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遇險被救

北冥晗想了想，剛好趁此機會死盾。蘇宴向來是有理智的人，明知自己重傷跟着跳下來也是死路一條，他向來不比自己，很有自制力。在安心之後反而透漏着一絲失落。什麽都是計劃好的，讓自己疑惑自己這次的死亡，或者說未遂是不是也在他的計劃中。“找個地方，先療傷吧。”

路上，北冥晗問道，“師兄，你不是請旨去邊關了，怎麽會在這裏？”北冥晗疑惑，這次刺殺，按理來說是缜密的，怎麽會有這麽大漏洞，楚玉衍在山崖下等着救自己。

“你先閉嘴，等一會就知道了。”楚玉衍沒好氣道，這家夥就那麽想和蘇宴在一起，差點搭上小命了。還是抱着她向山裏躍去，闖進一片竹林，北冥晗迷迷糊糊昏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胸口的劍已經被拔去，傷口已經包紮好。北冥晗向旁邊看去，姜溯正靠在床邊。北冥晗大驚失色，誰給自己包紮的。身體卻是一動不能動。把這些事情聯想起來，怪不得楚玉衍會來救自己，原來是墨閣給的消息，姜溯要命不要，竟然壞太子的好事。稍稍動了動手臂，姜溯馬上就醒來了，“晗，你醒了？”妖嬈的紅衣皺巴巴的挂在身上，發絲也是亂糟糟的束着。一臉疲憊，但眼睛卻炯炯有神。

北冥晗想笑，從來沒見過姜溯如此狼狽的樣子，只是牽動了嘴角，很是笑不出來，胸口連呼吸都是困難。

“你都昏迷三日了，慕容晴說你若醒不來，永遠就是這個樣子了。還好你醒了。”姜溯啰啰嗦嗦不停。

北冥晗卻只抓到了一個重點，打理自己傷口的是慕容晴。那麽北冥列是否會知道自己還活着，楚玉衍從外邊進來，似是看到了北冥晗的焦急，“你不必着急，你該知道你那表妹是喜歡姜溯的，哪有心思管你是誰，一心都在姜溯身上。”

姜溯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等北冥晗情況穩定的時候，姜溯離開了，楚玉衍一直在小屋裏照顧北冥晗，慕容晴每過幾天便在姜溯陪同下來給自己換藥。她明顯的覺查到，每次慕容晴來的時候，楚玉衍都對自己親昵不少。

一連半個月北冥晗還是開不了口，每天太陽出來的時候，楚玉衍都會抱着她出去，在外面的藤椅上曬曬太陽,而他自己則吹吹笛子，練練劍法。雖然說不了話，但北冥晗心裏卻是溫暖了不少，現在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以前的事情也不敢去多想。

無可否認，和楚玉衍在一起是輕松的，他雖不像蘇宴那般懂自己，可是他足夠幹淨，他高興便是高興，傷心便是傷心，不像和別人在一起，需要猜那麽多，猜別人的心思。他愛憎分明，不會與人虛與委蛇。慢慢的開始了解他，短短半個月甚至比以前在霧影山上那兩年還要了解的多，霧影山上，自己的心思都在那個後山禁地少年身上，蘇宴，你還好嗎。

蘇宴帶北冥珊回到城主府，北冥列已經得到了消息，蘇宴立刻被請去了書房。

“蘇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北冥晗其實不是北冥易後嗣，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皇甫昊天的孩子？”北冥列一臉怒容。

“是，又怎樣。真是可惜呢，堂堂玄武一族之首卻不通占蔔之術，說出來，怕是都難以置信呢。”蘇宴無所謂道。

“對啊，若她是哥哥的孩子，玄武的繼承人怎麽能不通占蔔之術，我真是百密一疏。被她強大的靈力給誤導了。”絲毫不在意兒子諷刺自己不配為玄武一族首領。否則便可以蔔算出一切。

“真是可惜，要不然等她繼承了城主位，父親手下的暗粧便要開始動了吧，到時候她不得不‘謀權篡位’，再讓我這個廢物兒子與慕容晴的孩子繼位，拉慕容家下水。父親真是好算計，連出世的慕容家都不放過。就算事前扯出她的身份，也沒關系。慕容晴不是嫁的北冥晗，而是與北冥家族聯姻。父親，沒有人比您自私，當年救他，只是看上他一身靈力了吧。幫您奪取帝位，可惜您好像錯過了她真正身份的好處了。要不然是不舍得她進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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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要不是您的野心，母親怎麽會離開，您還害死自己的哥哥，就只有母親那麽傻，一心想着帶您離開這是非之地。一直等着你。她哪有那麽大的魅力，能讓您放下惦記了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蘇宴嘲諷道。

“所以你就露出自己的破綻，逼我承認你，混淆視線，怕我從皇上試探中，覺察出什麽，是不是？你何時對她那麽上心了。連你親生父親我都要算計。”

“自小您陪過我幾天，都是母親病弱着拉扯我長大，還有就是晗兒，在我那麽多一個人在霧影後山禁地的日子裏，大多都是她陪我，你又怎麽能和他們相比。你心裏哪有我們母子，有的只是天下罷了。母親等了那麽多年，你又何時去看過她。”

“她……你母親現在還好嗎？”北冥列語氣弱了一下，“她離開的時候身體還很好，怎麽會……”

“不用你這樣假惺惺的了，若是第一次你見到我，你為我把把脈，也該知道我能修煉靈力了，這十幾年，母親為我身體付出了太多，我也不再是個廢物了，而她，大約是沒有多少日子了。”蘇宴眼裏閃過一道傷感。“母親一輩子都不想成為你的拖累，而你呢，在我見你的時候說了她病重，你還是舍不下富貴榮華，要等到一切都在掌控中才走。真為有這樣的父親惡心，幸虧晗兒沒有看到你這樣的時候。”

“你，你住口，我和你母親在一起，不是為了她一身所學……”

“你一開始為了什麽，你自己清楚，現在，我什麽也不想争辯了，畢竟母親身上再無什麽可圖了。”蘇宴嘲諷道。“所以你現在也懶得看她一眼，是嗎？”

“滾出去。我沒有你這樣的逆子。”北冥列終于被他激怒。

蘇宴令人打掃了北冥晗所住的院子，帶着雨柔一起搬了進去。果真如雨柔所言，北冥晗走之前，把屬于他的東西都處理了。他走到梅樹下，刨開新土，小心翼翼的搬出盒子，拿出一把一把的扇子，那都是她生辰時自己送給她的，她卻是一把也沒有帶走。一切仿佛她在的時候一樣。晚上還是住的軟榻，還是親自打掃內室。甚至連醉月樓的事務也總是按時處理。仿佛北冥晗的離開沒有對自己造成任何影響。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再平靜。

皇帝傳旨，讓北冥列重新拟定城主人選，算是給北城一個交代，可以讓北冥列傳位自己的親生骨肉。畢竟她的身份大家都心知肚明。北冥列一下子蒼老了數歲，自己一直都逃不過皇帝的眼睛。

随行送來了北冥晗的屍骨，蘇宴看了一眼，還是她那日穿的衣衫，當胸而過的劍已經沒有了，只是在胸口的地方又一灘血。蘇宴紅了眼眶，想着那時候她一定很疼。很簡單的入了殓。從頭到尾，也只有北冥珊流了不少眼淚。

一個月的時間，北冥晗的死鬧得沸沸揚揚，太子保護不力，導致北冥少城主意外身亡，事發被皇帝在議政殿砸的渾身是血，後又打了五十大板跪了祠堂。現已經奄奄一息。朝裏的元老紛紛上書，為太子求情，畢竟皇嗣單薄，不宜有損。跪求多日無果，後由北城主親自求情，才允太子回府醫治。這件事情才算過去。

容淵得到消息的時候，天機子正為他在調息身體，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天機子，天機子沒好氣道：“你不是拼着性命為她占過一卦的嗎，不是确定她安然度過，你會回來。還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來禍害你師父我。”

天機子沒好氣道：“冰粹練成這個樣子，是動心了吧，你又不是不知，練這個要冷心冷情，你是不要命了吧。”

“師父，我不想繼續練冰粹了。”

“你想等着溶血子蠱反噬？你忘記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又想等死了？你忘記你當時費了多大力氣活下來的嗎，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天機子氣憤道。

“我不怕自己因為練習‘冰粹’冷了心，我對自己的心有信心，只是，我怕這‘冰粹’後的責任。以前練習只是為了求生，而現在我現在只是想跟在她身邊，我心裏根本就沒有什麽國家大義，我連自己的日子都過不好還怎麽去穩定這天下。”容淵面色淡淡。

“你這個傻小子，你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嗎，弄不好你是單相思。”

“我只是想守着她罷了，壓制子蠱之前的日子，已經教會我不要太高估你在別人心中的分量。”沒有露出難過的神色，“只是在她身邊的時候感覺好暖。從心裏發出來的暖意”

“你不是把自己的玉佩給她了麽，看她會不會來尋你。”天機子繼續打擊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