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立威玄樓
北冥晗一副商量的口吻,三個男人一臉的祈求,身後的各個堂主冷汗已經都下來了,公子在樓裏是溫和無害的,樓主不在的時候,公子處理樓裏的事情也頗為寬和,做事也做到讓人心服口服,沒有樓主的殺伐氣魄,給人一種無害的感覺,甚至有一種做錯了事情可能會被原諒的小心思。面對公子的時候更多的是敬而不是畏。
“你們就這麽想死在本公子手下。”北冥晗一臉煩惱:“我若是殺了蘇宴得力的手下,哦,對了,其中一個還是堂主呢,蘇宴大約會怪本公子越俎代庖呢。”說的一臉認真。
但是身後的衆人已經齊齊跪了下來,不敢說什麽求饒的話,若是蘇宴知道這件事,還有北冥晗為這件事受傷,他們可不是死了這麽簡單,怕是要牽連樓裏所有人。蘇宴的嚴厲苛刻無人不知。犯了錯誤,錯了就是錯了沒有原因,一并處罰,更別說這種蓄意欺主的事情了。
“本公子除了佩服你們的膽色,還有你們的聰明機智呢,要不是本公子借機離開北城,你們大約是不會輕易麻痹,露出馬腳的吧。這個确實值得本公子像蘇宴給你們請一功的呢。”前面三個面如土色。
“你們拿了誰的好處,本公子也沒興趣問,有一點本公子和蘇宴是一樣的,便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你們能這麽做大約是想好能承受本公子的怒氣了。不過,本公子怎麽忍心殺人呢。”
北冥晗回頭看向身後跪着的衆堂主,“你們說,蘇宴知道他們手下的一衆人,甚至堂主做出這樣的事情會怎麽樣呢。”跪着的衆人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他了,他将你們交到本公子手裏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樣呢,免得說本公子将你們寵壞了。”
看着衆人似乎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北冥晗又回頭看着那三個男人,一臉陰測測的笑容。“是誰将他們皮膚抽壞的。”
一個矮小的一臉疤痕的男子出列,立即跪下“請公子降罪。”說完一聲不吭,不求情不解釋。頗有蘇宴帶出來人的風格。“既然知道,在三日之內将他們身上的外傷治好。”
“是,公子。”疤痕男道。
“北城的現任堂主何在。”
“屬下孫興參見公子。”一個中年壯漢站了出來。
“孫興,這三個人既然都是你們堂裏的,你們堂裏自己處置已表忠心吧。”看了眼孫興腰間佩刀“你的兵器是刀,相必刀法也不差,親自執刑應該沒問題吧。”
“是,公子,不知公子要如何處置。”孫興立刻應到,公子并不處置堂裏所有人,讓自己執刑是想讓自己記住這個例子吧。
“等到三人外傷恢複,便拿出你的刀法給本公子看看,讓本公子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刀法可以服衆,你可能沒經驗,本公子教教你,先從他們脊柱下刀,将背部皮膚分成兩半,再将皮肉分離開來。找人給本公子做成三面鼓,嗯,就賞給北城、柳城、羌城,這三個城的醉月樓,至于醉鄉閣便算了,也許會影響客人的食欲呢。”
頓了頓又漫不經心道:“不過醉鄉閣與醉月樓之間也最好相互督促着才是,別再忘記什麽要及時彙報的事情,免得相互連累。下次本公子可就沒這麽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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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晗說完帶着雨柔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道:“別把人給弄死了,既然是本公子的人,要物盡其用,若是誰敢讓他們死了,本公子這次的耐心可是完全用完了,也許這次就不只是孫堂主展示刀法那麽簡單了。”說完跨過門檻,身後的衆人寒若蟬噤。
等到再也聽不見腳步聲,一衆人才緩緩站了起來。剛開始還以為公子會借樓主餘威震懾一下,卻沒想到公子今日殺雞儆猴。
而三面鼓給這三個城,說明公子這次對這兩個城并不滿意。不知不覺為曾經輕視北冥晗害怕起來,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回還不自知。公子真正發怒起來比樓主還可怕。
夜裏北冥晗做起夢來,夢裏蘇宴一身白衣,在湖邊彈琴,聽到了他的哀婉孤寂,即便是在夢裏也感覺到了心痛,一曲未曾聽完,北冥晗已從夢裏驚醒,手還是夢中捂住胸口的樣子,心痛如此的真實仿佛不曾在夢裏。
她不知為何會夢到和平時不一樣的蘇宴,那樣哀傷的眼神,仿佛刻進了自己的靈魂。一定是蘇宴這次太久沒有回來,自己太過擔心。起身喝了杯水,到天亮也未曾再次入睡,北冥晗有些懊惱,哪怕是在夢裏,也想再多看他兩眼,哪怕心痛,也想再見一面。
北冥晗徑自穿好衣衫,束發。很快就打點好一切,吃過早膳,便與雨柔一起帶上北冥列早已托人帶來的禮物,去容府拜訪。去時比武招親并未開始,
容冶聽說是北城城主獨子前來,親自出門相迎。北冥晗也恭恭敬敬的行了江湖禮,容冶哈哈一笑,直嘆故人有個好孩子,一表人才。又道:“昨日聽玉衍說蘇晗喜歡小女思雪,若有此事,今日這比武招親不比也罷。蘇晗儀表堂堂,配小女綽綽有餘。”已然一副看中乘龍快婿的表情。
北冥晗立馬解釋:“容伯伯謙虛了,昨日之事怕是楚公子誤會了,在下是奉家父之名前來恭賀的。蘇晗未見過容伯伯千金,只是聽聞令千金才名,是蘇晗配不上令千金才是。”
見蘇晗并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容冶也并不強求,自己是武林盟主與北城聯姻确實不妥。
一行人去擂臺前觀看比武招親。一群人打的異常激烈,北冥晗卻對這些沒有一絲興趣。坐在看臺邊玩起雨柔的發絲來,笑容輕佻,擡眼望去全是對自己的不屑眼神。
許久之後北冥晗才發現容淵并不在場。北冥晗想想也許他是有什麽事吧,妹妹婚禮是肯定會回來參加的。雖然那人什麽都不在眼裏的樣子。
無聊之下,便也開始看起場上的比賽來,各大門派的弟子都前來參加,并且傾注全力,比起争逐武林盟主之位也不遑多讓。
北冥晗看着看着便詫異起來,剛才看到有朝廷的人前來,便做出一副花花公子的無害樣。如今再看,朝廷可是沖着比武招親來的。容冶尚有嫡子容淵,他們不會傻到以為娶了容思雪便可得到容府的全力支持嗎。
傍晚的時候擂臺比武告一段落。晚宴的時候,北冥晗也受到邀請,在場的人全為容府家眷及親戚,很快北冥晗就見到了容府女主人,楚青裳。人如其名,一身青色衣衫,別致淡雅,平髻用銀钿固定,碧玺镂空黃金步搖顯得清麗而又不失身份。果然是一個美人,怪不得容淵風度翩翩清新俊逸。北冥晗暗暗思索道。
在晚宴快開始的時候,比武招親的主人公才緩緩出現,并未如北冥晗所想是個溫婉的美人而要人傾心相護,她雖打扮的如一般大家閨秀般溫順可人,可是掩不住眼裏的倔強與強勢,是個依靠自己的女子呢,這才真真是像極了她姨楚藍裳吧,有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
很快到了第三天,比武招親接近尾聲,卻仍不見容淵身影,北冥晗心想,果然是對什麽都不在意的人,連他自己都不在乎,妹妹的婚事怎麽會放在心上呢,看來自己守株待兔守錯地方了。
幾次向容冶提起容淵,容冶都面色不自然,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這兩日她住容府內,不方便查看消息,又不是什麽大事,便不願冒這個風險去查這些東西。
捅了捅旁邊的楚玉衍,“容淵的妹妹成親,容淵怎麽都不出現。”
楚玉衍聽了一臉驚訝;“你認識容淵,你當知道,他便是什麽都不在眼裏的人,他回來才奇怪呢。況且這個親還不一定能成的了呢。”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來,只是想知道為什麽,要不然還問你,你不是他表哥麽。”北冥晗窮追不舍
“表哥?我比他大不了一個月,而且他從未叫過我一聲哥哥。”楚玉衍抱怨道,“至于為什麽成不了親,你看到最後不就知道了。”
楚玉衍不大不小的賣了個關子,北冥晗氣結,說了半天等于什麽都沒問。
當比武第一的男子站在臺上時,容冶終于說話了,“歷來比武招親都是最後由父親親自守擂的。”容冶一句話說完下面就竊竊私語起來,早知道這樣就不瞎折騰了,整個江湖有幾個人單打獨鬥能勝過武林盟主的。不是看不上這個小子便借機想反悔吧。
容冶并不理會下面的反應,又接着道:“能勝過老夫的,确實沒幾人,而且本次比武招親有年齡限制,能勝過老夫的卻沒有資格參加,若是由老夫守擂,大家定有不服。所以,便由小女親自守擂,得我女兒者,必是武功高于她,能護她周全,老夫才能放心。”說罷也不理會臺下人反應,徑自像座位走去。
臺下的人頓時心服口服,卻也不以為然起來,本就是江湖傑出一輩的佼佼者,怎會敵不過一個弱女子。
比賽的結果确實不出楚玉衍所料,容思雪勝了,卻也勝得慘烈。楚玉衍笑道:“你不知道我這個表妹有多心高氣傲,這群凡夫俗子怎能入了她的眼,她小時候練功的狠勁可是不輸于任何男子。容淵當年身中奇毒,命懸一線。思雪便更加勤奮了,是想成為容府的頂梁柱吧。後來容淵被天機子帶走,回來後身體是好了,但卻更不關心府裏的事了,把自己當個外人似的。”楚玉衍說了許多不為外人道的事。可見是把北冥晗當做自己人的。
北冥晗對楚玉衍的知無不言并不願多想,只是猜測,原來容淵這個看破世事的樣子,是因為曾經看破了生死,加上有一個世俗之外的喜好給世人算卦的神棍師父造成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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