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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轉身,閉上眼睛,示意我繼續。
女人!?我聽了他的回答,松了一口氣之餘不由暗笑,難道在他心裏,我就不算是女人嗎?
“夫君……”我用溫水清洗着他的頭發,在他耳邊試探道:“你覺得長公主怎麽樣?”
“誰啊?”他懶洋洋地回問。
我聽了卻是愣住,當年的“金枝玉葉”可是快将整個李府給鬧翻了,可世民卻仿佛絲毫沒有印象。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貼近他的心,平靜如水。世民雖然平日一副正直無欺的模樣,我也知道他睜眼說大話的本事不能小視。可他畢竟不是一個習慣說謊的人,每每說謊時,無論表情多麽平靜,心跳都不由加快。
我不由嘴角微微揚起:“楊喬公主,還記得嗎?”
“楊喬嗎?”他想了想,皺着眉頭:“聽過的,但是沒見過。啊!”他突然轉過頭,鳳眸得意地笑得彎彎的,用濕漉漉的手掐我的臉頰:“你吃醋!對不對?對不對?”
我就笑看着他的晶亮眼眸,很想否認,最後,只能紅着臉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不像,比起那個,更擔心夫君不喜歡的話,會覺得苦惱。”這倒是我的心底話,士族公子即使沒有小妾,也有自己相好的藝伎。世民也是有的,只是他從未和我提及過罷了。藝伎畢竟不是固定的姬妾,不用擔憂相伴長久的事情。可是妾卻不一樣,萬一我有什麽事,這個女人是否能代替我照顧好世民而世民是否願意和她同度餘下的日子?甚至她的家族是否能比我給世民帶來更大的利益,這些都是我這個正妻為了保護我們家族和世民必須要思考的事情。我明白,總有一天會離開人世,如果不幸我在世民之前離開,絕對不能因為我的離去而有任何損害到世民的事。我要保護我的夫君和我們的家。
世民聽見,沉默了許久,最後帶着輕浮的微笑說道:“只要她夠漂亮就好,其他的,我倒無所謂。”說着,突然湊上前,吻了吻我有些被掐紅的臉頰,輕輕嘆息:“唉,明明答應過,不會再用力掐你。”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這明明是他第一次掐我的臉。他又露出新婚第一日那種神秘的微笑,吻上我的唇:“真的很想你!”
我也不由迎上去回應他的心意,今夜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三月,聖上特邀各位命婦前往太極宮參加三月三上已水節的宴會。這是我第一次以命婦的身份參加皇家的宴會,難免有些緊張。
月燦特別體貼得送來一位手巧的裁縫,幫我連夜趕制了一套适合入宮的衣裙。這是一套酒紅色儒裙,袖衣,半袖以及長長的披帛。裙邊,袖口和邊角都用金絲繡着薔薇。衣服真的很美,只是斜領開得太低,酥胸半露,讓我實在太羞澀。
我梳着偏髻,插着金銀絞玫瑰簪,看着鏡子裏又覺得好看,又覺得不好意思。我仔細地思考着是否要放棄,該穿較為正式的水綠钿釵禮衣。
“聽說,月燦送了一個裁縫幫你做新衣服了。”一個嬉笑的聲音,從帏簾那邊傳來,我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我回身行禮:“恭迎大人!”說着,示意侍女上前幫他脫去外衣:“大人,怎麽那麽早回家?”
“兵部無事,自然就回來了。”世民換上寬松的燕服,揮退了侍女,淺笑着拉我入懷:“從未見過你如此打扮。”
我微紅着雙頰,整理他衣服上的皺褶:“聽月燦說,這是宮裏時興的樣式。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世民只是一味地笑着,兩只眼睛明亮深邃:“來,讓我看看!”說着,展開我的雙臂,認真地打量了以後,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不好看!”
我給他吓了一跳,有些不安:“真的不好看嗎!?”雖然有些讓人害羞,但我還是覺得這件衣裙實在好看的緊。
他突然一把将我抱起,用力地點了點頭:“一點都不好看!”望進我又驚又疑的眼眸,突然變得輕佻地在我耳邊說道:“太難看了,為夫這就幫你脫掉。”
我這才明白他的用意,又羞又惱,就要反抗,他迎面而來的吻就将我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心裏,再用他的熱情讓我再也想不起該責備他什麽才好。
春意旖旎後,他摟我入懷,又在輕咬我的耳垂:“無塵,你怎麽那麽甜?”
我紅着臉微喘閃躲:“夫君,別!明天,我還要面聖,你可別又咬出我一身印子。要不然,花釵禮衣就無法穿了。”看着地上,給他糟蹋得一團皺紋的衣物,只能暗自無奈地改成保守的禮衣了。
可是他的鐵臂就緊緊地圈着我的腰,讓我躲無可躲。
世民一用巧勁,又将我抱住:“要不然就別去,要看那個小木偶,不如陪陪我。”
“诶,別亂說!”我趕緊捂住他的嘴:“夫君明天也要去的,我還不是一樣陪着你。”
他賭氣地憋了憋嘴,側身撐起頭,瞧着我,幽幽地說道:“今日父王和我說,要給我納妾。”
我沉默了一會,轉過頭與他對望:“你怎麽說?”
他垂下眼簾,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能怎麽說?總不能說,我不要吧!”說着,他擡起頭銳利地看着我:“父王是不是事前和你說了?之前,還和我提起什麽楊喬公主。父王說的就是這個女人。”
“沒有明說,”我淡淡地回道:“只是暗示了一番。”走馬燈,黃楊木,都在告訴我,父王的意思。楊喬公主就是那個要給世民做妾的女子。
世民認真地望着我:“你怎麽看這件事?”
我笑道:“我倒覺得是一件好事。”
“哦?”世民頗有興致地挑起右眉梢。
我說道:“你是起義功臣,這是沒錯。可是,現在楊氏舊臣依舊占着朝廷大多數,他們對你心懷不滿,在所難免。長公主進門,也可以緩解緩解。”
世民欣慰地一笑,然後緊皺眉頭:“倒是和我想到一塊了。我常年在外行軍,朝廷的事,有心也無力。有這個女人在,以後就是修補,也好說話。只是,我擔心我手下的将領。他們并不是士族,靠着說是起義,其實就是反隋而起家。這個楊喬進門雖然能緩和與舊臣的關系,可也有可能寒了這些白手起家的人的心。”
“是啊!這也是個難題。”我也不由皺眉,突然靈光一閃:“不如讓我來向父王求親。”
“你!?”世民眼睛頓時瞪大:“你來求親。”
我見他呆愣,不由微笑:“對,我來為夫君求此佳偶。這樣,百姓将領無話可說,也可緩解舊臣心結。”
“可是,要用什麽樣的借口。”他說道:“你我伉俪情深,衆人皆知。這無端納妾,不是司馬昭之心嗎?”
我說:“夫君,難道忘了嗎?‘金枝玉葉’啊?”
“金枝玉葉?”
“你兩年前中秋送給楊喬公主的禮物啊!五千兩黃金打造的‘金枝玉葉’啊!當時,可是聞名大興,誰人不知?”我一邊提醒,一邊為世民的薄情而感到絲絲寒意。
世民這才回想起來,不由自嘲道:“說到這,我花了五千兩黃金打造的‘金枝玉葉’,我連見都沒有見到。”
這回輪到我吃了一驚:“怎麽會如此?”
世民笑着将我拉入懷裏,慢慢解釋。
原來,楊喬的生日就是中秋佳節。當時,他急于自立,便想借着來大興的機會,離開父王的軍隊,去其他将軍旗下歷練一番。可是,談何容易。最後,聽聞雲定興旗下正缺一位副官。世民想登門造訪,卻拉不下臉去行賄。哥哥便出了一個主意,以給公主祝壽為由頭,拜訪雲定興,以男女授受不親為借口,請他代交禮物給公主。畢竟他算一算還是公主的長輩呢。從送給公主的禮物到給雲定興的賄賂,都是哥哥一手操辦,世民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面,自然也沒有見過這份禮物。父王知情後,其實,并不是生氣世民花銷,而是氣他沒有說一句就投奔他人旗下,而且是他最讨厭的雲定興,這才大發雷霆。
我也笑了,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孽緣。我看着他說得眉飛色舞,絲毫沒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給人帶來什麽樣的誤會,只求是否達到自己的目的。我內心卻因為他這樣的脾氣而感到擔憂和害怕。這樣驕傲而自私的他是否真能彌補和朝廷的關系。
最後,世民看着我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才停了下來:“你怎麽這麽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主動抱住他:“我覺得天下可能再也找不到和夫君類似的人了!”
“那是自然!我是獨一無二的。”他也絲毫不謙虛地笑着,抱緊我。
就在這時,聽見李力在外喊道:“大人,劉文靜求見。”
世民猛然起身:“快請!”
我見他随意抓起一件內衫,燭光下,他目光如炬,完全不同于剛剛輕松時的柔情蜜意,如同行獵的雄鷹。他見我也起身,便溫柔的低聲說道:“你就不要起來了,他等會就走!”
我卻也拿起內裙穿上,讓他幫我系上身後的綁帶說道:“我不起來的話,肯定要使喚其他人。劉大人來訪,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好,你披一件外袍,現在天寒,有露水。”說着,他拿了一件袍子遞給我,自己只是披着簡單的披風。
月光下,他牽着我的手,摟着我的腰。我們兩輕聲快步地走着。他修長高壯的溫暖身體更是在這樣夜裏給我不少勇氣。我看着他如同刀雕般的面孔是如此俊朗,平日裏對我的纏綿,幾乎都讓我忘卻他是一個多麽敏銳和冷酷的将帥。
我躲在簾後,幫他們煮着茶。幽幽的茶香卻遮蓋不住緊張的氣氛。就聽見世民在問:“到底怎麽了?”
劉文靜撇了簾後的我一眼。世民見此安撫道:“不礙事,是無塵。有她在,我們也好說話!”
劉文靜這才放心說道:“剛剛從江都得來的消息。”
“怎麽了!?”世民不由急切地傾上身問道。
文靜帶着難掩的興奮說道:“宇文化及看來是比我們還急!”
世民不由露出微笑:“你的意思是,就要等到了?”
“是!”
“消息可靠嗎?父王知道嗎?”世民還是不太敢相信。
劉文靜說道:“消息絕對可靠,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唐王。這消息是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士及所說。”
“他想要什麽?”世民卻沒有被這好消息給沖昏了頭,非常實際地問道。
劉文靜冷笑:“無論他要什麽,都是要求我們。這消息至少要十日後,唐王才知道。所以,秦公早做準備。”
世民沉着點頭“我知道了。你快點回去吧,別讓人知道你來我這!”
劉文靜笑道:“這是自然。我的小妾,我都沒說。”
世民卻是搖頭:“別太相信那些女人!”
劉文靜卻暗諷地看了我這邊一眼。
世民見此,有些淡然:“夫妻同體,你不會明白的。”
劉文靜笑了:“我比你年長多了。”
“這和年長無關!”世民意外穩健地回答:“我比較幸運而已。”
“也許吧!”劉文靜聽了有些黯然地嘆口氣,起身告辭:“那我先告辭了。”說着,他又披上了黑披風,蒙上黑布,轉身在李力的護送下離去。
我這才掀開簾子,端着茶來到世民身邊,笑道:“妾身更是幸運。”
世民卻忍不住一把将我緊緊地摟在懷裏,暗暗地狂喜:“你準備好了嗎?”
“什麽?”
“成為皇族!”
三月三,上已節
我穿着淡色的花釵禮衣,在一群姹紫嫣紅的命婦中,反倒顯得格外出衆。皇帝年幼,命婦們的宴會是由長公主代勞。可她卻躲在簾後,不願見人。
我們只能識趣地行禮後離去,妯娌三人去嫩綠一片的禦花園花宴的途中閑聊。
楊茗賠笑道:“堂姐向來如此,害羞的很。以往太上皇就不太愛讓她出席宴會。希望嫂嫂們不要太介懷。”
鄭葭冷冷一笑:“不過是個可憐之人,又何須挂齒。弟妹不免太當回事了。”
楊茗給說得當場臉色一變,不知如何是好。我只是笑道:“長公主自然是金貴的,而且如今太上皇要在江都建都,骨肉相隔,還真是讓人憐惜。”
鄭葭斜了我一眼,淡淡地嘲諷道:“聽說,二郎倒是和長公主有些淵源。”
我宛然一笑:“确實,早在兩年前,世民就曾對我說過,對長公主才情的仰慕。”我望着她的雙目晶瑩透亮,天真爛漫,不帶一絲不安。
鄭葭見我如此,看似佩服了許多,淺淺一笑:“是嗎?不愧是秦公夫人。”
楊茗卻是不再做聲,只是低着頭思考着什麽。三人陷入沉默,鄭葭依舊是高傲,而我似乎也被院中美景吸引而不再言語。
到了花廳,姨妃們都已經坐下,我們連忙行禮,各自做好。宮女拿出各式各樣精心培育的盆栽,我們一邊欣賞一邊說笑。長公主雖然出席,卻依舊躲在簾後,默不作聲。
即便如此,我依舊能感受到她冷冷帶着鄙視的目光。我見如此,嘴角微揚,心中更是放心了許多。
宴會散去,尹豔梅拉住我,走在最後,對我笑道:“聽說,夫人已經向大人為秦公求親了。”
我笑道:“是,多謝姨妃提點。”
尹豔梅睨了我一眼,輕輕說道:“可是,你也小心點。這個女人不一般。”
“哦?此話怎講?”
尹豔梅有些輕視地看看我:“虧你這人還算聰明,怎麽不曾想過一個父皇不疼,母後不愛,庶出的公主能嫁給秦公這樣出類拔萃的唐軍将領,而且還是唐王最得意的兒子?”
我心裏一驚。我實在太過關注于她成為妾室後給秦公帶來的影響,而不曾想過原因,真是失策。于是,我誠心賠笑道:“無塵年幼無知,還望姨妃多多指點。”
尹豔梅有些得意地輕搖蒲團:“她自然是做了讓唐王賞識的事。”說着,她似乎有些關切地望着我:“我這麽說,就是讓你要小心。”
我內心冷笑一番,看來這個公主的傲慢已經惹火了這位正值得寵的尹豔梅。我曲身謝道:“多謝姨妃提醒。”
尹豔梅輕輕點頭微笑,便快步追上張巧雲等人。
就在這時,我看見一個黃衣少年站在樹後對我微笑。他長得俊秀,眉宇間自有皇族的高貴,卻有揮之不去病态的虛弱和慘白。幾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我就知道他是聖上。但他只是安靜地對我微笑着,卻沒有要和我說話的意圖。他的眼睛是如此透亮和悲傷,望着他的我都能感覺他的無奈和明白的悲哀。
這是一片櫻花林子,而他就站在花叢中,那樣哀傷,那樣無助,那樣華麗。突然,一陣風刮過,櫻花瓣到處飛舞。
他就要死了。這個念頭突然湧上我的心頭,他在自殺,他要用自己的死來挽救整個皇族。
同樣身為前朝皇族後裔的我明白這個亂世的可怕規則。如果身為主要繼承人的他不死,即便他沒有野心,也難保皇族中沒有無野心的人。最後,當朝的皇帝就會一個個将所有的皇族殺死,徹底毀去複辟的可能。與其如此,不如一開始就滅絕了所有野心家的想念,那就是他的死。
其實,我們都在等。他在等他可以死的時候,我們在等我們可以殺他的時候。
他才十三歲,一個如同櫻花的年齡,卻要面對凋謝的命運。可是他卻勇敢地帶着一絲寬容對着我微笑。我就這樣與他對望着,仿佛天地沒有再可以理會的。
他最後對我施了一禮,轉身離開。
“夫人,夫人!”特來找我的喻兒擔心地望着我:“您怎麽哭了?”
我摸了摸我的臉,已經濕透。我搖了搖頭:“沒事,只是這花實在太美,美得讓人對它的凋謝,感到哀傷。”
大業十四年三月,太上皇見天下大亂,命修治丹陽宮,準備遷都。從駕關中衛士懷念家鄉,紛紛逃歸。虎贲郎将元禮等人見此,與直閣裴虔通共謀,推宇文化及為首,發動兵變。裴虔通使賊斬幼皇子楊杲于太上皇前,血湔禦服,宇文化及逼隋炀帝自缢。死後,由蕭後和宮人拆床板做了一個小棺材,偷偷地葬在江都宮的流珠堂。
三月戊辰,隋帝進唐王位相國,總百揆,備九錫,唐國置丞相等官,立四廟。四月己卯,張長遜降。辛巳,停竹使符,班銀菟符。五月乙巳,隋帝命唐王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甲寅,王德仁降。戊午,隋帝遜于位,以刑部尚書蕭造、司農少卿裴之隐奉皇帝玺绂于唐王,三讓乃受。
第二部--完
作者有話要說:
☆、姬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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