

感情一向很好的兩個人,因為教育孩子,還是過上了雞飛狗跳的生活。

終于回到任務空間,景昊陽也沒再執着去找謝嘉文了,而是直接讓963先查:“謝嘉文又跑哪個世界去了?”

963:“我很欣慰,你終于懂了人家在躲你了。”

“呸!”景昊陽蹬了一腳腳邊的小凳子,把凳子蹬遠了一大截:“少廢話,下個世界是啥。”

963沉吟片刻:“嗯,我看看,啊,找到了!天啊!下個世界的惡人已經死了!”

“砰——”

已經被踹出去七八米遠的小凳子驟然炸裂,景昊陽從沙發上起身:“再給老子說一遍?”

963倒吸一口涼氣:“不,也不是徹底死了,他就是變成了一只鬼,而且是一只厲鬼!天啊好可怕!這肯定不是謝嘉文的吧,以前就出現過謝嘉文不是惡人的世界,這個世界的謝嘉文肯定不是惡人的對吧。”

景昊陽面色陰沉:“先傳送,謝嘉文是不是鬼我自己去看。”

“滴——滴滴——”

刺耳的喇叭聲從耳邊響起,景昊陽第一時間觀察環境,發現自己居然正坐在一輛小面包車裏面。

車裏除了他還有六個人,其中一個人正擔憂地看着他,他臉上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像個學者:“陽神,你終于醒了,你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本來我們打算找個藥店給你買點退燒藥的,但是這一路上都沒看到藥店,人也沒看到半個,所以只能給你灌了點熱水喝。”

景昊陽擰着眉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挪開。

車裏有惡鬼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曾經和惡鬼經常打交道的景昊陽還是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這種氣息。

沉悶中散發着腐朽的氣息,帶着強烈的不甘和惡意,再微弱,都刺鼻得醒目。

景昊陽很快鎖定了副駕駛上坐着的人,一個黑長直,看起來和他當女裝大佬那個世界的身體的裝扮很像,走清純挂,但妝其實挺濃的那種,沒記錯的話,應該剛好就是個美妝主播。

看見對方是個女人,景昊陽便無趣地挪開了視線。

轉而繼續打量其他人,可惜沒一個眼熟的。

之前關心他的人叫止戈,這是他的網名,大家這一面包車的人其實都是網友,相約一起去一個叫做黑峽谷的地方去旅游。

景昊陽總覺得這個名字耳熟,但并沒有在意,敷衍了止戈兩句之後,便閉眼不說話了,期間并沒有對副駕駛的女孩兒表現出任何興趣。

女孩兒的網名叫蜜桃糖,長相非常漂亮,這些人都叫她糖糖,選座的時候還都很客氣地将她讓到副駕駛。

另外還有一個女孩兒,大大咧咧的并不介意和其他人一起在後面擠。

景昊陽身材高大,模樣出衆,這個女孩兒上車的時候還是留了點小心思,特地坐在景昊陽旁邊,一路上都在引景昊陽說話,也是第一個發現景昊陽發燒的人。

她網名安安,大家也就安安叫得順口。

還剩下三個,其中一個一看就是個富二代,開着保時捷過來碰頭,手上的手表據說是百達翡麗,糖糖只一眼就認出來了,他也沒否認。他網名公孫,一開始大家互相不認識的時候,都在群裏嘻嘻哈哈叫他孫子,等真見到了真人,到沒人敢這麽叫了。

還有一個活潑的胖子,據說是個建築師,剛驗收完一套房子,準備休息一段時間開始畫新圖紙,名字也好記,就叫建築師,現在輪到他開車,所以車裏沒有之前熱鬧了。

最後一個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孩,昵稱霸霸,大家見面,挨個揉了他的板寸,叫他小屁孩兒。

景昊陽是這幾個人裏唯一沒有自爆身份的人,穿着打扮雖簡單,但質感都很過硬,一群人中,或多或少都在猜測他的身份。

幾個人本是同一個游戲幫派裏的玩家,剛巧都在A市,又剛巧都愛旅游,便建了小群,打算約着一起出去玩,景昊陽在游戲裏是個占據各種榜單榜一的大神,一群人對他都有着天然的佩服。

這次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出去,從一開始的其樂融融,到現在都帶上了點疲憊,一個個無言地看着窗戶外,想知道什麽時候才到。

小孩兒一聲哀嚎:“建築師,咱們什麽時候到啊,我屁股都坐麻了。”

建築師也愁眉苦臉的:“還好幾個小時呢,我腳踩離合也踩麻了。”

有駕駛證的大家輪流開車,景昊陽本來也是要輪着排隊開車的,只是他上車沒多久就發燒了,所以還沒讓他動過方向盤。現在聽到還有幾個小時,原本就難以忍受的腐朽氣息更是無孔不入,他簡直難受極了,拍了拍駕駛座的靠背:“建築你下來,我來開。”

建築師一個激靈坐直:“不了不了不了,陽神您休息,您這剛發燒醒過來,就別跟我們搶着開車了,我還想多活兩年。”

景昊陽目光直視擋風玻璃,看着外面一道又一道白色影子被車撞碎,再在車後凝聚,形成一股煞氣,輕呵一聲:“讓我來開吧,再讓你開下去,我們就快出車禍了。”

前面的糖糖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建築師哀嚎:“陽神你就別開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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