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都市4 (15)
笑了,開車忌諱這個。”
景昊陽啧啧稱奇:“你撞散那麽多游魂,現在還來跟我說忌諱,你這賊喊抓賊的功夫也是厲害。”
糖糖猛地回頭,意味不明的眼神在景昊陽身上轉了一圈,想要從景昊陽身上看出來點什麽。
但景昊陽一臉坦然,就仿佛剛剛只是說了個并不好笑的笑話一樣。
車裏的人很快起哄開去,就連建築師自己也都笑得肝兒顫,直呼受不了陽神的冷笑話。
糖糖的笑聲清脆,夾雜在大家的聲音中也不會被掩蓋,反倒更為動聽。
景昊陽撇嘴,只差捂住耳朵了。
笑得跟指甲刮黑板一樣,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勇氣這麽繼續笑的。
章節目錄 最炫2
謝嘉文沒在車上, 景昊陽百無聊賴,那建築師還在痛并快樂的開車,景昊陽便時不時看着被撞散的游魂發笑。
是挺好笑的, 故意跑來挨撞,真被撞了又在車子後面凝聚, 做出一副張牙舞爪生着氣要報仇的樣子。
你何必呢, 演這麽一出幹什麽, 直接把車掀了不好嗎。
景昊陽對這種碰瓷行為非常看不過眼, 想着謝嘉文那每到和平世界就見不到得殺生的樣子,找個機會終于還是坐上了駕駛座。
在一衆人顫顫巍巍的眼神中,景昊陽一路蛇皮走位, 油門踩到底,盯準了那些還沒飄過來的游魂一路撞上去,把那些将碰瓷還未碰瓷的游魂一股腦撞了個幹淨。
過足了主動挑釁的瘾同時, 也算是将之前一直牢牢貼在後面窗子上的游魂甩開了一大截。
一車的人随着景昊陽的節奏在車裏被甩來甩去, 全都驚恐地盯着路,生怕被景昊陽開出車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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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看着景昊陽的眼神越來越陰暗,但嘴上的話還是那麽嬌俏:“陽神,你是不是頭還暈着, 要不要換人幫你開一下,你這個速度太快了。”
“是呀是呀!還是我來開吧!你剛發燒,現在人還虛弱。”建築師哭喪着一張臉。終于解放了自己麻痹的腳,但看現在景昊陽在路上奪命飛飙的樣子,他覺得他的腳還可以再堅持一會兒:“而且你現在超速了, 要是到時候被交警抓住了怎麽辦。”
小屁孩兒先前在打游戲,現在也不敢玩兒了,驚恐地揪着安全帶,時不時看看車內幾個會開車的成年男人。
景昊陽嗤笑:“等你來開,然後車子屁股後面一大串游魂以你勻速六十碼的速度追上你,讓你們一塊兒兒車毀人亡?那不行,現在是和諧社會,我不敢背一身人命去見我媳婦兒。”
景昊陽一句話說得大家突然都毛毛的,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提起游魂的事情了,上一次是在和建築師交換位置的時候,他說的是:“讓我來開吧,你速度太慢,後面游魂快追上你了。”
當時他們還以為陽神是嫌棄建築師太慢,所以故意這麽開玩笑,只是真的是一點都不好笑。
但是他第三次還在開這個并不好笑的玩笑,試問有誰會把這麽無聊的笑話一直挂在嘴邊。
他們都不敢想了,覺得陽神這個人恐怕是有什麽毛病。
之前一直很嬌俏的糖糖也不說話了,車裏彌漫着一股尴尬的氣氛。
富二代公孫最不服景昊陽,他和景昊陽争過財富榜,可惜沒掙過,便很少在游戲裏充錢了,免得傷心。所以他一直對景昊陽并不是特別感冒,現在景昊陽這麽說,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爆發:“要自殺別拉上我們,什麽亂七八糟的游魂笑話,說一次就夠了!別磨叽,你不行就讓開我來開,現在這麽快的速度是想害死大家?”
糖糖趕緊複議,聲音嬌嗲:“陽神,你讓公孫開一下吧,我有點害怕。”
再讓景昊陽這麽開下去,那這些人不都活着進入黑峽谷了?
景昊陽瞟着糖糖,不耐煩道:“就你話多,人醜還話多,你聲音多難聽自己心裏沒點數?”
糖糖醜?糖糖的聲音難聽?
一車的人終于确定了,陽神真是有毛病。
糖糖被稱為游戲第一女神是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人美聲音甜!
景昊陽一句話,簡直把大家都樂笑了,金絲邊眼鏡止戈輕笑了一聲:“陽神真會開玩笑。”
景昊陽不耐煩,搭在檔杆上的手略微擡起,徑直朝糖糖的臉伸過去,他的速度太快,其他人甚至來不及阻止,就看到景昊陽的手在糖糖臉上狠狠地抓了一把。
“陽神你幹什……!!!”
後面的話被盡數按回嗓子眼裏面,一群人過于驚恐而導致集體失聲。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地看着糖糖的臉。
那已經不能被稱為是一張人臉了,已經腐爛的臉上再也看不出前一秒嬌花一般的模樣,眼眶的地方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猩紅的蛆蟲在那兩個窟窿裏游走。
“啊!!!!”
安安第一個叫出聲,身子拼命往後縮,她的位置距離糖糖非常近,直面那樣一張臉之後,整個人迅速崩潰。
糖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的聲音依舊甜美,略帶安慰地看向安安:“安安你怎麽了?”
安安還在往後縮,把臉側在一邊,驚恐地大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景昊陽一愣:“倒是忘了你的聲音了。”
随後又是伸手一抓,糖糖還在安慰安安的聲音一下就變得尖利刺耳起來:“安安——,你還好嗎——”
她自己也聽到了這讓人驚悚的聲音,猛地回頭看景昊陽,目光卻剛好掃過後視鏡,她一下湊近後視鏡去看自己,才發現她的臉已經暴露了原型。
一股惡臭的腐朽味道再也隐瞞不住,糖糖從座位上飄起來,聲音再也不故作甜美,而是陰風陣陣:“既然你們已經看到了……”
車內又是一陣一陣的尖叫,所有人都被吓破了膽,偏偏景昊陽腳下的油門還是一路踩到底,把方向盤甩過去甩過來的去撞游魂,建築師一個不注意就從座位上被甩了出去,剛好撞到糖糖身上。
打斷糖糖說話的同時,他睜眼瞧見自己居然就在糖糖懷裏,一股腐朽的惡臭氣鋪天蓋地鑽入他的鼻腔,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
景昊陽啧了一聲,也不看路了,反手揪住糖糖的衣領,動作粗暴地把她扔回座位上,語氣比糖糖這個女鬼還要來得陰森:“你再動一個試試?”
區區人類竟敢這麽對她!
憤怒的糖糖張大了嘴,想要向景昊陽撲咬過去,卻在下一秒又被狠狠扔回了座位上。
她再撲,景昊陽再扔。
多扔幾次之後,她的怒火高漲起來,景昊陽也不耐煩了:“非逼我動手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這麽把你殺了扔出去,他們幾個絕對不敢跟我媳婦兒告狀!”
景大佬昊陽,眼裏沒有人鬼之分。
如果因為殺了一個小女鬼,惹謝嘉文生氣了,那他會很難過的。
車後座還醒着的幾個人也顧不上叫了,一個個縮在距離糖糖最遠的位置,驚慌失措地看着景昊陽一趟一趟的扔糖糖的動作,看着糖糖哪怕沒有眼珠子,也氣得快要噴火的眼眶,一時間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害怕還是荒誕。
車裏終于安靜了一小會兒,景昊陽心滿意足,突然一道帶着哭腔的男孩兒聲音響起:“那個……陽神……我們車子外面趴着的白白的東西是什麽QAQ”
景昊陽順着小屁孩的聲音往外一看,聲音懊惱:“光顧着打鬼了,忘了把它們甩開。”
說着又是猛地一腳油門,那些牢牢趴在車窗上的白影被強風吹了個幹淨,景昊陽笑笑:“你們可注意別吓死了啊,你們要是死了的話,我不好和媳婦兒交代。”
止戈顫顫巍巍,今天所見一切已經超過了他的世界觀:“陽神,這到底怎麽回事……你是人是鬼?”
景昊陽惡劣一笑:“你管我是人是鬼,反正進了這個鬼地方,你們不殺了這地方的陣眼是出不去的。”
出不去?!
建築師捂着嘴巴無聲尖叫,過了一會兒才從指縫中留出一句話:“怎麽可能!你這麽厲害也出不去嗎!”
景昊陽:“我當然能出去,我又不是你們。”
小屁孩熱淚盈眶:“陽神,快帶我們回家吧,我再也不敢一個人亂出來玩兒了。”
景昊陽的聲音猶如惡魔,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幾個人:“做夢吧小屁孩兒,帶你們出去是可以的,快就不行了,我還得進去看看我老婆在裏面沒有呢。”
與此同時,一幢渾身漆黑的屋子外游蕩着無數游魂,叽叽喳喳向黑屋子告狀。
過了一小會兒,門被打開,一道蒼白卻又說不出的妖異的人影走出來,他身上穿着一件純黑色的袍子,可他每往外面走一步,身上的黑袍就會變白一點,等他完全走出房子的範圍的時候,身上的黑袍已經完全變成了白襯衣黑西褲。
他臉上的妖異盡數褪去,最終變成了一個蒼白消瘦的隽秀男子,眉頭微蹙,找了塊石頭靜靜坐下。
景昊陽在車子裏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加惡劣。
他聞到了,謝嘉文的味道。
章節目錄 最炫3
車門焊死, 油門踩到底,今天誰也別想下車。
景昊陽蠻橫不講理的态度簡直比已經變成腐爛屍體的糖糖那模樣還恐怖,這個地方明顯有鬼啊!陽神還在千裏送!關鍵很大可能陽神自己不會送, 但他們是一定會送的啊!
放開我!我要下車!
小屁孩涕泗橫流,覺得自己就是誤上了一輛不屬于幼兒園的車, 不該受到這種懲罰。
體質耐造的建築師臉色蒼白, 暈過去之後又醒過來, 雙手緊緊揪着安全帶一個勁兒魔音穿腦:“陽神求你放過我吧!我想回家!”
知道謝嘉文就在前方的景昊陽此時心情大好, 竟然真的一腳踏在剎車上。
“嗞—”
高速飛馳中的面包車突然被踩下剎車,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但這都不重要——車裏因飽受驚吓而擠做一團的人被這一剎集體抱成團朝前摔去, 這下挺好,全都近距離接觸了一次糖糖。
魂兒都吓飛了,哪個還敢叫, 連滾帶爬離開副駕駛範圍。止戈鎮定一點, 但也有限,他正準備開車門下車的時候,觸不及防和窗戶外一張朦胧蒼白的臉對上,那是一張和糖糖如出一轍的臉。
!!!
止戈飛快後退, 不慎撞上後面排隊準備下車的人,吓得靈魂出竅,幾乎原地死去。
景昊陽不屑道:“怎麽,不是要走嗎?哭着喊着讓我放了你們?要我下來幫你們開車門?”
說着他就伸手,作勢要開門。
“啊啊啊啊啊啊!”
安安的尖叫聲打斷了景昊陽手上的動作, 景昊陽回頭看她,聲音平淡:“你小聲點。”
安安瞬間收聲,憋着一兜子眼淚不敢掉。
之前糖糖鬧的時候,陽神就是輕描淡寫一句話。
然後糖糖成了屍體。
公孫心裏害怕,車窗外數不清的白色阿飄和車內的環境互相比起來并沒有什麽差別,甚至車內因為有景昊陽的存在,可能還更加安全,所以他不敢再動了,顫顫巍巍看看景昊陽,又看看被困住的糖糖。
“陽神,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止戈率先發問,他本以為是他們臨時起意一起相約來玩,甚至連最先提起要來黑峽谷的人都是他自己,但看現在景昊陽的表現,怎麽感覺他就像是要回家一樣,語氣眷戀并且還帶着雀躍?
景昊陽揚了揚下巴:“看不出來嗎,你們選了個聚陰地旅游,看窗外游魂的數量,你們起碼都進來了一個多小時了,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旁邊這惡鬼一股爛肉的味道你們居然還挺喜歡。”
景昊陽不提還好,他一提,原本處于緊張心情中而忘記了身邊氣味的所有人一下子都被那股惡臭的味道席卷,安安臉色一紫,幾乎吐出來。
公孫看着糖糖的眼神即恐懼又惡心,語氣裏是滿滿的嫌惡:“你既然不怕她,為什麽不把她扔出去。”
景昊陽油門一踩,車子再次狂飙。懶得搭理他們了,問題一個比一個多,煩。
看出景昊陽的不耐煩,公孫積攢的惡氣卻怎麽都不敢發,生怕自己變成下一個糖糖。
車子越飙越快,窗戶外的景色卻越發晦澀,如果先前還僅僅只是有一點模糊的話,現在外面一整條道路都已經被白霧彌漫,什麽都看不見,也什麽都聽不見。
如果不是景昊陽的右腳還死死蹬在油門上,方向盤前面的儀表盤也顯示着240的時速的話,他們甚至會懷疑車子是否還在前進中。
“陽神你能看清外面的狀況嗎!!!”小屁孩抓住了重點,突然尖叫。
景昊陽頭也不回:“廢話,這麽大的霧你能看見個什麽?”
這下都開始尖叫了。
景昊陽啧了一聲,要不是擔心自己沾了一手的血被謝嘉文看到惹他生氣了的話,這群尖叫雞還能活到現在還這麽活蹦亂跳的?
面包車猛地一個甩尾,景昊陽拉起手剎的第一時間将方向盤打到底,一個漂亮的漂移之後,面包車停下來,然後開始丁玲桄榔掉零件。
在衆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景昊陽一把拉開了車門。
小屁孩驚恐地跟着下車,他是一秒都不敢離開景昊陽的。
再加上車上還有個在嘶吼的糖糖,緊接着一車的人都蜂擁下來了。
期期艾艾跟在後面喊陽神,在景昊陽突然在一個蒼白的青年面前停下的時候,他們才有空關注一下周邊的環境。
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棟全黑的房子,房子外面有一圈栅欄,栅欄裏唯一的裝飾就是一個石桌四個凳子。
其中一個凳子上面正巧坐着的就是景昊陽停留在他面前的那個青年。
安安驚恐地看着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後退兩步撞上公孫,語氣帶着哭腔:“這裏怎麽可能有人,他肯定是鬼。”
下一秒,一路獨領風騷并且頭戴神秘光環的陽神就猶如被鬼怪蠱惑了心智一樣一口照着青年蒼白的嘴唇親了下去。
肯定是豔鬼!
他迷惑了陽神!
一群人急得都要哭了,陽神那麽厲害的人都中了招,那他們等會兒豈不是要排隊去和這個鬼親吻!
想想這個畫面就足以讓他們窒息了。
景昊陽的動作大膽奔放,熱烈地摟着青年穩了幾分鐘,漸漸地,這群人突然覺得畫面有點怪起來。
這鬼就只是勾引人去占他便宜?還專找男人?
景昊陽吻這麽久了,貌似啥事兒沒有?那個男鬼也沒對他做什麽?
還是說他已經被吸幹了陽氣?
……
怎麽可能。
景昊陽不僅沒事,他還很快樂。
謝嘉文一來就在對他施展媚術,這麽主動的謝嘉文他還是第一次見!
謝嘉文就比較倒黴了。
他坐在凳子上等待景昊陽一行人來,原本是打着蠱惑他們,然後吞噬他們靈魂的念頭,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就打算将自己塑造成一個單純的迷路者。
為了取信這群人,他甚至用詭術将自己的氣息弄得更為親人。
但排頭這個男人似乎抵抗力太過微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中了招!
中招就中招吧,既然這人色令智昏,那他也不介意先收點福利,先吞他幾口陽氣。
謝嘉文檀口微張,正準備吸取陽氣之時,景昊陽便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了進來,熱辣的吻幾乎讓他這個呼吸消失多年的鬼窒息。
謝嘉文的眼睛微微瞪大——他被一個活人占便宜了!
章節目錄 第 84 章
景昊陽行為太出格, 但後面幾個圍觀的人竟然在這出格的行為中漸漸将謝嘉文當成活人了。
哪怕他出現的地方很奇怪。
但要論奇怪的話,景昊陽這個變态才更奇怪。
當景昊陽松開謝嘉文的臉之後,被親吻的青年那蒼白的嘴唇已經恢複了一些血色, 看起來水光潋滟起來。
他嘴唇微張,似乎在喘氣。
——陽神果然是個變态。
安安率先打破氣氛:“那個……陽神, 這個人你認識嗎?”
謝嘉文沒有說話, 而是安靜坐着, 眼睛看向景昊陽, 原來他叫陽神,能量很充沛,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謝嘉文沒有阻止, 景昊陽便大言不慚,順便摟住了謝嘉文的腰:“正式介紹一下,我媳婦兒。”
真是活人!
安安心裏把各路神佛拜了個遍, 感謝上帝玉帝如來佛保佑, 她沒有再次遇到鬼,阿門。
“那我們現在是可以回去了嗎?”止戈謹慎發問,但總覺得哪裏不對,景昊陽看起來并不急着走的樣子。
果然, 景昊陽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青年:“你喜歡在這兒待着還是跟我去外面住,放心,陰氣管夠,不會讓你難受的。”
嗯?什麽陰氣?
景昊陽一句話,氣氛再次緊張起來。
除了被困在車上下不來的糖糖, 其餘跟着景昊陽下車的五個人心态都崩了,刷一下離謝嘉文距離甩開起碼十米遠。
謝嘉文歪頭,看向景昊陽的眼神很澄澈,一字一頓道:“你們,都,走不了,的。”
“嗯。”景昊陽輕輕觸碰謝嘉文的臉頰,被他的賣萌歪頭殺得丢盔卸甲:“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謝嘉文心情頗好,對着景昊陽彎了彎眼睛,笑得非常溫暖。
五個電燈泡只覺得一股寒意直接從尾椎上蹿到脊梁骨,走不了了是什麽意思!
緊接着,陽神那家夥牽着他媳婦兒的就往那一棟只差用筆寫上我是鬼屋的房子裏面去了!
留下來幾個人面面相觑。
安安哽咽道:“我們怎麽辦?”
景昊陽人前腳剛走,公孫就忍不住了:“艹!我絕對不會跟他一起去那套房子!你們也看到陽神那狀況的,他跟他老婆說不準都是鬼,都是為了引我們進去然後殺死我們!”
建築師抖如篩糠,眼淚和汗水一起流淌:“那我們怎麽回去,車裏還有個女鬼,而且車子零件掉了一地,說不定那些鬼都不用出手我們自己就車禍死了……”
小屁孩手上緊緊抓着手機,看向已經快要步入房子的景昊陽,悶不吭聲地突然拔腿就追,堪堪在景昊陽關門之前一起進入房子。
其他人在小屁孩突然有動作的時候腦子裏全部都空了,壓抑着到喉嚨口的尖叫跟着小屁孩奪命狂奔,最後大家幾乎是一起進入房子的。
哪兒都是死,但至少陽神看起來還算知根知底。
房子內部倒是出乎意料并不陰森,古歐建築風格,并不如何明亮,但也有着暖融融的光。他們進門第一眼最先看見的就是一個漂亮的壁爐,壁爐裏燃着火,房間裏其中之一的光源就來自壁爐。
整個房子非常寬敞,有客廳、大沙發,還有很多古典的家具,看起來像是某個土豪的別墅。
非常溫馨……也非常詭異。
一路上這麽恐怖的經歷,那個青年詭異的話語,還有這棟房子漆黑的外部建造,都在透露出這套房子不簡單的氣息。
青年進門就不知道走哪兒去了,陽神倒像是回到自己的家一樣自在——一腳踩在沙發上,然後順勢坐上沙發的靠背……
他踩上去的時候,在皮質的沙發上留下一坨明顯的腳印,還很嚣張地繼續用鞋子在沙發上蹭來蹭去。
這畫面,一言難盡。
剛剛消失的青年托着一盤飲料出來了,原來之前是去幫他們準備這些去了,相較而言,這個人反倒更像好人……如果他是人就好了。
景昊陽也聽到謝嘉文的聲音了,回頭一看,謝嘉文端着那麽大一盤子飲料在給其他人挨個發:“謝嘉文!”
景昊陽突然出聲,正準備接過飲料的安安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尖叫着就朝公孫沖過去了,她也不清楚怎麽回事自己就跟着了魔一樣,竟然去接那個人的飲料。
其他等着飲料的人也是一抖,頓時膽戰心驚地盯着謝嘉文。
他叫謝嘉文?陽神果然認識他。
謝嘉文又是歪頭:“你,知道,我的名字?”
景昊陽生氣氣,坐在沙發靠背上居高臨下地喊了謝嘉文一聲,只差把委屈兩個字寫在眼睛裏面了:“你先給他們拿飲料?明明我才是跟你回家的人。”幾個倒貼的家夥居然排在了他前面,謝嘉文簡直不可理喻。
景昊陽話閉,屋子裏的畫風走向開始奇怪起來,幾個瑟瑟發抖的人眼睜睜看着劇情從懸疑靈異走向偶像八點檔。
四處都透着詭異的場景突然變得并沒有那麽可怕。
公孫甚至走到另外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了。
雖然姿态還是比較緊張,但是總的來說比起之前看着要放松很多。
謝嘉文的視線順着移動的公孫而移動,并沒有關注景昊陽的小脾氣,在他的世界裏,景昊陽不可理喻,可以不用搭理。
安安還是有點怕,瑟縮着又退到了止戈身邊,眼巴巴看着景昊陽,希望他能救她們于水火。
可惜景昊陽并沒有看她,而是順着謝嘉文的視線看到了端坐在沙發上的公孫:“啧。”
景昊陽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五個人汗毛再次豎立,生怕聽到什麽恐怖的話,但盡管所有人都在等他開口,他卻猶如掉線了一樣,再沒說話。
目光聚焦在詭異的謝嘉文的身上,沒有再挪開。
謝嘉文暫時看起來無害,其餘人也就漸漸放心了,幾個人瑟縮着坐到一起去,建築師最先松下那口氣,整個人窩在沙發裏,像是被抽幹了力氣,再也動不了了一樣,呆愣愣地癱軟着。
景昊陽又是意味不明的一啧。
幾個人都已經免疫了,随他吧,愛啧啧,不啧又不啧。
大家都陷入沉默,謝嘉文反倒是想起回頭看看景昊陽了。
景昊陽揚眉:“怎麽了,知道那幾個人是邋遢鬼,準備給我飲料了。”
這次謝嘉文眼裏終于有了別的情緒,他淺色眼眸裏劃過一縷疑惑,歪頭看着景昊陽:“你能看見,為什麽,活人不會看見亡者的世界。”
歪頭殺!
景昊陽一顆年邁的少女心再次被擊中,熱血澎湃地站起來,在五個人一言難盡的眼神中從沙發頭走到沙發尾,就為了用手指去勾謝嘉文的下巴。
暖融融的壁爐火明明暗暗映射在兩個英俊不凡的青年臉上,兩雙專注的眼睛互相對望,平白為兩人添加一份暧昧氣息。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安安想,我即使是死了,釘在棺材裏了,也要在墓裏,用這腐朽的聲帶喊出:按頭小分隊,盤他!!!
緊接着景昊陽就親了謝嘉文一口,安安劇烈喘息,覺得自己這不出息的樣子還是死了幹淨。
景昊陽:“我就是王者。”
安安:???
建築師:???
止戈:!!!
公孫:“我特麽?”
小屁孩:“陽神你說的是王者農藥那個王者對吧QAQ”
景昊陽頭都不回:“你比那幾個傻逼聰明。”
謝嘉文摸摸鼻子沒說話,但心裏記仇了。
章節目錄 最炫5
謝嘉文說了聲去準備晚餐之後人就消失了, 景昊陽手上托着謝嘉文帶來的一整盤飲料, 一口就是一整杯, 當着幾個人的面, 三兩口就喝幹淨了一盤子。
後知後覺那飲料是可以喝的幾個人擠在沙發上, 又怕又餓, 可憐得幾乎抱着自己哭出來。
景昊陽還是坐在沙發靠背上, 姿态雖然嚣張, 但其他人自問還是沒有這麽不長眼,在別人家裏這麽做,尤其景昊陽還穿着鞋在沙發墊上踩來踩去。
富二代公孫是識貨的,上手一摸就知道是真皮,看到景昊陽那漫不經心糟蹋好東西的樣子,一口血哽在喉頭都吐不出來。
建築師露出一張笑臉,讨好賣乖從人堆中擠出來走到景昊陽旁邊, 伸手想做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去拍拍景昊陽的肩膀, 結果景昊陽一臉嫌惡地就避開了。
并且皺着眉扭開了很遠:“別碰我。”語氣非常嫌棄,建築師想到景昊陽的性向,估摸着自己這長相可能倒人家胃口了, 趕緊解釋:“陽神你放心,我筆直的,絕對做不出出賣□□的事情!”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景昊陽沉聲:“離我遠點, 有話就說。”
建築師賠着笑臉:“陽神,你那個……你媳婦兒他……他是人類嗎……”
這話問得小心,人家兩口子, 他一個外人來問這種問題根本就是找打,但他不問的話,又實在害怕得很。
景昊陽又是一聲啧,把建築師的心狠狠地提起來了,緊張兮兮地看着景昊陽。
“他當然不是人,你們進來之前不就說了嗎,這裏是鬼屋,鬼屋裏住着的又怎麽可能是人?”景昊陽看看建築師,又皺着眉看建築師的衣服,見建築師越發朝他這邊靠攏,語氣突然不耐煩:“一邊兒去,你這一身灰別蹭我身上。”
建築師哭喪着一張臉:“那你呢,你是人嗎?”
景昊陽非常不屑:“我是不是人也都對踩死你們這幾只螞蟻沒興趣。”
胖螞蟻建築師揉揉鼻尖,突然感覺景昊陽的邏輯線有點說不通:“你是人,但你老婆不是人,你老婆應該是想把我們騙進來做什麽事的,可你一路上卻又在保護我們?”
景昊陽點頭,語氣無奈中帶着點縱容:“是得保護你們,不然你們死得太突然,沒有怨氣,當場就散了,變不成鬼,謝嘉文這邊找我興師問罪我還沒法交代。”
建築師背脊一涼。
樓上咚咚咚傳來聲音,像是有人下來了。
建築師擡頭一看,正好和糖糖對視上。
面貌姣好的糖糖宛如初見一般,臉上帶着溫柔清純的笑容,一步一步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到建築師的心跳上,一點一點朝建築師走進。
建築師被吓得釘在原地動彈不得,還是景昊陽皺眉瞪了糖糖一眼:“我不管你是不是謝嘉文陣營的惡鬼,但只要因為你讓我在和平世界手上沾了血,我會把你打得連煙都不剩下。”
和平世界的謝嘉文,最怕殺人這兩個字。
盡管這個世界的他是鬼,但景昊陽還是打算守護謝嘉文的堅持。
糖糖先是被景昊陽煞得後退了一步,随後又立馬陰森起來,秋水剪瞳裏的水波被怨毒代替,整個眼球已經變成全黑,頭發無風自動朝景昊陽湧去。
暖融融的房間瞬間變得陰氣沉沉,蜷縮在沙發上的四人組無頭蒼蠅一樣往角落裏面跑。
景昊陽輕嗤一聲,瞧也不瞧就伸手在沙發裝飾的木頭雕花上硬掰下來一塊木頭朝糖糖扔了過去,把糖糖打得個頭破血流,屋內的陰森氣息瞬間消弭。
糖糖頂着一頭漆黑的血液在房間內走來走去,發出刺耳尖叫,随後景昊陽又是一木頭扔過去,嵌在糖糖的喉嚨裏:“閉嘴。”
房間裏瞬間安靜得什麽都聽不到了。
建築師頹然摔倒在地上,驚恐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景昊陽手上的飲料托盤上,他現在非常害怕,但又忍不住想,陽神什麽毛病,放着手上的玻璃杯子不扔,跑去把人家沙發掰斷那麽大兩塊木頭。
大家都沉默了,屋裏安靜了幾分鐘,又突然傳來篤篤篤的聲音,這聲音有點奇怪,一輕一重,像是腳步聲,又像是某種尖銳物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
就像是……就像是一個拄着拐杖的老人,正在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糖糖蜷縮在樓梯邊上,威風凜凜的女鬼此刻有着些說不出的凄涼,而那奇怪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她飛快擡頭,滿頭黑血的她臉上突然帶了笑。
建築師一抖,就看到樓上樓梯口突然出現了一只腳。
緊接着,另外一只腳邁出來——那哪裏是一個拄着拐杖的人,那分明是一個健碩的大漢,左腿完好,但右腿的地方被齊膝蓋鋸斷,用了一根底部被削尖的木頭當做右腿,硬生生按在右腿膝蓋的地方的,
那大漢每走一步,那只并不完好的右腿就會在地面上敲擊出一聲沉悶的篤聲。
糖糖帶着怨毒的眼睛看向大漢,伸出還完好纖細的手,盈盈朝大漢伸過去,被大漢輕易踹倒,右腿輕描淡寫碾壓在糖糖的手心,洞穿出一個大孔。
糖糖痛苦得在地上翻滾,明明之前景昊陽扔的兩塊木頭傷得看起來更重,但她像是現在才感受到疼痛一樣,已經破碎的喉嚨發不出聲音,只有一點破風箱似的嗬呀聲。
壯漢沒有看糖糖,而是将目光放在景昊陽身上,猙獰的臉上緩緩帶出一個更猙獰的笑容,一條幾乎貫穿全臉的大疤如同蜈蚣一般扭曲在他臉上,吓得角落裏的安安抖得像癫痫一樣。
景昊陽八方不動,坐如神鐘,如果他坐的不是人家沙發靠背的話,看起來是真的很有高人風範的。
下一秒,壯漢彈射而出,在所有人都沒看清的情況下直沖景昊陽,他尖利的右腿尖還帶着糖糖手上的血,沿着木尖滴出去,砸在地上,便是一朵漆黑的血花。
恐怖的威壓幾乎将每個人都鎮壓得喘不過氣來,景昊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掰斷了一塊木頭,連瞄準都懶得做,嗖一下扔出去。
小小一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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