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省親(二合一)

太子受了太子妃的激勵,這幾日越發變本加厲地勤勉起來。

這次山東大旱,京都糧廪捉襟見肘,和籴只能解燃眉之急,卻不是長久之計,幸而去歲風調雨順,還支應得過來,天災發生在此時,卻是與他示警,江南至京都的漕運該好好整頓一番。

他前日着工部和戶部商議獻策,至今也沒有可行的方案。

此外還有遣使與吐蕃議和的事宜;江南盜鑄錢幣、假幣惡濫的問題。

由此又想到,錢荒愈演愈烈,錢貴物賤,百姓納稅以錢計,這樣一來,實際繳納的糧帛比應天年間高出一倍不止,可更改稅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

對了,差點忘了他還有個不省心的阿耶,吵着鬧着要建避暑行宮,不知怎的突然又要派遣花鳥使去各地采選美人充實後宮。

尉遲越捏了捏眉心,少不得還得親自去一趟華清宮,當面勸谏一二。

正盤算着,有內侍捧了一摞書卷進來:“啓禀殿下,這是昨日收到的行卷。”

是了,又到了一年一度進士明經科舉的時候。

本朝科舉試卷不糊名,公侯高官可向主試官舉薦,往往還未下科場,狀元便已定下。

各地的舉子一入夏便陸陸續續入京,将自己的得意詩文制成卷軸,上京都各路達官貴人門前投獻,以便得到貴人賞識,一朝平步青雲。

徑直上東宮門前行卷的雖然不多,可太子總攬朝政,自然有人想方設法通過各種門路将文卷塞到他眼前。

平日他再忙也要抽空看上幾眼,不過最近實是分身乏術。

正要命黃門暫且收起來,忽然想起前日聽來遇喜提過一嘴,承恩殿的黃門這幾日似乎從市坊搜羅了一些往年的舊行卷,供太子妃閑暇時觀覽。

他完全懂得,理賬是極枯燥乏味的事,很需要調劑一二,這些舉子為了引人矚目,在行卷中花樣百出,不但有詩賦,還有許多荒誕不經的傳奇故事,堪可娛目娛心。

他想了想,沈氏雖無出衆才情,畢竟知書識禮,想來好壞還是能分清的,倒不如把這些卷子交予她閱覽篩選一遍,将好的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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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定了主意便道:“将這些送到承恩殿去,讓太子妃替孤篩選一遍。”

內侍微露遲疑之色,尉遲越一哂:“無妨。”

科舉是國之大事,雖然只是替他審閱行卷,卻也有瓜田李下之嫌。

不過尉遲越向來不以為然,自己庸懦無能沒有主見,才會格外敏感,成天擔心後宮女子幹政。

他是由巾帼不讓須眉的張皇後手把手教出來的,上輩子他對張後心存提防,說到底忌憚的還是張家手中的北門禁軍。

對嫡母本人,他既敬且佩,張皇後出身将門,于軍國事上多有見解。便是監國多年,邊事防務上他還是習慣與嫡母商讨,有時得她點撥一二,真有醍醐灌頂之感。

上輩子死時,他也是深憾嫡母已不在世,若有她掌舵,定然可保社稷平安、萬民無虞。

沈氏的才幹打理後宮算得游刃有餘,可前朝之事卻不能放心托付于她。

太子殿下宵衣旰食,忙得焦頭爛額,太子妃也是廢寝忘食,忙得不亦樂乎。

前日搜羅來的傳奇集子都叫她看了個遍。

好在又到一年進士明經科舉之時,每日有許多新的行卷被達官貴人的門房、奴婢賣到書肆。

隔幾日她便遣個識文墨的黃門前去搜羅一番,每次都能有所斬獲。

不過她也不是鎮日不務正業,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看尉遲越的家底,田産不少,倉廪卻空了一大半,她不用看帳簿,便知太子又拿私産去補貼國用了。

饒是她與尉遲越兩看相厭,她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難得的賢明君主。

這一日,她囤積的書卷又将告罄,正要叫黃門再去一趟市坊,便有兩名長壽院的內侍,各抱了一大摞書卷來。

得知是尉遲越的吩咐,她不由詫異,舉賢任能事關國祚,後宮幹政不是最犯忌諱的事麽?難不成因為沈家不行,所以沒了這重顧慮?

她不明白尉遲越此舉何意,但既然太子有令,那她也只好奉命行事,橫豎還省下一筆買卷子的錢。

待那兩個傳話的內侍一走,她便饒有興味地看起來。

連看了幾個卷子,水平參差不齊,她一邊看,一邊将卷子分作上、中、下三摞,以青筆勾出佳句,略作點評,一晌午便判了五六卷。

用過午膳,她小憩了一會兒,起來用了點茶湯和菓子,回到案前,又抽出一卷,剛一展開,差點沒叫菓子噎了個半死。

卷頭上赫然寫着“河陽寧彥昭”,正是寧十一郎的郡望和名諱。

沈宜秋連忙喝了一口棗茶,把梗在喉嚨口的面食壓下去。

她捧着茶杯,指尖敲敲杯壁,莫非尉遲越是在試探她?

可根據她對尉遲越的了解,他不像是這麽無聊又小肚雞腸的人啊。

沈宜秋蹙着眉冥思苦想一番,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尉遲越此時才十八歲,勉強算個少年人,心性與前世那秉政多年的深沉帝王,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血氣方剛的年紀,知道自己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曾經與人議過親,心有芥蒂倒也情有可原。

不過此事倒是叫人為難。

她低下頭,看着秀雅而不失遒勁的字跡,不禁犯難起來。

寧十一上輩子便是進士科榜首,文采自不必言,起首便是一篇大賦,真是字字珠玑、行雲流水、酣暢淋漓,她都忍不住想用青筆将全篇都勾出來。後面的幾首律詩、絕句、樂府,也都是可圈可點。

要她違心地判個中下,實是做不出來,但判了上等,不知太子會如何。

她倒不介意得罪尉遲越,但萬一因此連累寧十一仕途坎坷,卻是她的罪過。

她雖覺尉遲越公私分明,但此事關乎尊嚴,便有些拿不準了。

沈宜秋盤算了片刻,決定來個拖字訣,先按兵不動拖上幾日,待摸清楚太子的意圖再作計較。

當天傍晚,尉遲越從大堆的奏疏中擡起頭,忽然想起自己連日來忙于朝政,已有四五日不曾去陪太子妃用晚膳,不禁心生慚愧,打定了主意這一世要對她好一些,可一忙起來仍舊顧首不顧尾。

想到此處,他放下手頭的奏書,對內侍道:“去承恩殿。”

沈宜秋料想尉遲越用行卷試探她,不出兩日定然要來看她反應,便将判好的卷子放在案頭,其餘的叫宮人收起來,卻把賬簿攤得到處都是,以備尉遲越突然駕到。

果然,當日黃昏他便急不可耐地來了。

沈宜秋定了定神,将太子迎入殿內,一邊命人傳膳,一邊叫宮人奉茶。

她一邊若無其事地喝茶,一邊從杯沿上悄悄打量太子的神色,只見他一臉疲憊,眼下有淡淡青影,可見這幾日政務繁重。

百忙之中還要抽空前來,看來對此事頗為在意。

太子飲了兩口茶,環顧四周,只見四處都是攤開的賬簿,心中不禁一暖,頓覺自己不是孤軍奮戰。

在他為了朝政夜以繼日的時候,太子妃也在孜孜不倦,常言道夫婦同心,其利斷金,真是誠不我欺。

他不由溫聲道:“太子妃這幾日還在忙着理帳麽?身體為重,不必一蹴而就。”

頓了頓又道:“今日我叫人拿來的行卷,你看完了麽?”

沈宜秋心道果然,這就迫不及待地追問起來了,好在她早有準備,理直氣壯道:“判了六卷,內宮事務還未理清頭緒,餘下的只能留待日後慢慢看來。”

尉遲越見晚膳還未送來,閑着也是閑着,便道:“你判完的與我瞧瞧。”

沈宜秋便遣宮人去取。

片刻後取了來,卷軸上已挂好了不同顏色的木簽,朱色的是上等,綠色的是中等,白色的則是下等。

尉遲越依次展開看了幾眼,只見判定公允,點評一陣見血,切中要害,不禁大為驚訝。

他料想太子妃可以勝任,卻不想她做得如此出色,上輩子他總以為沈氏寡言又木讷,竟從未發覺她有此等內秀之才。仔細想來,他們上一世雖為夫妻,卻是相敬如賓,連一次促膝長談都不曾有過,自己對她又有多少了解呢。

他忍不住贊嘆:“太子妃心中有丘壑。”心裏打定了主意,日後再收到行卷,便讓內侍直接送到承恩殿來,她眼光獨到,此事可以放心交予她。

沈宜秋被他誇得莫名其妙,只得道:“殿下謬贊。”

這時典膳所的宮人到了,沈宜秋命人将卷子收起,和太子一起用了晚膳。

尉遲越本來就是硬擠出時間來陪太子妃用膳,用完膳便起身道:“孤還要回太極宮,太子妃切莫辛勞,早些歇息。”今日工部侍郎呈了漕運方案上來,他還未及細看。

太子妃起身相送。走到宮門口,尉遲越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道:“這幾日朝中事務繁多,再過兩日孤陪你省親,屆時可以住上兩日。”

沈宜秋回到殿中,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尉遲越從頭至尾神色如常,末了還提省親的事,她非但沒能弄清楚尉遲越的意圖,反而更迷茫了。

相安無事地過了兩日,便到了回沈家省親的日子。

太子妃省親自有制度,尉遲越務求省儉,大刀闊斧地砍去了許多無謂的繁文缛節,只是太子夫婦駕幸,金吾靜路,沈府諸人迎接,該有的排場、禮數亦是省無可省。

太子妃的懶覺也睡不成了,大清早便得起床梳妝更衣。

按制度太子妃省親該着钿釵襢衣,太子行事低調,改成常服,但也不能太寒酸,梳妝打扮頗費了宮人們一番功夫。

沈宜秋有大婚之日的前車之鑒,再不願将一張臉塗得濃墨重彩。

于是手巧的宮人只用眉墨将她柳眉略勾深一些,唇上薄薄施一層胭脂,又在臉頰上輕掃了一些真珠加山花研成的細粉,額間貼上寶钿,兩腮點上小小的面靥。

她平日因着随時要上榻躺一會兒,懶得施朱塗粉,總是素着一張臉,此刻淡掃蛾眉,輕紅着臉,便覺分外明豔照人,連承恩殿的宮人都忍不住悄悄多看幾眼。

尉遲越見了暗暗長出一口氣,雖不如平日淨頭淨面的好看,至少不像大婚那日,塗抹得連人都認不出來。

他見沈宜秋神采奕奕,嘴角含笑,心中有些愧意。

太子妃和母家極為親密,尤其是對祖母言聽計從。

上一世,他有心擡舉沈家,見沈二郎頗有幹才,便将他調入戶部。

沈二郎也果然勤謹,七年中考績優異,他便放心委任他為益州刺史,誰知他在任上大肆斂財,欺上瞞下,以至于膽敢隐瞞災情不報。

事發後按律該治他死罪,然而沈氏脫簪自請下堂,在他殿外跪了兩個時辰,只求換她二伯一命。

那是他一輩子最難熬的兩個時辰。

沈宜秋那時候才小産不滿三個月,他于心不忍,可又不願違背自己的原則,飽受煎熬,最終還是網開一面留了沈二郎一命。

明知道沈氏也為難,明知他自己該負識人不明的責任,他還是不免遷怒于她,後來着實冷落了她一段時日。

想起這些往事,他心裏便有些發堵,好在重活一世,他可以修正上輩子的錯誤。

沈二郎這樣的蠹蟲,他是不會再給半點機會的,也省得太子妃左右為難。

沈宜秋不知太子心中所想,卻與他不謀而合。

她這回順水推舟帶尉遲越回沈家省親,只盼他明察秋毫,早日識清沈家人的嘴臉,別再提拔她二伯這種蠹政害民之輩。

若是她二伯隐藏得好,這回哪怕頂着後宮幹政的罪名,她也要勸住尉遲越。

兩人各自懷揣着滿腹心事,分別坐上金辂車與厭翟車,帶上侍從,浩浩蕩蕩往沈府去了。

連日來,沈家衆人為了接駕事宜忙得腳不沾地。

雖然沈七娘是個白眼狼,但才出嫁幾日便由太子陪着省親,于沈家是莫大的榮耀,朝野中都在暗暗傳着,沈家怕是要靠女兒起來了。

八字還沒有一撇,沈府的男子便已做起了權戚的美夢,各自盤算着,如何才能借此機會嶄露頭角,博得太子的賞識。

接駕前一天夜裏,沈老夫人将三個兒子叫到青槐院中——前頭四個兒子是沈老夫人生的,五房、六房、七房都是庶出,這等大事自然沒資格參與。

沈老夫人看了兒子們一眼:“明日太子光降,切記克己複禮,謹言慎行,切莫失了我沈氏的體統。”

這樣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幾個兒子從小聽到大,耳朵裏早已生了繭子,心中笑母親迂闊,口中只是唯唯。

沈老夫人又看向最器重的二子,四個嫡出的兒子中,她私心裏最偏愛二子。

三子雖出息,卻是天生反骨,大事上全都與她對着幹。長子庸懦,四子荒唐,唯有這個二子,才氣膽識都不缺,只是少個一展宏圖的機會。

如今便是個好機會。

孫女不願幫扶母家,可她依舊姓沈,此次省親,便是太子要擡舉沈家的表示。

她欣慰地看了一眼最鐘愛的兒子:“二郎,諸般事宜,還需你多費些心思。”

沈二郎道:“兒子知曉。”

兄弟三人出了青槐院,沈四郎道:“阿娘說來說去便是那一套,什麽禮數、體面,早就不中用了。”

沈大郎輕斥道:“不可出言不遜!”

頓了頓又道,“不過四弟說得也不是全無道理,阿娘囿于內宅,年事也高了,時遷事易。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若還是高标自持,難免曲高和寡。”

沈二郎道:“阿兄此言差矣,無論時世如何變遷,禮與道,仍是我等安生立命之本。”

話是這麽說,他已經作了萬全的準備,派人搜羅了珍寶與美人,明日但看太子喜歡什麽,便可見機行事,投其所好。

雖然朝野上下都說太子克己複禮、潔身自好,但這種谀詞是當不得真的,又不是聖人,怎會無癖,他三弟號稱君子,還不是一見絕色的邵氏便神魂颠倒,不惜與家裏鬧翻,求了三年五載,非弄上手不可。

人同此心,事同此理。

翌日,沈家男子早早分列于屏門外,翹首盼望太子的車駕到來。

巳牌時分,只聽隆隆車馬之聲由遠及近,忽見街衢盡頭揚塵滾滾,太子的鹵簿總算被他們盼來了。

為首的是一隊披甲執銳的侍衛,接着是十數名俊俏黃門騎馬引導,後面便是太子、太子妃以及随從的車駕,總有五六十人——這已經是省得不能再省了。

不一時,車駕到了沈府門前,沈家人紛紛下拜行禮,将太子和太子妃的車駕迎入屏門內。

車一停穩,便有十數名宮人上前,打繖扇的,舉步障的,捧幾案的,執瓶爐的,不一而足。沈宜秋扶着素娥的手下了車,又坐上步辇,在衆人的簇擁下,向院內行去。

行至二門內,便見沈老夫人為首的一衆女眷跪拜于庭中,沈宜秋依禮下辇攙扶了一下祖母,動作是十足的敷衍,沈老夫人積怒未消,又添新怨。

可原先的祖孫,如今已成君臣,想想她給沈氏一門帶來的切實好處,便咬牙忍了。

沈宜秋只扶起了祖母一人,氣定神閑地受了其他人的大禮,然後才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禮。”

其他人便罷了,幾個與她素來不合的堂姊妹卻是叫一口氣憋得臉色鐵青。

禮畢後,衆人打量沈七娘,只見她一頭濃雲般的烏發绾作寶髻,上插金梳,簪花樹金釵,明珠寶钿如繁星點綴其間。

她上着朱色蹙金繡孔雀紋廣繡襦衫,下系松針綠十二破蜀錦裙,披帛結绶,真珠腰衱系出不堪一握的纖腰。

腳下一雙重臺履鑲珠嵌寶,随着她款款而行,滿身的珠翠、金繡熠熠生輝。

最令人豔羨的還不是盛裝華服,卻是她身旁的男子。

尉遲越身着绛紗袍,腰系玉梁珠寶钿帶,頭戴遠游冠,他身量颀長,氣度端重,姿容俊雅,端坐辇上,煌煌不似凡塵間人。

與沈家衆人見過禮,尉遲越被延入外院正堂,沈宜秋則被女眷簇擁着入了內院。

沈四娘跟在隊伍後面,擡眼往人群中一掃,一下子便認出三堂姊,單看背影,便知道她有多落寞了。

沈四娘一勾嘴角,走到沈三娘身邊,撫了撫她的胳膊,輕嘆一聲道:“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七妹入宮這幾日,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一般,這通身的氣度。”

沈三娘不說話,只輕輕“嗯”了一聲。

沈四娘又道:“真是像做夢一樣,前幾日還是平起平坐的姊妹,如今卻有天淵之別,都說七妹命格不好,依我看,這哪是不好,這是将全家的好都集于一身了。”

沈三娘依舊不吭聲,沈四娘傾身過去,小聲在她耳邊道:“阿姊,那日你從曲江池回來,說太子殿下俊美無俦,我原以為你誇大其詞,今日見了才知不是虛言。”

沈三娘臉漲得通紅,眼眶中已經隐隐有淚珠打轉,沈四娘瞥她一眼,嘴角隐隐現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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