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身世真相

皇甫昊天說的這麽明白，北冥晗再假裝聽不懂就是傻子了。皇甫昊天身居高位多年，而此刻身上沒有淩厲，仿佛只是一個普通的遲暮老人，對兒孫講起他的過去。

北冥晗斟酌着開口，“北城主曾說過，我經過靈石确認，是北城之後。”

皇甫昊天氣息一變：“你這是質疑朕，要不朕也帶你去皇族靈石那裏去确認一下。”明顯是有了怒氣的征兆。“朕能把所有最好的給她，當然包括溶血蠱。溶血蠱容萬靈之血，容五行之力，”

北冥晗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那當年娘為何離宮，去絕情崖。”既然都和皇上在一起了，若是喜歡北冥易為何一開始不反抗，或者說是，孩子都生下了還反抗什麽。

“當年北冥列聯合衆多勢力，意圖不軌，當時的丞相楚紹建議在你的身上做文章，從而質疑北城，名正言順将他們一網打盡。可是你娘，連問一問我都沒有，就帶着你逃了，她從不信我。”皇甫昊天神色傷感，也不再自稱“朕”，此刻只是一個慈祥的老父親。

“父皇，我不會奪太子哥哥皇權。”

老皇帝點了點頭，這點他早就看出來了。“容淵，你見過了沒有。”

“見過了。”腦海裏立刻出現那人巧舌如簧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

老皇帝沒有錯過她眼角的嗔笑，嘆息了一聲，“你身體裏的是溶血母蠱，他體內是子蠱。修習五行之力需要子母蠱配合，也相當于一味藥引。由于子母蠱的吸引，你對他産生好感是正常的。子母蠱相生相克，等你五行之力大成，身體不需要子母蠱也能容的下五行之力。到時候母蠱爆裂，你也不會再受他掣肘。”

“那他會怎麽樣？”皇甫靈急道。

“母蠱亡子蠱亡，他本是沒有任何靈力的普通人，憑着子蠱才能修習“冰粹”，以他的功力，子蠱爆裂，沒有與功力抗衡的東西，大約……”皇甫昊天沒有說完，意思卻是很明顯，那下場不得好死。

心情沉重的用完膳，皇甫昊天仿佛是為了打破她心裏的一串疑問，帶她去了皇城靈池。靈石向來不會說謊。

皇甫靈恍恍惚惚的回了太子府。最近的一系列消息讓她喘不過氣來。

北冥列知不知道自己是皇甫昊天的女兒，他真的如蘇宴與父皇所說狼子野心嗎？無論怎樣，自己也不是這北冥家族的人了，皇上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不再是不容于世的，可是心裏卻是高興不起來，她的娘親不喜歡她。她爹認她只是怕她再助纣為虐。她還要不要回北城？

太子府書房。

“太子殿下，屬下可以斷定，北冥晗就是皇甫靈無疑。殿下，明日那個北冥晗便要離京了，皇上最寵先皇後了，皇後故去，也未再去，切無所出。現在皇上并未封北冥晗為城主，恐怕起了易儲的心思了。望殿下早做決斷。”太子謀士王洵對皇甫宸道。

Advertisement

“自然是留不得，就憑他能安然到達京城，便夠父皇高看她一眼。我的能力父皇該是知曉的。而且。剛得到密報，父皇還在寝宮召見她。這次，你親自去，不可再有差錯。”皇甫宸陰冷道。“還是絕情崖吧，畢竟是父皇親生，和她母親死在一起，總是能讓父皇安慰一些。免得真正惹怒父皇。總之人死不能複生，父皇也沒有第二個溶血蠱給皇妹們吃，況且，就算吃了，宮裏那幾位的勢力也不用有絲毫的忌憚，做了皇帝也是傀儡。”

“其實朕挺想把這個孩子放在自己身邊，提醒自己當年力排衆議，封她為後，甚至想讓我們的孩子做儲君，然後和她一起……這些個想法有多麽蠢，她始終不願見朕，連死都去絕情崖。”是對自己斷情嗎。她哪裏自己有情分，是斷了自己對她的情分吧。

“皇上，也許娘娘有什麽苦衷呢，她也許不想公子死，才去的絕情崖，畢竟那崖下是絕情谷，歷代捍衛皇權的存在，皇上您也是清楚的。”趙仁努力規勸，太子已經對公子起了殺心。皇後娘娘可只有這麽一個孩子，死了可就沒有了。

“可是太子已經覺察了，這幾年他歷練的夠多，已經足都獨當一面了，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只是北冥列那個老狐貍，怕是事後想想就該知道朕給這孩子服了溶血蠱，溶天下之血，區區靈石怎能探出她的血脈之力。”皇甫昊天疲憊的揉了揉眉頭。“朕培養一個儲君不易，那個老狐貍在北冥易在時就大肆的擴充勢力，這次若是讓這孩子回去，難免送他一個先鋒，事後有什麽意外，這不還有一個兒子嗎。這次沒有北冥易管着他了，難免起了舊日不該有的心思。下去準備吧，也該給太子安安心了。”皇甫昊天意味深長的看着門外。門外有黑影閃過。

趙仁用眼神示意皇甫昊天，皇甫昊天搖了搖頭，示意不用管。

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楚玉衍便收到連續連個人的消息，一個是墨閣，一個是玄樓。讓他趕到絕情崖去救皇甫靈，也就是北冥晗。楚玉衍失笑，這兩個人，從來都是對頭，怎麽這一次卻想到一起去了。為何卻讓自己動手，就憑楚紹欠了南宮蝶的。要不是師弟的忙，他還真不幫呢。

皇甫昊天站在城樓上看他們一行遠去，這是最後一次見自己的小女兒了吧，說不喜她，自己都騙不過自己。她可是蝶兒為自己生的孩子。

回城路上，皇甫靈一直心事重重，她還回去做什麽，看皇上的意思是不會将這城主之位給了她了。難道自己跟着北冥列造反嗎？蘇宴也是忐忑不安，太子要出手的消息，他自然知道，可是倉瀾沒有出關，明顯是被人拖住了，只好派人去請楚玉衍，畢竟當年在霧影山他們是師兄弟。不過她身上有玄武軟甲，刀槍不入水火不容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盡管盡力将車趕的很慢，絕情崖還是到了。

沒有任何的意外出現了一場厮殺，對方甚至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武功，均是皇室暗衛。看來是絕對有信心讓他們葬身于此的，開始皇甫靈還有能力護着北冥珊，後來發現自己就算不護着，暗衛也未曾對北冥珊動手，來人只沖着自己一個人，開始蘇宴還能護着她，後面便被人強行隔開了，他奮力的想沖到她身邊來，可是對方人數太多。漸漸的力不從心，眼見一箭向蘇宴射去，她立刻扔出折扇去擋，不妨讓人一劍當胸而過，頓時靈力散亂的不成樣子。事到如今，無人來救，真是天要亡自己，回頭深深看蘇宴了一眼，從絕情崖一躍而下，這樣蘇宴便不用拼死，便可以活着了，這樣真好。自己終于可以過自由的日子。不必再為人所累了。再也不用扮演別人為自己設定的角色了。好累。此刻不覺難過，只覺得解脫。

很快懸崖上傳來一聲“晗兒。”撕心裂肺，聞者落淚。他不知道的是皇甫靈知道自己身份後，便将這玄武軟甲給了北冥珊，

得到北冥晗當胸一劍，靈氣消散掉下絕情崖的消息，剩下的人也沒有自刎身亡的。皇甫宸松了一口氣。換上素色衣衫往皇宮趕去。

跪在了議政殿的大廳，皇帝坐在上面批閱奏折，并未看他一眼。他也靜靜的跪在下面，不說一句話，直到兩個時辰後，皇帝批閱完奏折。

“想明白了？自己錯在哪了？”皇帝終于開口。

“兒臣就算不欲娶北冥珊，也不該動用皇室暗衛對北冥家族動手，讓四大家族對皇室有所忌憚。幸虧父皇發現及時，兒臣收手卻也害的北城少城主意外身亡。”

“你現在是一國儲君，要有容人之量，切不可兒女情長。現在太平盛世，要以仁德治天下。朕這幾年讓你學的治國之策全是喂了狗嗎？”皇帝表情怒極，拿起一邊的鎮紙向皇甫宸砸去，他不敢躲，硬生生的受了，血立刻從肩膀上流了出來，也不敢伸手捂，只是畏懼的把頭低的更低。“幸虧你還有點腦子，沒有趕盡殺絕，要不那北城主還不反了江山，和朕拼命了鬧得天下不寧了。來人，将太子拉下去重責五十打板，在祖祠面壁一個月。”

“謝父皇。”皇甫宸跪安，被人帶了出去。皇甫昊天見他走遠，重重的嘆了口氣。眼裏閃過的卻是對太子作風滿意的神色。是該震懾一下那幾個老家夥了。

北冥晗急速下落，跌到半空，一條墨綢迅速纏住了北冥晗的腰部，将她往一邊拉去，北冥晗疑惑的回頭，竟是楚玉衍。岩壁有一個凹陷的地方，楚玉衍輕輕放下她，看着她當胸而過的劍，很是擔憂，“你怎麽那麽傻，以前是個機靈鬼，我以為你會看着不敵便會跳崖，也許會有一條生路。”

“我這不是等着有人救我麽。霧影老頭難道教你不戰而敗嗎，”北冥晗沒好氣道。

“果真傻了，當着皇室影衛的面上救人，是等着被追殺吧。現在你這樣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