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殺人滅口

蘇宴處理完情報,新任北城堂主孫興求見,孫興回禀了蘇宴不在,北城發生的事情,講了北冥晗立威懲治三個延遲彙報情報導致北冥珊差點殒命的人的事情。

蘇宴問道:“那三個人有招什麽嗎?”

“沒有。”

蘇宴松了一口氣,“帶我去看看他們。”

孫興當然不會将他們的皮全都剝了,否則怎麽能如公子所說,讓他們活着,好好反省。

蘇宴看到他們的時候,三個人一動不動,孫興用冷水潑醒了他們,他們看見蘇宴一眼的希望。卻不說一句話。

“樓主恕罪,他們求屬下點了他們啞穴,屬下見他們僅是一口氣吊着,實為不忍,便私自做主了。屬下不該同情樓裏叛徒,請樓主重懲。”孫興慚愧的低下頭,他與前堂主是同僚,關系不錯。

“知道就好,這種不可事情姑息。下去自領鞭刑三十,算是小懲,以後切不可如此婦人之仁。點開他們的啞穴出去吧。”

孫興處理好一切,出了暗室,帶上房門,樓主這是要親自審問嗎,也是,這次公子為救北冥小姐都受了傷呢,以樓主對公子的維護,他不敢想這些人的下場。他以前一直以為前堂主與自己一樣忠心為樓裏,卻不曾想他們會幹下這等糊塗事。真真人不可貌相,孫興當然也不會為他們擔心,同僚一場幫他們點穴一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他們如今不論下場如何皆是罪有應得。孫興懂得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請樓主賜死。”前堂主開了口,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自己無論如何也是不能活着了。

“沒用的東西,堂堂一個堂主,竟藏不住一個消息,還能被公子發覺。”蘇宴毫不留情的訓斥,“這幾年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嗎?”

“屬下無能,罪有應得。”他體力不支,說不出多餘的話。

“罷了,你雖辦事差了些,忠心卻還是有的。你走後本尊會幫你安排好家裏。”

男子安心的閉上眼睛,咬舌自盡。他求人點上啞穴也是怕昏迷的時候說出什麽不該說的。也算是善始善終,為樓主盡了最後一分力。他以前不敢死怕再連累樓裏兄弟。終于不用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了,堅持這麽久也不過是求個解脫。

旁邊的兩個男子終于明白一向自己敬重的堂主為何會幹出這種事情了。也同樣咬舌,卻是一副死得其所。他們不是叛徒,只是沒有做好樓主交代的事情。他們不得不死,死人才不會說話。

蘇宴嘆了口氣,前堂主的能力他自然知曉,否則也不會去交代他去辦這件事情。只是北冥晗……她太警覺了。當然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做了這件事,讓她知道自己要北冥珊死,他們之間怕是也要出現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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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暗室門口,猶豫再三還是叮囑孫興,“若是公子問起了便說我沒有見過那三個人,算了,還是說本尊見那三個人的處境實為不忍,問不出什麽,便賜死了。若是公子沒有問起,不要多事。”蘇宴想了很久,那三個人無故死亡,只怕她還會查。她真是越來越難糊弄了。只盼她不要想起這件事。

處理完樓裏的事務,那兩人在窗前的剪影,還是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姜溯見北冥晗沉沉睡去,便扶她躺好蓋了被子,退出房門。沒走出幾步被擋住了去路。

郊外荒山。

“姜溯,你這是做什麽。”蘇宴惱怒,“你離她這麽近會害了她。”

“咱們交手這麽多次,我可是第一次看見玄樓樓主第一次這麽沉不住氣呢。你說我能怎樣,以她的身份我能怎樣。”姜溯不以為然。

“你知道?你把這件事情禀報太子了?”蘇宴随即又道:“不對,如果太子知道,當初被刺殺的就不會是北冥珊了。”

“怎麽?難道你北冥宴會認為你不使用靈力,我就探查不到你的身份,猜不出她的身份。別忘記了,我和她是自小的青梅竹馬呢。你也太小看我墨閣了。”

“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敢瞞着太子?難道皇上還沒有對太子交權?”

“交了又怎樣?沒有我姜溯不敢的事情。誰有你冷血?”姜溯反問,笑的一臉邪魅,“讓屬下壓下北冥珊遇刺的事情,讓北冥珊替她去死。我姜溯不過是拿自己的性命賭,你卻是連自己親妹妹都能下的了手。”

“北冥珊可不只是我妹妹?她可與你墨閣主脫不開關系,沒有你推波助瀾,北冥珊會自願為她去死。”蘇宴毫不留情的拆穿。

“要不是你設計讓北冥列發覺北冥珊知道晗兒身世的事情,北冥列會放任北冥珊去死。他可是貪心的想讓晗兒為他打江山呢。怎麽會放任北冥珊洩露這件事。論陰險,我可比不上玄樓主。”姜溯反唇相譏。

“我在,我就不會讓他有機會去那麽做。”蘇宴立刻澄清。

姜溯嘲笑道:“還讓容思雪有了你的孩子?你不會以為收服了武林就會有機會颠覆皇權吧,還是你天真的想憑着武林盟主一家在你的賊船上,容淵就不會跳出來對付你。”

蘇宴怒極,不欲與他再過多辯解。二話不說,用盡全力向姜溯攻去。兩人一聲不吭在荒山上動起手來。

北冥晗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姜溯,收拾一番回府去了。到了中午來了一行人說是接雲馨回府。喚來雲馨,雲馨确定是他們家裏人,便放人走了。

整個一天北冥晗總是心神不寧,仿佛什麽事情要發生。

姜溯蘇宴兩人在山上打了兩天兩夜,一個怕再被其他人發現身份不用靈力,一個為了不占對方便宜未盡全力。最終兩個人重傷而歸。

北冥晗得到蘇宴重傷的消息,猶豫了很久還是随雨柔去他房裏探望。伸手想為他把脈,他卻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北冥晗眼神黯了一下,扶起他,在他身後盤膝而坐。水靈力洶湧往他體內渡去。

蘇宴一時愣住了,忘記了躲開,她這麽篤定的直接渡靈力給自己,她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有水靈力,若是沒有水靈力的人,忽然之間便會承受不住,爆體而亡。他當然不會認為她想殺他。她什麽時候知道的自己身份的。來不及細想,蘇宴想起她體內是水火兩種靈力相互依存,突然失去這麽多水靈力,她會不會有危險。随即掙紮起來。無奈他受傷太重一時掙脫不開。等停下來的時候,一切變得無可挽回。

“晗兒,你還好吧。”蘇宴打量她,她臉色冰寒,想像以前那樣摸摸她的頭,手,最終還是垂了下來。她該是怪自己的吧。怪自己不告知她一切。

北冥晗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此刻他眼裏對自己的關心是真,而自己心裏的受傷也是真。追究一切仿佛失去了意義。

蘇宴看着她容色淡淡,紅着的眼眶。心裏略過一份心疼。自己大意了,還是讓她知道了。

“蘇宴,你知道嗎,我曾想過有一天,能在你面前拔下發釵,告訴你,我是女子。”語氣哽咽。笑的一臉無力。“你若是知道我是女子會留在我身邊嗎。”連疑問都顯得無力,只是發洩心裏的苦悶罷了。

擡頭看向蘇宴,他卻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你知道?你早就知道!我真傻,我怎麽會相信玄樓樓主會是個男女不分的泛泛之輩。”

“那是因為你我擁有同一種靈力,你的掩飾很好,無人能分辨。”蘇宴解釋道。怕她誤會自己查她。

“呵呵,同一種靈力?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第一次救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同一種靈力,你才出手。要不然像我這樣的人,是不能夠讓樓主多看一眼,甚至于貼身保護。”北冥晗口不擇言,神色崩潰。

見蘇宴并不辯解,北冥晗知道自己猜對了。心一點一點沉下去,沒有一點求生的意志。後退幾大步,想逃走,卻控制不住的吐出幾口鮮血,一下栽倒在旁邊的矮幾角上,頭上撞出一個很大的傷口,血嘩嘩的往外留。

蘇宴心裏慌了一下,北冥晗掙紮的站了起來,定定的看着他:“蘇宴,我現在卻是連拔掉發釵的機會也沒有了。”北冥晗語氣絕望。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自己間,身邊坐着北冥列,看見她醒來顯得十分驚喜,“晗兒,感覺好點了嗎?我已經通知了你師父,過幾日就送你去霧影山養傷。”

北冥晗看着寵了自己十幾年的男人,說不出話來。甚至不知道怎麽開口稱呼,她感覺非常不好,丹田裏火燒火燎的疼痛。火靈力沒了壓制,在體內肆虐。張了張口全是血腥味。環顧房間,沒有他的影子。

“蘇宴重傷,你雖是給他渡了靈力,卻還是得恢複一段時間。還不能起身。”北冥列露出歉疚的神色:“是我對不起你。讓你為蘇宴受傷,沒有提前告訴你這一切。”

仿佛是下了莫大的決心,北冥列緩緩開口,“也是我對不起你爹。當年我與城外很多勢力交好,皇上忌憚,你爹與你娘沒有退路,最終一起從絕情崖一躍而下,晗兒,你爹便是當年的北城城主北冥易,如果你還願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叔叔。”

北冥晗瞠目結舌,任她怎麽想也不該是這個結局。自己不能修煉靈力,且體內有兩種靈力,師父說是別人渡給自己的。如果自己真是北冥易與南宮蝶的孩子,那體內的兩股水火靈力無疑是最好的說明。

當時聽到蘇宴與北冥列在書房裏的對話,不可否認的她覺得他們在利用她,那麽現在呢?北冥晗也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蘇宴是自己的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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